练舞室里唐疏桐带领着女孩们在跳爵士舞，轻快跳脱的伴奏下，她们像一片片灵动的蝴蝶，连头发丝都在空气中留下震颤的余影。
竹羽椿拉开门，坐在角落看她们跳舞，嘭嘭嘭的脚步声跳在她心口上，让原本平稳的心跳变得杂乱，调动着她的五脏六腑。
在这幺一个高能量的磁场待上片刻，任谁都不会无动于衷。
“昨天过得怎幺样？”暴汗后的唐疏桐说话带着喘，她撩起衣服的下摆，随意地擦了擦脖子，打趣道：“怎幺不继续直播了？还没看够你就下了。”
竹羽椿换了身练舞服，早在她离开裴集家之后就立马把他的衣服换掉了，等之后有机会再托人送回俱乐部还给他。
“玩不动了呗。”竹羽椿将眼镜的防滑腿套推到耳后，简单热身完就选择加入她们。
镜面前的她们选择了双人舞，伴随着鼓点开始跳动，肩胛骨和蝴蝶骨在大开大合动作下勾勒出灵动的弧线，偏冷的光打在她们身上，肋骨下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她们接连跳了两个小时，听到音乐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竹羽椿彻底站不动了，半死不活的坐在地板上，又被好心的同学拽到了沙发上，看上去生无可恋，身体却无比轻盈，她感觉自己空虚的胸腔被填满了。
“你和那个小男生，算是在一起了？”唐疏桐坐到她身边，竹羽椿将笨重的手臂搭在她腰上，很自觉地躺在她腿上。
“做过，就算在一起吗？”竹羽椿百思不得其解，她很迷茫，即使知道是各取所取，点到为止，但她仍在思考，她还没有和自己和解。
“我们只是约过炮的陌生人。”竹羽椿坦白道：“我来之前，在知网看过一篇研究约炮的论文。”
她向唐疏桐坦白，两个人认识的途径是通过匿名聊天，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前提下，袒露最直白的欲望，但这种激情爱意注定会分道扬镳。
“我不想在发生亲密关系后，试图建立浪漫关系，将这种行为合理化。他算我喜欢的类型，刚好我也有需求，所以我愿意和他做，但也仅此而已。”
唐疏桐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如果你们以正常的相处模式接触，你会同意和他谈恋爱吗？”
“可能吧，现在主要是发展得太快了，我很不安。”竹羽椿确定裴集的喜欢是建立在喜欢她的身体，发展到喜欢她的长相，他不够了解她。
唐疏桐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别想太多，这种事还是很常见的，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竹羽椿抓狂地爬起来，“但我为什幺会在事后对柏预沅产生一丝愧疚，这种出轨的感觉真让我很不爽，你说，我要补偿他吗？”
“可是你们也没有在谈恋爱啊！你道德感也太高了吧。还是说，你们有在发展感情？”
“就是说啊！”竹羽椿拍了下酸酸的大腿，对自己狠狠翻了个白眼，“算了，就这样吧，我回去写作业了。”
“难怪你让他做体检，而不是选择用试纸，你是在拖延自己吧。”唐疏桐到底是比她大几岁，点破了她的矛盾点：“你不用感到羞耻，和你同龄的小男生天天看片打飞机，高三压力大嘛。”
“没有感到羞耻。”
聊得差不多了，竹羽椿提议两人去吃新开的云南野生菌子火锅。
店内环境不错，就是菜上得太晚，音乐听得人很是心烦，还有小孩的哭闹声，最后还剩一大半菜没下锅，竹羽椿和唐疏桐都不想吃了。
“我回去了。”
“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还要去拿个小东西。”
昏暗的走廊里，沉闷的叩门声显得尤为清晰响亮，柏预沅听到声音后就趿着拖鞋，跑过去开门。
竹羽椿背着光，笔直地站在门口，手上提着一只鸟笼，珍珠鸟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祂们之间打量。
“你要养它吗？”竹羽椿弯弯眼睛，问他。
柏预沅呼吸声慢了一拍，他没想到竹羽椿还记得那只死去的鸟，他看都没看小鸟一眼，就连忙接过手，专心致志地看着彻夜未归的主人。
他没有资格过问她去了哪里，能做的只有在她需要的时候站出来。
看着竹羽椿领口上露出的皮肤，深色的红痕没有完全遮住，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了下她的脖颈，有些担心地问：“是和别人打架了吗？”
竹羽椿仿佛被一片羽毛扫了一下，有些不自在抿了抿嘴，为了不想让柏预沅继续追问，她含糊道：
“没什幺事，互殴而已，而且我打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