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年(⼆⼗六)
静不下⼼来的许经业在宅⼦⾥四处闲逛,最后来到了冯筱筱的客房,懒散的靠在贵妃椅上吃着蜜饯,
冯筱筱刚从床上起身,补了午觉,身着⽶⽩⾊的睡裙,在梳妆台前⾃顾⾃的化起了妆,翘着兰花指描着⼝红,
许经年随了她的意愿,让她挑了个安静的犄⻆旮旯住下,离得所有⼈都远远的,客房⾥打扫的⼲⼲净净,可谓是素洁,梨花⽊的床,上⾯雕着⼀丛丛的祥云,写字台上搁着银质的熏⾹,
袅袅升腾的清⾹,占据了坐北朝南的全部优势,和她榠市区⾥的⼩窝相⽐⼤⽓空阔了不少。
“许总这是来我这解闷了?”
她三分笑七分闹的奚落起来,让许经业听不出话⾥的刺,许经业歪歪扭扭的躺着,看着镜⼦⾥的容颜,眼神是深情⼜热烈,他扯了扯勒到脖⼦的领带,没了束缚,拉过妖娆的冯筱筱,邪⽓的⼀笑,
“还是你最听话,有⼀张漂亮的脸蛋!”
“许总…….嗯……弄疼我了……….”
冯筱筱坐在许经业的腿上,眼神清明苦涩的望着⻔⼝,配合的唤上两声,推搡着许经业宽阔的肩膀,
双眼通红的许经业狠戾的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脸上的嫣然的笑容,呼吸急促起来,⼤⼿捏着她的臀部,五指深陷在弹性⼗⾜的臀⾁⾥,急⾊的啃着露出来的脖颈,
“骚货,⼀会有你爽的,哈哈哈哈哈哈!”
冯筱筱在⼼⾥翻了个⽩眼,身体上却极⼒的配合他,在他⽿边娇滴滴的喘息,销魂的呻吟着,不染丹寇的⼗指抚摸着许经业的后背,她睁着眼擡头望着房梁,仰着脖⼦给许经业粗暴的啃噬,习以为常的内⼼没有波澜。
“嗯……嗯……轻点咬…….嗯……痛………”
⾟辣的⽣姜味刺的她每次都忍不住的流泪,却给了许经业⼀种欲仙欲死的错觉,只会更加粗鲁的揉着她的胸⼝,喘着粗⽓,像个⼤⽔⽜⼀样。
她将欢爱当作⼯作任务,努⼒的将神识抽离出来,唯独那晚与苏曦的⽕热交缠总让她频频想起,甚⾄察觉到了隐隐的不对劲,
她嫌弃的闭着眼,不⾃觉的想起苏曦薄凉的唇和灵巧的⼿指,和身上粗鲁的摸索形成强烈的反差,
“许总、许总…….别………这天还没⿊…….”
装不下去了,找了个蹩脚的由头,
“哟,许⼤少爷在寻欢呢!”
苏曦踢开了房⻔,双⼿环抱在胸前,冷冰冰的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个⼈,她背着午后的阳光,让⼈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那冻⼈的⽬光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
她靠近冯筱筱的房间时,隔着⻔就听到了⾥⾯咿咿呀呀的声⾳,捏紧了⼿上的铁盒膏药,狠狠的攥在⼿⼼⾥,咬着⽛加快了步⼦。
⻔撞到墙上发出嘭的⼀声,惊吓住了抱着⼀起的两个⼈,冯筱筱顿时笑了起来,没有慌张的拉扯前的⾐服,苏曦该看的都看过了,该摸的都摸了,⽆所谓了,反正在她⼼⾥⾃⼰也是个放荡的 Omega。
反倒是许经业惊慌失措的推开了冯筱筱,着急忙慌的整理起身上的⾐服,望着⼥神般的苏曦只觉得尴尬和囧迫,放佛被⼈戳穿了光鲜靓丽的外表,
“咳,苏⼤⼩姐真是没礼貌,进⻔不知道敲⻔吗?”
他清咳了⼀声,转⽽⽓势凌⼈的看着⻔⼝的苏曦,看着她来者不善的样⼦⼼⾥有些犯怵了,站起身拍了拍弄皱的上⾐下摆,
“下回记得敲⻔,不然就看了不该看的东⻄。”
他哼笑着,和苏曦并排站着,针尖对⻨芒。
“不是所有⼈都会像许⼤少爷⼀样选择⼤⽩天的发情,⽽且还不锁⻔!”
她嫌弃的捂着⿐⼦,往后退了半步,皱着眉头不⽢示弱的回怼。
“苏曦你别忘了你什幺身份,哼!”
她能是什幺身份,真是可笑,打⼼眼⾥鄙夷起这个⾃负的 Aplha。
冯筱筱慢悠悠的合了合胸前的睡裙,勾着笑看着苏曦⽓跑了许经业,觉得畅快。
她绞弄着发尾,歪着身⼦靠在柱⼦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的苏曦,好半天吐出了句话,
“怎幺,不进来?”
她揉了揉左边的胳膊,随⼿打开了⾹烟盒,优雅的给⾃⼰点上了⼀⽀,含在红唇⾥开始吞云吐雾起来,慵懒⼜萎靡像是泥沼⾥开的曼陀罗,堕落却让⼈痴迷。
“下作!”
拧成⼋字眉的恶寒的望着⾐衫不整的冯筱筱,为⾃⼰的⼼软和多管闲事⽽后悔,⻛⽉⼥⼦就是⻛⽉⼥⼦,这两个字仿佛逗笑了冯筱筱,她笑的花枝乱颤,胸前的乳房扑朔迷离,也不掩饰⼀下,
“哦?!”
吐出了⼀⼝烟,继续说,
“怎幺⼀股酸味,苏⼩姐是嫉妒我呢还是.....嫉妒他呢?”
⼭不过来⼈便过去,她掐灭了烟头,⾛到了苏曦的⾯前,苏曦下意识的后退,扑⾯⽽来的⼩雏菊的⽓味,
“⼀派胡⾔!”
笑话,她会嫉妒,真当⾃⼰是个宝了,苏曦冷笑了⼀下。
错开了冯筱筱勾⼈的眼神,径直⾛进了房间,冯筱筱撇了撇嘴关上了⻔,兴致来了,逗⼀逗这位 Omega 也不错。
她懒得给冯筱筱⼀个眼神,将捂热的铁盒敲在了桌⼦上,⾼傲的擡着下巴,
“过来!”
不悦的看着和⾃⼰⻓相⼏分相似的 Omega,如果说她是⾼贵不易堪折的⽩玫瑰,那幺冯筱筱就是堕落滚红尘的红⽉季,那幺相似却⼜不同。
粗鲁的撸起冯筱筱的左胳膊,看到上⾯乌⿊⾊的⾎痕,⼼下⼀颤,这个死 Omega 到底是什幺做的,纤细⽩皙的胳膊如何能遭得住如此狠毒的鞭打,越发对许经业厌恶憎恨起来,也佩服起许经年⼼思如发的细腻,
“嘶!苏⼩姐不知道怜⾹惜⽟吗?”
冯筱筱不叫痛,却怪苏曦的粗鲁,她⽆所谓的抽出来胳膊,将宽松的袖⼦放了下来,也不想解释,看着苏曦嫉恶如仇变幻莫测的表情,察⾔观⾊的她知道苏曦是想错了⽅向,但是关她冯筱筱什幺事呢,她也没叫谁出头啊。
“这就要⾛了?”
她挑起膏药放在⿐尖闻了闻,嫌弃浓重的草药味,⼜将⼀点⿊⾊的膏药涂了回去,
“送佛送到⻄,苏⼩姐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轻轻勾住苏曦的⼿指,专注的望着站起身来的苏曦。
她身姿提拔,浑然天成的⾼傲,微微擡着下巴,看谁都是不屑的模样,现在却⼨步难移,冯筱筱的⼿很烫,不同于许经年常年微凉的⼿,冯筱筱很会示弱,不似许经年⼀身的犟⻣,她迈不开了步⼦,闻着空⽓⾥弥漫的⼩雏菊⾹味,⽼鹰⼀般的盯着她含着秋⽔的眼,
“仅此⼀次,下不为例!”
不熟练的给冯筱筱的胳膊涂上⿊漆麻乌的膏药,笨拙且⽣疏,冯筱筱盯着她的脸蛋,像在望情⼈⼀样,也许这就是她混在⻛⽉场所练就的⼀身本领,
“你就是这样勾引许经业的,或者说就是这样勾引 Aplha 的?”
苏曦睨着她,拇指⽤⼒的按在她锁⻣上的吻痕,就像只要稍稍发⼒就可以折断蝴蝶的翅膀⼀样,上⾯鲜红⾊吻痕⼗分碍眼,像是⽞铁烧红了烫在了⽪肤上,
“也是,我在苏⼩姐眼⾥不过就是个妓⼥,上不了堂⾯,⼊不了您的眼。”
她⽆所畏惧的挑衅苏曦,只要让这个和她有相似容貌的 Omega ⽓到跳脚,看到她脸上⽓到爆炸,被怼到哑⼝⽆⾔的难堪表情就觉得有报复的快感,将许经业施加在她身上的⼀切都还回去。
“那你怎幺还和我睡了呢?”
发狠似的咬住苏曦的下唇,直到尖⽛磕破了薄薄的唇瓣,鲜艳的⾎液从⻮缝间流了出来,冯筱筱都没有松⼝,苏曦吃痛的掐着她的脖⼦,逼退了她,捂着流⾎的嘴巴,怒⽓攻⼼的瞪着她,
“疯⼦,你就是个疯⼦!”
“哈哈哈哈哈哈,知道就好,”
冯筱筱失⼒的倒在桌⼦上喘着⽓,凌乱的头发遮住了潮湿的眼眶,发丝吸去了⼀⾏⾏清泪,精致的妆也弄的残破不堪就像她的⼈⽣,⽆家可归⼜⼀路跌跌撞撞⼜沦为玩物,游⾛在冰冷的世间,
“所以收起你的假惺惺,只会让我恶⼼,恶⼼!!”
她声嘶⼒竭的咆哮,泪如⾬下,顽固的推开所有⼈,将⾃⼰画地为牢。
“我等你哭够了!”
此时苏曦最⼤的耐⼼和善意就是站在了窗户旁边看着院⼦⾥的巨⼤的绣球花,听着身后撕⼼裂肺的哭泣声,她很快冷静了下来,但绝不为⾃⼰的冒犯和动⼿道歉,
都说近朱者⾚近墨者⿊,也许向许经年学会的就是不会安慰。
⼀个哭的断断续续,梨花带⾬,⼀个站的身姿挺拔,⽬视远⽅,房间⾥仍旧升起袅袅的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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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经年拿着桃⽊梳⼦放在⼿⼼⾥把玩,抚摸着上⾯的流苏,幻想着宋⻄绾收到时的雀跃表情,⽼⼈都说桃⽊梳⼦象征着结发⼀⽣,她当时听完便眯着眼弯着嘴⻆,送给宋⻄绾正合适,这桃⽊梳⼦便是不能与⼈分享的秘密了,藏在她的⼼⾥。⻅翠荷端着中药进⻔,她将桃⽊梳⼦放在了红绒布的匣⼦⾥,端过药碗,不经⼼的问抱着托盘的翠荷,
“翠荷,有什幺法⼦能让⼈变得强壮有⼒。”
摸了摸⾃⼰的腰,居然连宋⻄绾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压住她,让她起不了身,她还是个 Aplha啊,货真价实的 Aplha 啊。
“嗯……依我看呢,怕是要多锻炼,不挑⻝,还有要好好吃药!”
臭丫头敢拐弯抹⻆的说起了⾃⼰的主⼦,回到了环溪这属实是⽪厚实了。
“再敢胡说⼋道,⼩⼼我扣你赏钱!”
“实话实说啊,⼩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