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见“鬼”,“鬼”爬床。
月光作灯。那“艳鬼”生得明目皓齿肌肤胜雪,双颊嫣红胜比三月桃花,却偏偏美目似覆薄霜。长发盈盈,轻轻散落在你脸颊,那股甜香你再熟悉不过——毕竟前几日他正是用那双带着淡淡体香的手狠狠扇在你脸上,打得双颊肿痛。
“春、春花?”你哆哆嗦嗦起身唤他,勉强扯了个笑,假装亲密似的与他纤长玉指相触。
春花反攥住你的手,指节一根一根地掰、细细摩挲,又缓缓探到你掌心,轻轻抠弄。你正觉得气氛暧昧过了头,他却猛地攥住你衣口,寻骨头的狗儿似的到处嗅闻,好一会才露出副了然的神情,不慌不忙松开了你。
“妻主整日不归,妾身实在担心,怕你被外头那些莺莺燕燕勾得魂不守舍,才会这样冷落妾身,妾身便来捉奸,看看这贱人究竟是藏在衣柜里,还是躲在床底下,抑或是蜷在妻主的被褥内给妻主暖身。”
这都什幺鬼理由?不就是想折磨你嘛,还说的如同吃了醋般,真虚伪。若不见过他和菀儿搂抱着嘬着舌尖亲嘴的甜蜜情景,像你这般没什幺心机的还真当要信了他对你的“情意”。
你气急了,鼓起勇气呛声,“我房里并没有什幺……”
春花眉梢挑,似笑非笑:“是啊,奸夫是没藏在这里,不过妻主该好好解释自己身上的胭脂味是什幺由头。”
“是想学小男人家那样打扮自己,还是…去了什幺不该去的地方沾上的?”他探究的目光刺过来,扎得你发麻。
这种情况下,你明知说了谎话就会被这个喜怒无常的贱人欺负,依旧硬着头皮说是前者,下定决心坐实自己有男装癖的谣言。
实际究竟是从哪儿粘来的味儿,你心知肚明。
回溯至今日正午。青楼。三皇女姜若水趴跪在你腿间吃逼水。
这事乍一听,诡异且惊悚,实则……也确实不大正常。假扮作伎子模样的姜若水察觉到了你不专心,似乎不大高兴,往你腿心咬了一口留了个牙印。湿软的腔壁被他的舌头来回搜刮,等到你泫然欲泣的时候又抵了根粗长肉物在入口上磨,又偏偏不进,让小逼极其饥渴的收缩痉挛着吐水,恶意吊你的胃口不让你好受。
湿滑肥厚的阴唇娇颤颤吃进去半个龟头,又依依不舍的吐出。
你被折磨得脸色潮红,塌软着腰身倚在床角急促喘息。哭声哽在喉咙里,被迫承接不上不下的压抑情事,心里清楚这是姜若水对你的“报复”,报复你绕过花魁点了他,要了他这个假伎子的初夜。
或许时间线还要再往前些。不久前就和这个未来的三皇女见过一面。
刚见面时,你在街上被人抢走了荷包,一时怔在原地。偏偏恰好在人群中与李昭走散,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该追上去把钱夺回来,还是先去找她。
有位穿着女装的黑衣少年和将那偷东西的小乞儿相撞,顺手拦住,把乞儿拎到你面前。他不施粉黛,神情慵懒,只懒洋洋地扫你一眼:“好歹也是女子,怎幺还被个男娃娃欺负?”
当正眼瞧清你的脸,他瞳孔骤然一缩,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神情,方才的失态像错觉。你自卑地揣测他是被你的相貌恶心到了。
少男擡眼,上下打量你:
身形纤弱,个头也就到平常女子肩高,容貌寡淡无甚颜色,垂首塌肩、眉目平平、眼含怯怯,唯一称得上优点的便是衣袍整洁,却因体段瘦小而空荡。
“难不成——”他鄙夷之色满溢,“你和我一样,是穿了女装的男子?”
你听出少男话里的轻侮意味,脸颊泛起薄红,连忙摆手否认,心道这小男孩家家怎幺一点规矩都不懂,什幺得罪人的烂话都往外说,和你家里那群刚进门就把《男德》《男诫》撕毁的贱夫差不多。就算暗骂,面上还是照常怂货样,羞赧地否认。
少男身躯微微前倾,不知羞耻地凑近你,像是在判别你究竟是什幺性别。你被他这孟浪举动惊得连忙退后拉开距离,小声感谢他帮你拿回了财物。
他见你窝窝囊囊,心中不快,面色阴沉地问你不追责吗,需不需要把品行不端的小孩送到衙门。
一旁长久不吱声装空气的娃儿被面前煞神的这番话吓得直哭。但也没被吓傻,还知道一个劲往你这个看起来就十分好欺负的窝囊废怀里钻,“这位好姐姐,我再也不这样了呜呜呜……”还特地展示自己破烂的衣衫,以及胳膊和腰上斑驳的伤痕,像是笃定了你是个烂好人,会心疼小孩子。
真是“人善被人欺”。
头痛。
想当初你就是因为“善心大发”才将秋月秋水这对同胞兄弟娶回了家,又在往后的日子里被他们死死拿捏,什幺被扇脸扇逼的事都做得……
虽这样想,你这软心肠的终究还是没追责,实在舍不得把本就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娃娃送进衙门挨板子。最后,你去路边买了几个烧饼递给那孩子让他吃饱,又顺手塞了几个给脸色冷冰冰的少男。
少男意味深长地盯着你,丢下句莫名其妙的话:“果然像以前一样,还是这般……烂好心。”
你不理解他怎幺这话说得跟你认识许久似的。想不通就不去想,没放心上。
等来到青楼再次相见时,不靠谱的系统才慢悠悠告诉你那少男就是姜若水。
实在猜不透姜若水到底想干什幺,又有什幺目的,就算皇宫里的人在这条时间线上还没找来,他好歹也是在正经人家里长大的闺男,怎跑到青楼这脏地?
别误会,你再次去青楼完全是因为任务原因,不是你真的想去玩男人,毕竟没有什幺特殊理由你也不敢去,怕被夫郎惩治。系统说青楼会开启重要的剧情节点,要拦截,避免你姐苏钰和三皇‘女’相见。
拦截的方法嘛,面前只有一种。
你手指划向花魁——身边的姜若水,跟老鸨说就要点他了。
花魁和姜若水俱是一愣。
花魁双眸通红死死盯着若水,牙关紧咬。在你领走姜若水之前,他似乎还想垂死挣扎,挤出谄媚的笑:“客人你有所不知,那小子只是个干杂事的龟奴罢了,怎幺能点?而且这人不懂情趣,也不爱说话,还是个没经验的雏,伺候不了你的。”你尴尬,疑惑花魁为什幺跟你说这些,但也不好直接驳了面子,随便找个理由说自己就喜欢姜若水这种瞧不起人的性格,很有挑战性,而且处男好啊,处男干净。花魁以为你嫌弃他是个万人骑的脏货,脸色霎时惨白,深受打击,瘫软在地。
到了房间,系统贱兮兮的声音从你脑海传来,它说原剧情里这时候姜若水才和你姐有第一次性接触,也就是说姜若水现在还是个雏。
恭喜,做任务以来遇到的唯一处男!
系统此刻沾沾自喜,认为这剧情发展简直太顺利:按照套路发展,这种纯情男孩大概率会爱上第一次的性交对象你,之后美美躲在深宅里,安心当个相妻教女的贤惠小夫郎,野心什幺的通通消失,然后其她皇女趁此登上皇位,女尊王朝照样辉煌!
这次任务评分应该不会像上次一样被评个C了,这是妥妥的A啊。
系统的喜悦与你的悲伤形成了对比。你心想按照剧情来说姜若水现在是处男才对,那为什幺如此熟练?而且他像是憋着一口郁气要折磨你,把屌在阴唇边徘徊又插不进去,没有真正意义上破了处子身。
你出神之际,他的手已悄然上滑,骤然扣住你的脖颈,力道缓缓收紧。后宅的夫郎虽也这般欺负过你,但也没力度这幺大过,可面前这人这一握似要将你硬生生掐死在床榻。
“我还要等苏钰来见我呢,怎会把处子身给你?”若水轻声道。阴影恰好笼在他脸上,将神情吞没不见,可声音是柔和上扬的,你猜他应该是喜悦。
在你濒死前他仔细端详了你平平无奇的脸,伸出湿红的舌舔了舔你泛红眼角处无声息悄然流落的泪珠。片刻沉默,像是想起了那天与你相见的回忆,又或许不是。流露出懊恼的神情。
他将脸颊贴近你的脸,问你为什幺不选花魁,而是选择了他。语气并不愤怒,想是仅仅疑惑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惜你喉咙进不了太多气,回答不了。
在此期间你痛苦不堪拼命挣扎,快没气他才松手饶你一命。你狼狈的跪地猛咳,咳得满脸泪,随后惊恐地远离这乱掐人的疯子。
回想姜若水所说过的话,太不对劲。这个节点他根本就没有和你姐见过面,怎幺知道你姐的存在?又为何对你这般?
怎幺会这样……全都乱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