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薇站在浴室里，热水哗哗冲着，蒸汽模糊了镜子。她搓着皮肤，脖子上红痕还没消，像是昨晚的证据。她关了水，裹上浴巾，对着镜子抹护肤霜，手有点抖。眼圈还是红的，她涂了点遮瑕，强迫自己看起来正常。
客厅里，张伟在给小宝穿外套，准备送他去幼儿园。小宝抱着毛绒熊，嚷着：“妈妈，晚上吃饺子！”晓薇挤出笑，蹲下亲他脸蛋：“好，妈妈争取早点回。”张伟擡头，憨憨一笑：“昨晚忙到那幺晚？今天别太累了。”他没多问，拎起书包出门。
晓薇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口像被针扎了下。她抓起包，去了镇政府。办公室里，老李已经在泡茶，见她进来，扬了扬眉：“晓薇，王局长刚打来电话，项目资金批了，你干得漂亮。”他语气里有点揶揄，眼睛在她脸上转了圈。
她嗯了声，坐下翻文件，脑子里却全是昨晚的画面——王局长的汗味，床吱吱的响声，还有她自己的呻吟。她咬牙，强迫自己专注。桌上放着新任务：整理项目验收报告。她埋头写，手指敲键盘敲得发麻。
中午，小张端着饭盒过来，坐下就说：“晓薇，听说资金批了？王局长对你真上心。”她声音酸，筷子戳着米饭。晓薇笑笑，没接茬：“项目成了，大家都有功。”小张哼了声，低头吃饭，没再说话。
下午，晓薇去会议室汇报验收准备。王局长没来，派了个副手。她讲得流畅，数据背得滚瓜烂熟。副手点头，临走扔了句：“王局长说，你的事他会盯着。”晓薇心一紧，脸上没动静，回了句：“谢谢领导。”
下班前，老李叫住她：“晓薇，县里提了副科名额，王局长点名推荐你。好好干。”他拍拍她肩膀，手停得有点久。晓薇笑得得体：“谢谢主任，我努力。”她转身，胃里又翻腾起来。
晚上七点，她回到家。张伟在厨房热饺子，袖子挽到胳膊肘，哼着小调。小宝跑过来，抱住她腿：“妈妈，饺子可香了！”晓薇抱起他，闻到他头发的奶香，心稍微定了点。
饭桌上，张伟夹了个饺子给她：“昨晚留的，尝尝。”他笑得暖，眼睛里全是信任。晓薇嚼着饺子，猪肉韭菜的味儿却堵在喉咙。她低声说：“今天领导说，可能升副科。”她没提王局长，没提酒店。
张伟眼睛一亮，放下筷子：“真的？晓薇，你太厉害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粗糙的掌心暖得她心颤。她抽回手，笑：“还没定呢，慢慢来。”张伟没在意，继续吃，嘴里念叨：“升了职，咱们日子更好过。”
吃完饭，晓薇哄小宝睡下，给他讲了个童话，声音轻得像哄自己。回到卧室，张伟在看电视，新闻里讲反腐，她心跳漏了一拍。她换上睡衣，钻进被窝，张伟搂过来，亲了下她额头：“老婆，辛苦了。”
她嗯了声，背对他，闭上眼。脑子里，王局长的低吼还在回荡，手臂上的红痕好像又热起来。她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窗外，夜色浓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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