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孕初期,年鸢鸢也不清楚圣曦璃究竟是哪一种神兽,孕期不定,只能嘱咐他们两人照护方面的小知识。
圣曦璃吃好之后就和帝江离开了。
"真是的,都怪你……"她还没想好做一个母亲的准备,突如其来的变故砸了她一脸。
"抱歉……"帝江牵着他的手,无奈地挠挠头。
虽说意外来得突然,但他已经打从心底期待崽子的出生了。
除了不方便碰她这一点十分不爽。
圣曦璃将他带进家门,迎面碰上正巧开门的墨词。
圣曦璃一瞧见他就尴尬,都忘了这货的存在。
"抱歉,找的时间长了些……"墨词仅瞥了他们一眼,便垂首进屋,断然不提自己其实在处理屋里歇斯底里的痕迹。
"啊,没事。"她结果墨词递来的衣物,擡眼便感觉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她一口气提到了心眼子上,"那个,我去换件衣服……"
说罢,她逃也似地离开火药味喷发的现场。
帝江收回粘在圣曦璃身上的视线,那双紫瞳看得令人发憷,对视不一会儿,墨词便已感到头皮发麻。
他的唇角不受控地打颤,"要不是你这卑鄙兽人趁人不备,今日当阿父的人该是我才对。"
想到圣曦璃身上那片片暧昧的红印,墨词气得眼红,自己愣是把持己身一个月,他就这么水灵灵地吃干抹净了!
说好了第一兽夫的位置要给他的……
天知道一早看到那属于帝江的兽痕,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崩碎了一地。
帝江清冷的视线一撇,语气颇为敷衍,"技不如人好意思在这里马后炮呢。"
"你!"墨词气得龇牙,一时没忍住变回了兽型,朝帝江扑咬了去。
帝江淡然一笑,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他不过伸手一挡,豹躯瞬间遍体发麻。
艹!忘了这货是凶兽!
墨词十分不服气,张口又是扑上去撕咬,妈蛋,凶兽了不起呐!
一时间楼下传来噼哩啪啦的声响。
圣曦璃躲在房内当没这回事儿。
男人之间的斗争她可不会去参一脚,虽然导火线是她。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默默喝着。
穿进这世界不过了一个月有馀,她肚子里都有小生命了,这是什么好孕体质吗?
她想到年鸢鸢也是一碰一个准,难道自己也是圣雌体质?
但年鸢鸢是种田文里的稀缺神兽,通篇文里就她这么一只能生神兽的雌性。
该不会自己也是这种神兽吧?
圣曦璃越想越觉得离奇,忙摇头啧嘴。如果兽神在,恐怕会惊叹她的推理能力。
过了一阵,楼下已经没了动静,她决定开门出去瞧瞧战况,视线一低,只见帝江完好无损地坐在黑豹身上。
圣曦璃噎了噎,她早料定了结局,却没想墨词这么刚也不服输。
"帝江……"她无奈地下楼,瞥了眼被他打晕的墨词,表情欲言又止。
"是他挑衅我在先。"帝江委曲地抿起唇,他拉起圣曦璃的手,贴在自己脸侧,"妳在意他?"
"?"圣曦璃被他这波操作弄傻了。
说在意也不是,她仅是念着人家将她从树林带回来,又默默照顾了她的起居一段时日,无以回报的她只好以身相许罢了。
可由于墨词的矜持,他们之间的互动更像是兄妹而已。
"那我呢?"他的眉目含情,紫瞳的水光潋滟,那样清俊的容颜说着求爱的话语,就是再冷心冷情的圣曦璃也不免为之动容。
"你,是我崽子的阿父啊……"这该死的凡心,能不能别动啊!
"仅是如此?"
"不然你还想怎样?"圣曦璃觉得好笑,她还不至于会对一夜情的对象一夜锺情什么的,恋爱脑?滚!
她不过是祸不及子嗣,才决定要留下这个崽。
既然决定她做阿母,那便是缘分。
帝江眸光暗淡,他想要的,远不止是崽子阿父的身分。
他想要她的所有。
帝江敛眸,身为雄性,自己妻主身边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即是他再如何酸,也得扛起第一兽夫的角色,刚圣曦璃再找别的雄性。
就算他已是凶兽也避不了一雌多雄的事实。
"他的话,可以。"他低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墨词,不情不愿地说了句。
"啥?"可以什么?
"让他做妳的第二兽夫……"紫眸移向别处,他们方才交手,虽然他不费吹灰之力,但就普通兽人来说,墨词暂时还入得了他的眼。
还能勉强当个护卫。
"……"敢情是在说这个呢。
"这事儿不急,成年礼祭后再说吧。"说了半天,这成年礼祭她还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
什么兽神圣光,真有那么神吗?
趁此机会搞清楚这具身体的情况。
"饿了,你和墨词弄吃的。"她刚才只吃了稀稀糊糊的营养粥,饥饿感又犯了。
也不知是不是孕期反应,她又觉得困。
可是她不敢确定帝江的手艺,怕没把自己吃上西天,于是交代他和墨词打好关系,至少别把她的伙食毁了。
而她自己缩回床上睡了。
帝江和墨词两人在厨房大眼瞪小眼,愣是耗了好一段时间,才将圣曦璃弄醒。
——
夜幕已然悄悄降临,墨词将昏昏沉沉的圣曦璃带去部落中心,参加秋季成年礼祭。
傍晚时分已经聚集了许多兽人,大伙儿围着篝火,正期待地享受丰盛晚宴,以及——兽神圣光。
圣曦璃看着眼前的热闹思绪清醒了许多,篝火最前方有一个大型木制舞台,年鸢鸢在正和几个雌性说话。
"那些就是今日成年礼祭的主角了。"墨词看着她说道。
其实圣曦璃也该站在上面的,但她如今有了帝江,还有了他的崽子,大部分未结侣的雄性兽人都只想争取第一兽夫的位置,除却良雌特雌以上,有的雄性愿意屈居在第二甚至第三兽夫。
墨词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是第一,第二也没关系。
只要她心里有他的位置就行。
圣曦璃看着台上那些排排站的雌性兽人,都是自己不熟悉的人,此刻年鸢鸢也看到了台下的她。
圣曦璃的颜值太过完美,那乌泱泱一片兽人里她是格外地好找。
"阿璃,这里。"年鸢鸢向她招手,圣曦璃瞥了一眼墨词,只见他也面带疑惑。
"年年叫我,我先过去了。"圣曦璃撒开他握住自己的手,挤开人群朝台上走去。
年鸢鸢拉住她的手,对一群雌性介绍道,"她叫圣曦璃,今天她也会和妳们一起接受圣光。"
有一些雌性在今早见过她,瞧着那张明艳的脸,面色有些不善,“她不是被凶兽带走的那个雌性吗?怎么能和我们这些未结侣的雌性一同接受兽神圣光。”
"是啊巫医,圣光只照耀在未结侣的雌性上,她一个被凶兽玷污过的雌性,圣光岂会出现在她身上。"
听着这些雌性你一言我一语的贬低圣曦璃,年鸢鸢心中就忍不住气恼,你们这些人懂什么啊,她是兽神钦点的,今天这圣光不照你们也一定会照她。
被议论的本人倒是不甚在意,圣曦璃将她们的话当耳旁风,"几时开始。"
年鸢鸢见她神色并无异样,便不再纠结,"不一会儿,兽神就要到了。"
圣曦璃点头,静默地守在一边,不过片刻,满月之际以至。
她擡头看向那一轮圆满之月,敢情这世界的成年礼祭就是中秋节。
"诸位,兽神圣光即将显现,接下来,兽神将会为我们揭晓,以上几位雌性的生育等阶!"
众人目光注视在台上最前端的中年雌性,她是部落主司祭祀的巫医,也是白箫的阿母。
洛塔的激情宣誓让广场的兽人激昂鼓舞,看着台上雌性的目光也愈加炽热。
尤其落在圣曦璃身上的视线更是不加掩饰的惊艳与探究。
"那不是昨夜被凶兽抓走的雌性吗?"
"欸你别说,我要是那凶兽,我肯定要抓她。"
"那肤白貌美的模样都要赶上巫医了吧,真是便宜了那凶兽……"
底下的议论让台上的雌性脸色都差了不少,明明是自己的成年礼,花了一整个白天妆点自己,然而台下的雄性目光却都在圣曦璃身上流连。
群众的焦点人物却将目光挪向远处的树梢。
只见一红一白的身影端立在枝头上。
帝江嫌恶的眼神毫不掩饰,那群该死的雄性……凭什么觊觎他的妻主!
赤铭稳稳地坐在枝干上,他无视那令人生寒的凛冽气息,与那头的年鸢鸢遥遥相顾。
虽然他家里多了几个不省心的王八羔子和他争宠,但他正室的位置却永不动摇。
圣曦璃以为他俩也来看热闹,不以为然,下一瞬圣光陡然照在她头顶上。
她还来不及反应,洛塔的声音带着惊喜讶然,"这是、这是……纯白圣光!"
和圣雌当年一模一样的白色圣光!
接着,圣光也照耀身旁的其他雌性,只是颜色各有不同。
圣曦璃垂眸看着缠在她指尖玩闹的月之灵,又撇头望向一边欣然的年鸢鸢,不清楚她到底看不看得见天地灵气。
【!!!】兽神在看清圣曦璃手里的光点后倏然坐起身。
祂并没有发声,对于在圣曦璃指尖嬉戏的灵气感到无比震惊。
她看得到天地灵气!甚至还能和祂们交流融合!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