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时光过于短暂,结束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有人觉得不尽兴,背着老师在班群里喊要不要去吃宵夜。
这种热闹蒋筝必然要凑,贺望星想着现在回去也没什幺事,就跟着大部队一起去了。
聚餐地点在学校附近的烧烤店,这个点火烧得正旺,一大桌子的男生女生围了一圈,难得放纵,有人点了酒,啤酒,果酒,甚至还有白的。
除了同班同学,还有不少相熟的隔壁班的。
室内温暖,吃喝玩乐的一群人脸已经红透,氛围烘托下,贺望星也尝了点果酒,酸酸甜甜,酒味并不重,味道不错她就多喝了几口。
酒足饭饱后还有人约着下一场去KTV,贺望星对唱歌不感兴趣,再加上喝了酒,人有些晕乎乎的犯困。
蒋筝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虽然她自己醉得更厉害,语无伦次的,站也站不稳了,但还是抓着贺望星的胳膊说要送她。
“真的不用啦,我家不远。”贺望星挥了挥手,往外走的脚步漂浮不稳,四肢不太协调,脑袋也沉,没几步就被人扶住。
她偏头去看,是陈司煦,目光落在他抓在她手臂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皱眉。
“我送你们吧,而且蒋筝你比较危险一点。”男生高高瘦瘦,强硬的时候压迫感挺强。
“你什幺意思?”蒋筝不服,扯着陈司煦想要一个说法,“我又没醉,我清醒得很呢!”
“……”
“那好吧,麻烦你了。”贺望星对他道谢。
出了烧烤店,酒味散发在空气里,室外的温度是低的,冷风灌进来,吹散了些酒劲,让人清醒不少。
蒋筝喝了酒变得更爱说话了,一路上热热闹闹的,但也不难缠。
“那个八班的男生好帅哦,宝贝你拍的照片超好看,把他拍得更帅了!我爱你!宝贝!回家记得发给我!”
陈司煦走在她们后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先到贺望星家小区门口,她不放心地看了看蒋筝,极其郑重地看着陈司煦,“蒋筝就麻烦你了,你们到家跟我说一声。”
“好。”
看着她们离开,贺望星才继续往家走,她注意到自家客厅的灯亮着,心想今天早上贺知屿不是说实验室很忙不回来了吗,她疑惑地打开门。
“贺望星。”低而沉的嗓音传递过来,震动耳膜,想念的却又不应该出现的贺松年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
只是他一向温柔,很少用这样严肃的语调对她说话。
表情看起来也不太好。
贺望星不可置信地凑近,抓住了他的手握紧,落入实感的温度才让她确认这不是幻觉。
“大哥?”由于太过激动,她差点咬到舌头。
“喝酒了?”贺松年皱着眉,俯身嗅了嗅,视线落在她眼里,与她的相交。
贺望星下意识想摇头。
“小朋友不要说谎。”贺松年看穿她的意图,另一只手擡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我会检查的。”
贺望星只好诚实地回答,“喝了,但是只喝了一点。”
说着,她还举起手比划了一下,“真的,不骗你。”
但她忘了问,如果说谎,大哥要怎幺检查?
难道她身上的酒味真的很明显吗?
贺松年敲一敲她的额头,“一点是多少?”
贺望星歪着脑袋想了想,“就几口。”
可是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脸颊红得厉害,呼出的气都是果酒甜香,引诱着对面的人陷入沉醉。
贺松年不敢信她的鬼话,光是看她的状态,就没有多清醒。
“小酒鬼,怎幺回来得这幺晚?”他好不容易赶回来,结果家里空空如也,还等到深夜,“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跟同学去聚餐了。”她乖乖低下头忏悔,“我手机可能没电了,没接到。”
“自己回来的?”贺松年捏着她脸颊边的肉,“大哥很担心。”
“同学送我回来的,大哥,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说话间,贺望星整个人的重量已经挂到贺松年身上,姿态放松。
“男生女生?”贺松年脸色沉了下去,手上没控制,用了几分力。
“男生,唔,大哥好疼。”贺望星吃痛,眼睛里湿漉漉的。
跟不清醒的人沟通费事,教育也没用,贺松年只好先作罢,松了手去牵贺望星,把人安置在沙发上,“坐这儿别动。”
“哦。”贺望星乖顺地点点头,看着贺松年走进厨房,不知道要干什幺。
等得有点无聊,贺望星打了几个哈欠,最后躺倒在沙发上。
贺松年出来见到的就是睡得歪七扭八的贺望星,他只好将手里的蜂蜜水摆在茶几上,蹲下身观察闭着眼的人。
脸颊耳后都泛着粉,头发有些散。
贺松年又嗅到了让人意志薄弱的酒精味,没忍住再靠近了一段距离,呼吸洒在了她脸颊,她似乎觉得有点痒,擡手抓了抓。
就这样静默的几分钟,贺松年感受到腿麻了,正准备起身,面前的人忽然睁眼,眼中神色迷离,没看到他的慌张。
贺松年迅速起身,把蜂蜜水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