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凝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大掌牢牢扣住，一时失了重心，身子不受控地往前倒入司空琏怀里。
重量猛然砸下，然而，期待的血液并未喷涌而出。
他的自愈能力开始恢复了。
“怪物…唔……”
撕咬与怨骂被狠狠堵回唇间，愤怒未得释放，反而被他强势吞噬。
结实的臂膀如钢箍般牢牢限制活动范围，孟凝无法挣脱，连呼吸都被逼得愈发急促。
那搅扰的舌透露出司空琏平静底下的疯狂，她的舌根被吮得生疼，呜咽止不住地溢出，却成了情欲的催化剂，引燃了更热烈的缠绵。
残留的腥甜被渡入，带着恨意的眼睛被他捂上。
“宝贝凝凝，别这样看我，好吗？”
司空琏轻笑着退开一寸，贪婪又细致地打量着被大掌掩盖了上半边的娇美脸庞。
红唇软润，绯色蔓延，却被那雪色肌肤和倔强抿起的唇角衬托得带了几分乱琼碎玉般的冷意。
他流连的目光不经意触及孟凝颈侧明显的吻痕时，眸色霎时变得浓重阴沉。
指腹轻轻捻过那块皮肉，像要搓掉般摩挲，却只弄得那块印子更红了，透着几乎要破皮而出的春色。
“呵。”
司空琏自嘲地笑笑，放下了欺人般掩眼的手，转而捧起她的脸，与那含愁带恨的目光对上了。
“封铎的？还是宋昀？”
孟凝早已感知到他那压抑着疯狂的触碰，心脏不由地颤栗收紧，等待着因暴怒落下的惩罚。
然而，当她看到司空琏终于撕下那层尔雅温文的面具，露出一丝真实模样时，莫名的快意悄然升起。
她嘲讽地反问。
“重要吗？反正也不是我可以拒绝的。”
“谁强迫你，告诉我。”
“你也没有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孟凝看到他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只觉得无比的快慰。
她恨不得搜刮所有恶毒言语，用来刺破他们之间那层虚伪的平衡。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司空琏不是很在乎那些所谓的盟约和家族合作吗？
他就算知晓了，真的会为她报仇吗？
虽然现在他看似叛逃了，但谁又能说得准呢？
政治不就是分分合合，上一秒撕破脸，下一秒握手言和的游戏而已吗？
孟凝即使不抱能借司空琏之手报复的希望，但心里又生一计。
“封铎说你对我很粗暴呢。”
他的眼尾瞬间泛红，沉稳英俊的脸庞掠过一丝痛苦，随即又被迅速掩去，恢复成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冷静面容。
孟凝眼也不眨地盯紧了他，却失望地发现，除了那一瞬的微弱变化，再也没有任何受刺激的痕迹显露。
司空琏平静的模样让孟凝心底再度烧起腾腾怒焰，她索性扬起未被拘束的手，想甩他一巴掌，把这面具打破。
但，毫不意外地，她的手腕被牢牢抓住，不能动弹分毫。
“你不是想让我开心吗？那就让我打一下吧。好吗？琏哥哥～”
“真可爱。”
司空琏垂眸凝视着她此刻眉梢眼角中带了嚣张挑衅的生动神色，嘴角微勾，指尖轻拨她的眼睫。
被束缚的手在他的掌控下，轻贴到他一边脸庞，不似打，更像情人间的爱抚玩闹。
孟凝当然不满意了，眼见他想偏过脸去亲她的手，便曲了指节，在往下的趋势中，使力掐入皮肉，留下四道鲜明划痕。
车子遇上路面不平一个颠簸，从伤口颤颤溢出的血珠滑落得更快，把贴在他脸上的掌心肌肤都染红了。
温湿黏腻的触感，让孟凝厌烦地扭挣，倒也顺利抽回了手。
正想寻块干净的布料擦净污迹，她无意地瞥见自己的掌纹被血液鲜明地彰显了走向。
最为深刻的，是那上扬的，如锁链般交错混乱的姻缘线。
命运早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