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以后的日光依旧灼热,咸津津的汗水早已黏糊在皮肤表面。
有清甜的果香萦绕在鼻间,随着头顶吊扇的旋转而被吹散弥漫。
少年修长的手指轻握笔尖,他动作随意地在试卷上圈画字眼,手背隆起的青筋盘虬在他精瘦的手臂。
连枝有些走神,沉默地偏头凝视连理。
他完美的侧脸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勾勒出精致弧度,男生眼眸低垂,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的位置投射出一小片扇形阴影。
薄唇轻启,他声线平稳清晰。
“……比如这题,问‘线粒体内膜相比外膜的蛋白质种类和数量均较多,原因是什幺?’”
手指翻动,他换了一只红笔,
“其实很简单,只要写‘线粒体内膜的功能较外膜丰富,所以内膜的蛋白质种类和数量更多。’就可以了。”
水笔在卷面摩擦而发出沙沙声响,答案写到一半,他突然侧目。
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连理对上女生呆滞的视线。
似乎是带着无奈的口吻,他身子也一同侧过来,“连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女生很慢地眨了眨眼,然后问:“你为什幺总和我用一样的洗发水沐浴露?”
完全、完全、完全地开小差,俩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不过还是放下水笔,男生认真解释。
“我想和你一样。”
他说,深邃眼底蕴藏温情。
连枝背靠在墙壁,她坐的是连理的座位,而连理坐在钱文泽的位置上。
女生的目光盯着窗外一抹斜阳,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她的表情淡然,就像已经预料到这个回答。
连理的睫毛微颤,他没接着讲题,而是又轻声补充:“……还有就是,我想你。”
教室陷入寂静,连枝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有变化,就连淡漠的视线都未曾挪开半寸。
沉默的几秒内,窗外偶尔会有同学经过,好在后排靠门的位置是个死角,没人发现1班还有人在里面。
胳膊搭在连理的课桌,连枝哂笑:“想我的方式,比如——用我的内裤自慰吗。”
画风突变,男生耳根通红。
这段时间,他们双方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那晚的疯狂,连理以为这事儿可以就此揭过,偏偏连枝又在这个时候重新提起。
倒不是不让说,
只是少女此刻的表情——是对他明晃晃的挖苦与讥讽。
嘴唇嗫嚅,仿佛犯了错的孩子。
连理垂下视线,他手指不安地抠弄手背的结痂,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对不起。”
连枝脸上的表情倏忽动了动,她突然回想起很小的时候,连理犯了错就是这样向她道歉的。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也是这样,一点没变。
于是女生直起背脊,校服布料因摩擦而发出嗦嗦细响。
“哈,”她莫名其妙笑了笑,拉开连理那只手,盯着渗血的疤痕,“最近压力好大,是不是?”
少年擡眼,看不明她的情绪。
不知她指的“压力”是哪些方面。
但是,连理确实快被这种莫须有的“压力”折磨疯了。
鲜红血珠沁出皮肤表面,颤颤巍巍地就要滴落下来。
连理抽了抽手,不想弄脏她的衣服。
只不过连枝故意扣紧他坚硬结实的腕骨,带他沿自己校服边缘摸进去。
纤长的睫毛忽闪,她眼底那抹毫不遮掩的笑意在扩大。
“我教你个解压方法,要不要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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