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接下来的一周,阴雨连绵未歇。
一日夜里,骤增的雨量似要将整座T市浸透。
电闪的光穿透帘隙,亮得刺眼,雷声紧随其后,震得玻璃微颤。
裴又春缩在被窝里,双手紧紧抱着一只兔子玩偶,难以入眠。她有想过去找裴千睦,但心知他明早有会要开,就打消了打扰他的念头。
又一道春雷猛地劈下,轰鸣如兽嘶。窗外的雨势愈发急切,敲打着窗櫺与玻璃,淅沥声细碎而密集。
即使用棉被把自己裹起来,依旧无法掩去巨大的声响。她索性披着棉被起身,再抓兔子玩偶下床,打算去影音室避一避。那里隔音效果好,大抵能阻隔可怕的动静。
没想到,她刚拉开门,就见裴千睦站在门外。
「⋯⋯哥哥?」
男人穿着深色睡衣,领口微敞,锁骨线条若隐若现,莫名惑人。她心跳立刻就乱了,耳尖也微微发热。
「外面雷声很大,妳还好吗?」他怕她睡不好,来她卧室看看,结果恰好遇上她开门。
「的确有点⋯⋯害怕。」她低下头,盯着怀里的兔子玩偶,「不过,我打算去影音室睡一晚。」
「小傻瓜。」他轻叹一声,语气是带着宠溺的无奈:「怎么不来找我?」
「你明天还要早起⋯⋯」
「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他伸手捏住她的左手小指。
裴又春点头,「记得。」
「那就乖乖回床铺,我会留下来陪妳。」
裴千睦自然地走入卧室,躺上她宽大柔软的床。看她杵在一旁,他的唇角牵起浅浅弧度。
「之前是谁,即使我身上有烟味,坚持要我一起躺?」
裴又春知道他在说自己,也跟着忆起,那回他舔了她的私处,后来她还求他进到身体里。
似乎,只要想到与他有关的种种,她的心口就会痒痒的、骚动起来。
见她双颊透着薄红,微微出神,他长臂一伸,将她连人带棉被揽到床上。
松软的棉被覆着两人,围起一方只属于彼此的空间。
「哥、哥哥⋯⋯」她趴在他身上,小手撑着他的胸膛。
「还害怕吗?」
听他一说,她才察觉,霈然的雨水、震耳的雷鸣,皆已被她彻底忽略。
「不怕了。」
裴千睦搂着她侧过身,「安心睡。」
不怕了,却也更睡不着了。她依偎着他,小心地呼吸着。可是随着一次次呼吸,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撩乱她的神思。
「哥哥有喷香水吗?」
「没有。」他锁骨一带被她的鼻息拂过,「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
裴又春觉得好闻,忍不住又嗅了嗅。
「是雪松。」他的唇贴在她耳骨边上问:「妳喜欢吗?」
「嗯⋯⋯」她轻颤着眼睫,把脸更埋向他。
下一瞬,天边陡然落下一声惊雷,像要把夜空给震碎。
她吓得一抖,反射性地往他怀中一缩。
裴千睦用手捂上她的耳朵,「别怕。」
分明是寻常的接触,她感觉下腹又窜出热流。不该这样的。她一阵窘迫,却难以忽视腿间的滑腻。
且从几天前开始,她的胸就有点胀,刚才乳尖不过擦过哥哥的手臂,便有股说不出的刺疼。她想稍微按一按,缓解那份不适,可他就正对着她,她实在没好意思动作。
裴千睦注意到她一会皱眉、一会扭动,不太安分,遂问:「哪里难受吗?」
「我⋯⋯」她赧于启齿,话音又被雨声揉散。
「我没听清楚。」他俯身贴近她,「再说一遍,好吗?」
裴又春擡起头,抿了抿唇,才又开口:「⋯⋯胸⋯⋯一点点痛。」
「怎么个痛法?」
「⋯⋯两边都闷闷胀胀的,好像⋯⋯也肿了些。」
裴千睦隐约推测出,可能是女孩的贺尔蒙波动所致。
「以前有发生过吗?」
「很偶尔。」
他用温热的掌贴上其中一团,裹着揉了揉。
「唔⋯⋯」
「有比较舒服吗?」
裴又春点了点头。作为舒缓的按摩,因为上手的人是他,被碰过的地方生出些许酥麻,让她的身子软得不行。她的乳尖逐渐发硬,又在搓揉间被他的手指夹住。
「啊⋯⋯嗯⋯⋯」她的双眸迷蒙,发出细弱的呜咽。
裴千睦以为不慎弄痛了她,低声哄道:「我再轻点。」
减小的力道,使那打圈形式的推压,趋于一种爱抚,她也哆嗦起来。
「不、不行⋯⋯哥哥⋯⋯」
「抱歉。」摸到她凸起的乳尖,他明白刺激到了她,连忙停手。
欲望被悄然勾起,他偏又点到为止,裴又春一脸可怜兮兮,哭嗔着:「你⋯⋯呜⋯⋯你坏。」
然而,这细碎的呢喃,落到他耳里,却犹如撒娇。
「是啊,我坏。」他顺着她的话,解开她睡裙胸前的蝴蝶结,把领口慢慢往下拽,「这样是不是⋯⋯更坏了?」
轻易就被妹妹撩拨的他,的确是——
坏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