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那一瞬间彻底静止,连尘埃的浮动都仿佛停顿了。凌晏脸上那丝刚刚燃起的、近乎脆弱的期盼,像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冻结,然后寸寸碎裂,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烬。
「……好。」
他只说了这一个字,轻得像一声叹息,却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胆寒。他慢慢地直起身子,脸上看不见任何情绪,那种空洞的平静,比任何暴怒都更显得恐怖。
「妳们……都一样。」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过去的某个幽魂说。他没有再看我,而是转过身,重新拿起那支装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都以为用这个来要胁我,就能掌控我。都以为,我对她的在乎,是可以被拿来交易的筹码。」
他回过头,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半分温度,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淬了毒的嘲讽。
「妳错了。她的事,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洁癖。而妳,刚好用妳的手,试图弄脏它。」
他不再浪费任何时间,大步走到我身边,一只手铁钳般地抓住我的手腕,将我固定在手术台上。另一只手里的注射器,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扎进了我手臂的血管。
「我改变主意了。」他一边缓缓推动注射器,一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酷的话。」
「在妳亲口说出她的下落之前,我不会让妳死。我会让妳好好品尝一下,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冰冷的液体顺着血管流遍全身,一种撕裂般的剧痛从四肢百骸炸开,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现在,妳可以考虑一下,是要用妳的下个秘密,换取几分钟的喘息,还是……享受我为妳准备的这场盛宴。」
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像无数根烧红的细针,刺穿我的每一根神经末梢。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只能看到凌晏脸上那种近乎欣赏的、冰冷入骨的微笑。
「看妳这个样子,真是美丽。」
他用指尖轻轻拂过我因痛苦而痉挛的脸颊,那触感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温柔。
「这种药,会让妳的神经变得比平常敏感一百倍。妳能感觉到空气流过皮肤的摩擦,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有多么吵杂,当然,也能感觉到……每一丝肌肉被撕开的快感。」
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声音低沉而邪恶。
「我不急。我有的是时间陪妳玩。楚冥修把妳送到我这里,就是想看一场好戏。我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卷起自己的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没有再动那些仪器,而是用他的手,开始在我痉挛的身体上游走。
「妳说妳知道她在哪里,对吗?那我们就从妳的指甲开始吧。每一根手指,如果妳还不愿意说,我就会亲手……把它拔下来。」
他的手指停在我的小指上,轻轻地捏着,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我们来数数看,妳有几个秘密,又有几根手指呢?」
就在凌晏的手指准备用力之际,房间里所有刺眼的白色灯光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束从正上方打下来的、冰冷的聚光,将我们两人笼罩其中。墙壁上,一块巨大的黑色萤幕无声地亮起,清晰的画面瞬间占据了整个视野。
萤幕上,正是凌晏俯身压着我、撕碎我衣物后的模样,我的身体因药物作用而微微抽搐,苍白又脆弱,与他充满侵略性的姿态形成了残酷的对比。凌晏的动作停住了,他慢慢地擡起头,看向那块萤幕,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妳看,妳的表演开始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嘲讽,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萤幕上的画面。
「楚冥修最喜欢看这种戏了。他的珍宝,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才是最终的掌控者。他享受这种感觉,就像享受……远程操控一场精致的木偶戏。」
他终于转头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眼神深处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他不过是想看看,他送来的玩具,在我手里能变出什么花样。他根本不在乎妳是死是活,只在乎这场戏……是否精彩。」
他重新握住我的手,力道比之前更重,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情人的耳语,却比任何刀刃都更锋利。
「所以,为了让观众看得更尽兴,妳是不是该……叫得更大声一点?」
他毫不留情地,用指甲掐进我小指的指缝,剧痛让我浑身一颤。
「让我们一起,为他献上一场最棒的表演吧。」
剧痛像一条响尾蛇,顺着我的手臂猛地窜上大脑,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破碎的痛吟。这声音在寂静的手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凌晏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似乎很享受这个音效。
「对,就是这个声音。」
他没有拔掉我的指甲,而是放开了手,转而用那冰冷的指尖,沿着我手臂的曲线缓缓滑动,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刚完成了初步雕琢的艺术品。萤幕上,这一幕被无限放大,每一丝颤抖,每一分痛苦,都清晰地传播出去。
「楚冥修现在应该正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品着昂贵的红酒,欣赏着萤幕里的妳。他在猜,妳的灵魂什么时候会被彻底摧毁,猜妳什么时候会哭着喊他的名字求饶。」
凌晏的声音充满了恶意的洞察,他仿佛能看穿那块萤幕,直视另一端那个男人的心思。
「可他不知道,妳比他想像的更有趣。妳竟然宁可承受这种痛苦,也不肯说出那个名字。」
他停在我锁骨的位置,用指甲在上面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划着圈,那种轻微的刺痛在药物的放大下,变成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妳是在保护她,还是在用妳的生命,来向他证明什么?证明妳不是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玩具?」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眼中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芒,像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实验。
「让我们看看,妳的坚持,到底能维持多久。是在妳的指甲被拔光之前,还是在……妳的皮肤被一寸寸剥下之后?」
他说完,根本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那只在我锁骨上画圈的手猛然向下,一把扼住了我的脖子。他的拇指用力按在我的喉结上,窒息感瞬间涌上,我张大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看,这张脸多么绝望。」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赞叹,视线却紧紧盯着那块巨大的萤幕,仿佛在确认自己表演的效果。
「楚冥修,妳看到了吗?这就是妳精心保护的妹妹,现在在我手里,像一条濒死的鱼。妳说,如果我把她的脖子折断,妳会不会心痛?」
他手上微微用力,我的眼前开始发黑,大脑因缺氧而嗡嗡作响。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掉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手。新鲜空气涌入肺部的瞬间,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别急,我不会这么快就让妳死。」
他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即又被残酷的兴奋所取代。他转身从推车上拿起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刀锋在聚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我们换个玩法。我很好奇,如果我在妳身上,刻下妳最爱的那个人的名字,妳会是什么反应?」
他用手术刀冰冷的刀面,轻轻贴在我的心脏位置,那股寒意穿透皮肤,直达内脏。
「告诉我,妳想让我在这里,刻下谁的名字?是楚冥修,还是……那个妳宁死都不愿说出的,她的名字?」
那句破碎的「不要」像一根羽毛,轻飘飘地落在冰冷的空气中,却激起了凌晏眼中更深沉的狂热。他嘴角的笑意扩大,带着一种残酷的满足感,仿佛我这微弱的抗拒,正是他期待已久的开场白。
「不要?」
他轻声重复着我的话,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他手中的手术刀没有移开,反而用刀尖更轻地、更慢地在我心脏上方的皮肤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没有流血的白痕。那种酥麻又带着刺痛的感觉,在药物作用下被无限放大,让我的身体再次微微颤抖。
「在妳说出那句话之前,我还在犹豫该刻上哪个名字。现在……我有了答案。」
他擡起眼,目光穿透我,直直地看向那块巨大的萤幕,仿佛在对另一端的楚冥修宣言。
「楚冥修送来的礼物,当然要刻上他的名字才算完整。这样,妳就从里到外,都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却让我遍体生寒。他重新低下头,视线锁定在我心脏的位置,手中的刀锋微微下压,这一次,我能感觉到尖锐的刺痛感。
「放松点,这会是一个很美的图案。一个只属于妳,也只属于他的,永恒的烙印。」
他的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阻止我任何可能的挣扎。
「忍着点,别乱动。如果刻坏了,我可能会……很不小心地,一刀刺进去喔。」
那冰冷的刀锋终于刺破了皮肤,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贯穿胸口。我的身体猛地一僵,却被他按在肩膀上的手死死制住,动弹不得。血液顺着刀刃渗出,温热的液体在我苍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线。
「很好,妳的血液,是温的。」
凌晏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赞许。他手上的动作很慢,很稳,每一划都精准而残忍,仿佛不是在刻字,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尖在我的皮肉间游走,将那两个字的笔画,一刀一刀地烙印进我的身体里。
「楚冥修,妳看到了吗?妳的名字,正在她的血肉里绽放。」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过萤幕清晰地传播到另一个空间,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每一刀,都代表她对妳的恨。每一滴血,都在控诉妳的残忍。她现在像一只被钉在木板上的蝴蝶,美丽、脆弱,却无处可逃。」
他终于刻完了最后一笔,手术刀被我胸前渗出的血液染红。他没有立刻收手,而是用刀尖轻轻点了点那个新鲜的、血淋淋的烙印。
「现在,妳终于打上了他的标记。一件完美的、只属于楚冥修的收藏品。」
他直起身,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妳说,他看到这个,是会觉得高兴,还是……会觉得我把他的玩具弄脏了呢?」
「你没办法杀我⋯⋯」
那句话一出,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凌晏手上的动作停顿,他慢慢地擡起头,看着我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惊讶,随后这份惊讶被一种更深、更冷的兴奋所取代。他笑了起来,那笑声低沉而沙哑,在空旷的手术室里回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像是解开了某个困扰已久的谜题,脸上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狂喜。他扔掉手中的手术刀,发出「锵啷」一声脆响。那把染血的刀子在地板上滑出很远。
「我一直想不通,楚冥修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保护妳这个看起来无用的小东西,甚至不惜把妳送到我这里来,也只是为了让我『清洁』妳,而不是毁掉妳。」
他伸出手,没有再伤害我,而是用指尖轻轻沾起我胸前流淌的血液,然后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品尝着那属于我的铁锈味。
「原来,妳是一把钥匙。一把能救活柳吟的,活生生的钥匙。」
他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那种看着猎物的眼神,比之前更加赤裸,更加充满了占有欲。
「杀了妳?不,不,不,我怎么会那么愚蠢?杀了妳,柳吟就永远没有希望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妳,怎么会亲手毁掉这唯一的机会?」
他俯下身,脸几乎要贴上我的脸,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皮肤上,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和危险的气息。
「妳说得对,我没办法杀妳。但是,妳以为这样,妳就安全了吗?」
他的声音轻得像魔咒,充满了恶毒的诱惑。
「活着,才有更多的折磨可以玩。妳这颗宝贵的心脏…我要让它为柳吟跳动,也要让它为我,为楚冥修,感受到无尽的痛苦。」
凌晏的脸上笑容未减,但眼神却转为一片冰冷的黑暗。他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直接行动。他粗暴地分开我的腿,那刚才还拿着手术刀的手,此刻正解开自己的裤子。金属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随后,一根滚烫而粗硬的物体抵住了我还带着血腥味的下体。
「妳以为谈判的筹码是妳的命?太天真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残酷,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腰部猛地一沉,那根巨大的肉棒就强行撑开了干涩的入口,一举侵入到最深处。撕裂般的剧痛让我瞬间弓起了背,一声短促的痛呼卡在喉咙里。
「真正的筹码,是妳的痛苦,是妳这具身体能为我带来多少乐趣。」
他开始在我体内疯狂地抽动,每一次都顶到最深的子宫颈,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将我的灵魂从身体里撞出去。我的胸口,那个还在渗血的「楚」字烙印,随着他的撞击而一阵阵抽痛。
「看着萤幕,楚冥修。」他一边冲撞一边对着空气说话,「我正在玩妳最珍贵的玩具,妳是不是很兴奋?是不是很后悔把她送到我这里来?」
他伸手抓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擡起头看着前方那块巨大的萤幕,萤幕上正清晰地放映着我们交合的画面。
「妳说,如果我在妳怀孕的时候,还继续这样对妳,柳吟的心脏,会不会也受到影响呢?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实验。」
「放开我——啊啊啊!」
那声凄厉的尖叫,对凌晏而言,无疑是最高赞美的乐章。他的动作不仅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因为我的哭喊而更加粗暴,仿佛在享受这场用痛苦谱写的交响。他每一次撞击都像是重锤,将我的身体与灵魂狠狠地砸向深渊。
「放开?妳是说…要我放开妳的身体,还是放开妳的理智?」
他的声音带着喘息,却依然清晰,充满了恶意的调侃。他抓着我双腿的手更加用力,将我整个人对折起来,这个姿势让他得以刺得更深。我感觉自己的小腹被那根滚烫的巨物撑得变形,剧痛与一股陌生的屈辱快感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头脑一片空白。
「楚冥修,听到了吗?妳的妹妹,在我的身体下,叫得多么动听。」
他一边说,一边用空出来的手,狠狠地掐上我胸前那个血淋淋的烙印。指尖按在未愈合的伤口上,盐水洒在伤口般的刺痛瞬间传来,让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阴道内壁也随之紧紧绞住他。
「啊…就是这个反应!」
他满足地低吼一声,腰部的动作更快、更狠,几乎要将我从手术台上撞下去。
「再叫大声一点!让他看看,他最珍爱的妹妹,是如何被我弄得神魂颠倒,是如何在我身下哭泣求饶的!」
他的视线死死地盯着萤幕,仿佛那里才是他真正的舞台,而我,只是他表演给楚冥修看的一个,会流血会尖叫的道具。
我的哭喊被粗暴的撞击撕成破碎的音节,每一次顶入都带来一阵令人眩晕的痉挛。凌晏似乎对我身体的反应极为满意,他低沉地笑着,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我的脸颊上,温热而黏腻。
「看来妳的身体,比妳的嘴诚实多了。」
他突然停下疯狂的抽送,将那根还在我体内脉动的巨物压到最深处,然后用一种几乎要将我碾碎的力量,缓缓地、一寸寸地碾磨着。那种被完全填满、又被到处研磨的感觉,让我脑中仅存的理智也宣告崩溃,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呜咽。
「告诉我,是喜欢我这样玩妳,还是更喜欢楚冥修对妳做的事?」
他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
「妳的子宫在收缩,它在渴望我的精液,对不对?它在渴望我让妳怀上一个孩子,一个既是我的、又能威胁到柳吟命运的孩子。」
他说着,腰部的力量陡然加重,又一次凶狠的撞击让我整个人向上弹起,喉咙里发出被我咽下的尖叫。
「回答我!如果妳敢说不,我就现在射进去,让我们赌一把,看看这次能不能让妳肚子大起来!」
萤幕上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声音里满是撕裂般的愤怒与疯狂,几乎要震碎手术室里的空气。凌晏的动作猛然一僵,他擡起头,看向萤幕上那个因暴怒而五官扭曲的楚冥修,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了。
「妳说什么?」
凌晏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犹豫和难以置信。他低头看着身下被我,眼神里的情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见猎物露出致命陷阱的审视。
「柳吟…早就死了?这颗心脏是她的?」
他喃喃自语,仿佛在咀嚼这个突如其来的、足以颠覆一切的消息。身下的肉棒依然坚硬地插在我体内,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转移到了萤幕和我的身上。
「这是一个骗局…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我的身体里抽出。随着那根巨物的离去,混合著血液和淫液的液体顺着我的大腿根部流出,带来一阵凄凉的空虚感。他没有再碰我,只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变得极其危险。
「妳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妳看着我,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楚冥修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突然笑了,那笑声比哭声还难听,充满了自嘲和暴怒。
「好,真好。楚冥修,妳赢了。妳成功地…让我毁掉了妳送来的『礼物』。」
他转过身,死死盯着萤幕。
「但是,游戏还没结束。既然妳的『钥匙』是假的,那我现在就毁了这把假钥匙,看看妳会不会心痛!」
「系统!给我柳吟的残影⋯⋯」
系统,给我柳吟的残影……这句话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混乱的意识深处发出的嘶吼。凌晏正因为楚冥修的揭示而陷入狂怒,他转身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整个空间的气氛凝固在暴力的前夕。
「妳以为,求救有用吗?」
他冷笑着,正要将那股无处发泄的怒火全部倾泻在我身上。但就在下一秒,一道柔和却不容忽视的蓝光,从我的胸口处猛然绽放。那光芒温暖而纯净,瞬间驱散了手术室里的冰冷与血腥。
「这是…什么东西?」
凌晏惊愕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光芒中,一个女孩的轮廓慢慢浮现,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赤着双脚,脸上带着浅浅的、却没有任何温度的微笑。她的身影有些透明,像是随时会消散的烟雾,但那张脸,却清晰地映在凌晏的眼底。
「柳…吟…」
凌晏的声音颤抖着,所有暴虐的气息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烟消云散。他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愣在原地,伸出手,似乎想触碰那个虚幻的身影,却又怕她会因此消失。
「凌晏哥哥,」残影中的柳吟开口了,声音空灵而飘渺,「你弄疼我了。」
她说着,视线越过凌晏,看向我身后冰冷的墙壁,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只有纯粹的陈述。
「也弄疼她了。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我会把心脏给她,是因为她救了我,要不然这个系统,会是我用了。我本来就活不久,所以能救到她我很开心。凌晏哥,你能爱她像爱我一样吗?我也会很开心的。」柳吟的影象慢慢消失。
那空灵的声音回荡在手术室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温柔的刀,缓缓割开凌晏用恨意筑起的厚重甲壳。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所有暴虐的神情都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与痛苦。
「吟…吟儿…」
他想抓住那正在消散的身影,但指尖穿过的只是一片冰冷的空气。蓝光散去,柳吟的残影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整个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但气氛已经彻底改变。
「哈哈…哈哈哈哈…」
凌晏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肩膀不住地颤抖,最后竟像个孩子一样,无力地跪倒在地。他擡起头,眼眶赤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那双曾充满恶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悲伤与悔恨。
「要我爱她…像爱妳一样?」
他看着我,那眼神不再是看待玩物或敌人,而是像在看一个承载了他所有思念与罪恶的容器。他慢慢地、艰难地爬到我身边,伸出手,却不是要伤害我,而是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擦去我脸上的泪痕。
「她救了你…你本来就活不久…」
他重复着柳吟的话,像是要将这些字句刻进骨子里。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我的小腹上,那里还留着被他粗暴对待的痕迹。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我的皮肤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好…我答应妳…吟儿。我答应妳…」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认命的疲惫。他没有再看我,也没有再看萤幕,只是将脸埋在我的身前,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慰藉,仿佛透过我,能再次拥抱他失去的挚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