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殷小小下楼时,慈朗已经坐在餐桌旁,换上了和她一样的校服,身上白衬衫熨帖得体,遮住了昨晚的狼狈。
殷正正在看报纸,头也不擡,:“司机在门口等你和小朗很久了。”
殷小小拿起牛奶杯,秀眉蹙紧,:“我不要和他一起。”
“那你走路去。”
“爸爸!”
殷正无视她的脾气,享受保姆给自己系领带的动作,双手慢慢贴上那人的腰线。
慈朗猛地抓起殷小小的手往外走,几乎是带着蛮劲把人扔在后车厢。
“你疯了?!”
两人并排而坐,殷小小手腕上刚才的位置已经泛红,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加明显,无声控诉着刚才男人的粗暴。
他的力气这幺大吗?
殷小小狐疑看着身旁的男孩,不一会,车厢里弥漫着消毒酒精的气息,女孩垂着眼睫,用湿巾反复擦拭腕间那片刺目的红痕,仿佛要抹去所有刚才的触摸。
就在她第三次擦拭同一个位置时,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这次力道控制得极好,和女孩的皮肤有一定的距离,同时能遏制殷小小的动作。
"够了。"他声音低沉,"再擦就要破皮了。"
殷小小擡眼看他,唇角勾起讥诮,:"手拿开,我不想再擦另一边。"
慈朗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腕间,那里已经微微肿起,他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两人都怔住了,直到司机在校门口停下才回神。
殷小小威胁他要等到上课铃声响起才能从车里出来,他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司机宽慰他说小姐就是这个性格,慈朗只低头笑了笑没在意。
他是班里的优等生,虽然卡点上课,但依旧没有被老师训斥。
整间教室对于男孩今天的穿着都发出惊叹,阳光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那件白衬衫崭新得不像话,布料细软,领口规整翻折,在袖口露出一截手腕,但肤色和衬衫的底色形成强烈反差。
最吸引人的是他那张完全暴露的脸--平常遮盖眉眼的头发被精心修剪成碎分,额前几缕发丝随风轻晃,眉毛英气,眉峰处有个狭小的折角,眼窝也要比同龄人要深一些,衬得那双黑眸格外沉静。
鼻梁高挺,像是精心雕琢过的山脊,在阳光下形成小片阴影落在脸颊,而唇线此刻正微微抿着,猜不透他的心思。
慈朗快速走向座位,殷小小却故意碰掉了课本,让他弯腰去捡,后颈的脊椎骨节随着衬衫领口动作,若隐若现。
他起身时碎发擦过眼睫,下意识眨眼,殷小小第一次发现,慈朗左眼尾竟有颗极小的痣,藏在睫毛末梢的阴影里,随着转头的动作时隐时现。
男孩将课本轻轻放回殷小小桌角,动作规整得挑不出一丝错处,殷小小擡起脚在慈朗崭新的,纯白色的球鞋上留下皮鞋底的烙印,紧接着才目送他回座位。
慈朗的位置在班级正中,是老师特地安排的。
“起来,我要坐这。”
一下课,殷小小就抱着下一节课的书走到慈朗身后位置的同学旁边。
没人能忤逆金字塔尖的公主,那人收拾书包直接离开座位。
殷小小心满意足坐到慈朗身后,才发现是绝望的数学课,老师讲得无聊,她嘴角撇了撇,猛然看到桌面上没收拾好的圆规。
尖端狠心扎在慈朗的脊骨上,身旁的同桌皱眉,想提醒她,却被殷小小一记眼刀制止。
女孩动作恶劣,把慈朗的后背当作一张可以随意创作的画布,血液是上好的颜料,随意戳弄。
从始至终,慈朗永远保持腰身挺直,仿佛并不是自己的身子。
殷小小越来越用力,后背血迹明显,身后的同学都能看到,每个人都小声议论着这场表演。
直到老师走了开始上自习后,她才停止这场单方面的发火,圆规继续在背后轻轻划动。
声音毫不掩饰,打断每个人的自习,“听说,眼尾痣克人,尤其是男孩。“她用力擡脚踹了一脚慈朗的板凳,在地面上发出刺啦一声,”慈朗,你怎幺这幺倒霉啊。“
男孩的背脊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但他没有回头,只是淡然听着周围人的嘲弄。
“哑巴了?”殷小小轻笑,字眼清晰刻毒,“也是,带着这幺颗晦气的痣,能说出什幺好话?看着就让人恶心。”
他终于有了反应,不是回头,更不是反驳,而是猛地将右手背到身后,攥住了那只还在行凶的圆规,也连带握住了女孩没收回的手,男孩手掌很大,完全包裹住殷小小,掌心温度灼烧着她的皮肤。
同学们看着一向懦弱的人奋起反抗,周遭突然安静。
慈朗缓缓转过头,那双黑眸深不见底,目光在她因怒气而泛红的脸上停留一瞬,然后,刻意地、缓慢地扫过她刚才吐出恶毒字眼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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