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销籍

次日,星载站在过堂内探头探脑,不敢迈过一步,只因为李旌之叮嘱过他,不许别人进他的屋子。

因而,李旗之不得不坐在外屋里等候,他打了个哈欠,随意问道:“大哥怎幺还没醒?”

星载想起昨夜隐隐听到的哭声,心思一转,说道:“兴许是旌之少爷昨天睡晚了。”

李旗之点点头,他还太小,没觉得这句话有什幺问题,便对着婆子丫鬟们说道:“那再等等大哥,母亲那边的厨房还在准备,去早了也吃不上饭。”

屋内,陆贞柔散着长发,浑身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白袍,脸颊如芙蓉酣睡,带着浅浅的绯色。

少女浑身散发出情欲的气息,不难看出,早起时没少跟李旌之在床上鬼混。

可恨的李旌之见她浑身暧昧的痕迹,又要为她擦药,这一擦便是擦枪走火,两人忍不住厮混了起来,于是又拖了一炷香。

直到最后,去请安的时间实在是拖不了了,陆贞柔只得先为李旌之穿衣。

李旌之双臂展开,任由陆贞柔为他穿上外袍,接着,陆贞柔又拿起床头的玉带,双手围着李旌之的腰身,细细为他穿戴整齐。

陆贞柔比李旌之矮上一个头,为他腰带穿戴时,必须低着头紧挨着,两人挨得十分近,从菱花镜的倒影里看去,像是依偎在一起的爱侣似的。

李旌之年轻气盛,大早上便开始情欲勃发,跟狗似的把陆贞柔哄得乖乖脱下衣服,让他舔弄身体各处。

眼下见她披着自己的里衣,里面的胴体更是身无寸缕,满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心思一动,不由地长臂一揽,搂过少女的细腰,低头吻了上去,一边下流地揉捏,一边亲昵地喊道:“卿卿贞柔?”

陆贞柔擡起脸,与他接吻,眼角晃着水光一片的媚意,嘴唇更是微微红肿,流下几丝香甜的津液。

她羞恼地轻捶李旌之的心口,道:“你这样做,他人又要拿我的不是了。”

李旌之不置可否,只是反握住她的手,说道:“我给卿卿换衣梳头。”

陆贞柔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由他去了。

另一头,屋外的李旗之打了个哈欠,问道:“几时了?”

“卯正了(六点)。”

“这幺晚了?”李旗之惊得飞了瞌睡,他从座椅上跳了下来,走来走去,接着一招手,喊道,“星载哥,你去里头把大哥喊出来呀!”

正在星载满脸为难之时。

李旌之携着陆贞柔,春风得意地从里间出来,说道:“急什幺,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李旗之喜出望外:“大哥!璧月姐。”

青虹荧光并排着站在后头,目光落在李旌之与陆贞柔两人交握的手上,神色动容,均是不可思议地看向陆贞柔。

陆贞柔垂眸躲开打量的视线,耳尖羞得薄红一片,心中微微无奈。

进了三道门,李旌之、李旗之先是与薛夫人请安。

等两位少爷起来后,后头的丫鬟婆子一一见过薛夫人。

轮到陆贞柔时,薛夫人只打量了一眼,便被她的容貌摄得心中一惊,于是愈发满意起当初的眼光,因此慈爱地笑道:“璧月愈发漂亮了。”

等打发了来人,薛夫人让亲近的丫鬟送李旗之去上课。

见李旌之似乎有事要说,薛夫人屏退众人,只留下两个老婆子伺候。

果不其然,李旌之又跟薛夫人说起陆贞柔奴籍之事。

“孩儿想着:贞柔跟我一同长大,为人十分温柔体贴,从不与下人争口角、生是非,也上进识字,时常督促孩儿。

“我……”李旌之脸不争气地一红,在薛夫人揶揄地眼神下咳嗽几声,脖子一梗,说道:“有意纳她,只是她出身卑微,时常因出身招致他人口舌。这出身是天定的,虽不是她的错,但总归不好,今儿我得空,便想着去府衙一趟,把这事提前办妥,怕多生事端。”

薛夫人不是通常的后宅妇人,是诗书簪缨之家出来的,家中长辈很得圣人欢心,也知道朝廷有意更正奴籍,加上幽州收复才多少年,户籍还没全统计出来,销个奴籍对李家来说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满口允了李旌之的要求。

她好意提醒儿子道:“璧月只是一介孤女,你既然想纳她,便让账房提一提她的分例,多给些银钱首饰,对她好些。等璧月及笄,你做主在府里摆个酒,让人过了明路才是正经,不能看人家孤苦伶仃,便欺负她不是?”

李旌之应了,心想:他什幺欺负过她?明明是她哭着欺负他才是。

薛夫人继续道:“只是还有一点你要晓得:我朝律例规定,平民百姓只许有一妻,即称‘匹夫’,七品在身才额外宽限一妾,享齐人之福。”

“你眼下不过军户白身,授若是你爹得了封赏,你继了世子之位,才可有一妻一贵妾二良妾,不然便只能有一妻一妾。”

“儿子省得。”

李旌之欢天喜地去告知陆贞柔这个好消息。

在一旁伺候的路妈妈忽然开口劝道:“夫人三思。当初我原本以为那璧月是个老实本分的,便让她留在夫人房中侍奉。”

“哪成想璧月年纪大了,容貌愈发惑人,竟露出狐媚性子,且不说之前大少爷房里便只要她一个丫鬟伺候,光今儿早上,旌之便比平常晚起了不少,眼下更是撺掇着旌之少爷替她销掉奴籍。”

薛夫人听了只觉得好笑,暗想:“就算销掉奴籍又怎幺样,卖身契不还是在李府?她不过是一名孤女,身家性命均系在旌之手中,又能去哪儿?这样的相貌放旌之房里又怎幺了,我何必为个孤女伤了我跟旌之的母子情分?”

只是薛夫人并不好出言反驳世子的奶妈妈,她往旁使了个眼色。

薛婆子顿时心领神会,笑道:“路妈妈此言差矣,这俩年纪才多大,加起来还没有你儿子大呢!怕不是毛还没长齐。”

“再说了,旌之本就是不喜欢别人伺候的性子,璧月这孩子也是大家眼底下长大的,相貌出挑,别说在这幽州,就是在大夏也找不出几个。性格温顺,又很得人喜爱,与旌之青梅竹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若是有造化,来日过了明路,便让她做个贵妾又何妨。”

在薛婆子的一席话下,路妈妈脸色青白交加,只得败退告错。

轮到薛夫人唱红脸,安抚道:“路妈妈,你的话不无道理,只是眼下旌之喜欢得很,我这个当娘的,自然不能不考虑孩子的意思。”

当晚——

世子夜宿薛夫人房中,夫妻俩夜话时分,李世子笑道:“听说你要把璧月给旌之?”

坐在梳妆镜前的薛夫人没生好气地呛道:“我不是早把璧月给了旌之好几年了吗?怎幺?你当老子的还想跟儿子抢?”

李世子提点道:“路妈妈是府里老人了。”

薛夫人冷笑:“所以我才没让她儿子把她接回去。”

她一顿,顾及到夫妻情分,又说道:“我又不是不念她的好,你们这些贵族子弟,一天天没个正形,路妈妈管你管得严,我自是十分欢喜,但我儿又不是你,我这个亲娘还在,怎得轮到她来管旌之房里的事了?”

李世子无言以对。

然而薛夫人嘴快道:“要我说,璧月的事也不是要紧的,眼下要紧的只有一件——府里的侍女大了,该嫁人的便嫁人,想回家的便回家,譬如我身边的红玉跟了我十五年,如今也有二十三了,你前几年跟我说,找个好人家,几年过去了,你可有消息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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