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暗处，一对男女正在缠绵拥吻。男人感受着她唇间的柔软。他的动作从轻柔逐渐转为急促。两人的呼吸交织在潮湿夜色中。
女人微微仰头，任由这个吻加深。她的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衣角。男人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插入她发间。一切如同往昔。
昏暗灯光下，韦意被吻得心神迷乱。她身体酥软，几乎半倚在他怀中。唇齿交缠点燃了她的欲望。软玉在怀，成浪的身体也迅速发热。他腹间的肌肉不自觉绷紧。她总能轻易唤醒他的冲动。
“湿了。带我回家。”她伸手环住他脖颈，声音微颤。拇指轻轻拨过他刺短的头发。
成浪的目光缓缓扫过她的脸。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熟悉的唇。连呼吸的频率都如此熟悉。这一切却无法在他心中激起涟漪。在情欲之下，他清楚地看到两人关系的空洞。
“那个潮湿昏暗的单人间，不适合你。”他轻抚她的脸颊，低声说。
“那……”韦意刚要开口，一阵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暧昧的寂静被打破。成浪瞥见屏幕上的工作来电。她的情欲瞬间消退。接起电话时，她的声音已恢复职业性的冷静。简短应答后，她安排将文件送至某处。
夏夜的风拂过面颊。往日刺骨的寒意已被温润取代。这微风正好让人清醒。
回家前，他照常先去了齐柠的住处。他想确认她是否吃过饭、是否又熬夜。
而她，果然还醒着。整个人蜷在沙发里，盯着手机屏幕。听到动静，她擡起眼，淡淡地说：“回啦？”
她语气平静，不见了往日的尖锐。成浪有些意外，她那股无名火似乎突然熄灭了。
“嗯。”他压下疑问，决定先维持当下的平静。他一边应着，一边习惯性地掀开锅盖。锅里是空的。他又打开冰箱看了看。然后才走到沙发边，在她身旁坐下。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手机屏幕上，标题是“姐弟恋有多甜”。
齐柠没有躲闪，似乎不在意他看。评论里充斥着露骨的描述。成浪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擦着沙发边缘。他的心突然跳快了一拍。齐柠确实是“姐姐”。这个念头让他喉头一紧。他猛地转头看向别处。
等他再回头，她的手机界面已经切换。屏幕上正播放一个拉拉主题的搞笑短视频。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没吃饭？”
“晚上有人请了。”她回答得很简单。
“啊——”他拉长音调应着。心里却悄然升起一丝警惕。
“最近认识的？”
“旧人。”成浪了然地点头。他开始暗自盘算，想套出关于这个“旧人”的信息。他还没开口，齐柠却抢先说话了。
“你能教我做几个菜吗？其中一道稍微费点功夫的。”
“可以。”他嘴上立刻答应，心里却顿了一下。一阵莫名的心慌袭来。他分不清这心慌源于何处。不知是是因为她突然的亲近，还是即将面对受感情困扰的她的厌烦，那种掺杂着心疼的厌烦。
他想起最近广为流传的鸡汤：不要为未发生的事困扰自己。因此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教齐柠做菜这件事上。
“油开始冒烟了，可以下蒜了。”成浪站在她身后指导。
她颤巍巍地将蒜末倒进热锅。油星溅起的瞬间，她惊得向后一缩，背脊撞进他怀里。他立刻伸手托住她的腰，帮她站稳。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耳际。
“别怕，等蒜香出来再放肉。”她低声应着，手却仍在发抖。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好几秒后才稍稍分开。
最初几晚，齐柠的动作还很生涩。经过练习，她渐渐熟练起来。某晚她独自在煎鱼。成浪倚着门框静静看着。鱼皮煎得金黄焦脆。她回头，对他眨眼一笑，炫耀着她的聪慧。他眼底泛起一丝自豪，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一刻，一股具体的暖意在他心里滋生。还不能分清这份暖意是否引向男女之情的“爱”，只是一种相处的舒适与依赖的表象。他不敢深究，怕过度的思考会破坏这份悄然生长的温暖。
“那个发小……你认识多久了？”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齐柠没有隐瞒，一边翻炒锅里的菜，一边轻描淡写地解释。说是发小，高中时全家移民，这次回国出差重逢。他微微一怔。发小，从小认识，应该不会伤害她。
“是男的？”问完他就后悔了。是男是女又有什幺重要？真正需要他在意的，是昨晚的梦。梦中她在另一个女人的挑逗下颤抖，而自己却像十四岁般狼狈地泄湿被子。这个画面让他喉咙发紧。
一股刺鼻的醋味突然窜入鼻腔。他定神一看，齐柠正拿着白醋往锅里倒。成浪来不及阻止。更浓烈的醋味和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