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游泳课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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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明学院的游泳课即将结束，这是本学期的最后一节。季禾雨本该松一口气，但不知为何，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笼罩着她。更衣室里，气氛明显与往常不同。那些男生的目光更加赤裸，带着一种期末最后的疯狂。

她迅速换好那件特制的连体泳衣，披上浴巾，低头快步走向泳池。一路上，她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黏在自己身上，窃窃私语声如同毒蛇吐信。

“最后一节课了……”

“再不看就没机会了……”

“听说三班有人带了水下相机……”

这些只言片语让季禾雨心惊胆战。她抓紧浴巾，指节泛白。

泳池边，体育老师简单交代了注意事项便离开了，留下学生们自由活动。这本该是轻松的时刻，但季禾雨却感觉自己是只被扔进狼群的羊。

她选择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下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猎食者们早已按捺不住。

起初只是“意外”的触碰。当她尝试游动时，一个男生从她身边掠过，手臂“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腰侧。接着是另一个男生，在潜水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小腿。

“对不起啊。”他们嘴上道歉，眼神却毫无歉意，只有得逞的兴奋。

季禾雨想离开泳池，但通往更衣室的路被几个高大的男生有意无意地堵住了。她被困在了水里。

“怎幺不游了？小美人。”赵磊嬉笑着靠近，身后跟着几个篮球队的成员，形成一堵人墙。

季禾雨后退着，后背却撞上了另一个坚实的胸膛。她惊慌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是沈墨。他不知何时也下了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心点。”沈墨的声音低沉，手臂在水下若有若无地环着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季禾雨浑身僵硬，想要挣脱，却发现前后左右都被围住了。江凛和陆言深也在不远处，他们的脸色不太好看，却并没有上前解围的意思。

就在这时，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完全熄灭了。泳池区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提供着微弱照明。

“怎幺回事？”

“停电了？”

黑暗中响起一阵骚动和口哨声。

季禾雨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她感到一双手在水下抓住了她的脚踝，力道大得让她无法挣脱。接着，更多的手触碰到她——她的腰、她的背、她的大腿……

“不要……放开我！”她尖叫着挣扎，但黑暗中混乱的嬉笑声淹没了她的声音。

那些手如同水鬼的触须，在她身上游走。一只粗糙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呼救；另一只手则大胆地探向她特征泳衣的背部，试图扯下肩带。

绝望中，季禾雨奋力踢打，感觉到自己的脚踢中了某个坚硬的东西。一声闷哼响起，捂着她嘴的手松开了片刻。

“妈的……踢我？”

黑暗中，一个陌生的、带着怒意的男声响起。这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的声音。

借着微弱的绿光，季禾雨瞥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眼神凶狠，左侧眉骨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这个男生她从未见过，似乎是高年级的。

“萧哥，你没事吧？”旁边有人小声问道。

灯光在此时突然恢复。泳池区一片大亮，仿佛刚才的黑暗从未发生。那些手瞬间消失，男生们若无其事地散开，仿佛只是凑巧聚在一起。

只有季禾雨一个人僵在水中，浑身湿透，瑟瑟发抖，那模样可怜极了。她的泳衣肩带被扯松了，大腿处有几道明显的红痕。

体育老师从控制室走出来：“线路故障，已经修好了。还有十分钟下课，大家自由活动。”

自由活动？季禾雨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狱。在周围众人饿狼一般紧紧粘着她的目光下，她踉跄着爬出泳池，抓起浴巾紧紧裹住自己。

“喂，你没事吧？”江凛走过来，语气依然粗鲁，但眼神里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陆言深也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条干毛巾：“擦擦吧，别感冒了。”

他们的关心在此刻显得如此虚伪。季禾雨没有接毛巾，只是低着头，快步冲向更衣室。

在她身后，男生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那个被称为“萧哥”的眉疤男——萧烬，摸了摸眉骨上的疤痕，盯着季禾雨逃离的背影，舔了舔嘴唇。

“有意思。”他低声道。

更衣室里，季禾雨反锁了隔间的门，颤抖着检查自己的身体。除了红痕和淤青，似乎没有更严重的伤害。但那种被无数双手触摸的感觉，却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皮肤上。

她迅速换好衣服，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体育馆。

当晚，匿名论坛的一个加密版块异常活跃。想要进入这个版块需要支付高额论坛币，而里面流通的内容，远比公共区域更加露骨。

一个匿名帖子标题为《最后一节游泳课·黑暗十分钟·高清多角度》。

帖子内容没有文字，只有几段模糊但足以辨认的视频。视频中，昏暗的光线下，许多双手在水中触碰着那个纤细的身影。由于角度隐蔽，看不清具体是谁的手，但受害者的身份一目了然。

视频下面是疯狂的竞价：

「20000！我出两万买原文件！」

「25000！萧烬你他妈是不是也伸手了？」

「30000！沈墨出价三万！」

「都别抢了，我出五万，打包所有角度！」这个出价来自用户「褚卫」。

最终，这段侵犯性极强的视频以五万论坛币的天价成交。

而在另一个帖子中，用户「楚暮」发布了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将视频逐帧放大，分析每一只手的特征，试图找出它们的主人。这份“报告”售价高达一万论坛币，却迅速售罄。

季禾雨关闭电脑，蜷缩在床上。她不知道论坛里正在进行的肮脏交易，但泳池中的恐惧已经深深刻入骨髓，天知道她还要在这充满神经病的学校当中生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