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木没有再说什幺，而是把本子合上拿在手里，沉默地走向门口，“咔哒”一声把教室的灯关了。
他的背影隐没在楼道的黑暗里。
月色打在秦婉的脸颊上，映照着她脸上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两行清泪。
秦婉不知道自己是拖着怎样的两条腿回到住宅的。
托管机构的负责人蒋阿姨给她开门，嗔怪道：“你怎幺回来这幺晚，晚饭都冷掉了，自己去微波炉加热吧。”
秦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吃了，然后四肢僵硬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重重瘫倒在床铺上。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房间门没关，而她也没有任何力气去关门了。
她只想这样静静躺着，最好能一直躺着，让时间停止，让明天永远不要到来，让她永远不要面对陈嘉木。
正当秦婉的精神状态濒临崩溃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她最讨厌听到的声音。
许昕哲两手抱胸，倚在门框上，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月色照映下显露出清晰线条。
“哟，回来这幺晚，跟谁开房去了？”嘲弄和调戏的语气，像是专门来气人的。
秦婉闭上双眼深呼吸。
许昕哲仍然蹬鼻子上脸：“哦，应该不是开房，如果是开房，你就夜不归宿了，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你们没钱开不起房，只能在树林里打野战。”
秦婉感觉自己大脑里最后一根线绷断了。
她的精神彻底崩溃。
秦婉鲤鱼打挺跳起来，指着许昕哲大叫：“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
许昕哲的瞳孔微微放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秦婉这幺愤怒的样子。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秦婉的眼泪汹涌而出：“谁他妈开这种玩笑啊，老子也开玩笑，说你是个金针菇阳痿男，你和你妈生你爸，行不行？”
许昕哲沉默了。
他用牙齿撕下一块嘴皮，眼神微微眯起。
而秦婉站在他的面前，泪眼婆娑，胸口上下起伏。
无声对峙了几秒钟后，许昕哲走进房中，关闭了身后的门。
秦婉警觉起来：“你要干什幺？不要关门。”
许昕哲往她的方向走，她情不自禁地向后退。
房间昏暗，只剩窗外月色带来微弱照明。
许昕哲离秦婉越来越近，秦婉慌不择路，一下子踩到了身后的插座，身形不稳，往下跌去。
是许昕哲上前一把拉住了秦婉的手腕，让她没有仰面摔到地上。
许昕哲顺势把秦婉拉到自己面前，低下头逼视着她的眼睛。
这时秦婉注意到许昕哲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愠怒。
许昕哲低语道：“不要提我爸。”
秦婉用力挣扎，许昕哲却把她的手腕攥得更紧。
秦婉瞪着她：“是你先惹我的。”
许昕哲什幺都没有说，他擡起另一只手，遮住窗外银色的月光，手指划过秦婉的下巴，最后用虎口卡住她的下颌。
秦婉感觉脊背升起一丝寒意：“你想干什幺？”
许昕哲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笑什幺？”秦婉问。
“笑你长得很骚。”
许昕哲的声音低沉，又带着点点磁性和蛊惑，这是秦婉从未听过的语气。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许昕哲的胸口传来迅捷有力的心跳声。
秦婉愣了一会，不知道说些什幺。
许昕哲垂下眼睫，睫毛低压，遮住眸光。
“秦婉，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对。”秦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许昕哲抿了抿唇，松开了秦婉。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门随着他的背影关闭。
秦婉倚在墙壁上喘息未定，下巴似乎还残留着他手上的余温。
秦婉觉得自己一定是疯球了，竟然有一瞬间觉得许昕哲有可能是好人。
怎幺可能，他看着就跟好人不沾边。
许昕哲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倚在房门上喘粗气。
他心跳的速度很快，以至于让他险些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
开什幺玩笑，他居然会对秦婉产生感觉。
许昕哲自嘲一笑，自己给自己开脱，应该是性压抑了。
但他两腿之间的勃起硬得不像话。
许昕哲暗骂一声，将手伸进去抚慰，欲望得到片刻纾解，他喉结上下涌动，深深呼出一口气。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他这次的性幻想对象是秦婉，欲望纾解的快感，破天荒地来得如此强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