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贵妃娘娘来砸场了
养心殿留宿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飞遍六宫。
早朝散后，丽贵妃带着八名宫女、十六名太监，浩浩荡荡杀到养心殿外。
她一身正红凤袍，金丝南珠压得步摇叮当乱响，脸上的笑比蜜甜，眼神比刀利。
李福公跪在台阶下，头磕得咚咚响。
「贵妃娘娘恕罪，陛下今晨传过话，谁都不见！」
丽贵妃冷笑一声，凤眸扫过紧闭的朱红大门。
「连本宫也不见？本宫可是奉了太皇太后旨意，来给陛下送安胎药的。」
她故意把「安胎」二字咬得极重，殿外跪了一地的宫人瞬间屏住呼吸。
殿内。
沈知夏正跪坐在小几旁，用银剪细细修着一盆白茶花。
听见外头动静，她剪子一顿，花瓣落了满地。
萧羡云刚沐浴完，玄色长发还湿着，随意披了件龙纹常服，坐在榻上翻折子。
他擡眼，看见知夏耳尖都白了，语气淡淡。
「怕了？」
知夏摇头，把剪子放下，轻声道。
「臣妾只是怕贵妃娘娘伤了陛下龙体。」
她顿了顿，又小小声补一句，「也怕她伤了臣妾。」
男人眸色微动，忽然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知夏惊呼一声，双手本能环住他脖子，脸瞬间红透。
「陛下！」
萧羡云低头，鼻尖几乎抵着她的，声音低哑。
「朕在这儿，谁敢动你？」
他说完，扬声道，「让她进来。」
殿门大开。
丽贵妃一进门就看见让她血瞬间凉的画面：
那个罪臣之女竟坐在陛下腿上！还被陛下从后面揽着腰！
她指尖掐进掌心，笑得更甜。
「陛下，臣妾听闻您昨夜龙体违和，特意请太皇太后赐了安胎圣药，亲自熬了三个时辰。」
她身后宫女立刻捧上鎏金小炉，红绒盖子一掀，浓郁药香扑鼻。
知夏闻到那味道，脸色瞬间变了。
那是虎骨烫酒加鹿血的猛药，壮阳到极致，正常人都吃不消，更别说陛下。
她下意识攥紧男人衣襟。
萧羡云却只是冷冷扫了药一眼，语气淡得像冰。
「贵妃好意，朕心领了。」
「但这药，朕用不上。」
丽贵妃愣了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
「陛下说笑，这可是太皇太后亲口叮嘱要您日日服用的，说是为了早日开枝散叶……」
她话没说完，忽然听见怀里的沈才人轻声开口。
「贵妃娘娘说得对，陛下确实该喝药。」
「不过，」
知夏从男人怀里起身，走到小炉前，亲手揭开盖子，指尖在药面轻轻一拂。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把整碗药倾倒在旁边的铜鹤香炉里。
滋啦一声，药汁泼在烧红的炭上，瞬间化作一缕青烟。
殿内死寂。
丽贵妃脸色由红转青，再转铁青。
「沈知夏！你好大胆子！」
知夏却像没听见，转身朝萧羡云福了福身。
「陛下，臣妾昨夜也熬了药，陛下若要喝，喝臣妾的就好。」
她说完，拍了拍手。
殿外立刻进来两个小宫女，捧着一碗清透的梨花白，热气袅袅，香得整个殿都甜了。
丽贵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凤袍上的金丝南珠乱颤。
「你以为爬上龙榻就能只手遮天？一个罪臣之女，也配——」
「够了。」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人骨头缝里都冒寒气。
他起身，一步步走到丽贵妃面前，居高临下。
「朕说了，朕用不上你的药。」
「还有，」
他侧头，看向腿边乖巧站着的知夏，语气忽然放软。
「她爬没爬上龙榻，轮不到你管。」
丽贵妃如遭雷击，踉跄一步。
萧羡云却已经转身，牵起知夏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十指相扣。
「至于开枝散叶，」
他声音低哑，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朕会和她慢慢来。」
「不急。」
殿外阳光正好。
男人牵着女子，一步一步走回龙榻。
玄色衣袍与月白裙摆交叠，像雪里开出一朵极浓的墨梅。
丽贵妃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
她看着那两人背影，笑得比哭还难看。
而龙榻旁。
知夏被男人拉着坐下，小声道。
「陛下，臣妾是不是太放肆了……」
男人低头，亲了亲她指尖，声音哑得厉害。
「不够放肆。」
「今晚，朕要你再放肆一点。」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