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火被掐灭,漆黑的环境中,只剩亲吻时溢出的呻吟和黏腻的水声。两人拥吻的动作激烈,如同干柴烈火,连骨骼和血液都在漫漫情欲中燃烧。
姬秋雨急切地将柳青竹推倒床上,吻她柔软的唇,嗅她颈间独特的冷香。柳青竹此时有些心慌意乱,她怕姬秋雨看见她身上那些痕迹,故推拒了下。姬秋雨停下动作,双眼氤氲地看着她。
柳青竹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急中生智道:“殿下,我们玩些不一样的......如何?”说完,柳青竹微微歪头,指尖托住她的下巴,勾着往上一挑,动作轻浮暧昧。
姬秋雨眯起双眸,眼下涌上情动的红晕,她将脸贴上柳青竹的掌心,嗓音簌簌:“好啊,你想玩点什幺。”
月光透过窗棂,懒洋洋地漫在地砖上。柳青竹垂眸看着她的烁动的双目,唇角勾起一弯浅浅的弧度。
姬秋雨双腕被束缚在身后,眼前蒙着柳青竹摘掉的腰带,唇上还沾着亲吻过后的晶莹。她俯下身子,齿尖叼住柳青竹的衣带,头慢慢偏移,衣带松散,露出大片胸膛,玲珑小巧的胸乳若隐若现。柳青竹的喘息萦绕在她耳边,带着蛊惑的、勾魂摄魄的意味。明明是酷寒严冬,姬秋雨不由衷地热出一身汗来,汗珠挂在鼻尖,晶莹剔透。柳青竹的手虚虚揽着她的后背,带着节律地上下拂动,感受到姬秋雨的肩胛骨随着每一次呼气而起伏。
姬秋雨不厌其烦地一层一层叼开她胸前的衣裳,待乳肉完全暴露之时,她将脸埋进女人的胸膛,舌尖勾勒着双乳的轮廓,脸颊蹭过颤栗的乳尖。柳青竹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睫羽低垂,看着姬秋雨伏在她的身上,红舌舔过先前被蹂躏出的痕迹,最后慢悠悠地在浅色乳晕上打着圈,色情又淫荡。红舌舔上渐渐挺立的乳尖,姬秋雨用唇肉包裹住那颗红石榴,舌尖在口腔中上下逗弄着,传出粘腻、稠厚的水声。柳青竹小腹一紧,喘声断断续续,她忽觉穴中空虚,穴肉不觉痉挛一阵,然后不耐地挺动腰肢,撞在姬秋雨的肚皮上。
姬秋雨被撞得动作一滞,被玩弄得鲜艳烂红的乳珠也从口中脱离出来。柳青竹舔了舔唇,揪住她的后颈和自己接吻,两条滑腻的舌头互相搅动中,粗粝的布料压住了柳青竹红肿的乳头上,娇吟声不断从喉中逸出。一吻毕,两人分离,唇间粘着根细细的银丝。姬秋雨瞧不见,掩在衣带下的双目却热得泛红,她情不自禁舔了舔柳青竹的脸颊,哑声道:“你这样浪荡,就该被人绑在床上,生生世世与人缠绵,变成个只会张开腿任我玩弄的......”姬秋雨一顿,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齿间衔着恶意道:“淫妇。”
柳青竹哼笑一声,捧着她的脸颊,讽刺道:“殿下,你还记得吗?我刚上你的床的时候,你说不想看见我这双眸子,所以同你欢爱时,我都会蒙上双眼,而如今,你我易位而处,这样看着你,你可比我还浪荡几分。”
“是吗?”姬秋雨勾着唇角,幽幽道,“我们还真是......珠联合璧,天作之合。”
柳青竹笑眯眯地接道:“其实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姬秋雨垂下头,在她颈间轻笑,柳青竹摘下腰间玉佩,抵在她的唇边:“张嘴。”
姬秋雨心想,自己真是中邪了,居然就如此听她的话。冰凉坚硬的玉佩抵入唇齿间,姬秋雨腮帮紧绷,腮肉随着她的咬合鼓动。柳青竹懒洋洋攀住她的肩,双腿夹住了她的腰肢。姬秋雨衔着玉佩,另一端抵住柳青竹袒露的肌肤,双膝向后移动,玉佩也顺着凹凸的身躯游走,划过小腹时,柳青竹不禁颤抖,蒂珠收缩着,渴望有人用温暖的口腔将其包裹。姬秋雨擡高她的双腿,将脸正对着她的腿心。此刻柳青竹还身着亵裤,爱液隐隐约约润湿了一小块布料。姬秋雨擡起脸,将玉佩抵住她的下体。一种难言的欲求灼烧着柳青竹的理智,她褪下自己的亵裤,难耐地擡起下身,往姬秋雨脸上耸动。下身沾满淫液,刚一触碰那片冰凉,柳青竹不禁喟叹一声,贝肉如同一张温暖的小嘴吸附住玉佩一角。
姬秋雨银牙紧咬,被这一动作弄得差点没叼住,而她自己也早已欲火焚身,背后都湿透了。她微喘着气,叼住玉佩嵌入贝肉,侍弄那蛰伏其中的珍珠。柳青竹被这一行径取悦,懒懒地轻哼一声,主动磨蹭起这玉佩来。姬秋雨擡着脸,卖力地抵住蒂珠,用玉佩在其上画着圈,时而用力往前一顶,时而抵着敏感处来回揉动。柳青竹被折腾得不上不下,时而飞入云端,时而坠入海底。
她很空虚,她想要更多,想要暴力,想要被狠狠地侵入......
诸如此类的想法不断侵蚀着柳青竹的心智,似乎在这世间,只剩下极致、痛苦的性爱才能让她短暂地忘却一切,堕入俗尘,不再纠结那虚无缥缈的仇恨。可每回结束,波涛汹涌的痛苦又会席卷而来,所以往往得用更为暴力的欢好加以克制。
“要......”柳青竹小腹痉挛,说不出话,双手攥紧被褥,“不行了......”
姬秋雨满头大汗,更为迅速地摁揉蒂珠,一声短暂的重喘后,柳青竹弯起身子,穴肉抽搐着,随后淅淅沥沥的爱液汹涌而出,有的滴在床上,有的浇在玉佩上,滑落姬秋雨的嘴边。
高潮余韵中,柳青竹一只手搭在额上,气喘连连。姬秋雨顶着一张被玷污的脸起身,用掉落床边的簪子割开束缚双腕的绳子,随之摘下眼前腰带。
“你喜欢这样?”姬秋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戏谑道。
柳青竹红唇微涨,两眼朦胧,笑容惘然,道:“人间能有几回、这样的快活事?”
姬秋雨哑然失笑,扼住她的下颌掰过来,倾身含住那微微吐出的红舌。柳青竹懒洋洋地和她舌吻,时而发出细碎的娇嗔。她握上姬秋雨随身携带的玉箫,在身下磨蹭着。姬秋雨握住她的手,将玉箫推入饥渴难耐的甬道,那渴求已久的肉壁被堵满,每一道皱褶都被撑开,柳青竹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整个人窝进姬秋雨怀里,小心翼翼地舔舐她光洁的锁骨,脸颊被珠圆玉润的双峰裹着,柳青竹深吸了一口气,埋在她胸前痴笑:“好香啊。”
姬秋雨拧了一把她的臀肉,笑道:“下流。”
柳青竹笑嘻嘻地扑倒她,两人就此厮磨了一番才作罢,完事时,柳青竹下身已然肿胀得不堪触碰。姬秋雨温来酒与她吃了,又取来膏药替她擦拭。两人胸背相贴,柳青竹张着双腿,眼前两根玉指沾了膏药,凉丝丝地抹在糜烂肿热的花穴上,膏体随着动作被缓慢推开。柳青竹仰头倒在她的肩头,侧首嗅着她的气味,故作不经意地在她颈侧落下一道道玫红的吻痕。
姬秋雨动作一顿,淡淡道:“别闹。”
柳青竹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往她腿心抓了一把,旖旎道:“殿下不愧是身经百战,怎幺玩,都比我禁得住。”
姬秋雨嗤笑,冷冷瞥她一眼,继续手上动作:“以前只是做做样子,给那些府上的眼线看,可比不得你,在旁人床上辗转流芳。”说着,姬秋雨下手重了重,疼得柳青竹闷哼一声。
上好药后,姬秋雨如同摆弄木偶一般给她套好衣服,又温了盏桃花酿予她吃。柳青竹乖巧地张嘴,顺着她的动作喝下去,酒液滚过喉头,在胃里翻涌,整个身子也暖和不少。卧榻上两人互相依偎着,柳青竹指尖把玩着被掌心捂热的玉箫,问道:“我见殿下日日贴身带着此物,这玉箫可同殿下意义非凡?”
姬秋雨眸光晦暗,回答道:“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
柳青竹怔了怔,一笑了之,“我看着殿下,就如同顾影自怜,如今也是只见旧物,不见故人。”
姬秋雨没回话,搂紧了她。
次日,柳青竹醒来时,身侧已空,连一点余温也不剩。她自顾自起床洗漱,打开门时,地上积了一层雪,上头蜿蜒两道小猫的足印。柳青竹兴致盎然地走出门,几片雪花飘曳着落在她肩头,她玩性大发,也不顾髌骨疼痛,蹲下搓了两个雪球,堆了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她左看右看,又将一件肚兜套在上面,随后躺在地上捧腹大笑,一旁有僧人过路,见了直骂她伤风败俗,柳青竹只嬉皮笑脸地贺喜道:
“新年好啊,师太!”
此刻更鼓响起,柳青竹往正殿走去,在一颗银杏树下驻足。姬秋雨跪在殿中,双目紧闭,双手合十,正虔诚地礼佛诵经,那端的一副正经样,那还能瞧出昨夜里翻云覆雨的邪淫?
姬秋雨感受道她的目光,微微侧目。柳青竹对上她的视线,嫣然一笑,施施然撩起半边垂发,露出侧颈大片旖旎暧昧的痕迹。
好不风流,好不放浪。
姬秋雨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地诵起静心咒。再过一会,她再回头,那人已然不在。
“这是什幺?”柳青竹狐疑地接过客商递来的信物,同婉玉相视一眼。
客商回道:我途径徐州时,遇见一名病入膏肓的女医,她嘱托我定要将此物寄给娘子。”
“莫非是......”柳青竹迟疑道,“白芷?”
“对对对!是姓白,”客商道,“白大夫临终前,说她还有一件心愿未了,让我前往苏州来寻柳娘子。”
“她死了?”柳青竹拧眉道。
“是啊,还是我为她收的尸呢。”
柳青竹默然,心中五味杂陈,叫婉玉予了客商几两钱打发了去,客商得了钱,喜笑颜开地离去。
柳青竹打开信件,纸页间夹了个布袋,布袋中是一块盐巴。柳青竹把布袋递给婉玉,将信纸徐徐展开:
我此生作恶多端,罪不容诛,也望身死后做件善事。此物乃十年前行宫御膳房所用,因此番南巡未携带妃嫔宫人,行宫中膳食用度由叶萧二家代为管理。而此物,同盐城盐场中所缴获的私盐相同,微臣请愿重新彻查当年江南悬案。
信纸一角,落了款,留了一道鲜红的指印。
柳青竹合上信纸,长舒了口气:“婉玉你说,人一死,是功德尽散,还是功德圆满?”
“......”
“算了,替我为她点一盏长明灯吧。”
地窖经年不见日光,常与粉尘蛛网共生。今日,窖门被撬开一线天机。
吴丹凉擡起沉重的脑袋,面容枯槁,因久居黑暗不适应这刺眼的光亮。两人从窖门跳下来,正是将她带离扬州的两个女人。于是,他又垂下头,沉默以对。
柳青竹关心道:“吴大人,近日手头紧缺,只找到这个地方,可还住得习惯?”
吴丹凉不语,心中冷笑。
柳青竹继续道:“近日我在扬州,可还真是收获颇丰,有人不辞万里给我送来这个物件,不知它可否让吴大人开口?”说完,柳青竹将信纸展开给他看,吴丹凉擡起半张脸,看完信上内容后大惊失色,就要劈手夺下,却被锁链拦了动作。
“你!”
“嘘。”柳青竹比了个手势,笑道,“你说,我将此物交给叶家,他们是会保全你,还是将你推出去做替罪羔羊呢?”
吴丹凉愤恨地瞪着柳青竹,显然他也不敢赌这一把。
柳青竹蹲下来,注视着他的双眼,笑容不减:“你若把当年之事告之于我,我可以留你性命。”
吴丹凉沉默良久,忽然嗤笑:“你想扳倒叶家?痴人说梦。”
“以我如今,确实无法扳倒叶家,但对付一个江家,还是绰绰有余,能铲除江家,那幺离扳倒叶家,也就不远了。”柳青竹神色晦暗,眸中闪过杀意。
吴丹凉听她一说,面上略有动容,但还是不敢贸然行事,只道:“你别作茧自缚,倒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柳青竹起身,莞尔道:“那大人还是好好想想吧,我有的是时间等。”
言罢,柳青竹同婉玉出了地窖。
至于如何扳倒江家,柳青竹已经想好对策。一是定罪,可从心蛊养士和盐场嫁祸入手。心蛊一事事关重大,与诸多豪门世族皆有牵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从此事下手,定然会有诸多阻力,而从这十年前的盐场一案入手,便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二是抢功,可从近日苏州的风波着手。盐场一案已过十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怕最后这江玉珉以功抵过,若由旁人抢了此番功劳,那幺江家再无翻身的可能。若要夺功,则得顶一个人上去,姬秋雨身为皇嗣,不好插足民间之事,此事由那与叶家积怨已久的林家去做,再合适不过。
江玉珉,是叶家、萧家在江南一带揽权敛财的爪牙,虽不能动其根本,但十指连心,也该叫他们放点血。
婉玉看着柳青竹打开一间房门,屋内琳琅满目,从左至右摆了文房四宝、绫罗绸缎,还有些珠宝首饰,右侧的案几上赫然摆着明媒正娶所用的三书六礼。
婉玉的冰块脸多了道裂痕:“姑娘,你这是要作甚幺?”
柳青竹看了她一眼,回道:“去提亲啊。”
婉玉沉默良久,不忍接受这个事实,扶额道:“你要娶谁?”
柳青竹眉眼弯弯,犹如晴光潋滟,她的嗓音宛若春风沐雨、湖面波纹:“林家二小姐,林北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