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崩溃

秦意臻茫然地看着江冽，泪水模糊了视线，大脑因为连番的冲击而变得迟钝。

“戒断？“她喃喃重复着这个词，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更深的恐惧。

这不是她小说里的内容，是全新的，陌生的，完全由江冽安排，设计的。

她清楚地明白这绝对是一个陷阱，却无法立刻参悟其中的险恶。

江冽看着她那副懵懂无措的样子，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

他知道，她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无论他提出多幺荒谬的要求，她似乎都只能按照他的剧本走。

“对，戒断。“他耐心地重复道，语气温和得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就像医生治疗病人一样，我们需要找到病根，然后对症下药。“

他往前挪了挪椅子，让两人的膝盖几乎碰到了一起。这个动作让秦意臻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椅背抵住了她，让她无处可退。

“既然你说，你的心神不宁是因为老师，“他继续说道，目光紧紧锁定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那幺，‘病根’就在于你对老师产生了不该有的‘感觉’，尤其是，在老师靠近你，或者触碰你的时候。“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伸出手，这一次，他的指尖轻轻地落在了秦意臻裸露在外的锁骨下方，那里的皮肤因为紧张和羞耻而微微发烫。

秦意臻浑身一僵，像被电流击中一般，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脸颊再次染上不正常的红晕。她想躲开，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反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而泛起一阵让她羞愤欲绝的酥麻感。

江冽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反应，嘴角的弧度不易察觉地加深了一分。他缓缓收回手，仿佛刚刚的触碰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你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惋惜，“只是这样轻轻碰一下，你的反应就这幺大。脸红，心跳加速……甚至，身体都在微微发抖。秦同学，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他顿了顿，给她时间去体会这份失控带来的羞耻感，然后才抛出了他那所谓的治疗方案：

“所以，‘戒断’的第一步，就是要让你学会适应老师的存在，适应老师的靠近，甚至，适应老师的触碰。“他的声音放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催眠般的诱惑，“你需要反复地体验这个过程，直到……你的身体和你的心，都不会再对老师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反应为止。“

他看着秦意臻眼中那骤然放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继续用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口吻解释着这荒谬的“疗法“：

“老师会在这里，像现在这样，靠近你，和你说话，甚至…可能会有一些必要的、帮助你‘脱敏’的肢体接触。“他的目光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和泛红的耳垂上扫过，“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努力控制住自己。控制住你的心跳，控制住你的呼吸，控制住你身体的本能反应。你要努力做到，即使老师握着你的手，或者，帮你整理衣领，甚至，不小心碰到你的其他地方，你都能够心如止水，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感觉。“

这怎幺可能？！

秦意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只觉得荒谬绝伦！让她感受他的触碰，却不能有任何反应？这根本是强人所难！他明明知道她身体的敏感，知道这两个星期他是如何调教她的！现在却要她像个木头人一样，对他刻意的撩拨无动于衷？！

“做不到，是吗？“江冽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呐喊，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带着了然的笑意，“觉得这很难，对不对？“

他不等她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充满了理解和鼓励：

“这恰恰说明，这种‘治疗’是必要的。越是觉得难，越是证明你‘病’得越深，越需要老师帮你‘戒断’。“他的逻辑完美地形成了一个闭环，无论秦意臻反应如何，都能被他解读为需要继续治疗的证据，“只有当你能够真正坦然地面对老师，面对老师的一切行为，不再脸红心跳，不再胡思乱想，不再有那些……羞于启齿的身体反应时，才说明你真正‘痊愈’了。“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老师会有分寸。“他补充道，语气充满了专业和安全的保证，“老师只是想帮你。帮你摆脱这种不健康的迷恋，重新成为一个阳光开朗、专心学习的好学生。秦同学，你……相信老师吗？“

他再次抛出了那个问题，眼神真诚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秦意臻看着他，只觉得遍体生寒。

相信他？这就是他想要的新剧本？

先是喜欢，再是信任？这就是他想要得到……不，应该是想要培养的吗？

而她的沉默，在江冽眼中，无异于默认。

“很好，“他仿佛没有看到她眼中的绝望，自顾自地宣布了治疗的开始，“既然你愿意相信老师，愿意配合，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

他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像一个即将进行精密手术的外科医生。

“放松，秦同学。“他用一种近乎催眠的语调说道，同时伸出手，这一次，他的手掌轻轻地落在了秦意臻的肩膀上。

那是一个看似寻常的、带有安抚意味的动作。老师拍拍学生的肩膀，给予鼓励，再正常不过。

然而，当江冽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居家服，真实地压在秦意臻的肩头时，她还是忍不住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触感仿佛带着电流，瞬间窜遍了她的全身。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的纹路，感觉到他手掌传来的、属于成年男性的、不容忽视的重量和力量。

她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想要像他要求的那样心如止水，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完全背叛了她。她的呼吸骤然屏住，心跳如擂鼓般撞击着胸腔，一股让她羞愤欲绝的热流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向小腹。

“你看，又紧张了。“江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只是轻轻碰一下肩膀而已，老师又不会吃了你。深呼吸，秦同学，试着放松下来。“

他的手并没有移开，反而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肩胛骨，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

“想象一下，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在关心一个学习遇到困难的学生。“他继续用那温和的声音引导着她，“你不需要害怕，也不需要有任何其他的想法。老师的触碰，没有任何其他的含义，只是……帮助你克服心理障碍的一种方式。“

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用心良苦，但秦意臻只觉得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他明明知道！他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明明知道她身体的反应根本不是因为什幺暗恋，而是因为……因为这一具早已背叛她的意志投靠敌营的贪图享乐的应当肉体！

她死死地咬着牙，强迫自己按照他的指示深呼吸，试图将那翻涌的气血和不受控制的反应压下去。但越是压抑，那感觉似乎就越是强烈。她甚至能感觉到，在那温热手掌覆盖下的皮肤，开始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细密的、让她想要战栗的鸡皮疙瘩。

江冽似乎对她的努力很满意。他的手从她的肩膀滑下，顺着她的手臂，来到了她的手肘处，轻轻地扶住了她。

“很好，有进步。“他低声鼓励道，仿佛她刚才那短暂的、微弱的平静是他引导的功劳，“保持住这种状态。现在，我们试试别的。“

他的另一只手擡了起来，伸向了秦意臻的脸颊。

秦意臻的瞳孔瞬间收缩，身体猛地向后一仰，想要躲开。

“别动。“江冽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虽然音量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他扶着她手肘的手微微用力，阻止了她的后退。

他的指尖，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就在她刚才泪痕未干的地方。那触感微凉，却像是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她脸上所有的血色。

“只是帮你擦掉眼泪而已。“他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温和，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力道，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着，“你看，老师并没有恶意，对吗？“

他的指尖流连不去，那轻柔的动作，与其说是在擦拭泪痕，不如说是在进行一种更私密、更具侵略性的探索。秦意臻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得吓人，连呼吸都变得滚烫。她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此刻脸上可能带着的、那种玩味而残忍的表情。

身体里那股羞耻的热流已经无法抑制，从小腹蔓延至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让她既恐惧又陌生的酥麻战栗。

她知道自己完了，她根本无法在他刻意的挑逗下保持平静。

“还是不行啊……“江冽仿佛能听到她内心的绝望呐喊，低低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遗憾，“看来，我们的‘治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的手指终于离开了她的脸颊，却顺势下滑，勾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轻轻绕在指尖把玩。

“别灰心，秦同学，”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恶魔般的蛊惑，“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多练几次，总会习惯的。老师……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痊愈’为止。”

火候差不多了，该是时候添些新的'佐料'，将这场所谓的戒断治疗，推向更深的层次。

也让他的小女朋友，重新面对自己——面对他们之间，扭曲却无法挣脱的关系。

他适时收回了那带着侵略意味的目光，脸上重新挂上温和体贴的笑意，站起身来。

“秦同学，看你脸色不太好，可能是太紧张了，”他语气柔和，仿佛真的关心她一般，“老师去给你倒杯水，补充点水分，稍微休息一下，我们再继续。”

这提议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带着一点'人道'的体贴关怀。

秦意臻紧绷的神经下意识地松懈了些，至少，能暂时摆脱他那令人窒息的逼近与触碰。

她无力地点了点头，连开口说“谢谢”的力气都没有。

江冽转身，并没有直接走向门口，而是状似随意地在房间里踱了半圈，像是在打量房间的陈设，最终，他的脚步停在了秦意臻的床边。

他的目光，仿佛被什幺东西吸引，落在了那叠放整齐的枕头旁边。

“嗯？“他发出了一声故作疑惑的声音，随即弯下腰，伸手从枕头底下，或者说，是枕头与床头板的缝隙里，夹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形状暧昧、硅胶材质的物体。虽然外形并不算露骨，可稍有常识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它的用途。

秦意臻看到它的瞬间，大脑“嗡”的一声，像是有什幺轰然崩塌了。

那是她的……那真是她的……

是她藏在她家衣柜最深处的……

是她在遇见江冽之前，咬牙忍耐着孤独、克制着自己、却终究没能抵挡住欲望时偷偷买下的东西。

从来没有人知道。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她拼命扮演着一个冷静自持、洁身自好的乖女孩，连自己都几乎相信了那个“贞洁烈女”的假象。

可是现在，她拼命掩藏的肮脏面被江冽彻底撕了开来。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凉了，像被人当众扒光了皮，内里最羞耻、最不可告人的一面，被毫不留情地暴露在他眼前。

秦意臻都能想象到江冽发现它时脸上得意的表情！

他说对了，她就是一个虚假的，不过如此的，无法克制自己欲望的坏女人……

她在写出那些文字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幻想，性爱到底是什幺感觉？

真的能让人欲仙欲死，忘记世间一切烦恼吗？

如果那样的话，那为什幺性爱又是可耻的呢……

爱又是什幺样的感觉？海枯石烂的爱真的存在吗？

她……能爱上谁……又被谁这幺热烈地爱上吗？

他们能相互纠缠，忘记所有的世俗，生命里只有彼此，接受彼此所有的欲望吗？

她……爱江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