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路灯散发着莹莹黄光,柔和、亮堂,她却有些畏惧似的,五指捏紧窗帘,再度瞥了眼窗外,然后“唰”地一声把帘子拉上。
窗帘的布料很厚实,遮光性很好,成功拦截外界的光线。现在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只剩一台折成钝角的笔电,微弱的屏幕光呈放射性散开,人站在那片光域中,像是被裹了一圈荧光壳,浅淡的冷色白,似乎有镇静作用。
不知出于什幺心理,商枝伸出手臂,把笔电合上。
光随她的动作一寸一寸消失,无尽的黑暗瞬间将她淹没。
商枝清浅地呼吸着。房间里太过安静,又太私密,黑沉的夜,容易让人滋生一些只有在夜晚才会萌生的情绪。
卧床于是变成了孤岛,她躺在孤岛之上,卸下白日里的一切,纯粹地,赤裸地,直面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看光了她的裸体。
他说要追求自己。
他给自己送了那样特殊的礼物。
她现在……有点想他。
商枝懊恼地揉了揉头发,两手并拢,捂住脸。
席宥珩的外套就大剌剌地铺在床边,她把头埋进去,在衣服里打个滚儿。
直到发丝、指甲都沾染上那股独特的男性气息。
情绪不再平静,反而有些躁动,她将这份怪异归于雌激素的升高。
得做点什幺缓解一下。思来想去,最后在抽屉里翻出那只包装精美的礼盒。
它通体粉白,光滑柔软,形状圆润且奇特,很明显,这是一个外观极具少女心的……情趣玩具。
电量在打开时就处于满格状态,有多种模式可调节,上手不难。
说明书上的功能很多,她初次研读时着实凌乱了一阵,今日再看已经淡定不少。
指腹轻轻摩挲着软硅胶棒身,目光幽微。
席先生给送自己了这样一件东西。
这样似乎带点冒犯意味的礼物,却恰如其分能够聊慰她纷杂的情绪与欲望。
席宥珩......不是不知分寸,相反,他善解女人心。
按下心中的悸动与忐忑,商枝洗了个澡,连带着玩具一起。
虽然是提前消过毒的,但还是再清洗一遍比较妥当。
从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沐浴露香,混着热气,似有若无侵袭鼻腔,这种气味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
商枝难得露出两分急切性子,没擦干,就着残余的水渍扣向腿心。
“嘶···”
冷不丁被液体微凉的触感刺了一下,她短暂嘶气,手一抖,抵住穴口的末端硅头进去了一点,很快被染上肉体的温度。
嫩粉色的硅胶头圆润、光滑,类似皮肤质感,蘸着从穴孔内渗出的腻滑体液,也最多只能埋进末端小头部位浅浅的一小半,再多就进不去了。棒身不算粗,约莫比手指粗一些,但未经人事的阴道还是无法容纳,不由自主产生排异反应,她没办法,只好一点一点试探着往深处濡旋。
即便如此艰涩,商枝还是义无反顾地进行下去,或许也有着想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可以解决”的缘故。
棒体的震感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强烈,头部刚好顶在上壁最浅的敏感点,不偏不倚,正对靶心。
快感一圈一圈荡开,视线却一层一层漫起朦雾,眼皮相碰,一滴泪珠径直坠落,在床单上砸出个深色小圆点。
在攀上高峰的前一秒,猛然拔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一阵委屈瞬间占满商枝的心头,说不出为什幺,只是在那股莫名的空虚中感到寂寞。
不是她捕捉到寂寞,是寂寞选中了她。
她想做爱,仅此而已,可就这点小要求那人都推推诿诿不肯满足。想到这里,眼眶又隐隐开始酸楚。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儿,将她的心鼓动得汹涌澎湃,以致她生出一种可怕的冲动——不是坐怀不乱吗?我偏要看看能不能撕下这张面具。
像是受到莫大的鼓舞,她的眼眸瞬间亮起幽异的光泽,捞起手机,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铃声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
“怎幺了?”
商枝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男人的声音稍显空旷,略带着一点厚重的回声,像是正处于某种密闭空间进行某种活动,比如······在浴室间洗澡。
难道是洗澡时被自己这通电话打断了吗?她没觉得抱歉,反而抿起唇角,偷偷笑了两声。
“没什幺事,只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她的语气还算平静,可手上的动作配合着这份平静却显得有些惊世骇俗。
将吮吸口对准阴蒂,略微用力,肉珠果然陷得更深了些。
硅胶沾到源源不断渗出的阴液,已经到了打滑的地步,商枝轻咬下唇,操纵着玩具沿肉刃上下磨动。
她听见一股黏黏糊糊的、细小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体内的水分逐渐蒸腾,她口舌发干,呼吸都掺进潮热的气息。
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她微微向上擡臀,腿部肌肉夹紧,使得小肉果与玩具口贴合得更加完全。
低频率的震动带来一阵意令人讶异的酥麻,微小电流从核心炸开,细密地流窜向四肢。
她抖颤着手指,柔化成水波纹,是比涟漪更加汹涌的海浪,一波,两波,温暖地呈中心扩散。
竟是隐隐有泄洪奔流之迹。
早已设定好的程序一板一眼地执行指令,它没有自主意识,不会因为主人的感官状况而改变频率,这对于濒临高潮的女人来说无疑十分残忍。
身体里有一根弦似乎将要失控。
不行,这种感觉······必须马上把那东西拿开。
商枝蜷夹着脚趾,两眼迷朦,手却不争气地虚软下来。
这实在太难了。
好舒服······像一根羽毛漂悬在云端,浮浮沉沉,起伏游坠。她无声地喘息着,略有些失神。
那一瞬间芜杂的思绪纷至沓来,像是往一锅原本就用料繁多的八宝粥里又添进几种豆类,而后用力搅拌,将稠热的滚粥和得混乱不堪。
大脑也被粥稠住,猝然短路。待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幺时候被自己开了免提。
······简直糟糕透顶,完全被听得一干二净。
“······”
电话里是一片漫长的静默。这是自然,换成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都不知该如何处理。
她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在做什幺?”他把难题改成问题,反过来甩给她。
好像什幺都没听见似的。
可是...果真吗?
她轻轻笑着,吐气幽兰,“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又停顿一会,故意给那边留出想象空间,才慢慢悠悠揭晓答案:“当然是在验收你送给我的礼物呀——”
手机那头再次陷入沉寂,商枝却忽然福至心灵,隐约间听见一阵浅浅的呼吸声,轻轻的,似有若无的,略显粗重。
他连震颤都是静静悄悄的。
商枝说不清心里是什幺滋味,只觉得被一种无形的激情所驱策,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商枝,你……”
席宥珩怀疑她喝酒了,但其实根本不需要,光是闻一闻他外套的味道就能瞬间颅内高潮。
回答他的是一声略微加重的哼笑。
有些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一旦开了头,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宛若此刻,商枝一边在心里描绘着男人慌乱的样子,一边同时捏住两侧的蜗耳,将硅胶棒再度没入一小节。
席宥珩静静地换了几轮气,正要继续说些什幺,耳边却听见“嘟—嘟—”的声音。
有些意外地看向屏幕,不出所料,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她怎幺能、怎幺可以......在做完这些事之后,毫不留情地挂自己电话?
这时他清楚地意识到,女子的心确如丛林深处氤氲水雾的幽潭,任风来去,测不透深浅。
神秘的,玄妙的,不可捉摸的——女子的心。
他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点开刚才的通话记录,回拨过去。
极力忽视那边黏腻的水声和轻微的喘息声,沉声问道:”你明天有空吗?我要回一趟工作室,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原来是为这事。商枝回了句好,就把手机丢到一边,专心玩起玩具。
这次是席宥珩主动挂断的。
商枝背靠床头,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叹息似的,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你已经变成一个这样坏的坏蛋了。”
快感像苏打水里的气泡极速攀升。
她的身体变成亚热带雨林,闷闷的,潮潮的,热热的,在下雨。
热气腾腾,狂风骤雨,猛烈的气象。
最后一次哆嗦着痉挛时,她想到的是那张温正雅致、眉眼含笑的男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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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脸了,说什幺这章写点刺激的,结果还是没那能力。
(社畜果然搞不成黄,我算是认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