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看着谢长风，那充满野心、执着、不顾一切的眼神，便是她最好的回答。
谢长风笑了，那笑意从他墨绿色的眼底深处，一点点漫上来，洇开在他苍白的脸上，像是雪地里悄然绽开的冬梅，带着清冷的、残忍的美感。
他松开了姜昭温热的手，但这份温暖仿佛已经沁入了他的骨血，在他冰冷的四肢百骸里流淌。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那层薄如蝉翼的、名为师徒、名为表兄妹的窗纸，已经被彻底捅破了。剩下的，是赤裸裸的共谋，是赌上一切的豪赌，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将自己最珍视的作品与自己的人生彻底捆绑在一起的、战栗般的兴奋。
他站起身，小小的船舱因为他的动作而轻轻摇晃。他绕过矮几，走到她的身侧。这个位置，让他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她完全纳入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
烛火的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将他的影子投在她的身上，形成一种笼罩的姿态。
“很好。”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夸奖一个答对了难题的学生，“既然你已做好了觉悟，那幺，为师便要为你补上，你过去从未学过，但今后，却至关重要的一课。”
他的手，缓缓地擡起，修长的手指并没有直接触碰她的肌肤，而是轻轻地，落在了她衣袍的系带上。那是一根素色的、与她衣袍同色的带子，系得整整齐齐，一如她这个人，总是将自己包裹得很好。
“这一课，是如何应对男人。”
他的指尖勾住那根系带，用一种极慢的、充满耐心的动作，缓缓将那个结拉开。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像是在阐述一条再寻常不过的道理，“尤其是，像李轩那样，站在权力顶端的男人。”
衣带松开，顺着她衣袍光滑的料子滑落，垂在她的身侧。外袍的衣襟，随之向两侧敞开，露出了里面那件质地更为柔软的中衣。
谢长风的手没有停下，他的指尖顺着她敞开的衣襟边缘，缓缓向上，抚过她精致的锁骨。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怜惜的温柔，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的瓷器。
他的指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皮肤的细腻与微凉，也能感觉到，在他触碰的瞬间，那片肌肤下，细微的颤动。
“男人是感官的动物，阿昭。他们或许会被你的智慧吸引，被你的才华折服，但最终，能让他们卸下所有防备，让他们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只有一样东西。”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亲昵，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那就是，你的身体。”
“你不必觉得羞耻，更不必觉得这是什幺见不得人的手段。”
他像是看穿了她可能会有的疑虑，用一种循循善诱的口吻继续说道，“身体，是你与生俱来的、最强大的武器。帝王之术，讲究阴阳制衡。朝堂上的权谋是阳，而枕席之间的交锋，便是阴。不懂得如何运用‘阴’的力量，你便永远无法真正掌控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多疑的帝王。”
他的手指，已经来到了她中衣的领口。那里的盘扣小巧而精致，他用指尖轻轻一挑，便解了开来。他的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解剖般的精准与冷静。
姜昭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在安静的船舱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慵懒的腔调：
“所以，太傅这是打算，亲自教我，如何使用这件‘武器’？”
谢长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擡起眼，对上她那双碧绿色的、在烛光下显得愈发清澈的眼瞳。她没有躲闪，也没有畏惧，只是那样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一丝探究，还有一丝他熟悉的，不服输的挑战。
他笑了。
“没错。”
他坦然承认，声音里染上了一抹愉悦的沙哑，“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合适的老师了。不是吗？我最了解你，也最了解，男人想要的是什幺。”
他的手再次动了起来，解开了第二颗，第三颗盘扣。中衣的领口被彻底敞开，露出了她纤细的脖颈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那片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像一块上好的暖玉。
“你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习惯被触碰。”
他的手掌，完整地覆盖在姜昭一侧的肩膀上。隔着薄薄的中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骨骼的纤细与肌肉的柔韧。
他的掌心很烫，与她肌肤的微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要学会，在触碰下，保持镇定，甚至，要学会享受它。”
他俯下身，脸颊缓缓靠近她的颈侧。他没有亲吻她，只是将唇瓣，轻轻地贴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也能感觉到她颈间血脉细微的、加速的搏动。
“你看，你的身体，比你的理智要诚实得多。”
他用唇瓣感受着那细微的脉动，声音低沉而磁性，像是在吟诵一首蛊惑的诗篇，“它在紧张，在抗拒。这是本能的反应，但你要学会控制它。你要让李轩觉得，他的每一次触碰，都能让你心跳加速，都能让你为之动情。你要让他相信，你是被他征服的。”
他缓缓擡起头，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垂上。那耳垂小巧圆润，像一颗熟透的樱桃。他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一下。
姜昭身体的颤抖变得更加明显了。
“这便是你要学的第二件事，反馈。”
他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浮起的红晕，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在床笫之间，最需要的就是反馈。你的每一次颤抖，每一声喘息，每一次迎合，都是在告诉他，他有多幺强大，他让你有多幺快乐。这会极大地满足他的征服欲。”
他将手从她的肩膀滑下，顺着她的手臂，最终，握住了她的手。他将她的手，引导着，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隔着几层衣料，她依然能感觉到他那过快的心跳，强而有力，与他病弱的外表截然不同。
“但有时候，一味的顺从，只会让男人感到乏味。”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所以，你还要学会第三件事，那就是，反击。”
他握着她的手，引导着她的指尖，解开了他自己外袍的系带，然后是中衣的盘扣。他的动作，比刚才为她宽衣时要快得多，也直接得多。
很快，他清瘦但肌理分明的胸膛，便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他的皮肤很白，是一种常年不见日光的、近乎病态的白皙，更衬得那胸前因为旧疾留下的几道浅淡疤痕，有些触目惊心。
“你要让他知道，你不是任人采撷的，”他将她的手掌，整个按在了自己温热的胸膛上，感受着她的指尖因为触碰到那些疤痕而微微蜷缩，“你要偶尔表现出你的倔强，你的不甘，甚至，你的恨意。你要让他觉得，你是一匹还未被完全驯服的野马，这会激起他更强烈的、想要彻底征服你的欲望。”
他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胸膛上缓缓移动，引导她感受他的心跳，他的体温，他身体的每一寸肌理。
“你要学会主动，学会在李轩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他一点‘惊喜’。”
他低头，看着她被自己引导着，有些生涩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墨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欲望，“比如，像这样。”
他忽然松开了姜昭的手，转而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他的手掌很烫，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道。他低下头，准确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与刚才落在颈间和耳垂的试探不同，带着强烈的、不加掩饰的侵略性。
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纠缠住她的。他将自己口中那混杂着酒香与药味的苦涩气息，尽数渡了过去，同时，也贪婪地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
这是一个漫长而深入的吻。船舱内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只剩下唇舌交缠的湿润声响，和两人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直到姜昭快要无法呼吸，谢长风才稍稍退开一些。两人的唇间，牵出了一道晶亮的银丝。他看着她双颊绯红、眼波水润的模样，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占有。
“懂了吗，阿昭？”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因为情动而变得沙哑无比，“这就是，你要教给李轩的，第一堂课。让他明白，你不是他的战利品，而是他的共犯。”
“你们在龙床上，交换的不仅仅是身体，更是信任，是秘密，是足以颠覆他整个江山的，毒药。”
他说完，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他的手不再安分。一只手依旧托着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则顺着她敞开的衣襟，探了进去。
他准确地找到了她胸前那件柔软的亵衣系带，指尖轻巧一勾，便将其解开。那具被束缚已久的、少女美好的身体，终于彻底展现在他眼前。
他的手掌覆了上去，不大不小，正好能将一侧的柔软完整地包裹在掌心。他能感觉到掌下肌肤的温热与弹性，也能感觉到那顶端的小巧蓓蕾，在他的揉捏下，迅速地变硬、挺立。
“感受到了吗？”
他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问道，“这就是欲望最直接的体现。你要学会辨认它，挑逗它，然后，掌控它。”
他的另一只手也探了进去，对另一侧的柔软，进行着同样的爱抚。他的动作并不急切，反而带着一种研究般的细致与耐心。他用指腹轻轻地画着圈，又用指尖，不时地拨弄着那颗已经完全绽放的蓓蕾。
他能清晰地听到她从喉间溢出的、压抑不住的轻吟。那声音，像小猫的爪子，一下又一下，挠在他的心上。
“对，就是这样。”
他用一种赞许的语气，在她耳边低语，“不要压抑它。你要让男人听到你的声音，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
他的吻，从她的唇，一路向下，滑过她优美的下颌，流连在她纤细的脖颈，最终，停留在她胸前那片起伏的雪白之上。他张开嘴，将一侧的蓓蕾含入口中。
温热的口腔包裹住那敏感的一点，他用舌尖，时而轻舔，时而卷弄，时而又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厮磨。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因为用力而陷入了他的皮肉，但他却恍若未觉，只是更加投入地，用自己的唇舌，为她进行着这场，以身体为课本的教学。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要教给她的东西，还有很多。而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将这门最深奥，也最致命的课程，一点一点地，刻进她的骨子里，让她成为，只属于他一人的，最完美的作品。
谢长风擡起头，看着姜昭在自己身下情动的模样，墨绿色的眼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欲望与爱意。
“告诉我，你喜欢这样，对不对？”
他一边亲吻着，一边在姜昭的耳边低语。他的呼吸滚烫，吹得她耳廓一阵阵发麻，“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喜欢我掌控你的一切。就像，你喜欢我，为你谋划这天下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