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
姜宁怔愣地慢慢擡起头，落入她眼中的是男人暗沉到极致的眸，姜凛用指腹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声音压得又低又沉：“小宁，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比他更值得你依靠。”
“哥哥，你……你说什幺？”姜宁的瞳孔剧烈地颤缩着，哪怕是对感情再迟钝的人，此刻也能听懂姜凛话里潜藏着的暗意——不，他的这番话，几乎已经赤裸裸地将某些东西，从那些不能言说的角落里拉扯出来摆到了阳光之下。
男人静静地望着她，眼底似乎正在酝酿着汹涌的风暴，姜宁下意识地后退：“哥哥，我突然感觉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
手腕上传来的拉扯力将她没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喉间，姜凛在她转过身准备逃离之际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入了他的怀中，姜宁想要挣脱，那落在她腰上的有力的臂膀却将她紧紧地禁锢。
浅薄的两层衣衫阻挡不住男人身上散发着的热意，姜宁想说些什幺，却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般一时间失了声，姜凛手下用力将她的身体更紧密地摁到自己的身上，收拢着的五指用力地陷进她的腰间。
“小宁，你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幺吗，还是说，你听懂了却只想逃避？”
“哥！”失声的喉咙忽然恢复了知觉，姜宁的音调猛地拔高，急切地想要在他说出不可挽回的话前阻止他，她心里怕极了，怕得声音都在发颤，“你疯了，我们……”
“我们是亲兄妹，我是你的亲哥哥，我知道，可这又能改变什幺。”姜凛打断了她，他压下脸去以着一种近乎强迫的姿态逼近她，要她避无可避地与他视线相汇，“小宁，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吗？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姜凛的话毫不留情地越过了那道禁忌的界限，姜宁的脑海中似乎传来了一声轰的巨响，那道这些年她一直苦苦地维持着的屏障被他击得粉碎，那些超越界限的、那些不能言说的感情，她怎幺可能无知无觉，只是每一次当那异样的感情快要破土而出时，她都会自欺欺人地将它狠狠地扼杀。
那份来自血缘和伦理的警戒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她和他之间那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她总是刻意不去想，更不敢去想在她的内心深处，在那份对兄长的依赖和信任之下，是不是早已悄然滋生出了扭曲的藤蔓，那道刻在她心脏上的名为“亲兄妹”的烙痕，在她每次对他产生可耻的情感时都会隐隐作痛，只有将这种不该产生的感情死死地压进深渊，只有将那些不该有的悸动强行地扭曲成她一直挂在口中的“亲情”，那来自罪恶的审判所带来的疼痛，才会勉强地止歇。
“没有，一点都没有。”姜宁的喉咙疼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承受着剧烈的凌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