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郊外的墓园，丽娜并不陌生。前一年她陪索伦参加过他爷爷的葬礼，只是那时，这里还像是一座花园。但守园人仅仅离开半个多月，曾经一尘不染的墓碑，已经复上一层枯黄的落叶。只有卢恩白天刚挖的那座，周围还算平整。
攥在手中的粉色泡泡机轻轻放在冰冷的泥土上，丽娜刚想跪下，卢恩及时拽住她的胳膊。拇指拂过她被泪水打湿的眼眶，他主动半跪在还带着潮气的地上，让她坐到自己大腿上。
“凉。”嘴唇贴上她湿漉漉的眼角，一丝苦涩在舌尖散开。
“好奇怪，”丽娜扭头对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太久不用这个字，她停顿了几秒，卢恩鼓励地轻捏她的手腕，耐心等着她后面的话。
丽娜深吸一口气，重新靠在他的怀里，心里默默读着墓碑上新刻上的字。“我、我试了好多次，但怎幺都想不起来一开始的那些事。”一阵风吹来，柔顺的发梢扫过他的脖子，卢恩脱下外套，盖在丽娜的身上。
“能记起来的，除了一开始求主人选我，就是他对我好的时候。”
一颗泪珠砸到他的手上，卢恩低头，脸埋进她的颈窝。“其实我也是。”他一直不敢和任何人说，索伦在监狱的这段日子，他时不时会想，自己做得对吗？
利昂总说他救了好多人，莉娅也会跟着附和，她甚至会给他看曾经那些女仆现在的生活。看着她们一个个鲜活的笑脸，卢恩也会短暂地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好事。可是一旦一个人的时候，尤其是丽娜睡着的夜晚，他都会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想起和索伦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更让他苦恼的是，他拼命回忆，也想不起来，除了最后那一次，索伦为了争取时间，把他堕落的细节暴露，其他时候，哥哥似乎都是在保护他。
“但……他是坏人，对吧？”感受到颈窝处的潮湿与颤抖，丽娜擡起手，轻轻抚摸着他凌乱的发丝。
“对，很坏很坏的，包括他们……”他吸吸鼻子，擡头看向四周。秋风吹起落叶，一座座墓碑在月光下阴冷瘆人。他清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毁过无数幸福的家庭。而唯一正直的父亲，此时不知被埋在哪里。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卢恩私下问过索伦很多次，但每次换来的，都是轻蔑的嘲笑。
当远处的山谷迎来第一缕阳光时，丽娜从他跪麻的膝盖上站起来。他双手撑地，缓慢移动着双腿。本想自己站起来，但踉跄的身体让他还是下意识拉住她伸到面前的手。离开时，卢恩最后回头看向那座披上一层金纱的墓碑，粉色的泡泡机留在了原地，一片落叶被风吹到了上面。他收紧手臂，把怀里瑟缩的身体搂紧。
车里，他第一时间把空调的暖风开到最大，搓热自己的掌心后，握住丽娜冻红的双手。见她嘴唇干裂地在微微渗血，他犹豫片刻，解开了裤腰带。
“可以吗？”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身体已经诚实地趴在他的大腿上，脸颊主动蹭着他的小腹。
卢恩虽然不喜欢这样喂水的方式，但实在不忍心让她仅靠营养液维持。他微微皱眉，捏着她的脸颊，不让她靠自己太近。“等我先擦下，昨天没来得及洗澡。”
“不脏的。”丽娜等不及了，脸埋进他的两腿之间，舌尖挑起内裤边缘，刚碰到杂乱的阴毛，就被卢恩强行拽着头发离开。“乖，”他放松了指尖的力气，快速抽了一张湿纸巾，仔细将龟头内外、包括包皮的缝隙擦干净。手刚松，丽娜的脸就撞上他的小腹，啪的一声，大腿根传来一阵刺痛。他轻笑着叹了口气，看着她急不可待地含住龟头，擡眼焦急地等着他释放。
“但要答应我，以后每天都要喝一些水。”见她想摇头拒绝，卢恩立刻捏住她的脸颊，身体做出后撤的动作，丽娜撇撇嘴，含糊地点头，包裹住龟头的嘴唇，紧紧抿着。“这才乖，放心，和那天兑的味道一样，等你适应了才慢慢减轻味道。”
“唔唔！”她敷衍地点着头，手心拍向他微鼓的膀胱。
“马上。”卢恩把那只乱动的手攥在掌心，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几秒之后，滚烫的液体冲出马眼，咕噜的吞咽声中，他轻捏着丽娜的手指，压制住体内渐渐燃起的欲望，失神地望向窗外。
索伦他一定是坏人，否则，怎幺会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逼得只能喝下尿。这个念头带着一股强烈的恨意，将卢恩眼中翻涌的悲伤压下。他低头，轻抚着两腿之间乱蓬蓬的头，“一定会好起来的，我陪你。”
两人刚到家，便看到塞西尔站在院子中间，身边是两个行李箱。利昂拿着手机站在大门外，他发现卢恩回来了，松了口气，小跑着到了车前。
“再偷跑，不管卢恩怎幺护着你，我真的会揍你了！”丽娜刚下车，利昂就轻拍了下她的胳膊。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她没躲，但下意识去拉卢恩的手。
“下次记得和莉娅说一声，也赖我，忘了第一时间和他们说。”卢恩把丽娜拉到怀里，前一晚莉娅发现床上又空无一人时，吓得差点哭了。还好利昂及时给卢恩打电话，问清了丽娜的去向，要不两人真不知道该怎幺和他交代。
“你要回去休息，还是一起去送西西？”在利昂把塞西尔的行李箱往车上装时，卢恩接过莉娅递来的面包，咬了一大口，含糊地问丽娜。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塞西尔要走了。忙从卢恩怀里挣脱，但在和塞西尔对视的那一刻，前几天她粗暴拉扯自己的样子又出现在眼前。丽娜咬咬下嘴唇，无视了塞西尔张开的手臂，把脸重新埋进卢恩胸前，余光偷看着她有些尴尬的身影。
卢恩单纯以为她累了，和利昂交代了两句，准备先送丽娜回房间。但两人刚迈过门槛，她又拉住他的胳膊。“要不……一起去送西西吧？”
“觉得累，就不去了。她也不是不回来，可能玩累了，就又回来了。”卢恩宽慰着揉揉她的头顶。
但丽娜摇摇头，思考片刻，还是拉着他重新走回院子。这一次，她主动从后面抱住了塞西尔。
“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被吓了一跳的她短暂惊慌了几秒，发现是丽娜，立刻转身和她拥抱。
“还生我气吗？”见她不说话，塞西尔主动问。丽娜摇摇头，她知道塞西尔是为她好。
“一开始很难，但总比被调教的时候轻松。而且你还有卢恩，他对你，可是比任何人都有耐心。”塞西尔用自己的经验鼓励着丽娜，最后那句带着点嫉妒的口吻，逗得两人相视而笑。这玩笑却让站在一旁的卢恩不小心呛到，轻咳着转过身，脸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粉色。
“你恨我吗？”丽娜问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话，背对着她们的卢恩，身体突然僵住，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生怕她会背上本不属于她的重担。
“不会，我从来没恨过你。我也不会忘记，我们一起在花房的日子。”塞西尔的回答，让卢恩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他回头望向她们，明媚的阳光照亮了几人眼中的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