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么心虚,看样子……背着他干了不少坏事

那股寒气几乎要将沈姣的血液都冻僵,大脑在“完了完了完了”的尖啸中一片空白。

她哥怎么会提前回来?他不是该在北美处理那个棘手的并购案吗?

那张冷硬如雕塑的侧脸缓缓转过来,烟灰色的眸子像冰冷的探照灯,精准锁定了她。

她最近好像……也没干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吧?

除了……呃……用小号匿名舔了四个校园男神?

还有原身干的追在江砚池屁股后面跑了一个多月?

但这应该……不至于惊动他吧?

不至于因为这个回来吧?

都怪他气场太强,像极了她现实里的表哥,给原身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小。她一见他就条件反射地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有没有犯什么错。

巨大的求生欲在一瞬间压倒恐惧,她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撒娇,先混过去再说。

冻结的表情瞬间被暖阳化开,嘴角猛地上扬,甜度爆表的笑容漾了出来,圆溜溜的杏眼弯成了月牙,盛满惊喜和依赖的光。

“哥——!”

一声娇嗲到能滴出蜜糖的呼唤,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和依赖,在空旷冰冷的客厅里炸开。

下一秒,沈姣像一只终于找到主人的、受惊的小鹿,完全无视了对方那无形的冰封气场,也忘了自己已经是个高中生的事实,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扑。

她精准地瞄准了沙发的位置,纤细的身体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冲劲,直直地朝着沈郁洲怀里撞去。

双臂更是如同藤蔓般,极其熟练地、紧紧地环住了沈郁洲那包裹在挺括西装马甲下的脖颈。

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她哥身上。

“哥!你怎么回来啦?想死我啦!” 她把脸埋在他颈窝处,声音闷闷的,带着刻意拖长的、甜腻的尾音,像沾了糖霜的糯米团子,还撒娇般地蹭了蹭,“坏死了,都不提前告诉我。”

她表面看起来非常冷静,心里的小人却在疯狂打鼓:这招对她现实里的表哥百试百灵,对这个哥应该也有用吧。

沈郁洲正低头看会议纪要,鼻梁上的金丝无框眼镜反射着冷光,被她这一下完全打乱节奏。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扑过来的腰身,防止她因为冲力过猛而摔倒。

另一只拿着平板的手则微微抬高,避开了她的碰撞。

怀里多了个温热的存在,带着少女特有的清香与活力。沉甸甸的,不再是记忆中那个轻飘飘、一碰就倒的小豆丁。

沈郁洲微微垂眸。

视线落在怀中那颗毛茸茸的、蹭着他颈窝和下颌的黑色脑袋上。

柔软的发丝带着阳光和洗发水的清新气息,蹭得他皮肤有些微痒。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纤细的手臂紧紧箍着他脖子的力道,带着一种全然的依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

少女发育良好的身体曲线紧贴着他,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衫和西装马甲,传递着温热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

校服裙摆下,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不安分地晃动着,膝盖骨正抵在他大腿外侧。

沈郁洲的呼吸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

这些年,他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机器,被家族庞大的产业和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裹挟着,在全球各地奔波。

时间的概念被压缩成报表上的数字和航班的起降时刻。

那个记忆中总是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喊着哥哥抱抱、需要他小心呵护的、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似乎早已模糊在遥远的时光碎片里。

直到此刻。

这个鲜活、温热、带着蓬勃生命力的少女,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蛮劲撞进他怀里,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着她的存在。

他托着她腰身的手掌,隔着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纤细腰肢的柔韧和属于青春少女的、饱满的曲线。不再是孩童的圆润。

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仰起的脸上。

那张脸近在咫尺。

褪去了婴儿肥,下巴尖俏,鼻梁秀挺,皮肤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白瓷,在夕阳余晖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

那双此刻盛满了依赖的杏眼,水光潋滟,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清澈又带着一丝狡黠。

唇瓣微微嘟着,像沾了晨露的玫瑰花瓣,正吐露着甜腻的撒娇话语。

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那份已然绽放的、带着侵略性的美丽。

熟悉的是那眼底深处,依旧残留的、属于他妹妹的、依赖又带着点小狡猾的神采。

沈郁洲那如同万年冰封的灰色眼眸深处,那细微的波澜终于汇聚成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如同冰川裂缝下悄然流淌的暖流。

他托着她腰身的手臂,原本只是为了防止她摔倒而带着支撑的力道,此刻却几不可察地收拢了一点点。

“嗯。” 他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那句“怎么回来了”。声音依旧低沉,却不再像刚才那样毫无起伏。

他微微低头,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用那平稳无波的语调,淡淡地问:“最近在学校没闯祸吧?”

沈姣心里“咯噔”一声——来了,审问环节!

她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甜得能齁死人:“没有没有!我可乖啦!认真学习!天天向上!哥你不信问老师!” 她一边说,一边又用力蹭了蹭,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关。

沈郁洲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写满了“我很无辜我很乖”的眼睛。那目光平静,却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沈姣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正想再祭出几句甜言蜜语时——

“叮咚!叮咚!叮咚——!”

她口袋里,那该死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清晰地响了。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骤然亮起。

沈姣的身体瞬间僵住。

糟糕,到她晚上定点打卡的时间了。

一连串清脆、规律、带着不容置疑提醒意味的闹铃声,极其突兀又极其洪亮地,从沈姣校服裙口袋里骤然炸响。

“什么声音?”沈郁洲那烟灰色的眼眸微微一眯,目光精准地钉向她还在疯狂作响、隔着薄薄布料疯狂震动的手机口袋。

“闹……闹铃。”沈姣手心一凉,脑子飞快转着借口,她甚至不敢对上沈郁洲的眼睛,目光慌乱地四处乱飘,“是我……是我设的学习闹铃。对,没错,提醒……提醒我要去写作业看书了!”

她甚至连呼吸都乱了,话音还没落,就已经急急忙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哥我……我先去学习了。你……你倒倒时差早点休息!”

她像逃命一样一路小跑上楼,背影狼狈。

“砰!”

二楼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用力甩上,巨响在空旷华丽的客厅里震开涟漪,又渐渐归于死寂。

真皮沙发上,沈郁洲依旧保持着她挣脱后的姿势,背脊挺直,轮廓如刀削般冷峻,烟灰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沈姣消失的方向——那道精致空荡的、盘旋而上的旋转楼梯口。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

片刻后,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带出一声低轻的笑——

这么心虚,看样子……背着他干了不少坏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