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寒的归云洞内,一个黑衣劲装女子惬意的坐于石床上,白净的右手伸出,一条小黑蛇自手臂攀上,微微扬起脑袋,女子便伸出食指,轻轻在黑蛇脑袋上挠上一挠,小蛇便惬意地闭上了眼。
女子抬首,深邃的蓝眸中星河流转,随意地看向眼前——
一个丰满成熟的少妇正被吊绑在她面前,赤身裸体,双臂、双腿都向后反折至极限银白的细绳把左右手腕与大臂根部在背后分别折叠勒紧,再在小臂中部把左右手臂合拢绑在一起,形成了区别于后手观音的、左右手分别向左右拉拽的独特绑法;折叠向后的两腿则在脚腕交叉捆绑后拉直脑后固定,膝盖内窝处绑定一根金属棍撑开双腿,又通过金属棍机关延长,使少妇双腿张开至极限,被股绳固定在她体内搅动的两根木棒清晰可见。
而在少妇的躯干上,纵横交错勒紧的银绳编织成细密的绳网,绳网笼住腰腹笼住双臂,把双手与躯干勒在一起,再透过两个网孔使少妇的巨乳从中挤出,于乳根处勒紧,两个巨乳更在重力拉扯下坠得老长。
少妇口中咬着一根结实的雕琢木棒,木棒横过双唇,用绳子勒到脑后,少妇银牙紧咬却未能留下一丝齿痕——拘束最明显的还是她那一头银灰色长发,此刻已经被束做一条,长长的发辫多处箍紧,如同环节的蝎尾般,发梢处再拉紧,引向吊住少妇全身绳索所挂住的铁环上。
少妇眼中意乱情迷,身子在多日调教下已沉沦欲海,倘若有江湖中人仔细端详,便会惊骇地连连退步——
这被吊绑在此处的,不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阴魂鬼母张鹿灵,又是谁?
“不愧是生育过的身子,这身材成熟就是不一样。”
黑衣女子伸出右手轻轻托举、揉捏鬼母的左乳,随后小嘴凑上,轻轻一嘬,便吮起了鬼母的乳汁;那条小蛇则顺右手爬上鬼母身躯,在昔日主人的双乳根呈“8”字形盘绕后,张开嘴伸出蛇信,也吮起了鬼母的右乳,力道轻盈,避免自己的毒牙伤到主人。
一左一右,一冰一温,外加股间不停息的淫具耕耘,鬼母的双瞳逐渐上翻,娇躯剧烈颤抖挣扎中,股间喷出一股热流。
“呵呵。”黑衣女子放开鬼母巨乳,唤回鬼母的小蛇,“不请自来的客人,中归云洞机括陷阱,在归云洞内做客三日,看你的表现,是十分满意方如绘的待客之道了?”
她还要继续动作时,洞口方向,却传来金属交击之时。
数十柄剑气集结而成的紫、青飞剑在通道处冲刷、回旋,如蜿蜒的飞龙,将归云洞触发的机关尽数破解、拆毁后,两个气度清冷的白发女子,踏着无声的微步,径入归云洞内房,来到了方如绘面前。
“冰肤玉骨周晴雨,鸣星剑翼凌雪霏——当世五绝已有四人齐聚归云洞,我这石洞内,蓬荜生辉啊。”
说完,方如绘伸手搭在鬼母肩膀上,将悬吊的“天下第一毒”轻轻摇动,快意地说:
“所以,你们三人寻快雨惊霆何事?要杀人,要盗宝?还是说——”
“与那魔门妖女有关?”
……
中秋夜后,将军府中,赵赫与凭虚子二人坐于象棋桌前,无人落子,也无旁人旁观。
“赵将军,”凭虚子百无聊赖,“可是又来向我,讨要神谷幽。”
“诶,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赵赫叹了口气,“赵某向宫主讨要两次,宫主都不给,我自知宫主心思,再讨要,便是无趣。”
“可是,我仍旧需要神谷幽来府上一次,与她姐姐神谷灵一起。”赵赫拿起一盏茶,轻轻啄饮一口,“事关姐妹二人与神谷德隆过往,希望宫主成全。”
“可以,”凭虚子把玩着一枚棋子,“明月现在,在……”
“在摆弄你赠来的武器匣。”赵赫提醒到,“为金鳞城防,她用弓多年,此次重拾其他兵刃,总要适应下。”
“嗯,如此甚好,”凭虚子点点头,“那烦请将军告知明月——两日以后,请她与神谷幽在府中一决高下。”
“嗯…”赵赫下意识答应,然后反应过来,“嗯?”
第二日,在赵赫书房内。
除了赵赫、凭虚子外,神谷幽与浣纱姐妹二人具在,赵明月也被喊了来,之后,书房内还有一个李达。
待书房门关、内部落锁,赵赫便扭动花瓶机括,携众女一齐步入密道中——凭虚子最后进入,看着俯首站在一边守着密道口的李达,血红的瞳孔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这一眼,李达低垂的面容上满是冷汗,神色惊恐与愤怒交加,却硬生生憋了下来。
等到入了密道,步出许久,赵明月好奇又怯生生地问道:
“爹,我怎么从未听说府里有这么一条密道?”
“你娘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有我与李达,”赵赫淡淡回应,“到了,我本想把这个秘密就此掩埋在此,但——”
密道尽头已至,赵赫转过身来,面向神谷姐妹:
“你们姐妹二人具在,赵某,必须坦白。”
在赵赫身后,伫立着两个摆着祭品的牌位,左边灵牌下摆一老旧但干净的海涛公玩偶,灵牌上书“爱子海涛公赵海涛之灵位。”右边牌位下则置一刀架,上放一黑鞘、金色菊花刀镡、白色布匹包裹剑柄、尾部坠一香囊之倭刀,牌位上书“敬敌神谷德隆之灵位”。
赵明月与神谷幽、浣纱三人,立时分别冲向两侧:
“这是,哥哥的灵牌”
“父亲的另一把刀,墨菊?”
“明月,海涛的灵位上面也有,不过此处,是爹爹与你兄长谈心之处,”赵赫向赵明月说明后,转而看向一袭白衣、双手端起短刀的神谷幽,“真正的秘密,是你的父亲。”
“神谷德隆在朝鲜岛上一直被迫战斗,厌恶战争缺身不由己,与我几次剑锋,最后被围困于一山中。为救与他一样不愿再战的兵士,他向我提出投降,但同时自己要与我决斗,胜负不论,决斗过后,以死谢罪,换手下生机。”
“这把刀,是神谷德隆决斗前赠与我,要我决斗后为他介错之刀——我也做到了。”
神谷幽闻言,双手颤巍巍地抚刀,端起刀柄尾部的香囊看了一眼,便确认了这把刀的所属——
香囊之上,与绯吹雪香囊绣着“德隆”二字一般,绣着“伊织”二字。
“是母亲铸的刀,是母亲铸的刀!”神谷幽眼中流泪,一旁的浣纱眼中也湿润起来,慢步上前,伸手欲抱。
“将军,”神谷幽抬头,“父亲他,可有遗言?”
“有,”赵赫回忆着,“前半部分是日语,我记下发音后找人翻译,现在也只记得含义——”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在这战场上哪里来的荣耀可言?黑石明,你这混蛋骗我!!!伊织,请恕我无法回去,照顾好孩子们!”
“至于后半段,很简练,”赵赫补充到,“是用蹩脚的中原话说的——”
“将军,请信守承诺,以我命换他们。”
在一旁听着的赵明月愣了愣,凭虚子只是背靠通道墙壁,双臂抱胸一语不发,而神谷姐妹,此时泣不成声。
怀抱这把墨菊短刀,神谷幽终于难抑心中汹涌,失声痛哭。而在一旁犹豫多时的姐姐,此刻终于温柔地抱住了妹妹,泪落如雨。
灯火摇曳之中,仿佛有病逝多年的母亲与素未谋面的父亲身影浮现,将历经风霜的神谷姐妹轻轻环抱。
所谓的东剑荣耀、累年的杀父之仇,皆在这一刻,化作青烟散去。
赵赫、凭虚子、赵明月三人默默向外依次离去,错身而过的一瞬,赵赫听见凭虚子口中难得的温和话语:
“赵将军,多谢。”
随后,是对赵明月的嘱咐——
“明日午后便是你与神谷幽的决斗,放宽心,放下一切重担,尽展能为吧。”
三人离去,徒留姐妹二人在密室中相拥痛哭。
第三日正午,将军府空地。
约莫一个月前,赵明月还在与将军对练新学的三莲绝技,掌劲难收之下差点伤了爹爹。
“而现在,自己居然要用新得到的兵器,对抗倭寇中武艺最高强的神谷幽了。”
赵明月自嘲地笑笑:说起来自己自从练成绝技后上战场仍是惦记弓箭,直至死斗奉顺龙才用上了三莲绝技,也是那一战,白羽弓,断了。
现在看来,白羽弓断裂,是福,而非祸啊。
赵明月眼神微眯,打量着自己的对手:
此刻神谷幽穿着简易的一袭白衣汉服,双臂掩与广袖之中,头发挽成与浣纱一样的高马尾,怀里抱着两把倭刀,双眼轻闭——剑道高手之气质,随风而来。
那两把抱在怀里的刀,长刀正是浣纱铸给她的逆刃,短刀,正是昨日父亲交还给她的、为她父亲神谷德隆介错的“墨菊”。
“二刀流,”赵明月在心里默念,“自己已见识过两次神谷幽的神谷流剑法,但那都是运用野太刀绯吹雪,难道她还会二刀流剑术?”
思绪一动,赵明月还是解下背负长匣,猛然杵立在空地之上——
“金鳞城守将赵赫之女赵明月,请神谷流主,赐招。”
神谷幽睁开了眼:
“神谷德隆、伊织之女,神谷灵胞妹神谷幽,此战,献丑了。”
“请。”
“请!”
将军府中血寒三宫主,赵赫、左秋燕,甚至神谷幽的三个女忍徒弟,与府中众护卫等人皆敛气聚神,只有凭虚子打量着周遭,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前几日离开血寒宫的门人,有不少换了将军府的衣服,就在此处旁观。
“离开血寒宫,入了将军府吗?也好。”
而随着两声不同的“请字”辅落,两女皆兵刃出鞘——
神谷幽怀中双刀一震,两把雪刃自鞘中飞向天空,神谷幽将两刀鞘轻置于地,随即起身双臂上扬,左手握住墨菊,右手拿着逆刃刀,稳稳摆出架势。
而这一边,伫立于地的长匣上,一组太极八卦图案组成的机括按键浮现在众人面前,赵明月右手伸出双指于“干”、“坤”两卦象上一按,自长匣中一柄宽刃直剑与细剑弹出,正入赵明月手中。
两人,同时运起了双剑,也同时奔向了对方——四把刀剑,很快便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银瓶迸裂般的脆响!
随即,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讶异,在双方的脸上浮现。
赵明月心中讶异,在于神谷幽右手中“神谷流”离了野太刀后威能不减,反因更轻盈出手更快,而左手中剑法并非神谷流;神谷幽之讶异则是看破了赵明月所运使并非何等高深剑法,只是多种剑法通用的基础剑招——可自己分明,落入下风!
原因无他,只是神谷幽不得不承认,赵明月很快,在步法不逊于自己的忍者之速的同时,双臂速度远比自己快!
所以仅仅是寻常基础剑招,保证招式之间连贯、变式顺畅,就可以靠速度上的差距压制自己的剑法!
“难怪,她会以劲弓的速射为豪。”
了解战局如此的原因,神谷幽左脚后踏,整体侧身,左手墨菊上撩堪堪抵挡住赵明月双剑,右手却趁机伸至左腰处,将逆刃作出“纳刀”之势,随即——
“神谷流拔刀术·居合旋圆!”
居合一出,赵明月立刻后退避开这一刀,但神谷幽此招乃是旋身后的二连斩,第二斩击接踵而至,赵明月只能硬挡,旋身之势加注双刀之上,赵明月双手临时架推,抵挡不住,双剑顿时脱手而出!
神谷幽止住攻势,左手墨菊指地,随即在近乎全府中人讶异的目光中,使出了——
“幻剑·送君轮回!”
剑气随墨菊刺入地面,汇集地气后形成片片长刀利刃,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由下而上、从远及近,袭向手无寸铁的赵明月!
“不可能!”忆尘惊呼,“神谷幽不过与浣纱交手两次,此等剑招更是只见过一次,她居然,就这么学会了幻剑???”
“安静。”凭虚子淡然地说,轻轻看向一旁百感交集的浣纱,“天悬剑门处,你们的人宫主也是这样,在交锋中便学会了凌雪霏的幻剑。”
凭虚子点评解释淡然,赵赫、左秋燕眼中却焦急万分,场中赵明月不过交手不过片刻,就陷入此等刀刃环身之危机,如何是好?
但赵明月却露出了些许微笑。
步踏周易,青莲御风步施展开来,赵明月灵巧地在刀丛中闪转腾挪,不时挥掌以红色掌劲击断周身长刀——剑气所化,击断以后即消散成气。
神谷幽看的分明,正在刀丛外虎视眈眈,赵明月却抓住时机,左手向后一挥,一颗黑色铁珠自她掌中射向长匣,正命中“震”卦按钮。
随即,一组折叠的短棍自匣中弹射,飞至赵明月手中,经她之手拉伸扣合,瞬间成一四尺长枪,横扫刀丛!
“折叠长枪吗?”神谷幽观察着,赵明月已从刀从中开出退路,长枪抡转之后,待剑气散尽刀丛不再钻出,便枪尖直指神谷幽,猛刺而来。
“神谷流奥义·月读。”
等到赵明月近身,眼中,熟悉的招式再现,神谷幽滑出半步,右手中逆刃刀夹杂螺旋劲力刺击而来,正是那晚竹林中击败浣纱的杀招!
于是她拉动长枪,使其再度裂解成近似三节棍的样式,改刺为铰,缠绕到神谷幽的逆刃上,随即立刻分出右手,向右腰处一探,使出赤莲断生手来——
腰际,赵明月的手掌,正按在墨菊的刀背上,荡开了一击斩击!
“不错,”神谷幽眼中赞许的目光显现:进攻之余不忘机变,格挡反击之余不漏破绽——她心里对赵明月的评价又高上一分。
随即,两女几乎同时动出腿,攻向对方下盘:
赵明月右腿轻抬,斜向踢往神谷幽小腿,神谷幽却提右膝,欲以膝撞攻赵明月的丹田——但赵明月踢腿扭腰之际身形刚好一侧,腹部微微躲过这膝撞,反倒是神谷幽动作不大,支撑的小腿正中一击。
“嗯!”神谷幽吃痛,左腿一弯欲跪,急忙收回右腿,左腿发力一震,震退赵明月右腿同时复原站姿,赵明月却在此时将右腿探入神谷幽之后,左手折叠长枪一弃,左手猛然按下墨菊,左腿腾空,整个人趁机回旋着绕到了神谷幽背后!
这等腾挪之术,正是青莲御风步的群芳随蝶舞!
“不好!”神谷幽大吃一惊,不顾右手逆刃刀上还铰缠着沉重的长枪,左手欲挥刀向后斩去,但为时已晚,背后,已响起赵明月冷峻的声音:
“蔽天食月。”
三掌,连续三掌,先后落在神谷幽的右肩、左肩与背心,将神谷幽整个人推出,后者背部吃痛之际身形不稳,向前连走三步才站稳脚跟,重新回过身来——耳边,却又传来一丝细微的破风声:
“嗖——”
赵明月左手铁珠飞出,击中匣上巽卦,一个圆盘状的物体弹射飞出,正冲向神谷幽后背。
站稳不过片刻,神谷幽惊觉自己被夹在了赵明月与兵器匣之间的不利地位,双足猛蹬,离开当前位置,空中微微旋动身形,看清了飞来的兵刃——
那是一个镶在三寸铁圈之内,有着握把与扳机的奇特机关兵器。
等到飞至赵明月身边,她右手伸出一握,精准地在旋转的兵器上握住握把,探出食指伸至扳机处,调整右臂使兵器的小口对准神谷幽,随即钩动扳机——
三根银针激射而出,分别射向神谷幽双臂与胸膛,被后者挥刀斩落之后——
数十支银针,暴雨一般地射出。
在场围观者身形后退,恐银针伤及自己,赵赫与忆尘、海玲珑面露赞叹,三位女忍难掩焦急,只有浣纱与凭虚子微微皱眉:
“不对,这件银针弩,不是这样用的。”
金属交击之声持续响起,神谷幽双刀飞舞,持续防御之间竟无任何一根银针突破守势,伤及她的身躯——她面色反而从刚刚落入下风的微怒焦急变得从容淡定,而相反的,是赵明月面色凝重起来。
将近第八十根银针射出后,赵明月攻势果然停止,神谷幽舞动长刀,在身前搅起庞大气旋,已然发出、仍在飞行接近的十余银针尽被吞入其中——
“还君明珠。”
气旋搅动,将银针困于气团之中,随即伴着神谷幽旋身一刀挥出——银针,反向赵明月飞出!
“海阔凭鱼跃!”
赵明月急忙蹬地,侧身向空中蹦起,八尺高度腾空,躲过银针,神谷幽却在扔回银针后携双刀攻势,直扑向前者的落点,斩击而来!
手中,只有这件银针弩,赵明月硬着头皮,落地之前准备格挡拆招之势,力求止住神谷幽此次,攻击,莲足点地之际,弩、掌与双刀,即刻相碰!
“红莲入世!”
“神谷流奥义·须佐”
双刀舞动,八连斩击如长蛇撕咬,破风之声猎猎作响;双掌硬撼,避锋刃攻刀身欲寻破绽击落兵刃摧折关节,却终归——棋差一招!
“嗯!”逆刃一刀虽无锋刃,却依旧带着劲力,迅速精准地斩在了赵明月左肩!
神谷幽一击得手,眼见赵明月后退,忙施忍者步法,扩大优势,神谷流与幻剑两大剑法使出,暴雨狂风般的斩击满布赵明月周身!
“唔!”赵明月无能为力,只能小步轻移,身形闪动间避开要害,但周身大部分斩击仍是落实,等到刀光剑影栖止,神谷幽不得不退却一边回复精力之际,赵明月已是衣物破碎!
“呼,呼——”神谷幽汗流不止,左右手分使不同剑法对她而言还是负担太大,若是给她时间将两大剑法互相整合甚至融会贯通,今日决斗十拿九稳——但眼下,取得这样的战果已是不易。
“逆刃刀锋在内,墨菊又是她不愿见血之刀,”看着赵明月身上衣物褴褛但未曾流血,浣纱开口点评,“这一场,看似对小妹而言,是留手了,但——”
“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心境提升,武道,自有所突破,”凭虚子补充说明,“神谷流主变强了,因此才能实现这同时运使两大剑法之战术,兵刃无锋,也无大碍。”
虽是如此,神谷幽不敢放松,只因为自己止住攻势退却后,赵明月脚步仍未凌乱,身上虽痛,却仍是踏着青莲御风步退后,此刻,更是旋身之后,席地盘腿而坐。
面色各异的众人,本以为赵明月无力回天,却惊讶地看见,在赵明月坐下后,青、白、赤三股肉眼可见的气劲自她体内窜出,于周身环绕盘旋,随即落地,三色莲花花苞生长而出。
赵明月本人因受伤而展露的痛苦、疲惫,在此时亦一扫而空,双目微闭,面容之上,尽是平静。
“并蒂…三莲法。”海玲珑嘴唇轻颤,“她竟将三莲绝技修习至这种程度了?连这三样武技皆大成才可得的流转之法,都已习得?”
在近乎所有人好奇的眼光中,青、白、赤三色莲花同时花开,赵明月亦睁开眼,起身以后,莲花消散,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仿佛决斗,都未开始。
除去衣物破碎,被赵明月褪下外衣,她的状态,似与决斗开始前,并无不同。
而神谷幽,在耗费大量精力于体力的现在,流下了一滴冷汗。
赵明月伸出左手,掌心向上,如邀请一般向神谷幽开口:
“分胜负吧。”
话音刚落,神谷幽立刻举起双刀,两道雪刃在自己头顶之上交叉相击,随即狠狠一擦,发出刺眼的火花与令人牙酸的响动!
“幻剑·与君天葬——神谷流奥义·天照!”
两大剑法在神谷幽眼中的极招发出,左手墨菊运使天葬自上而下劈去,右手逆刃刀使出天照自下而上挑出,上下同时夹击而成一剪,携带不同的凌厉剑气,神谷幽如飞鹰捕兔般,掠向赵明月!
而赵明月亦作好了准备,脚步踏出,旋身跳跃而起,仰面向上过后,竟是在空中翻滚,如旋转的箭矢迎向斩击!
“风灵共我游!!!”
两者都已用出极招,但手无兵刃以肉躯相赢的赵明月更令人担忧,飞旋的箭矢若与剑击相撞,必死无疑!
而在所有人注目下,两女的身形拉近了,逐渐变得更近,再近,再近——
终于,飞旋的箭矢即将被双刀咬合的一瞬:
旋转直飞而去的“箭矢”,向左,翻滚了两寸。
两寸距离,两柄雪刃,擦身而过。
赵明月的右手掌落在了神谷幽的右肩头,以此为支撑整个人止住翻滚态势,反作为圆心,水平环绕肩头旋转以后,双足落地,左掌按在了神谷幽的左肩头——
“红莲血海断生魂。”
极招落空,神谷幽再无气力应对赤莲断生手至极招,身体被赵明月搬动旋转的瞬间,双刀落地,任由她随意施为。
肩头、双腕、腰肢、手肘,运使劲力进行动作的关节或遭手刀,或遭爪击,神谷幽周身疼痛酸麻不已,身体被旋转之余更觉头晕目眩。
直至旋转之势止住,神谷幽自觉恢复至头上脚下的姿态后——
赵明月的右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单手将自己举了起来。
“胜负,已分。”凭虚子飘然落至两人中间,轻敲赵明月右手,让她放下神谷幽后,便跪在神谷幽旁,将其仰躺放在自己大腿上,往其周身关节处注入劲力,慢施巧手,在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中,为神谷幽略微错位的些许部分接骨。
“明月小姐武功卓尔不凡,神谷幽,败的心服口服——”
“收声。”凭虚子轻轻令到,“待会儿受缚,还有你受的。”
“是,宫主。”
而赵明月这边,被凭虚子分开后,神色恍惚,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两人,在周围众人担忧的眼神中,喃喃道了一句:
“我,赢了?”
“嗯,你赢的很漂亮,师妹。”回应赵明月的,是浣纱五味杂陈的声音——输的是自己的亲妹妹,赢的是自己的师妹,她自己也说不清该不该高兴,只觉心中酸涩,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那么,”给神谷幽关节接好扶起,凭虚子向决斗后的两女一人渡了些许真气后,淡然下令,“忆尘,请刑具。”
随着众人退去,忆尘端着一大锦盒而来,在众人面前打开,内中,几捆铰着银丝的细软银绳、几枚精致的机关小锁,两根让人讶异的淫具,以及封锁淫具、眼、口所用的锁具皮具与眼罩口球等物,便展现在人们面前。
“接下来一辈子,都要被它们锁住。”神谷幽内心微颤,咽下一口口水,“也罢,还能活着跟姐姐在一起,这已是恩赐。”
随即,当着众人的面,神谷幽解起了身上白衣。
“浣纱,明月。”凭虚子拿起一捆绳子,招呼二人前来,“由你们,为神谷流主上绑。”
还沉浸在自己胜利的不真实感中,赵明月闻言立刻回应了一句:“是,师傅。”
随即二人上前,赵明月拿起绳索,浣纱拿起淫具与其他锁具,一起走向了已脱的精光的神谷幽。
凭虚子则自己去房中,从佣人手中接过一杯茶,一边饮,一边看着。
神谷幽双臂平举,赵明月在一根绳中央挽个绳圈后,搭在了神谷幽脖子后,随后自身前、经腋下,两边绳子缠上神谷幽双臂,再把双手反剪至背后,手腕系紧,余绳从脖后绳圈穿过、拉高,把双手固定在背心,再次把手腕捆绑固定后,系上绳结。
以五花大绑作为开端,赵明月拿起第二捆绳索,在神谷幽胸上胸下各横过四圈,把双臂与躯干绑定在一起,随后左、右臂手肘内窝与躯干之间穿绳,把乳下的绳圈收紧固定;随后又一捆绳索从背心出发,经脖子右侧绕至身前,经神谷幽乳沟穿过乳下的绳索,再向回拉,经脖子左侧绕回背后,收紧胸上胸下绳索之间距离,挤压胸部后,复右从脖子右侧穿出,经锁骨来到左臂腋窝与躯干之间,缠绕收紧后回到背后,从脖子左侧穿出对称重复,于是最终,神谷幽双手反剪吊在脖子后,双臂为缠绕的五花绳索与胸部上下的绳索箍紧,不算巨大的小巧胸部更是被挤压收紧变得浑圆,双乳之上脖子之下,一个银色的五角星图案倒立而成,向下挤压双乳。
而在神谷幽下身,浣纱早早将两根淫具插入神谷幽体内,用一组腰绳与股绳组合的锁具锁住固定,激得神谷幽颤抖不止,三组毫无间隙的皮革制镣铐锁在了神谷幽的大腿根部与膝盖上方,使她的大腿无法分开,只能夹紧淫具,最后白嫩的玉足之上,脚腕处为一同样的皮革镣铐锁住,不同的是两铐环之间有一精铁短链相连,使神谷幽可以勉强迈步四寸。
捆绑内容已毕,赵明月与浣纱在盒中取出特制的带锁小铁盒,以小铁盒将背心、手腕等处的关键绳结包裹其中,再上锁,与镣铐的一切钥匙全部收到浣纱手中最后剩下的,就只剩封嘴与蒙眼的器具。
“妹妹,”浣纱还是忍不住开口,“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有。”神谷幽挣扎片刻,感受周身拘束之紧,脸上泛起红晕,两腿间淫水滴落,索性跪倒在地。
“赵将军,若您真的心系百姓,请带百姓们,弃金鳞城离去吧。”
“你说什么?”众人皆听到此言,赵赫更是惊怒,“我金鳞城如今一片太平,何出此言让我弃城?”
“因为,”神谷幽顿了顿,“神谷幽若败,黑石明,便要来了。”
“若将军仍是明军将领,便断无可能战胜黑石明——现今的黑石明作为最强焊的寇王,已不能与当初,同日而语”
“当初的黑石明携将袭金鳞城,大受损失而归,神谷幽亦有耳闻,可从短短数年后,他已是如今倭寇之王,将军可知为何,他能崛起?”
“他有将军熟知的、大明最精锐的武器装备,光是金鳞城引以为豪的红夷大炮,其舰队便有整整三十二门!抛开七成炮灰倭寇,三成主力部队皆是明军,更有源源不绝的增援,——将军若与他开战,无异于与大明开战!”
“神谷幽背后已有锦衣卫副统领提供情报,而黑石明背后,是天子!”
“够了!”
一声断喝传来,随即一颗烟雾弹落在了人群之中,待所有人反应未及之时,只听闻一阵女子呜咽之声逐渐远去。
烟雾散去,神谷幽已不在原地!
她已被人用一块厚布塞口、外部蒙上封嘴,此刻扛在肩上,随人窜上了屋顶。
“来人,是轻功高手!”神谷幽内心确认,但来人却止住了步伐。
“李达,对吧。”凭虚子轻轻站立在屋檐上,拦在二人面前,赵明月、浣纱随后也到了屋顶之上,三女立成三角之势包围住来人。
而那擒走神谷幽的,不是李达,又能是谁?
“哈哈,不愧是血寒宫主,当世五绝魁首,”李达把扛在肩上的神谷幽抱在怀中,背上还背着一黑布包裹,“李达今日光靠自己,怕是逃不掉!”
“敢问宫主,何时知晓?”
“将军府中有内鬼并不难猜,这一个月来金鳞城守军情报外泄严重,光有奉顺龙提供情报当然不够,府中必须有人为他接应,并更新城中情报——你,就是他的情报源。”
“而昨日,其实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这一个月来一直为回避我,除了当初冷箭偷袭,我一在府中你便借口调查出府,直至昨日避无可避,才与我近距离接触——”
“可惜,正如你所担心,无论你怎么掩藏,辜鸿传给你的‘道形七星’内力,我一遇便知。”
“哈,”李达笑笑,“义父为保我性命传我武功与内力,反而躲不过你。”
“李达!”赵赫等人在屋檐下眺望,“这是怎么回事?你……你跟我多年,居然…”
“赵将军,用时间判断忠心,可不准啊!”李达嘲讽地回答,“如你所想,我正是锦衣卫一员!如今我师兄奉顺龙已死,”李达瞟了一眼赵明月,“我潜伏将军府多年有功,锦衣卫副统领,便有我一位!”
“放开我妹妹!”浣纱手中巨剑遥指,“你今日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在这里!”
“那可,未必。”
李达话音刚落,远处,一阵震雷般的炮声从远处传来,赵赫等人皆大吃一惊,原因无他:
这炮声,是众人所熟知的红夷大炮声!
更令人吃惊的是,炮声接连响起,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俱响,连绵不绝!
“赵将军,”李达嘲弄地说着,“黑石明到了,还不快去抗倭?”
“黑石明!”赵赫怒发冲冠,既为听到仇人名字,也为此刻的炮声。他正欲发作,手下守军却慌忙跑来报告:
“将军,十万火急!东、南、西、北四面具遭炮袭!城墙损毁,守军死伤惨重!”
“哈哈,金鳞城挡不住黑石明的!”李达大笑,“如若李达不能离开,今日炮火便不会止,是否要擒下李达,将军——选吧。”
“你,你,你!”赵赫目眦欲裂,凭虚子却淡然说到:
“让他走吧。”
“可是!”赵明月与浣纱同时不甘地喊出声,凭虚子却追问了一句:
“辜鸿,也到了,对吗?”
“对,没错………”李达突然窜身,从凭虚子身边擦过,快步离去,只留下一句话仍在耳边回响:
“这次辜大人擒你,绝不会再让你逃掉,天仙。”
自李达带着神谷幽远去,凭虚子等人便下了屋顶,赵赫忙上前,欲向赵明月吩咐城防事宜——
变故,突生!
一阵黑风忽然袭至赵明月背后,一掌拍其颈后,打晕赵明月后,扛起赵明月便跑!
血寒宫众人,包括三忍在内,立刻跟随浣纱离去,徒留凭虚子一人。
“宫主阁下!”赵赫对凭虚子愤怒地质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将军,”凭虚子却突然笑道:“血寒宫骗了你,什么合作抗倭,共卫大明,都是假的!”
“我来此地,取得你的信任,传授明月武功,只为一个目的——”
“我要赵明月,做我血寒宫下任宫主!”
“如今时机成熟,明月已栽培足够,现在血寒宫便会带她离开金鳞城,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什么,什么?!!!”惊慌,愤怒,赵赫只剩这两种情绪,“你说什么!!!”
“明月敬你为师,你就如此对她吗?!!!”
“呵,”凭虚子双手背后,“我本就是妖女,血寒宫更是魔门,魔门行事,就是如此。”
“好,好,好!”赵赫再无压抑,“来人啊,把这妖女给我押入地牢,严刑拷打,一定要把明月的下落从她嘴里掏出来!”
眼见府中守卫、下人面露难色地取出绳索,围上前来,凭虚子淡淡地说了一句:“捆吧,捆紧一点。按你们主人所说。”随即任他们绑缚结实,押入地牢。
左秋燕将一切看入眼中,等人都走退后,才到赵赫旁质问:
“你做什么?你明知她所谓骗局都是假话,你怎么能真的把她押入地牢?”
“可她擒走明月,要她做宫主是真!”赵赫回应,“啊,左秋燕,我差点忘了你——你这好师侄要做什么,你当师叔的,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是,是又怎样?”左秋燕也不示弱,“让明当宫主有什么不好!她从小就想闯荡江湖,困于责任,如今终于有机会,我当然要成全她!”
“你…你怎么能任由那魔门妖女,毁了明月的前程?”
“前程?”左秋燕冷笑一声,“什么前程?像你一样一辈子耗在金鳞城里,还是嫁给那少将军龙骁?”
“龙骁的婚约早已拒了,提他作甚,何况!”提到此事赵赫又添怒火,“何况少将军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人长得又英俊潇洒,明月嫁给他,有何不妥?!!!”
“赵文山,你变了,你真的变了,”左秋燕话锋一转,“这金鳞城守将侵你太深,哪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说书将军哪去了?赵文山,你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弃书参军,为什么加入战争?是为了荣华富贵,还是光宗耀祖?”
“一场战争,天子赐名,你就变了,沉溺于荣誉与金钱之中,你不舍得金鳞城是为了百姓吗?你不舍得明月走是因为明月吗?不,是因为你贪婪!金鳞城是你的战利品,明月是你的所有物,你不想他们离开你的掌控!”
“够了!”赵赫大手一扬,招来手下,“把夫人也关起来!”
几个手下更是面色难堪,左右为难,左秋燕却上下一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绑?把我跟那魔门妖女关一起就好。”
几位手下只能道声“诺”,脱下夫人外衣,用绳索捆绑起来,押下地牢。
……
神谷幽睁开了眼。
眼前,并非料想中阴暗的牢房,而是灯火通明的一个豪华房间。
神谷幽挺起上身,四下打量,自己正赤身躺在一张华贵的地毯上,而在不远处,三张华贵的木椅排列在一起,正中的椅子明显更高。
“呦,醒了?”
耳后传来熟悉又厌恶的声音,神谷幽欲回身一踢,却忘了自己双腿也被镣铐束缚,反而使得自己挺起的上半身有被拽躺了下去。
“不愧是神谷流主,都被绑的像死猪一样了,还这么有活力。”
“黑——石——明!!!”
神谷幽咬牙看向身后,那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右眼戴眼罩的独眼男人,面容平平,满脸凶狠,但令神谷幽疑惑的是——
这他早已面熟的倭寇之王,此时竟梳着汉人发型、头戴发冠,身着黑、黄相间的汉人服饰。
在他身后,几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鱼贯而入”。
“诶呀,多亏神谷流主为我争取时间,”黑石明走到一边,在神谷幽不解的神色中坐到了最右边的椅子上,“钱方才能做好准备,攻向金鳞城啊。”
“钱…方???”神谷幽不解,黑石明却笑道:
“对,没错,钱方,初次见面,还未自我介绍——在下钱方,家住太原一脉行商,此次途径金鳞城,见神谷幽大军摧城,自组部队,于城破之后施计擒获倭寇魁首神谷幽献给大明;”
“圣上感我诚意,便由我接替驻守金鳞城多年的赵赫——为新的,金鳞城主。”
“什么……你说什么?”这一席话,神谷幽听得云里雾里,但心中已是骇然不已。
“我说,我不再是黑石明,我是钱方——是新任的金鳞城主。”
“你胡说,做梦!”神谷幽大声痛骂,黑石明却不至可否,扬扬手,立马有人拿上来几样物件——
几样李达带出,让神谷幽瞳孔骤缩的物件:
神谷德隆的灵牌与倭刀墨菊,以及姐姐为自己铸造的逆刃刀。
“你…你要干什么?”神谷幽愤恨惊恐的眼神中,黑石明起身,接过一把大斧,走近了三件物品,用斧刃在它们之上比划着。
“从哪个开始呢?要不流主你来选吧?”
“不,不要,住手!”神谷幽哀嚎着,浑身不住地挣扎,却无法从束缚中解脱分毫。
而此时,又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
“够了,这可是重要的人证物证,别弄坏了。”
“辜大人。”黑石明立刻放下斧头,弯腰作揖,一脸谄媚,“我吓吓她而已,不会真的破坏证据的。”
神谷幽朝后望去,黑石明所献媚之人,头戴一黑冠,身上穿着华贵的白银飞鱼服,手上持一锦布折扇,上书“皇恩浩荡”四字。
最令神谷幽感到违和的是,这俊朗、年轻的男子面容上,血色并不红润,尽管看上去年轻,却总透露出一股五六十人才有的“老人”气质。
“辜大人……莫非,”神谷幽思索片刻,“你是那奉顺龙的义父,传闻中的锦衣卫总统领,辜鸿!”
“嗯,”辜鸿应着,走向那最高的椅子坐下,他的身后,一披甲持枪的颓然年轻人也跟上,在最左侧的椅子坐下,“神谷流主不傻嘛。”
随后,辜鸿转向黑石明:“我只是提醒,不是阻止,钱先生,请继续。”
“好,好!”黑石明点头答应,转而拿起那把墨菊,“听别人说,这把就是给你父亲介错的短刀?诶呀,想起你父亲,我就觉得好笑——”
“身为赘婿,入了神谷流与神谷伊织结为伴侣,还偏偏不满足,要去寻什么‘荣耀’,一个废物,要什么荣耀?被我三言两语糊弄去战场,果然,窝窝囊囊地死了。”
“你,”神谷幽眼中红光乍现,“是你把父亲骗上战场的?”
“别急嘛,”黑石明端起刀柄末尾的香囊,看着“伊织”二字,冷笑一声,“我本打算在他死后好好享用神谷伊织的——可这贱女人胆敢把自己染病后的痰血往我身上咳!”
“好在,我福大命大——她的两个女儿也健康,水润的很”
“哦对了,你的姐姐,是我卖到中原来的,她的身子——很美味”
“黑石明,黑石明!”神谷幽拖着一身束缚,怒吼着在地板上蠕动,扑向黑石明,后者却低下身,一把抓住神谷幽的头发,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我给你两个选择,金鳞城易主后做我的城主夫人,或者死,在诏狱严刑拷打后公开千刀万剐而死!”
“你清楚吧,神谷幽,作为倭寇,我要是不救你,你就该是这个下场!”
“呸!”神谷幽吐出一口唾沫,“你也是倭寇,一辈子的倭寇,休想换个身份当什么城主!”
“诶,刚夸过流主聪明,这就想不通了。”旁观的辜鸿开口,“我是锦衣卫总统领,可这身份,可不是我给钱方先生的——许他城主之位的,是当今圣上!”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何况君无戏言!”
在神谷幽怨恨的目光中,辜鸿伸出手,人群之中李达换了身飞鱼服,拿来一个锦盒,递到黑石明面前。
“这是……”
“这是陛下亲手以沉香木为钱先生做的假眼。”辜鸿说明着,锦盒开启,盒中果然躺着一以假乱真的木眼,“钱方,还不谢皇恩?”
“小人谢过皇上!”黑石明立刻跪下,双手接过锦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荒唐,”一直冷眼旁观、坐在椅子上的披甲人看着这一切,内心满是无奈,“倭寇的统领,一个绑缚在地,一个跪向锦衣卫的统领、皇帝的狗,口中高呼万岁,真是荒唐。”
“但最荒唐的,还是狗都不如的我。”
赵明月睁开了眼。
面前,是冰冷干燥的石制地面。
赵明月慌忙起身,端详四周,只见自己处于一个十米左右的圆形石室内,石室内插火把,往上黑暗的天花板上垂下不少带钩的吊索,往下石制的地面上刻着不少奇异的沟壑纹路,赵明月仔细观察,这些纹路构成了四朵莲花的图案——三朵偏小的莲花,围绕着一朵巨大的莲花。
石室之内,不止自己,海玲珑、忆尘二人倚靠石壁,石室正中,大莲花之上,浣纱,拄剑而立。
“师姐,这是?”
“原本,你应当挑战忆尘、海玲珑,再来挑战我,但——”浣纱急促的开口,“击杀奉顺龙,打败神谷幽——你的成长超乎意料,天、地宫主已不是你对手。”
“所以,你只能由我对付。”
浣纱收剑入鞘,赵明月摆好架势,却疑惑地看见浣纱解下巨剑,放置在一旁。
“血寒宫规矩,同修三莲绝技功成者,可夺宫主之位——你的确符合条件,但,不是唯一。”
“我早就学成了三莲绝技,只是,不愿血寒宫易主,但如今——由不得我了。”
“什么…”赵明月疑惑,“意思?”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浣纱伸腿摆出架势,两臂挥出,左手掌上亮起白色内力,右手成爪微微发红,“打倒我,解开所有疑问,离开这里,或者——永远困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