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奉顺龙伏诛,金鳞城已平静两日。
这两日间,赵明月始终在府中与海玲珑、忆尘切磋武艺;赵赫服下神谷幽香囊中的解药,再经大夫调理,身体也渐复如初。
而凭虚子,寸步不离地守在浣纱榻前,直至此刻。
夜深人静,浣纱睫羽微颤,眼睑轻启——
下一瞬,她猝然坐起,环视周遭,又缓缓定下神来。
凭虚子正伏在她床边沉睡,乌发如云散落枕畔,那张绝世的容颜在睡梦中褪去清冷,流露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温柔。
见四下无人,浣纱轻抿唇,俯身向前,在凭虚子唇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才欲退开,便听见一道清冷嗓音响起:
“醒了?”
“宫主?!”浣纱惊得向后一缩,“不…不是的,我只是……”
“怕什么,”凭虚子舒展了下身子,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师父我阅女无数,你那点心思,何时瞒得过我?”
“呼……”浣纱轻吐一口气,定了定神,“我睡了多久?”
“两天。”凭虚子答得干脆,“你昏睡那晚,明月斩了奉顺龙,赵将军毒也解了。你妹妹和她三个徒弟,一并关进了海涯阁地牢。”
“太好了……明月大仇得报,将军也安然无恙,金鳞城……总算安宁了。”
“不必在我面前装作不关心神谷幽。”凭虚子忽而倾身上榻,指尖轻抬起浣纱的下颌,“你的事,我已向血寒宫众人与将军府说明。接下来的事……你总要面对。”
“是…是啊,”浣纱眼神微闪,“迟早,都要面对的。”
“对了,”凭虚子收回手,话音一转,“可还记得,三日后是什么日子?”
“中秋佳节,”浣纱轻声应道,“也是明月的生辰——”
“也是你们姐妹的生辰。”凭虚子接过话,“造化弄人——你们三人,皆是母亲在丈夫出征朝鲜时怀上的双生胎,这便是缘。同年同月同日生,若论时辰,赵海涛最长,明月则比你们晚出生片刻。”
“那么,你为‘小妹’备下的礼物,可准备好了?”
“已备好了。”浣纱垂眸应道,“虽未亲眼得见明月与奉顺龙一战,但我相信那份礼,足以让她欢喜——”
“你是抱着那夜与妹妹同死的决心,”凭虚子蓦地打断她,语气淡而锐利,“才提前完成它的?”
“…………”浣纱默然,无可辩驳。
“告诉我,”凭虚子一手按上浣纱左肩,“你究竟想让你妹妹活,还是死?”
“我……”浣纱迟疑一瞬,正色道,“神谷幽乃当今倭寇中仅次于黑石明之匪首,率众屡犯大明海疆,所过之处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如今既已擒获,理应交由赵将军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以安民心!”
“休要与我说这些冠冕堂皇之词!”凭虚子眉峰骤蹙,语中罕见地带了怒意,一把推开浣纱,“我血寒宫是魔门,不是那名门正派!不必拿这套说辞搪塞我,更不要搪塞你自己!”
“我……”心事被一语道破,又慑于师傅罕见的怒容,浣纱一时心乱,手足无措。
“我问的是你,神谷灵——‘你’自己,想不想让她活?”
“可…可是宫主……”浣纱眼中倏然涌泪,“神谷幽罪孽深重,将军府,金鳞城百姓绝不会放过她……血寒宫中多少姐妹曾受倭寇所害,若我执意保她,她们又当如何……”
“你的心意,我已知晓。”凭虚子倏然起身,语气冷澈,不再看榻上泪落如雨的浣纱,只留下一句斩钉截铁的话:
“既然你心中想救她,那我便必定护她周全。毕竟——”
“你是我第一个徒儿。”
……
自奉顺龙伏诛、神谷幽被擒后,血寒宫藏身的这座海涯阁,便始终笼罩在一片压抑之中。
浣纱苏醒次日清晨,忆尘抱臂倚在地牢门前。她身形虽小,身为地宫主的气势却分毫不减,冷冷扫视着面前三十余名门人,无一人敢率先动作。
终于,人群中走出一人,向忆尘恭敬一礼:“地宫主辛苦,还请开门容我等入内,诛杀神谷幽,以报血仇。”
“宫主有令,三宫主以下不得擅入。”忆尘寸步不让,“想进去?可以——我押你们进去也行。牢房空着的,还多的是。”
“地宫主何苦为难我等?”那人眉头微蹙,“神谷幽乃我等死敌,宫主连日来只关不审,亦无移交将军府之意……吾等实在无法容她苟活于世!”
“楼星,”忆尘目光如刀,“浣纱平日待你如何?你就这般急着杀她至亲,伤她的心?”
此言一出,众人皆默。杀心虽切,可一想到那倭寇首领竟是浣纱失散多年的亲妹,更是她含泪欲斩之人……谁又能毫不犹豫地下手?
“正因她是浣纱的亲妹,”楼星正色道,“我们才非杀不可。”
“此人玷污人宫主清名,不配为浣纱之妹。而神谷灵,从未存在——过去没有,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血寒宫的人宫主,从来只有浣纱一人。”
“说得对!”
“正是如此!”四下响起一片附和,“为了人宫主,也为我们自己,神谷幽必须死!”
忆尘不再答话,只以目光冷冷对峙。气氛紧绷欲裂时,海玲珑扛着剑,打着哈欠踱步而来:
“哈啊——大清早便聚众闹事,精神可嘉。要不要我扣你们一月粮饷,饿上几顿,好叫你们老实老实?”
楼星却面无惧色:“天宫主也要插手此事?”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天地二宫主相视凝重。
若在平日,她二人制服这三十余人不在话下,可如今伤势初愈,与奉顺龙一战后元气未复,若真死斗,未必拦得住。
更何况,宫中生出如此内乱,在她们看来已是失职。
楼星右手已按上剑柄,众人亦蓄势待发,正要强破牢门——
“都住手。”
一道清冷而蕴着内力的声音传来。众人急回首,只见凭虚子一袭红衣,飘然而至。
“宫主!”所有人齐齐躬身行礼。
凭虚子缓步走至海玲珑与忆尘之间,静默片刻,方开口道:“你们欲杀神谷幽,我明白。她罪该万死,你们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亦想替浣纱斩这血亲——她既已显大义灭亲之态,你们愿代劳,我都能理解。”
“然,死亡并非唯一的惩戒。”
“我欲令她永世囚禁,以余生赎罪。你们……不能明白么?”
“所以宫主,”楼星抬头起身,“果真是要保她性命。”
凭虚子默然不语。
“哈……”楼星长叹一声,“其实我们也知道,真要取神谷幽性命,我等未必能做到。但——我们须得讨一个交代。”
语毕,她蓦然跪倒,五体投地。
“宫主恩重如山。若无宫主,莫说在此习武除恶,便是活着也是奢望。此恩本当结草衔环以报,但——楼星实在无法与神谷幽共处一堂!”
“恳请宫主恕罪,容楼星……不能再效犬马之劳!”
余人亦纷纷跪倒,齐声高呼:“请宫主恕罪!”
忆尘勃然大怒:“你们想走?是要叛出血寒宫,背弃宫主吗?!”
海玲珑伸手拦住了她。凭虚子亦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半晌,只淡淡道:
“既去意已决,便去吧,我不强留。海玲珑,为她们每人备两月粮饷衣物——”
“师徒一场,江湖再见。”
待三十余人领了物资,行至海涯阁出口时,浣纱终于现身。
这位血寒宫一人之下的人宫主,此刻竟跪在众人面前,泪落如雨:
“求求你们……求你们别走!我愿让出人宫主之位,只求你们留下!”
“混账!”楼星闻言上前,扬手便是一记清脆耳光,“宫主对你悉心栽培,如今更为你妹妹甘愿放我们离去——你便是这般报答她的?!”
她调息片刻,方继续平静道:“神谷幽为倭寇魁首,罪孽滔天。但她终究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你盼她活……我能懂,甚至愿信你此举有情可原。只是……我无法接受。”
她挥手示意众人动身,只留下渐远的背影与最后诀别:
“姐妹重逢不易,好好待你妹妹,更莫负了宫主。”
“江湖路远,人宫主……有缘再会。”
浣纱伏倒在地,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几乎哭至昏厥。
而此时的地牢深处,凭虚子隔牢门而立,语声轻松似在说笑:
“哎呀,神谷流主真是好手段。困于这方寸牢笼,什么也不做,便让我带来金鳞城的门人,因你走了三分之一。”
“呵……宫主,说笑了。”
神谷幽此时正被紧缚于牢房内,她身旁三名弟子皆被严密拘束,悬吊半空,口部堵得严实;而她虽未塞口只是蒙眼,也未悬吊,但在三忍看来,神谷幽身上的捆绑拘束……却分明严密得多——
赤身裸体,是神谷幽受囚的基本,平日里挥刀的双臂,此刻正被拗到背后,左手掌朝右、右手掌向左吊在背心,两手腕交叉,横向三圈纵向三圈束缚紧绑,十根手指如同强行扒开的花苞般向外张开,根根葱尖用细金属绳缠绕固定,由肩头拉向身前;两只大臂处横向箍绳,在胸部上下各自缠绕五圈,把双臂与躯干死死抱在一起,挤压胸部同时,从大臂与躯干间穿入的绳索又将这胸部上下的绳圈缠绕、拉近,致使神谷幽的娇乳被十圈两组绳索上下从根部相加,如成熟的蜜桃般挺起、变得红润,挺起的乳尖处被细小圆环箍住,再连接到肩头越过的细绳,与十指相连,若神谷幽指间微动,则胸口蓓蕾立受撩拨;
往下看去,神谷幽跪坐在地,东瀛人习惯跪坐的双腿使她跪坐的十分贴合,圆润的脚跟轻松触到了同样圆润的臀部,并无法分开——脚腕与大腿根部、大腿的中段与小腿中段缠绕、收紧的绳圈使她只能保持跪姿,十根珍珠般的脚趾则通过血寒宫制造的“珍珠扣”指枷牢牢固定在一起。
臀部下方与神谷幽蜜穴中当然塞了淫具,通过腰部缠绕收紧三圈、再向下拉出的股绳固定,其效用,看神谷幽下方的淫水小潭便可知;而自腰部的绳圈处,左右各伸出一根细绳,穿过神谷幽向下的手肘肘弯,再回到腰部绳圈处收紧,既将神谷幽双臂进一步固定,也进一步收紧了她受压迫的腰肢。
捆绑到此结束,但关押并未如此,除了神谷幽眼前蒙上的黑布,在她的腰部、胸下各扣死了一道收紧的金属圈,铁圈进一步箍紧她的双臂、躯干与腰肢,同时各自与四根铁链相连,向牢房四角拉扯固定——即便没有满身的细绳绑缚,这两道铁圈也足以使神谷幽寸步难移。
“如何,神谷幽,我血寒宫待客之道,可还受用?”
凭虚子自监牢栅栏缝隙向内中伸出手,抚摸着神谷幽的脸蛋、秀发,嘲讽般地提问,得到的回应却不是反讽:
“不……不必客气,跟姐姐这些年所受苦难相比,神谷幽所受这点刑责……算得了什么?”
“呵,神谷流主倒是上道。”凭虚子轻轻揉捏神谷幽脸上软肉,“刚才牢外骚动,以流主的听力,恐怕听得一清二楚吧?”
“……是。”
“可为何,”神谷幽紧接着发问,“为神谷幽不过一罪大恶极的倭寇,为何,要付出如此代价保我?”
“那么,”凭虚子不置可否,淡然发问,“我且问你,你可愿入我血寒宫中?可愿永世披枷带锁、绳索加身,陷于牢狱之中?”
不远处,悬吊在其他牢房的三忍见状立刻挣扎起来,口中呜咽叫骂声不绝于耳,却难以阻止自己的师傅说出她的回答:
“神谷幽,接受处罚。”
整个牢房,静了下来。
“宫主阁下对姐姐有再造之恩,”神谷幽语气激动,“对神谷幽有救命之恩,从姐姐剑下是一次,这几日与今日骚动又是一次,神谷幽亦是积重难返,宫主保全神谷幽性命,神谷幽,自当感激。”
“此生…无以为报,此罪,亦无可恕,神谷幽只能立誓,唯血寒宫主凭虚子马首是瞻,!!!”
“诶………”凭虚子长叹一口气,“东瀛忍者、武士也是有自己的道义可言,你若不是犯我大明之贼寇,该有多好。”
言毕,凭虚子拂袖而去:
“两日后,是中原的中秋节,也是你们姐妹二人与赵明月的生辰——我给你们三人晚上与神谷灵共游金鳞城的一晚,你们,好好团圆。”
“那之后,我便为你加上永世难解的缚锁。”
“多谢宫主。”
两日后,中秋佳节。
离了倭寇闹事,外加天气晴朗,金鳞城中一片歌舞升平,入夜以后,一轮白玉盘高悬与天,也驱散了数日前那血月为城中百姓带来的惊悸。
申时过后,凭虚子、浣纱、忆尘与海玲珑在将军府用过晚宴,便各自离府去往街上游玩——凭虚子、赵明月师徒一路,忆尘、海玲珑一路,浣纱独自一路,向各处出发;而赵赫将军则搂着自己的左秋燕夫人回到厢房,共赏圆月。
浣纱走了几步后,行至一无人处,立施步法窜出,至一密林之中,打一声长吟的鸟鸣口哨,四位等候的门人从林中阴影窜出,轻轻推着三个忍者与神谷幽上前——四位忍者此时都头戴斗笠、身披各色斗篷直至脚边,三忍面部更是蒙有布匹,眼中带有复杂难明的情绪——
唯有神谷幽,眼中带着一丝雀跃与期待,像是寻常百姓欲与家人逛街的妹妹般,闪着粉紫色的眸子,迈步上前:
“姐姐…”
“嗯……”浣纱面容依旧冷淡,眼中却同样带着湿润的喜悦,“让你久等了。”
“我们姐妹二人,便在这城中,玩上一玩,逛上一逛。”
一对姐妹,三位徒弟,便在这偌大的金鳞城集市里闲逛起来。
从色小吃,到服装、饰品、脂粉,浣纱一路上汇钱如土,与一切宠溺妹妹的姐姐一般,神谷幽手不能提,浣纱便把美食递到她嘴边一口一口喂给她,所有打包的物品也都由浣纱提着,等到拿不下时,浣纱便唤门人接手,拿回宫中。
三位跟随而来的女忍也有得到好处,虽不及神谷幽,但本就为徒的她们也没什么不满——只不过离开看着姐妹俩有说有笑走在前面,三位女忍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却也不敢私自离开,只好强迫自己享受这中秋佳节。
夜,很快深了,浣纱一行人便行至一酒楼,向掌柜的表明驻店的来意后,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眼:
“黑发马尾,一个红瞳,一个粉紫,你们就是浣纱姐妹?”
“我们是。”浣纱痛快地点点头,掌柜的喜笑颜开:
“五位姑娘快请!梅姑娘早已为你们定好了五人共居的大房,包你们满意!!!”
等到五人在小二带领下进入了酒楼后一小院,甫一开房门,五张干净整齐的床铺与各色家具皆陈列其中,五人一眼便看到一张床上摆着一只木盒。
浣纱立刻上前,在木盒上点按挑拨几下,狭长的木盒便开了。
“姐姐,”一道寒光自盒中亮起,“这是?”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幽。”浣纱双手将木盒展示给众人,“为你的生辰。”
木盒之中,黑色的锦缎铺垫,在锦缎之上,静静躺着把亮银的武士倭刀——
不过与寻常倭刀不同,这把刀开刃在普通刀刃的位置,该是刀刃处反而是圆钝的刀背。
“逆刃刀。”神谷幽轻轻唤出,“我………”
“喜欢吗?”
“我喜欢!”神谷幽眼中泪光涌动,笑着回应,浣纱却在此时补充了一句——
“那把绯吹雪碎片已回收,我会将其重铸,但,我也会磨去它的锋刃,使它成为一件展品,而非兵器。”
“父亲的刀,不能再染血了,作为代替,这口逆刃刀,便是你的了。”
“嗯,”神谷幽点了点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话毕,浣纱合上木盒放在一边,轻轻地褪去神谷幽的罩袍,罩袍之下,神谷幽果然裸体被绑的结结实实。
“幽,”浣纱脸上染上红晕,将妹妹抱入怀中。
“灵……”神谷幽亦任由姐姐抱住,唤姐姐名字以回应。
姐妹二人,遂深情一吻。
等到浣纱拉起一扇屏风隔开三忍,再把神谷幽抱到床上时,三忍只能各道一声“无趣”,上床欲睡——
不久,被缚的三具娇躯,也贴合在了一起。
同样的时间,海玲珑与忆尘在另一处酒楼也干着类似的事,将军府中赵赫亦绑缚着左秋燕行许久未尽的夫妻之事。
只剩下凭虚子与赵明月,在另一客栈房间里,尚未进行。
半个时辰前,凭虚子与赵明月也在逛集市,虽是张灯结彩,但赵明月一直闷闷不乐,强颜欢笑,凭虚子也只假装未看见。
只不过,在经过一名白色素衣、手执折扇的俊俏公子身边时,凭虚子的耳边,响起了平生最恐惧、难忘的男人的声音:
“珍惜你最后的时光吧,天仙——辜某,便要来了。”
她回过头,赶忙看向那白衣男子,再三确认之后,才明白自己只是因衣着与面容相似,将这毫不相干的公子错认成了“熟人”。
这也意味着,她自己至今,仍然恐惧着他。
直到客栈房间之内,一具四尺五寸(一米五)长的黑木匣横在床上,赵明月脸上才有了疑惑的变化。
“师傅,这是?”
“虽说杀了奉顺龙报仇,但白羽弓这一战损坏不可修复,你因此郁闷至今——师傅说得不错吧?”
“是…”赵明月怯生生地回答。
“所以,师傅委托浣纱提前为你做好了这样礼物——此物名为‘万绽莲华’,至于其中有什么,你可以自行打开看看。”
怀着忐忑与期待的心情,赵明月打开了黑木匣,然后——一玩就是半个时辰。
“师傅!”赵明月挥了挥头顶汗水,合上木匣,脸上笑魇如花,“这件礼物,徒儿很喜欢!徒儿会珍藏一辈子!”
可当她看向凭虚子的方向时,后者此刻已把自己剥了个精光,正用双手与内力操控着白色的绳索往自己身上缠。
“玩够了?”凭虚子面带红晕,嗔怪到,“玩够了,就来帮为师……”
“徒儿这就来!!!”
这一晚夜圆佳节,最终落幕于一处处淫靡桃红中。
第二天上午,凭虚子一身绳痕,脸颊之上勒痕未消,便披着红衣对着牢房内的神谷幽谈话。
此时三忍都与以往一般绑缚结实,只有神谷幽身上未加任何拘束,裸体跪坐于地上,腿上放着那把入鞘的逆刃刀,身子挺直,双眼微闭。
“如何?昨夜一夜,可满足于姐妹之情?”
“满足。”神谷幽抬眼,淡淡地回答,“多谢宫主,给我与姐姐这一晚的时间。”
“既然如此,”凭虚子伸了个懒腰,“那就受缚吧,永久性的、难以解除的那种。”
“且慢,宫主,”神谷幽伸手抚摸了一把逆刃刀,“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神谷幽啊神谷幽,”凭虚子皱起了眉头,语气轻佻,“我对你已有不少优待了吧?你竟然还要索取更多?”
“我这些年来所遇江湖人士不少,其中寡廉鲜耻之人不少,而你,放在他们中也算是厚颜无耻了。”
“宫主……”眼见凭虚子发怒,神谷幽冷静地回应,“我想再与赵赫决斗,了结神谷家与赵家的恩怨。”
“决斗?”凭虚子皱眉,“你不是已经击败过赵赫了?”
“那日并非决斗……”神谷幽摇摇头,“我想堂堂正正地,结束这一切。”
“可以,”出乎神谷幽意料,凭虚子干脆地答应了,“但决斗对象,由我决定。”
“神谷家与赵家的恩怨,起源于朝鲜战场赵赫杀神谷德隆——这一代人,恩怨其实已结。”
“你既然以神谷德隆之女为父报仇而来,那么你的对手——”
“理应是赵赫之女,赵明月。”
“…”听着凭虚子的安排,神谷幽思考片刻,给出了回应——
“如此,也好。有劳宫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