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能让仙子姐姐睡在娘房里?”
“这有什么不可?你娘亲是逍遥派女侠,在将军府中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我不是担心娘,我是担心——”
清晨,当赵明月从昏睡中醒来,从赵赫口中得知“凭虚子被安排在娘亲的房间里”立刻跟赵赫吵了起来——而赵赫对这一晚的变故感到寝食难安,一方面担心女儿是否有什么不测,一方面也担心自己夫人是否制的住传闻中中原的“魔门妖女”,结果跟女儿醒来后弄清原委,自知理亏错怪了凭虚子,只能跟着女儿快步向夫人房间来——
但到了厢房门口,女儿却拦下了众人——
“爹不许进去,你们也不准!都散了,我要单独跟娘谈!”
“好,好好!”赵赫也是恼羞成怒,“你爹我担心的一宿没睡,现在我去补觉,今天你记得城内巡逻!”
等到所有人退去,赵明月才轻叩房门,道了一声:
“娘,开门吧。”
“再给娘一炷香时间!”房内依旧传来一阵嘈杂声,衣物的穿着声,还包含着“某位女性”被堵住口后声嘶力竭而出的微小求救声——只不过这求救声渐渐“熄灭”。
不消多时,房门打开,梳妆整理完毕的左秋燕开了房门,随即被赵明月挤入,从内部扣上。
“说吧,娘,”赵明月两手叉腰,“你把仙子姐姐怎么了?”
“仙子姐姐,什么仙子姐姐?”左秋燕冲女儿眨眨眼,“哦,你说那凭虚子啊……她昨晚跟娘搏斗一番后跳窗逃走了。”
“娘…”赵明月翻了个白眼,在卧室四处寻找起来,“你当我三岁孩童吗?”
但床帐内、床底、衣柜、箱子内,一切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凭虚子的踪影。
“你看,娘没说错吧,”左秋燕回到床边静坐,“诶呀呀,两年前被人搭救便被这‘仙子姐姐’勾了魂了,现在还在仙子姐姐仙子姐姐的叫,一点也不关心跟这妖女住了一晚的娘亲……”
“娘亲有什么可担心的,”赵明月心里没好气道,“自从两年前我被抓过一次,娘亲翻来覆去在这房里捆绑折腾女儿还少吗?仙子姐姐又是国色天香,长的俊美至极,我真不敢想她落到娘亲手里……”
赵明月话没说完,左秋燕也停止了装模作样——因为一滴粘稠的液体,从赵明月的面前划过,滴落在地上。
赵明月仰头,终于在房梁上看到被仰面朝天、背部向下捆绑的凭虚子。
“娘亲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赵明月回头看向左秋燕,后者正煞有其事地拿着根白绳,嚣张地道:
“既然月儿你都看到了,这戏娘也就不唱了,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也绑了好好让娘亲疼爱疼爱!!!”
半柱香后。
“疼吗,仙子姐姐?”赵明月扶住赤身裸体被放下来的凭虚子,为其解开了双腿上的绳子,却无法解开绑在凭虚子上半身的绳索,扣住她下体一根木棒的绳索也无法解开,赵明月一脸愤恨地看向倒在床上欲作哭泣状的母亲,大声责问:
“娘你看你把仙子姐姐折磨成什么样了。”
“我不要紧的,小将军,”凭虚子微微挣了挣,“你娘做的对,像凭虚子这样声名在外的武功高手,自然要……嗯……小心应对。”
“可是,我今日还想带仙子姐姐巡逻,顺便游览下金鳞城,”赵明月用沾湿的热水毛巾为凭虚子擦拭身子,“娘你绑着她我怎么办???”
“这个简单,”左秋燕停下哭泣的装模作样,“给她套上衣物,绳子绑在衣服里面,不就成了?你以前试过的,月儿。”
赵明月闻言脸腾地一红,擦干凭虚子身子的毛巾也停在空中,“这,这怎么可以……”
“就这样定了吧,小将军,”凭虚子微微挣了挣,“凭虚子这样受得了,也算是一种修炼。”
“既然仙子姐姐这么说了!”赵明月却在此时脱起了衣服,“那么娘把我按仙子姐姐一样绑好吧!我要跟仙子姐姐同甘共苦!”
此时,屋外一个不见他人的阴暗角落里——
“啧啧,海玲珑,你还能再骚点吗?每每宫主受缚玩乐你都要偷听,同时找我为你束缚泻火——你说你是不是贱的慌?就该告知宫主让你吊上几天不得释放,这都是人家将军府,你还敢这么干!”
忆尘一边根根地说,一边手指在身下的绿衣女子身上抚摸、扣挖;而被唤作海玲珑的少女此时仰面躺在地上,双手折叠捆绑高高吊在背后,两团娇小的团长从敞开的绿衣中扯出,再用绳子细细施绑,双腿则折叠捆绑后岔开,仰面垫在身下——一切绑法,跟凭虚子昨夜遭的“金鹏锁风绑”如出一辙。
忆尘正在海玲珑的下体与胸部熟练而不耐烦地挑弄着,不多时海玲珑双眼已经翻白,嘴巴在层层封堵下丝毫声音无法露出,腰肢扭动之下忽然向上挺起,头部后仰,迎来从昨夜至现在不知多少次的绝顶。
“你说,宫主就这样把自己交出去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忆尘突然对着海玲珑问道。
“能有什么问题?”余韵之下,海玲珑淡紫色的眼眸已经翻回,解开蒙嘴的布匹,掏出一大团布料,正在整理衣物与绳索,“金鹏锁风绑,宫主在宫中时常令你我施在宫主身上,宫主怎会怕这个。”
“可是,”忆尘盘坐在地上,也一起整理起了绳索,“宫主也没挣脱过,虽能忍受,但万一——”
“将军府要对宫主不利呢?”
“你们……”看到这一幕,赶到的浣纱略感无语地叹了口气,“这里是将军府,不是血寒宫。”
“可是没办法,海玲珑瘾上来了,”忆尘见海玲珑已经到顶,三下五除二解了绑绳,然后用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喂,醒醒?醒醒!”
“我醒了我醒了,”余韵中海玲珑望向刚到的浣纱,“我跟忆尘都休息好了,没弄出动静……你呢,浣纱?你休息好了吗?”
“我从昨晚到现在没合眼。”
“什么?”海玲珑与忆尘吃了一惊,“可是你今天还有任务…”
“对,我还有任务,所以我任务完成后再休息也不迟,倒是你们——”浣纱微阴沉的表情注视着眼前的两人,“休息好了就暗中做好护卫工作,宫主要与赵明月紧缚上街,若是有什么差池,我拿你们是问!”
言毕,浣纱背负巨剑,向外急步离去,一袭黑衣竟在清晨消失不见。
只剩忆尘与海玲珑在原地面面相觑,半响后叹了口气:
“人宫主为宫主真是鞠躬尽瘁,不愧是最早跟随宫主的人。”
……
不消多时,金鳞城热闹的集市上,多了一红一白两位女子,两人各披一件红、白斗篷,头上带一斗笠,面上带一面纱,其中红衣女子步法轻盈,在大街上不时好奇地在各个摊位打转,但却未购买商品,引得摊主们一番白眼;另一个姿态扭捏,在红衣女子身后款款而行,嘴中不时轻唤:
“仙子姐姐,慢一点……明月,有些受不了…”
“你娘说的没错,”面纱之下,凭虚子回头对赵明月莞尔一笑,“这苦头小将军吃的少了,所以昨夜才会挣扎不得——若是我中那五忍束缚,不说取她们性命,逃得生路还是不在话下。”
“哼,虽说如此,”赵明月有些许不服,凑上前来,“仙子姐姐不还是昨晚被我娘治的服服帖帖的,今早还吊在房梁上口不能言、眼不得睁,浑身上下动弹不得——那绑绳与淫具现在还在仙子姐姐身上,若非你现在还被绑着,明月现在又怎么会遭这罪?”
“呦,”凭虚子回头,趁着赵明月凑来的当口自己也凑了上去,与她几乎脸对脸,“小将军生气啦?怨我连累你受缚?”
“没,没有!”凭虚子凑的太近,说话之时吐气如兰,那股夹杂着血腥气的奇异香气飘进赵明月鼻腔,惹得她小脸微红,下意识否定,“明月只是…只是…”
“好啦,不逗你了,”凭虚子回转身子背对赵明月朝远处走去,“要休息,便找个没人的地方,且跟我来。”
“仙子姐姐,慢点!”赵明月只得扭捏地跟上。
身边几个孩童窜出,为首的孩童手里拿一白衣布偶,身后有人拿着柄玩具长柄刀,几个孩童一路跑,一路唱:
“海浪腾,海浪高海涛公,举关刀!白衣铁甲护金鳞,独战群倭志气高!身虽灭,英魂扬,身虽灭,英魂扬!”
赵明月愣了会儿,鼻头微酸,隔着面纱对孩童们灿烂地笑了笑,眼前也浮现出一男一女两个孩童追逐打闹的身影。
随后,她跟上早已等候的凭虚子,至一空地,两人缓缓靠墙,扭动着坐在了一处柴草堆上。
“跟仙子姐姐讲讲,”凭虚子当然听见了那首童谣,也看到了赵明月的神情,“你和你家里的故事吧。”
“好啊,”赵明月脸上一转活泼,仿佛刚刚的伤感不复存在,“那么…还是从父亲说起吧——”
“我家并非将军世家,家父本名亦非是赵赫,而是赵文山,他本是一少年说书人,平日最好给听客们讲《射雕》《神雕》《倚天屠龙》等侠客故事,与听客们共赏英豪、感叹世道浮沉。”
“后倭患猖獗一时,家父听闻倭寇于沿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好侠义的他携绵薄家财南下至金鳞城,参军入伍,于军旅中磨练自身,自成一‘破虏金刀法’,屡建战功——更在抗击倭寇时,邂逅从天山缥缈峰下山行侠仗义的母亲,两人同生共死,渐生情愫,后在金鳞城中结为夫妻。”
“后来,东瀛袭朝鲜,天子召集良将奔赴异国他乡作战,父亲欣然应征,告别怀有身孕的母亲,率军奔赴朝鲜——一年后杀敌金甲倭将神谷德隆,两年后凯旋而归,入京面圣复命。”
“天子大喜,赐父亲名‘赫’,并为其在京城设一豪宅,但父亲心念金鳞,且倭患未止,圣上便派父亲回金鳞作守城大将。”
赵明月谈及此处,脸上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自然无法注意到,当她谈及“金甲倭将神谷德隆”时,凭虚子闻言双眼一缩,似是想到什么难以置信之事——也仅仅一瞬。
“家父回金鳞时,仪仗车队气势非凡,见母亲已诞下胞兄与我一堆龙凤胎,更是喜不自胜,遂亲自参与施工,与圣上所派能工巧匠共建将军府,府成之日,大宴全城,传为金鳞城一时佳话。”
“再到后来,”赵明月眼神暗淡下去,“朝鲜一战后,倭患稍息几年又起,我与胞兄赵海涛随父母修习武艺,随军旅而战倭寇,直至——”
“三年前,倭将黑石明以毒计,以百姓为质逼金鳞守军出战,为救百姓,也为父亲民望——胞兄密率队伍偷溜出城,袭营救民,并为百姓断后,于众目睽睽下独战黑石明在内五名倭将强寇,斩两人,力竭,又中冷箭,最后,最后……”
感受到赵明月眼前湿润,凭虚子用肩膀轻碰,赵明月悄悄稳定了些许,随即咬牙切齿、泪流满面道:
“黑石明于金鳞守军与百姓眼前,将胞兄剁成肉酱、装入坛中,扬长而去!”
“母亲痛心疾首,父亲因悲怒交加大病三天,百姓受家兄感动,自发为其制布偶、童谣以纪念,称家兄‘海涛公’,而我——一时冲动,竟偷溜出城,遇寻黑石明夺回胞兄尸身。”
“可惜在城郊,尚未见到黑石明及其部下,便遭遇又一伙倭寇,”讲到这里,赵明月声音已彻底平静,“遂部下水平浅薄,但那为首的乃一武艺高强的强寇,明月不敌,十招之内败北被擒,危急关头——”
赵明月看向了凭虚子:
“是你出手相助,杀尽倭寇杂兵,又一剑伤强寇右眼,逼其败逃,明月因而获救,”
“他们不是真倭寇…”凭虚子差点脱口而出,仔细思考后赶忙把话咽回肚子里,继续聆听。
话到此处,赵明月歪过身子,猫儿般把小脑袋靠在凭虚子肩上,“自那以后,明月心中对红衣仙子念念不忘,心中再无别人可想,也拒了爹爹为我安排给龙骁少将军的婚事——”
“明月之心意,仙子姐姐能否看清?”
“这个嘛,”凭虚子微微一笑,“不是什么罕见事,我自然看得清。”
赵明月闻言腾地站起身子,绕到凭虚子面前低身质问:“仙子姐姐这话何意?难道,难道姐姐所撩拨女子者众,对于明月这种人,已是见怪不怪了吗?”
凭虚子扭动着往墙上退去,直至退无可退,想要下意识作出否定的她仔细思考了下,发现赵明月所言不虚,更是难以回答,半响才反问一句:
“若…若我说这是真的,小将军想怎样?”
“那我就让娘把你绑紧,拴在我房里,做我的美娇娘!”赵明月欲作势扑过去,却忘了自己绳索加身,一时之间姿态不稳,跌倒在凭虚子身上,索性压住她的身子,两人几近全裸受缚的巨乳隔着斗篷挤压在一起。
“停停,”凭虚子大叫,“适才相戏耳!我凭虚子怎会是那种遍地留情的登徒子呢……”
“可明月是认真的。”
四目相对,凭虚子看着赵明月灼灼的目光,心想自己现在裸身受缚,四下又无人,若不是赵明月此时也被缚,这小将军此时怕是要扒开“粽叶”把自己这鲜嫩可口的“白米肉粽”吃干抹净。
于是她赶忙转移话题:
“说起我们相遇那天,小将军可还记得那武艺高强之倭寇?”
“记得,当然记得,”赵明月站起身来,“黑石明杀我兄长,是我赵将军府与全城之共敌,而那独眼强寇乃我死敌,我亦决定亲手杀他!”
“嗯不错,很有毅力。”凭虚子赞叹地点点头,“那你现在,还害怕他吗?”
“害…怕?”赵明月不明所以。
“对,害怕,”凭虚子站起身来,反压制住了赵明月,“你跟我说实话,当他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害怕?”
“我……”赵明月支支吾吾,被缚在背后的手指扭捏着,“我…还是怕着他的……”
“你敢承认,敢说出自己害怕,”凭虚子并未像赵明月预想中嘲讽自己,“这也是一种勇气。”
“那么仙子姐姐,你可有害怕的人?”赵明月反问。
“我?我可比你胆小多了,”凭虚子在原地打了个转:
“我所惧者,有四,一当然是我师傅凌尘子,二是我师伯安浩然,不过他已死了;三嘛,暂时不告诉你,至于四——”
“我怕龙。”
“龙?”赵明月歪了歪脑袋,不明所以,“龙是瑞兽,是帝王之征,有何可怕?”
凭虚子抬头,遥望金鳞城阴云密布的天空,没有直接回答。
“不说这个了,”凭虚子回过头来,“我昨夜所使绝技,你可还有印象?”
“记得,记得!”赵明月跳起来,“是青莲御风步、赤莲断生手、白莲蔽天掌!”赵明月细细回味,“前两招具是逍遥派武功凌波微步、天山折梅手变化而来,最后一招是黄老邪落英神剑掌而来,仙子姐姐,你跟我娘一样是逍遥派门人?”
“不是了,”凭虚子摇摇头,“早就不再是了。”
赵明月嚼了嚼“不再是”三个字,心中虽有疑问,却被凭虚子一声爆喝打断:
“小将军!凭虚子为你演示一遍,你可要看仔细了!!!”
言罢,凭虚子轻踏地面,虽上身被缚,仍不失平衡,在这无人的空地上踏步而行,身形闪转腾挪,如鬼魅,似妖蝶,两脚双腿发力似有千斤之重,地面却只有浅浅一坑,脚印轻浮。
下蹲、偏身再起顺畅相接、全无阻碍,更是可以脚掌踏地、身形后仰下落至后背几欲贴地之时,横向如扇面旋转半周后脚腕、膝盖腰部发力,旋身而起!
作为视力极佳的弓箭手,赵明月看的真切,这“青莲御风步”确实是与母亲教自己的凌波微步有相通之处,二者具是塔周易方位而动,但比起凌波微步,青莲御风步更加轻盈、诡谲多变,速度也要更快上三分!
“难怪昨晚以身法着称的东瀛忍者都看不清仙子姐姐的动作,”赵明月内心想着,“有这般绝技,的确可以将那女忍视若无物……”
“小将军,”一套步法走完,凭虚子偏身到赵明月身边,“怎样,刚刚的步法,可曾看得清楚?可曾记住?”
“看清楚了,也记住了……”赵明月直接回答,接着反问:“仙子姐姐为何总唤我‘小将军’?”
“你是赵赫将军之后,日后也要做将军,那现在当然叫你‘小将军’。”
“我才不要做将军,”赵明月摇了摇头,“我现在抗倭是为金鳞百姓帮爹爹的忙,将来倭患平息,我要当女侠,走出金鳞,闯荡江湖,看遍大好河山!!!”
“好啊,”凭虚子赞叹不已,“将来你若闯荡江湖,我陪你一起!”
“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所以…”
“明月,”凭虚子直接唤名,“刚刚的步法,你可否演示一遍?”
“好,请前辈看!”
随即赵明月旋身而起,按刚刚目之所视演练起来,头几步走得像模像样,凭虚子在后观看,眼中目光闪闪,心里念叨:
“果然,我没看错人,你可真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而当她这样想是,赵明月依样下蹲,却发现自己受制于绳索,身子扭动不已,步法完全变样,连白斗篷都因扭动松开了绳扣、滑落在地,露出白花花受绑的身子,却仍是站不起来。
在赵明月摇摇欲坠之际,凭虚子踏步上前,肩膀顶赵明月后背,缓缓发力,将赵明月慢慢顶得站直了起来。
而她那红色斗篷,也在奔向赵明月时被风吹落下去。
“仙子姐姐,”赵明月回身,“让您见笑了。”
“不错了,初次使用,还是浑身受缚,便达到如此地步,已是不易。”
此时两人的真实身子才暴露出来,凭虚子还是与昨晚一样,被金鹏锁风绑将双臂吊绑在背后、双乳在胸前两点处上下咬住乳尖、勒住乳肉,下半身塞入带机括的木棒——赵明月身上捆绑与凭虚子一致,只不过凭虚子身上绳索浸了一夜的汗水已经收紧,赵明月的没有,而且赵明月小穴中插入的是普通木棒,并没有机括。
现在赵明月欲倒,凭虚子上前扶其她时,胸部难免贴其后背,胸前两点也被赵明月光滑的背部摩擦,带来一阵刺激。
“嗯啊……”
“仙子姐姐?”
“没事儿,”凭虚子轻咬舌尖,让自己清醒,“青莲御风步已展示与你,还差白莲蔽天掌与赤莲断生手……可惜我现在绳捆索绑,无法亲手向你展示……”
随即,四周像昨晚一般,回想起了凭虚子的声音:
“尔等鼠辈还要看到何时!!!”
语毕,不消片刻,二十多个平民百姓装扮的倭寇,跟着两个官兵从四面八方走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正是昨日粥铺的官兵。
“诶呀,赵大小姐雅兴,居然如此赤身裸体绑缚上街,是不是守城抗倭、寂寞难耐啊?”
“大小姐可还记得我?”另一官兵上前,抚摸了几下胸口,“昨日大小姐抽的几鞭可是疼到现在!今日我必将在床上讨回来!”
“你……你们!”赵明月意识到自己现状,羞愧难当,凭虚子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发出沙哑的声音:“来的正好,你掀了老妪的粥铺,老妪还得好好跟你算算账。”
“哦?哦!”那官兵见状恍然大悟,“我说昨日那粥铺老妪必有猫腻,原来竟是如此一貌美娇娘。”
“兄弟们,”那官兵拔刀出鞘,向前一指,周围几人立刻掏出绳索钩爪摆出架势来,“把这俩小娘子腿脚绑好,带回去细细品尝,再交给桥下岁三大人,大人重重有赏!”
“桥下岁三?”凭虚子闻言竟哈哈大笑,“桥下岁三此刻已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为首的官兵一脸愤怒,闻言赵明月也是吃了一惊,“仙子姐姐,你说桥下岁三死了是指……”
“嘘,先躲我身后。”凭虚子缓缓后退,那官兵与一众倭寇也逼上前来。
“还不快动手,拿下!!!”
“天、地宫主何在!!!”
随着凭虚子一声爆喝,背后的房屋屋顶上突然出现两个身影,一个身材姣好,胸部微平,身着一身绿衣,留一头齐耳短发,正在手中打着算盘;另一个灰色短发,身姿矮小,皮肤黝黑,双手抱胸,正紧盯着下方——
正是一直暗中随行的海玲珑与忆尘。
两人随即从屋顶翻身一跃,稳稳落地,四周人群惊得后退,两个官兵忙说“不要慌,不要慌!不就是又来了两个美人吗!一样绑回去!”
“海玲珑,忆尘,”凭虚子回头看向赵明月,随即沉声道:
“为小将军示我血寒宫白莲蔽天掌与赤莲断生手!”
“是!”两人得令,立刻冲入人群当中。
海玲珑舞出白莲蔽天掌,一人之力独战八人包围,掌掌出招虚实莫辨,凡敌寇以为实击抵抗时却是虚掌,随后实掌自别处攻来一击毙命,以为是虚掌未做多少抵抗时,却被实掌沛然巨力直接打中震飞出去;
忆尘这边更为残酷,娇小的身子在敌人间穿梭之时,大臂、手肘、手腕、膝盖、脚腕等关节被断折之噼啪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兵刃都被忆尘双掌掌刀相切,切成弯折三段的废铁。
“这……这……”
两位官兵与几个剩余的倭寇向另一旁墙边后退,没过多久海玲珑与忆尘已杀尽身边敌人,正缓步向着他们走来——浓重的杀气,笼罩在剩下所有人的心头。
“别……别过来。”
“小将军?”凭虚子看着身旁,被绑着却在雀跃鼓劲的赵明月,“这赤莲断生手与白莲蔽天掌,刚才可看真切了?”
“人多,身形有所互相遮掩,”赵明月挺起胸膛,“但明月还是看清了九成招式!!!”
“行了,你们两个,”凭虚子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已杀死剩余人的海玲珑与忆尘,“把斗篷给我们披上,你们打扫现场后就先去将军府吧,浣纱应当已等候多时了。”凭虚子用肩膀轻碰赵明月,示意她转身跟上自己。
“是,宫主。”
与此同时,城中昨日施粥处,一头戴斗笠、身披蓝裙的女子,正看着今日没有旁人的空地,兀自发着呆:
“你又走了吗,英儿?还在生师傅的气吗?”
这次身边没有两个弟子相配,她回想着昨日那施粥老妪的模样,心理一阵荒凉。
“诶呀呀,这是谁家的小寡妇。如此貌美清冷的姑娘,哪位郎君能狠下心负了这小娘子啊!”
身后传来一老道的轻佻声,她回头望去,一老道正盯着自己,左手持一浮尘,右手作势掐诀算命。
她正想无视,却闻到一股异香,眉头微皱,转身就要走。
“寻得了你那徒儿,却又不敢当众相认,错失了良机,老道说得对不对?”
她没有停下。
“根据老道算法,卦象显示,凌尘子,你欲与那徒儿破镜重圆,需陷死地,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呀。”
“老道最不爱看有情人不成眷属,有心帮你,你不要便罢。”
凌尘子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快步至那老道面前:
“那你有什么办法,老妖婆?”
……
约莫半个时辰前,城西外树林内,两个人影正在树林里穿梭,一人肩抗一把铁锹,腰间配着把倭刀,正是桥下岁三;另一人则包裹在一袭黑衣中,脸上配一白色面具遮住面容。
“五忍已发出信号得手,却一夜未归,前去接应的小队也人间蒸发,奉先生,”桥下岁三恭敬道,“这实在太诡异了”!
“遇上高手了而已。”被称作奉先生的面具人回应。
“而已吗?”桥下岁三一阵气结,“若是赵赫出手,五忍断不可能回不来,若是左秋燕,那五忍还能把她一起擒了!”
“可五忍现在杳无音讯,依奉先生所言,这可是高手,远在赵赫与左秋燕之上的高手!”
“他们俩算不上武林高手。不过能让五忍全军覆没的,也非一般人——所以才是轻功最好的你我来此亲自调查。”
没过多久,两人停到了昨夜设置好的碰头地点,奉先生四处张望,先盯紧了一处粗壮的树枝,见上面有绳索勒痕,知女忍擒得赵明月一事是真,随后朝树下隆起的土丘示意:
“挖。”
不消半响,两具女尸便被从中挖出,桥下岁三心中大骇,奉先生则上前探查。
“五忍实力不容小觑,怎会被这样杀死?另外三个呢?前来接应的队伍呢?”
“不要吵!”奉先生仔细地在尸体上查探,一具女尸是在腹部遭遇重创,伤及肠胃,内部出血而死,另一位则是面部遭重击身亡。
“白莲蔽天掌与赤莲断生手……”奉先生在嘴里喃喃道:“这伤口我见过太多了,必是这两招式,那五忍是遭遇了海玲珑与忆尘?不,若是这两人根本追不上五忍,那答案是……”
“你们有大麻烦了,”奉先生起身拍拍手,“血寒宫,跟她的宫主,亲临金鳞城了。”
“血寒宫?宫主?”桥下岁三不明所以,“那是什么?跟东剑道一样的组织?”
“比东剑道…强得多,”奉先生隔着面具白了桥下岁三一眼,“血寒宫可是中原武林魔门,其宫主更是当世五绝之一的天下第一狂,这等实力,岂是倭寇剑道能比的。”
“那…那那,”心知自己惹不起的角色来到,一向惜命的桥下岁三打起了摆子,“那我们赶紧去海珠城启禀流主,让她来对付吧,我们顺便撤军……”
“恐怕你们,走不了。”
清冷的声音从树林内传来,奉先生与桥下岁三先后朝声音来源看去,树林间阳光投下斑驳的光影,于清晨的光雾中,黑发红瞳、身着黑色劲装,戴着护具的貌美女子,手握一把黑色巨剑,已是踏步无声地走出。
无尽,而又粘稠的杀气,瞬间遍布四周,奉先生与桥下岁三各自利刃出鞘,握刀的手,却都不同程度地发抖。
“浣纱!”奉先生手持一较短小且有弧度之刀,色厉内荏地说,“中原武林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二剑,血寒宫人宫主,竟现身于此,所以凭虚子必定也在金鳞城,对不对!!!”
浣纱没有答话,只是单手抬起巨剑,剑尖直指桥下岁三,开口,竟是一句东瀛语:
“あなたは、桥下歳三ですか?”(你,是桥下岁三吗?)
“哦,日本语!”桥下岁三本来惊慌的表情变的欣喜起来,“奉先生,她是日本人,我的同胞!!!”
“バカ、お前この马鹿野郎(笨蛋,你这蠢货)我都能学东瀛语,她浣纱会句东瀛语就是东瀛人了吗!”
在奉先生骂时,浣纱这边已抡转巨剑,摆出了一副要刺击的样式。
“喂,桥下岁三,”奉先生向桥下岁三发问,“你怕死吗?”
“哈,你问什么?”桥下岁三惊怒交加,“我是神谷幽流主手下最会逃跑的战将!哪怕以逃跑着称我也要逃下去活下去,怎么能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懦夫!”奉先生骂完立刻踢了桥下岁三一脚,踢翻他同时借反冲之力向前奔逃,并回头看着后面。
浣纱不在他的视野内。
“太好了,看来甩掉她……”
就在奉先生庆幸之时,黑色的巨剑,横向从脖颈的高度砍了过来!
他赶紧停住身子,上半身后仰几乎与地面平齐,以拱桥之姿势堪堪避开,脸上的面具却被这一剑完整地剥去。
“后发先至,怎么可能!她后起步居然绕到了自己前面?”
奉先生急用刀鞘插入地面,反顶身躯旋转起来后起身向后退去,拔刀出鞘欲做抵抗时,浣纱却已不在原地。
只有被剥下的面具,提醒自己刚刚命悬一线的危机,是真实的。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自己的左脸完好无损,在中原男子中也算的上俊俏,但右脸处大不相同,一道蜈蚣般的巨大疮疤爬在他闭合的右眼眼皮上下,以这道疤为中心,向外辐射出裂痕般的丑陋经络——
他不止失去了右眼,还毁了容。
“凭虚子,”奉先生紧握刀柄,“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至于桥下岁三嘛…不用看了,浣纱的目标,必死无疑。”
事实果如奉先生所说,当浣纱以灵便快速的轻功到达原处时,桥下岁三早已从其他方向逃跑了。
“以逃跑着称吗?”
浣纱缓缓调转巨剑,以反手握住剑柄,随后闭上双眼,以额头轻触剑柄末端。
“可惜,逃不出我,和千机裂云。”
“任君,缥缈。”
桥下岁三还在为浣纱去追奉先生而高兴,于树林间腾越奔逃时,一股恶寒突然爬上他的全身,以至于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而就在此时。
“唔嗡——”
一声短暂而微小的剑鸣自黑色巨剑上穿出,浣纱猛然睁眼,手握千机裂云朝一个方向,身子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
“巴卡那!!!(不可能)”桥下岁三回身,抽出倭刀欲斩,但浣纱的速度远要更快,错身而过的下一瞬,千机裂云已从桥下岁三的两腿拂过。
“啊——!!!”桥下岁三发出惨叫,两条腿自小腿中段被巨剑硬生生斩断,他拖着残肢倒在地上,面对浣纱向后逃去。
“不…不要杀我。”操着还不熟练的中原语言,桥下岁三半是求饶,半是威胁,“我…我还有情报价值!我知道很多东剑道的秘密,我都可以告诉你们,带我去…带我去将军府,我可以都说给赵赫将军!!!”
“把我杀了,造成的损失,你担当得起吗?!!!”
浣纱不为所动,只是举剑,慢慢逼近。
“求,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浣纱还是走到了他身边,巨剑也已与做好了斩首的准备。
“唔啊哇哇哇哇哇哇!!!”桥下岁三绝望而恐惧地大叫,换来了浣纱一句淡然的话语——
“恶灵退散。”
随后,剑落,人头落地。
视野翻滚期间,桥下岁三反而释然了,自己逃跑了一生,可能有一天逃不掉,这一点也想过,只不过这次来的太突然罢了。
反正自己已经死了,又能怎么样呢?
人头落地之前,他还想着自己的东剑道流主神谷幽,想着就这么死了,流主会有多失望。
想着想着,流主的身姿竟与眼前的浣纱相重合。
“喂,不会吧,你…难道是!”
意识,在此切断。
“副宫主!”几个女子从潜伏的树林中冒出,双手行礼半跪于地,“恭喜副宫主击杀此獠!!!”
“宫主命令,完成任务,仅此而已。”浣纱手一挥,将剑上血迹挥尽,插入背后负着的的剑匣中,随后捡起桥下岁三的人头,“我还有事去将军府,你们打扫好现场。”
“是!只是副宫主,”一个女子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何不取奉顺龙的性命?”
“奉顺龙的命,宫主另有安排,我们不得擅取。”浣纱轻轻答道。
“可是那样,我们也应当擒他走,就这样放了,走露了血寒宫的情报。”
女子越说越小声,因为她感觉到身边同伴已经退后,而自己低头望向地面,阴影越来越重。
浣纱伸出空闲的左手,手指捏住女子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四目相对,自己则面无表情。
三息过后,浣纱放下软成一摊的女子,转身离去。
“你初入血寒宫,还不懂,质疑宫主命令可是三位副宫主的逆鳞,”其他人上前搀扶起女子,“尤其是最忠心的人宫主浣纱。”
“你也该庆幸是人宫主不好责罚宫人,要是天宫主非得饿你几顿,地宫主更是要给你几鞭子。”
……
接近正午,将军府白虎节堂内。
赵赫将军面色阴沉地看向前方,自己的家仆跟士兵们正围着三个陌生女子举着武器,丝毫不敢懈怠;女子们身后整齐地摆着二十余个人头;灰发女子打着哈欠,黑衣女子背负巨剑,正靠在一根柱子上闭目养神。
而面前这绿衣女子正扒在桌子对面,手里打着算盘:
“两个官兵叛徒,二十一名倭寇,最重要最重要的是这枚桥下岁三的人头,如假包换!”
海玲珑眼中闪着光:“将军,收你 三千两纹银,可以吧?”
将军没有说话,因为他现在很心烦——
早上与刚醒来的女儿吵了一架,回去补觉,正与夫人梦中云雨之时,那最先到的黑衣女子就戳醒了自己。
然后自己刚醒就看到了桥下岁三的人头。
讲道理,自己没有命令家仆士兵把这三个女子以刺客身份绑起来扔大牢已经够可以了,这绿衣女子居然还在这里算账!找自己要钱!
“不过嘛,将军若是与我血寒宫合作,这点人头就当是献给将军的薄礼,”海玲珑收起算盘,“以后将军在明,血寒宫在暗,一明一暗相互配合共讨倭寇,岂不美哉?”
赵赫没有回应,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同时嘴中微微传出呼声。
直到门外传来“小姐回来了!”的声音,赵赫才回过神来,从瞪眼睡眠中惊醒。
他赶忙出去迎,却疑惑地听到凭虚子与女儿先去了夫人的房间。
“去那儿干什么?”赵赫虽心有疑问,却也直在门前等候,待到两人衣着完毕出来后,赵赫看两人紧闭房门,疑惑道:
“月儿,你娘呢?怎么不出来?”
“娘亲她还有事,有事不能出来。”
此时的左秋燕,在给赵明月凭虚子松绑后,立刻被两人合力扒光衣服紧紧绑在了床榻上,手指用细绳拴住后用布包住,嘴巴塞满后用浸了春药的布蒙住口鼻,又蒙上双眼。
双臂与身躯用金鹏锁风绑紧紧捆绑住无法动弹,双腿折叠捆绑后膝盖窝牵绳拉向床尾两端,身下两个棒子正在蜜穴与后庭耕耘。
“夫君,救我!凭虚子,我跟你没完!”
可惜左秋燕连鼻音都传不出去,只能在床上享受这场紧缚盛宴。
“对,”凭虚子补充说道,“将军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哼,”赵赫没好气地领两人到白虎节堂,“我且问你,那三个女人,是不是你血寒宫门人?”
“当然是,”凭虚子欢快答应,一起到了白虎堂,“他们是我血寒宫天地人三位副宫主。”
当凭虚子到了白虎节堂,看着满地的人头与三位副宫主时,嘴角微微抽动。
她看向浣纱,浣纱用眼神示意到海玲珑的方向,一脸“她的主意,我管不了她。”
“你们,你们血寒宫……”赵赫一脸愤怒发作的样子,“你们这样子…”
“你们干得好啊!!!”
转怒为喜,三位副宫主皆是一愣,赵明月也是一愣,唯独凭虚子掩面扶额,一股子为刚刚尴尬、料到了将军反应的模样。
“桥下岁三乃神谷幽手下逃跑战将,屡次骚扰金鳞城,你们能杀了他,百姓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来人,”赵赫招呼门人,“准备贺宴,我要庆贺桥下岁三之死、感谢凭虚子女侠与三位副宫主。”
“还愣着干什么?”凭虚子淡淡地说,“快谢过赵将军!”
“血寒宫天宫主海玲珑,”
“血寒宫地宫主忆尘,”
“血寒宫人宫主浣纱,”
“血寒三宫,在此谢将军!”
宴会开始前,赵将军借口安排手下,偷偷来到书房,扭动一个花瓶,自书架后开一密道,走了进去。
密道尽头,是两个摆着祭品的灵牌,左边灵牌下摆一老旧但干净的海涛公玩偶,灵牌上书“爱子海涛公 赵海涛之灵位。”右边牌位下则置一刀架,上放一黑鞘、金色菊花刀镡、白色布匹包裹剑柄、尾部坠一香囊之倭刀,牌位上书“敬敌 神谷德隆之灵位”。
赵将军拿下倭刀,轻喝一声“李达。”
“属下在。”只闻其声不见死人。
“我设宴款待血寒宫人,你趁此机会避其耳目,去查探中原消息。”赵赫淡然地下令。
“我要知道魔门血寒宫,与当世五绝之一的魔门妖女凭虚子,至我金鳞城,究竟意欲何为。”
“是。”
等到属下离去,赵赫拔出了倭刀,刀刃倒映着自己的眼,喃喃自语:
“德隆啊,你女儿的手下,现今死了一个,与她开战的日子,要更近了。”
“你迷途知返,积重难返故死在战场之上,可你女儿重蹈覆辙,犯我大明边疆,袭海珠、金鳞城。”
“我总不能,再为你女儿介错吧。”
……
“桥下岁三死了?”
一处军营之中,奉顺龙站立在门口附近,营内站着三个不同的东瀛男人,营帐最中央乃一屏风,屏风之后,传来女子的惊呼声。
“不错,”奉顺龙淡然回复,“浣纱乃中原天下第一剑,也是天下第一速,遭遇她,桥下岁三必死无疑。”
“中原天下第二剑?”一个蓝衣男子疑惑,“这么厉害的武林人物,怎会到金鳞城?”
“不止,”奉顺龙轻轻摇头,“浣纱非是独人,乃是中原魔门血寒宫的副宫主之一,她的出现,以及尸体痕迹都可以确认——”
“当今中原‘当世五绝’之一的魔门妖女凭虚子,也来了。”
“魔门妖女,凭虚子?”屏风后的女子疑惑,“奉先生,从未提起过呢。”
“中原武林关系错综复杂,情报虽有,但整理后给你们过于麻烦。”奉顺龙踱起了步,“只是没想到,这沿海城市,竟被武林主动找上。”
“我只想知道,”一旁一个赤裸上身的壮汉沉声问道,“这凭虚子跟流主,哪个更厉害?”
“二十合,不出二十回合,”奉顺龙伸出手指朝在场所有人比了比,“你们流主必死无疑。”
“荒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敲击了手中的木仗,“流主怎么可能轻易败给这种人?”
“这种人,哪种人?”奉顺龙反问,“五绝之中,凭虚子与鸣星剑翼凌雪霏相争天下第一,也就是说你们流主的对手很可能是大明武林的天下第一人——你们有胜算吗?”
“我看你们中原人就是喜欢夸夸其谈,”蓝衣男子暴怒,“若是这个什么凭虚子真有这么厉害,为何不来海珠城,而是去流主不在的金鳞城?分明是惧了流主!”
“你懂什么?”壮汉沉声斥责,“奉先生情报从不夸大,现如今最会逃跑的桥下岁三都不明不白死在血寒宫手里了,你在此怀疑先生,怎么,想步后尘吗?”
“够了,”屏风后的女子发话,“都退下,我与奉先生单独谈谈。”
“是,流主。”
待到三人退出,屏风后的女人发问:
“我从不怀疑先生,所以…对于这个凭虚子,先生可有良策?”
“办法,有是有。”奉顺龙恭敬地说,“神谷幽小姐,要解决当世五绝之一,何不也用五绝应对?”
“哦?”
“当世五绝中,天雨惊霆方如绘最为自由散漫,冰肤玉骨凌尘子是凭虚子师傅,鸣星剑翼凌雪霏与凭虚子有隙,但凌雪霏是名门正派,拉拢不了——此三人均无法为我们所用。”
“而要对付凭虚子,还剩一人,便是人称‘阴魂鬼母’的张鹿灵——此人与凌尘子有隙,与我有些关联,正好可以对付凭虚子。”
“哦,”屏风后的女子疑问道,“那她现在,身在何处?”
“老妖婆,就在这里。”
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营门外传来,待门帘打开,一阵阴风吹进帐内,回过神来,一个容貌丑陋、弯腰驼背的白发老妪,正拄着拐杖,身后还用绳牵着一绳捆索绑的女子。
“义母,这位是…”奉顺龙也吃了一惊,看向那被捆绑的白发女子。
“义子啊,老妖婆千里迢迢赶到金鳞,未曾找到礼物,先行金鳞城中得此人,助你一臂之力。”
“她啊,正是那凭虚子的师傅凌尘子。”
屏风以后,传来女子的笑意:
“好,好,好!既如此,烦请奉先生与张前辈一道去金鳞城,我派‘碎枝’风间顺随你们一同,而后我大军亦会南下金鳞城!”
“到时擒了凭虚子,两军汇合,再破金鳞城!”
等到两人也退出,帐内只剩女子一人时,她走向刀架,双手恭敬地抬起了那把四米长的野太刀。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绯吹雪。”
她看向这把父亲断刀打造而来的“灵刀”目光灼灼,紫红色的眼睛中满是决绝:
“我一定,让你饱尝赵赫的鲜血!”
剑拔出鞘,轻轻擦拭间,神谷幽又想起一人:
“姐姐,你又在哪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