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淋浴间一片静谧,米色瓷砖映着柔白的灯光。水流并未开启,空气干涩而清冷,氛围无端紧绷起来。
梁晅半倚着墙,结实的胸膛袒露在外,随呼吸规律的一起一伏。或许是被官旗盯着,他仍胀得难受,却没好意思用手发泄。
她看在眼里,察觉了他的窘迫。
那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可悲又残忍。
指尖在身侧蜷了又松,像是经过一番拉扯,她偏开双眸,主动握上那亟待释放的部位。
【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她预感到他又会阻止,便先一步开了口。
他何尝不明白,她之所以如此,是出于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官旗一直活得很不安稳。
自幼失去能够依靠的双亲,中学时又被最重视的人抛下,成年后甚至没了能回去的地方。
接二连三的变故与流离,使她对一份确切且不会消失的情感,有着本能的需索。
哪怕他一遍遍告诉她,他会陪在她身边,她仍难以完全相信,认为承诺和过往一样,都可能轻易破碎。
于是,她唯有透过最亲密、最具排他性的方式,确认彼此尚且存在的联系。
然而,他很清楚,他们之间走到这一步,并不是她单方面的问题。
每一次她靠近,他都没有拒绝;每一次她寻求安慰,他都默许,甚至回应。
她的依赖里,裹挟着太多无法言说的脆弱,可他仍心甘情愿地承受,因为那意味着——至少在此刻,她是需要他的。
官旗圈着青筋虬结的肉物,掌心感受着它微微的脉动。
她生涩地上下套弄着,摸到顶端时则轻轻揉搓。
其实她根本不懂技巧,依着直觉试探般地抚慰他。
由于毫无章法,她弄得手都发麻,身上还出了一层薄汗,他仍达不到顶点。
梁晅看她笨拙却认真地替他缓解,复上她纤细的手,带着她有节奏地抽动起来。
快感迅速堆叠,他的喘息也愈发急促,不久便哑着声音说:【够了,快松开……】
她摇了摇头,没有放手。
他全身一瞬绷紧,下一秒就在她手里喷薄而出。温热浓稠的液体流到她指缝间,又缓缓滴落至地面上,空间顿时充斥了淫糜的气味。
他见她愣着,似乎是被吓到了,连忙扭开水龙头,准备帮她清洗干净。【抱歉,弄脏了你的手。】他开口时,嗓音掺了一丝余韵的颤抖。
官旗端详着浊白的热液,把手凑到唇前,舔了一小口,细声说:【……没什么味道,只有一点点苦。】
梁晅浑身都烫了起来,却依然按奈住纷杂的欲念,拉过她的手,挤了些沐浴乳到掌心,细细涂开,再为她冲去残留的黏腻。
【在外面等我一下,好吗?我冲个澡。】他的语气很轻,带有一贯的耐心。
她配合地走出淋浴间,背对着半透的毛玻璃坐下。他关上门,但贴心地留了一道缝。
过了一会,她感觉不太对劲。
整间浴室没什么温度,镜面也没因为蒸气起雾。
她想到一种可能,急忙推开门,伸手去碰他的胸膛,肌肤果然一片冰凉。
【为什么在冲冷水?】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他没来得及解释,她不顾会被淋湿,整个人靠上前去,将脸贴在他湿冷的肩头,小声问:【你是不是还很难受?】
他匆匆调高水温,又把莲蓬头挪开,【别这样,会着凉的。】
然而,她的白衬衫早已被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布料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你就不会吗?】
梁晅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我快好了,等会你接着洗。我去帮你拿睡衣过来。】
她在他肩窝蹭了蹭,小声央求:【……我们一起,好不好?】
他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应了她。
官旗接着像是想到什么,轻轻推开他,红着脸,几乎是气音地开口:【我先换个棉条,你别看。】
在他背过身后,她转身出去。换好棉条,褪下打湿的衣服,她才重新回到淋浴间。随着水流变暖,四周终于升起淡淡的薄雾。
他们靠得很近,稍微一动便会触到彼此。
梁晅抬手把莲蓬头挂好,按出一点洗发乳,在手里揉出泡沫。
【闭上眼睛,不然泡沫跑进去会疼。】
官旗乖乖阖起双眸。
不一会,他的指头在她发间穿梭,又不时按摩她的头皮,让绵密的细沫均匀裹上她的发丝。
冲水后,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更为柔亮滑顺。
他递了浴球给她,让她自己洗身子。她接过浴球,用沐浴乳搓得起泡,却是往他上半身抹。
这是他今晚第三次有了反应。
之所以冲冷水,也是为了抑制生理上的冲动。
【别在意,过阵子就好了。】
他似在说给她听,又像是提醒自己,不该再耽溺于出自慰藉的温存。
洗完澡,梁晅换上家居服,拿了吹风机到客厅。【来这边。】他拍了拍沙发靠垫,【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官旗坐上沙发,曲起双膝,用手环抱着腿。棉质短睡裙随着动作微微上移,露出一截莹白的大腿。
随着吹风机开启,温风轻轻拂过她耳畔。他捻起她的发丝,细心地一缕一缕慢慢吹干。偶有碎发黏上她的脸颊,他便顺手将其轻拨至耳后。
吹到一半时,他轻唤有了困意的她:【官旗。】
【嗯?】她掀了掀眼皮,侧过头看他。
【假如哪一天,你不想再与我有任何牵扯……只需要把家里的门链扣上,我就会懂了。】
灯光落在他身后,将他的表情半掩在阴影里,只余下沉静的轮廓。
官旗垂着头,指尖紧紧攥住裙摆,泪水又一次滑落,在膝头晕开了一小片湿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