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窗外蝉鸣止歇，风吹动窗帘边角，房间里静得仿佛连心跳都听得见。
澜归睡得不安稳。
他平躺着，眉头微蹙，薄被只盖住腹部。灯没开，房里只有窗外零星街灯透进来的光，一道一道，像薄雾。
他翻了个身。
然后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边多了人。
而那只手，正轻轻掀起他的睡衣，从腰际探进去，掌心有些凉，却又异常熟悉。
他没睁眼，只轻声出了一句：
“……周渡？”
没有回答。
手却继续往上，滑过他侧腰、背脊、肋骨，每一寸都摸得像在确认领土归属。她的指尖缓慢，却有种毫不退让的坚定，像一场低温的占领。
“你在干嘛……”他声音哑得厉害，睡意还没褪，但身体已本能反应，往后缩了缩。
结果背后那只手立刻按住他肩膀，将他轻轻翻过来，正对着她。
她还是没开灯。
一只眼罩从枕头旁被她拿起，缓缓罩上他眼睛。
黑暗，真正的黑暗，将他整个包裹住。
“别这样……”他想擡手，却被压住了手腕。
“困着呢，别动。”她声音轻柔，又带点笑意，像怕吵醒他，又像在哄宠物。
“你是不是在趁我困……玩我。”澜归声音发虚，语气却软得不像话。
周渡没回答，俯身贴近，唇在他脖颈处轻轻一嗅，像是嗜味的猫。
她吸得很深，鼻息拂过他耳边，低声道：
“香死了。”
她的语气懒散，尾音却拖得暧昧，像是被香味勾了魂。
“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现在什幺味道……是我养出来的味儿，干净、软，还带点……热。”
她咬了下他脖子，没留牙印，但让澜归下意识一缩。
“周渡……”
“嘘。”
她贴着他后颈继续吸了几口，像在确认他的归属感，又像在强行标记。
黑暗里的澜归无从判断她下一步会做什幺，他只能感受到手指在自己腹线上滑动，像随时可能解开什幺。
但又偏偏停在那。
她说：“不动的你，真乖。”
“我都舍不得开灯。”
“这样看不见的你，才最像我梦里那个。”
她把脸埋在他肩窝，呼吸在他耳后搅得他心脏发痒。
“睡吧，明天还有惊喜。”
“你现在……只要乖乖地，被我养着就好。”
澜归没出声，只是脸埋进枕头，耳尖已经红透，呼吸轻轻打颤。
眼罩下，他眼皮发烫，梦境与现实已经混不清楚。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清醒着任她玩，还是在梦里自愿陷落。
但他知道的是：
自己已经被她彻底调成了她喜欢的那一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