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窗外夜色沉沉。
傅西凌猛地从梦中惊醒，身体瞬间绷紧，胸口起伏，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高空坠落的失重感。
周紫妤被身边人的动静惊醒，她半睁着眼，意识还有些迷糊。她抱住他，“怎幺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又低又轻。
傅西凌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嗅闻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我梦见被丧尸追，”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未散的惊悸，“下一步在高楼踩空高空坠落。”
周紫妤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没事，梦而已。”
傅西凌搂住她的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慢慢地说：“我有时候觉得太过幸福，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怕现实是梦幻泡影，会醒会碎裂。”
所以才会做噩梦。
周紫妤知道他在怕什幺，抚上他的脸颊在他唇上啄吻，“不会的，我不是梦。”
“嗯。”
她的手又伸进傅西凌的睡衣，摸在他温热解释的胸口，说的话突然带了点笑意，“我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你是我应有的。”
傅西凌失笑，她在唇上咬了一口，“周紫妤，你真的很骄傲诶。”
周紫妤搂住他，在他颈上蹭了几下，“睡吧。”
她闭上眼，感受到身边人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两人交颈相拥，再次沉入梦乡。
清晨，阳光透过阳台，在客厅的瓷白地砖投下细碎的光斑。
餐桌上，傅西凌刚把最后一片培根夹进嘴里，小熊正蹲在地上等待它的饭后零食。
周紫妤喝了一口粥，随口问他：“你后来还做梦了吗？”
傅西凌动作一顿，有些困惑：“什幺梦？”
周紫妤看着他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把昨天做噩梦忘了。
她决定捉弄他一下。
“我昨天做噩梦了。”
傅西凌立刻放下筷子，表情带着点紧张和歉意。他走到她身边，伸手轻抚着她的额头。
“什幺噩梦？”他把她抱进怀里，语气很温柔。
周紫妤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涌过一丝暖意，但她忍住笑意，继续骗他。
“我梦见你唱歌鬼哭狼嚎，非常难听。”
她故意这样说，想听他唱歌，因为他们在一起这幺久，从来没听过彼此唱歌。她觉得傅西凌唱歌应该不差，但这种私密的小爱好，在他们的关系中却一直被忽略了。
傅西凌一听，立刻挑眉推开她，“不可能，我唱歌非常好听。”
周紫妤唇角微勾，“那唱来听听。”
傅西凌双手环胸，下巴微扬，“你用什幺交换？”
周紫妤失笑，伸出手，对着他结实的屁股拍了一巴掌，“唱歌还要交换？”
傅西凌对她露出一个幽怨的眼神，“你就不能求求我吗？”
周紫妤身体前倾，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快求我”的脸，唇角扬起的弧度明晃晃写着骄傲与挑衅：“抱歉，我从来不懂什幺叫求。”
傅西凌见状，坏笑着放下手，作势要凑过来，语气夸张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示范给你看。”
周紫妤一看就知道他又要扮演肉麻故意恶心人了，“离我远点。”
傅西凌见她躲闪，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一把抱住她，在她脖子上、脸上亲来亲去，差点又擦枪走火。
两个人下午驱车来到 KTV，开了一个安静的包间。
周紫妤本来是来听傅西凌唱歌的，但两人竟然都有些小害羞，谁也没有先去拿话筒。
在周紫妤眼神示意下，傅西凌清了清嗓子，一开始还放不开，唱了几首怀旧的英文老歌，嗓音低沉温柔，带着一点沙哑，的确非常好听。他时不时侧头看向周紫妤，眼神里带着一点期待被夸奖的忐忑。
周紫妤只是安静地听着，眼神很平静柔和。
她听傅西凌唱了快一个小时，等她点头首肯，才终于把麦克风递给了她。周紫妤接过麦克风，一开始还带着点矜持，随意点了一首她大学时期常听的歌。
但音乐响起，周紫妤的声音一出，傅西凌就愣住了。她的歌声清亮、稳定、富有爆发力，完全不是她平日里那种冷淡平静的声线，带着一种轻松的恣意和释放。
她一首接一首地唱下去，从摇滚到民谣，从中文到日文，越唱越投入，身体也随着节奏轻轻摇摆。
本来是要听傅西凌唱歌，结果周紫妤自己唱得停不下来。 傅西凌从最初的惊艳，到后来的无奈又宠溺。他安静地坐在点歌台前，时不时给她切歌，看着她脸上那种满足的、纯粹的快乐，心里满溢着幸福。
她一次性唱了两个多小时，连嗓子都有些沙哑了才停下。
他们回家的时候迟了一个多小时，客厅的自动喂食器已经运作完毕，小熊吃完晚饭，化身泼辣小狗，正在家门口等着。
一看到两人开门进来，小熊立刻吠叫起来，那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委屈和责骂，连周紫妤一起骂了。
傅西凌和周紫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虚。
两人都没进门，一转身牵着狗又出门了。
夜色已深，城市在晚风中安静下来。他们牵着小熊，沿着小区外的绿化带慢慢走着。
两人闲聊，傅西凌问道：“以前也去ktv吗？”
周紫妤看着地砖，每一步都踩在地砖线缝：“大学的时候和舍友去过几次，工作后没去过了。”
傅西凌牵着绳子，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按她的性格，她一定是坐在一旁很高冷，不会抢麦点歌的，但明明又是个麦霸性格，一定忍得很幸苦。
好笑又有些让人心疼。
夜跑锻炼的人从他们旁边跑过，傅西凌脚步慢了下来，突然想起了什幺。
他侧头看她，“我想起我昨天做的梦了。周紫妤，你又骗我。”
她忍不住笑了，“谁让你要忘记。”
傅西凌咬牙，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压低声音：“回去惩罚你。”
周紫妤挑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还能惩罚到我？”
傅西凌沉默两秒，他当然知道，不管床上什幺样的“惩罚”，对她来说都是“奖励”。
然后他突然嘴角勾起，慢慢地道：“我这个星期决定禁欲。”
周紫妤脸上的微笑僵住了。
但过了一会儿她又放松下来，莫名地就被他激起了好胜心。
“我这个月决定禁欲。”
傅西凌不甘示弱：“禁欲就不能抱你。”
周紫妤继续加码：“我不会亲你。”
傅西凌毫不退让，“我们得分房睡。”
周紫妤，走开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离我远点。”
前面走着的小熊完全没在意身后的两个人类在讲什幺，看见自己的小狗伙伴，兴奋得冲上去，把牵着小熊的傅西凌拉得一个踉跄。
夜风凉爽，空气中带着桂花的淡淡香气，周紫妤看着前方傅西凌被小熊拽着向前冲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慢慢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