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狼藉。
那张光荣牺牲的书桌，和散落一地的书本，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性事的激烈。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混杂着汗水与精液的腥膻味道。
周屹川抱着怀里瘫软如水的迟映余，心里却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所填满。他低下头，在那光洁的还带着一层薄汗的额头上，落下细密珍重的吻。
“宝宝……累不累？”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又带着一种极致的温柔，“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迟映余没有回答，只是在他怀里，用鼻音发出了一声微弱表示默许的“嗯”。
周屹川便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他赤着脚，踩过一地狼藉，走进了那间散发着水汽的狭小浴室。
他将她轻轻地放在那个质量一般的塑料板凳上，然后自己站着，拧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哗哗地冲下来，瞬间就将两人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
他拿起沐浴露，挤在手心，揉搓出丰富的泡沫，然后开始为她清理身体。
他的动作，温柔至极。
“宝宝的腿真好看……”他一边用沾满泡沫的手，抚摸着她修长匀称的小腿，一边在她耳边低语，“又白又直……我好喜欢它盘在我腰上的感觉……”
他跪下来，用温水仔细地冲洗着她腿心那片被他们弄得一片狼藉的地方。他看到那两片花唇，因为刚才激烈的性事而微微红肿着，穴口还挂着他们两人混合在一起的乳白色的液体。
他伸出舌头，又轻轻地舔了一下。
“脏……。”迟映余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和沙哑，她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些嫌弃。
“不脏。”周屹川擡起头，用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痴痴地看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宝宝的一切，都是香的，甜的。”
他用手指，将她穴道深处残留的精液，一点一点地勾出来，然后用温水冲洗得干干净净。
他又为她清洗了全身，从她纤细的脖颈，到她小巧的脚趾，没有放过任何一寸皮肤。
整个过程，迟映余都只是安静地坐着，闭着眼，任由他施为。她享受着这种无需自己动手，无微不至的服务。
周屹川很会照顾人。或者说，他很会照顾她。
洗完澡，周屹川用浴巾将她裹好，又将她抱回了那张虽然不大，但还算干净的床上。
他自己则胡乱地冲了一下，又手脚麻利地将地上的狼藉都收拾干净，把那张坏掉的书桌拖到了墙角。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床边，看着已经穿好自己衣服的迟映余。
她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色卫衣和牛仔裤，那头淡金色的长发被她随意地用鲨鱼夹挽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她看起来又恢复了那个属于京州大学优等生的模样。
仿佛刚才那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迟映余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小鱼……”他坐到床边，想去拉她的手。
迟映余却往后避了避。
她擡起眼，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丝毫情欲的痕迹，只剩下一片平静如湖水般的淡然。
“学长，”她说，“你走吧。”
那声音，和她刚下楼时，一模一样。
周屹川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他所有的温情，所有的甜蜜，所有的幻想，都在这一刻，被她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击得粉碎。
他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这场交易，结束了。
他只是她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用完了，就该被放回工具箱里，等待下一次的召唤。
他慢慢地站起身，拿起自己那件被随意扔在椅子上的大衣。
“……好。”
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没有立刻打开。他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坐在床上的女孩。
她没有看他。
她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机，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仿佛他这个大活人，已经变成了房间里一团无足轻重的空气。
周屹川的眼眶，又一次红了。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地为她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迟映余划动手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点开了那个刚刚才通过好友申请，头像是一只矜贵波斯猫的微信账号。
孟鹤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