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没有信物的话不是不能变成幻兽吗?师父的信物已经损坏了啊……!」
「明朗你先不要慌,师父也说了,她状况还好,应该不会伤害到师父。」
「师父变成兔子好可爱哦!头发还会发光耶,玉兔一族都这样吗?」
「紫燕妳也不是第一次看吧,以前师父常常变成玉兔啊?」
「姆,虽然是那样,但师父月化玉兔的时候,几乎都沾满敌人的血,根本看不清楚嘛。」
「你们稍微噤声,为师需要沉思片刻。」
蒲露忽视身体里的燥热感,脸颊微红,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思考。
首先,玉兔不是单纯的幻兽,和地球上的神祉、幻兽不一样,她来自月都,比起一般的变幻还要经过转变成月都人的过程,所以才称为月化玉兔,身体能力比一般人强上许多,这也是昏睡十年后蒲露难得感受到力量充沛的时刻。
但她过去月化玉兔时,身体可没有发情啊!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
再来,突然就这样月化玉兔也很奇怪。
过了一会儿,蒲露得出结论。
「玉兔可能发生什么事了,在大量使用她的力量,跟她有着连结的我才会受到影响。」
「大量使用力量──紫燕,妳有什么感觉吗?」杰克斯问道。
徒弟三人里面,就属紫燕对灵气、结界术、妖气等等看不见的事物特别敏感。
「嗯、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呢,」紫燕从阳台指着蓬莱人游乐场。「以那栋大楼为中心,感觉好像有什么温暖的东西笼罩着周遭,范围很大呢!」
「我从没看过玉兔使用这样的术式……她到底怎么了呢……?」蒲露喃喃说道,脸颊越来越红,身体越发燥热。
「师父,还好吧?跟化猫那时候一样吗?」明朗担心地问。
「没、没事,虽然有发情的感觉,但没有化猫失控时那种不可控的程度……!只是痒痒的。」蒲露夹紧双腿小声地说道。
紫燕在床上继续嚼着食物,摇头晃脑后开口道。
「呐,比起在这边瞎猜,我们要不要直接进去问呀?就说我们想见玉兔大人就好啦。」
「师父也算是玉兔的关系人,应该行得通?」杰克斯说道。「从之前明朗找的资料来看,玉兔能够进出代表她至少不是被挟持之类的吧?就算真的有变数,我们三个应该也没问题。」
「嗯……说的也是呐,就像以前我带你们直捣黄龙那样,直接正面进去好了。」蒲露点点头。「但是,至少要穿得正式一点吧!」
「放心,我有准备。」杰克斯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
没过多久,四人就来到了赌场前面。杰克斯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打着领带穿著白手套,而明朗则是宽肩的西装和黑色手套,蒲露穿著白底蓝边的旗袍,由于她较为矮小的关系,旗袍与其说凸显她的线条,不如说让胸部和臀部显得更大,露出大半白皙的大腿和乳沟,紫燕的红色旗袍凸显她的腰线,胸部的位置还搂空露出焦糖色的乳沟。
四人已经很显眼了,特别是月化玉兔的蒲露,散发着非比寻常的气质,让赌场人员立刻就派人前来接待。
「请问,有什么需要吗?」年轻的男性公关谦卑的来到他们面前询问。
「我听说玉兔在这里,我有事情想找她,你们有办法吗?」蒲露淡淡地问道。「我是她的朋友。」
公关一下子愣住了,用对讲机请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来蒲露面前鞠躬。
「既然是找玉兔小姐的话,请往这边走。」
公关领着他们穿过热闹的赌场,来到电梯前,刷了员工证后,带他们上楼。
四人在电梯内等候,看着电梯一步步上升,这里有四十层楼,感觉坐电梯的时间特别漫长。
「为什么准备的是旗袍?杰克斯,凉飕飕的。」蒲露小声地嘀咕。
「因为师父和紫燕穿起来很好看啊。」杰克斯吹了一声口哨。
「低级。」
「不过呀,不觉得有点太顺利了吗?」紫燕歪头说道。「甚至都没有问我们的名字耶。」
「这么说来,为何没问──」
蒲露话说到一半,电梯门就敞开,在铺设红地板的走道上,十几名黑衣大汉挡在他们面前。公关赶紧连滚带爬逃出电梯,大汉们蜂拥而上。
「乌鸦嘴。」杰克斯碎碎念。「我来。」
杰克斯往前一站,摆出拳法架式。大汉们明明看似围上了杰克斯,却不进反退,出力的拳脚看似打中,却被杰克斯千变万化的步伐和掌劲泄力,转眼间攻守逆转,围上去的彪形大汉们各个被击倒在地。
「──如何,师父,我可没有生疏吧。」杰克斯笑道。
他继承了蒲露天地之型之中的天之型,特色其一便是将泄力和闪躲身法锻炼到极致。
黑衣人们眼见同伴被打退,也没有退缩,他们熟练地拉开受伤的同伴,接着往前替补,根本不给蒲露他们沟通的时间就继续袭来。
明朗和紫燕也投身战斗。
「嘿!」紫燕变幻化猴,轻巧地按着大汉的肩膀,在空中旋转踢腿。
「喝啊!」明朗使用地之型的拳法,一拳就将四名大汉一起击退。
而杰克斯则借用了走廊狭窄的地形,在墙壁、天花板上飞檐走壁,来来回回使出如暴风雨般密集的攻势。这便是天之型的第二个特色,如果说地之型不动如山,面对任何战场都始终如一,那天之型就是能够适应各种战场,发挥战场优势。
「可恶,这些人太强了吧……!」
「不要退缩,绝对不让月都人带走玉兔大人!」
「玉兔大人由我们保护!」
蒲露听见了黑衣人们的谈话,立刻明白了这是个误会,自己被当作是月都人了!但其实她只是月化玉兔罢了,才看起来有月都人的样子。
「等等,我不是月都人──」
蒲露的话语还来不及被听见,突然黑衣人的人群中出现一声特别熟悉的嗓音。
「──我带来的因,由我来收拾果。」
声音很细,在场的每个人却全部都听见了,有着直达心灵的震慑力。
徒弟三人还来不及反应,一个雪白色长发、赤红瞳孔、穿着女用红色西装的成熟兔耳女性,就从人群中如流星般袭来。
她一瞬间出现在四人面前,杰克斯、明朗、紫燕一时之间都愣住了,不只是对方的气势如虹,更是因为她的身上漂浮着他们再熟悉不过、蒲露曾经使用的法宝兵器:月磁石。
月磁石是一连串黑色的正方体,如木星的小行星带般漂浮在对方周围。
就在徒弟三人迟疑的一刹那,她只是伸手朝空气一抓,月磁石立刻在她手上聚集、变形成三叉戟,变化的速度之快就像是三叉戟早就在她手上似的。
杰克斯下意识往后闪躲,三叉戟已经先到,刺向他的肩膀,将他狠狠插在地上。
「唔!」
「大师兄!」「师兄!」
紫燕和明朗异口同声地喊道,左右夹击对方,她双手一举,月磁石又在她手臂上形成双铁拐,挡下两人的拳头。
不等他们反应,铁拐末端转换成弯曲的铁棒,她双手用力一挥,重击紫燕和明朗的腹部。
「啊……!」紫燕被重击到解除了变幻,跪倒在地。
「呃,我还能──呜!」
最耐打的明朗扛下了一击,却无力再战,被她追击后倒地。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徒弟三人就被打倒,对于现在的蒲露而言,光是用双手在眼前架起防御,接住对方俯冲而来、用月磁石形成的长棍给予的一击,就已经十分吃力。
「──我不可能回月都的,事到如今,我哪都不会去。」
那是蒲露从没听见过的玉兔声音,冰冷、坚决,带着强烈又坚毅的表情,赤色的眼眸炽热如火,和她幼年时遇见的生无可恋的玉兔判若两人。
「玉兔姐姐,是我啊……!」蒲露喃喃说道,接住长棍一击的双手开始打颤,眼看就要敲破她的头颅。
「什么?会这样叫我的人已经没有了。」
玉兔冷淡地说道,定神一看,才逐渐看清蒲露的脸孔。蒲露的头发泛着月光,有着兔耳,又跟月都人一样都是红眼,才让玉兔刚刚没有反应过来,当她看清了以后,她才放缓力道,表情也从愤怒,转变成困惑和震惊。
「蒲露……是蒲露?妳醒了?」
二十七、
「唉,我的新西装……不幸中的万幸是,紫燕和师父的衣服没有损坏。」
「真的非常抱歉。」
蒲露等人被带到贵宾休息室,这里位于三十层楼,有着大片落地窗,将整个澳门尽收眼底。贵宾室里有着数张沙发,旁边的冰箱里摆放着酒类和饮品,角落还有酒保在待命。
黑衣人们围着蒲露等人,跪在地上趴着道歉,玉兔也满怀歉意地鞠躬。
「玉兔姐姐,妳怎么能……我二十年前不是有跟妳说过我有收三个徒弟了?就算没认出我,应该也能联想到呀!」蒲露心疼地查看杰克斯肩膀的伤口。「不要紧吧,杰克斯?」
「没事啦,师父教过愈合用的呼吸法,对吧,我可都有好好记住。」杰克斯眨眨眼,用食指按着蒲露的嘴唇。「别担心,我亲爱的师父。」
「受伤了还闹。」蒲露微红着脸颊,用力拍掉杰克斯的手,力道之大让杰克斯整个上半身都歪了一班。
「唉唷,这一下跟玉兔那下有得比。」
「真的很对不起嘛,蒲露……一时之间我还以为是月都人要做些什么,才会那么激动……唔,我会补偿你们的,在澳门这段时间有需要什么都交给我。」
玉兔一反方才的刚烈,愧疚地低下头,心虚又带点慌张的感觉就像是对妹妹太凶的姊姊似的。
蒲露用眼神询问徒弟三人的意见,而明朗和紫燕默契地看向杰克斯,决定让大师兄和受伤最重的人来决定。
「唉,气氛不用搞成这样的啦,玉兔小姐,」杰克斯苦笑道。「我们会来这里也是为了师父,只要妳能和师父好好聊聊,顺便看看是否方便让师父重新获得月磁石,我们做徒弟的就没怨言。或者,给一点筹码让我们在赌场玩玩──呃,师父!不要捏啊!」
「呵、呵呵。」玉兔掩嘴笑了起来。「不愧是蒲露的徒弟,在宽容的部份有一点点像呢。」
「哪里像。」蒲露没好气地叹气。
「月磁石的事、我为什么在这、蒲露为什么月化玉兔……事情很多呢,我也有很多想问的,比如蒲露和你们的事,还有蒲雁的结局……这些事我们慢慢谈吧,先让各位好好休息。」玉兔说着,让一旁的黑衣人拿出四张VIP卡。「只要用这个就能自由进出,也是补偿各位我的失礼。」
玉兔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白皙如月的脸颊泛红,用双手捧着脸。
「然后,我先解释一下我来澳门的原因,好让蒲露安心吧?」
这个时候,蒲露才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
「蒲露也知道吧,我本来待在蒲露的家乡云南的旧屋子里,说好听点是政府照顾我的起居,说难听点就是软禁,因为我是无法回去月都的月都人,有着一些……呃,复杂的政治因素。我使尽各种办法来到澳门,又不怕被人发现地使用结界术,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玉兔露出甜甜的笑容,让她本来就惊人的美貌更添艳丽。
「我结婚了。」
*
具玉兔所言,她之所以来到澳门,和大量使用力量,都跟她老公有关,不过考虑到走廊上的战斗,还是先让蒲露先回饭店休息。
「杰克斯,过来。为师帮你再处理一下伤口。」蒲露拉着杰克斯进浴室。
「没关系啦,师父,不如说您让我揉几下胸部,我就会好多了。」
「平常还揉不够吗?少说废话,为师帮你涂膏药。」
两人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这段时间明朗一直呆愣着看着浴室,紫燕用药膏涂抹自己腹部的瘀青,看了一眼呆滞的明朗,笑了出来。
「二师兄,你在吃醋?」
「怎么可能!」明朗赶紧说道。「师父帮师兄处理伤口,有什么好吃醋的?」
「是吗?二师兄也想被师父又摸摸又疼惜吧?呵呵,二师兄这样吃醋也太可爱了吧。」紫燕坏笑道,将冰冷的药膏涂在明朗腹部发红的位置。
「才、才没有,师兄他受伤最重,师父会特别照顾……是当然的,我、我才没有吃醋……」明朗心虚地解释道。「好吧,也许是有一点吧,不过比起吃醋,更多的是羡慕啦。」
「二师兄不哭不哭,我可以安慰你哦!你看──是旗袍爆乳哦!」「挨了那几下身体都快散了,饶了我吧!」
*
隔天一早,蒲露等人就再次来到蓬莱人赌场,不同的是,这次由玉兔亲自带他们上楼。
「我也是去年才到澳门来,之前在地球的两百年没怎么出云南,地球城市的丰富远超我的想像,不像月都尽是单调的灰和黑──见识到了很多过去不曾看过的人事物,十分有趣。」在电梯里,玉兔微笑着和蒲露分享着在澳门的所见所闻。
「玉兔姐姐的笑容比以前好看很多呢。」蒲露欣慰地说道,原来恋爱的力量这么伟大,让过去仿佛无机质般的玉兔神采奕奕。
「蒲露也不一样了,变得十分柔软了呀,是徒弟们的功劳吧?」
「我以前给玉兔姐姐是什么印象啊?」
「嗯……把礼义廉耻挂在嘴上,行侠仗义的侠客?」
听到此话,徒弟三人都在猛点头。
「原来我看起来是这样啊?」蒲露尴尬地说道。
「会见我家老公之前,我简单解释,」玉兔领着他们走出电梯,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我用结界术是为了保护我的老公,他在澳门有很多敌人……蒲露会月化玉兔,一来是因为我的结界术,二来是蒲露的身体跟过往全盛期不同,虚弱的蒲露更容易受影响,才持续变幻。」
「原来如此──但是,呃,以前没有,那个,这种感觉啊。」
蒲露摸着腹部喃喃说道,玉兔看着她的动作很是困惑。
「这种感觉?蒲露是指──啊,」玉兔摸着自己的腹部,想到这里是子宫的位置后,立刻脸红起来。「啊──大、大概是我的错吧……!」
「咦?为什么?」
「最、最近只要跟老公独处,我就想替他留下血脉,所以……」
「哦,就是一直在做爱才让师父的月化玉兔发情的嘛。」紫燕笑着用白话文接上。
「……」
蒲露在心中惊叹,爱情真是太可怕了。
二十八、
玉兔的老公就是蓬莱人赌场的经营者,蒲露还以为会是类似黑帮老大的气质,但实际见面后,却是西装笔挺的生意人形象,东方脸孔,看起十分斯文英俊四十来岁,脸上才正开始浮出岁月的痕迹,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从办公桌旁站起,一开始还很紧戒的看着蒲露等人,直到玉兔介绍后才放下戒心,露出淡淡地微笑。
「您好,我是雷晋义。各位是玉兔的朋友吧,我已经听说了。」
在简单互相自我介绍和蒲露等人告知来意后,晋义沉默了片刻,用眼神询问玉兔。
「老公,没事的,蒲露可以信任。」玉兔点点头。
晋义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转过身去,开始脱去西装和衬衫。
「啊?这是干嘛,我可没兴趣看男人的身体──噢,没、没事。」杰克斯说到一半,就明白了晋义脱去衣物的原因。
晋义的背部有着深黑色的杂乱丝线,就像虫一样在他背上,那并非伤痕也非纹路,不时会抽动一下,就像是血管或是某种长满触手的生物似的。
「……是诅咒。」蒲露喃喃说道。
「嗯、诅咒在侵蚀晋义。」玉兔露出难过的表情,用手轻轻抚摸晋义的背部。
「我从没看过这种诅咒,不是巫毒也不是降头,玉兔姐姐知道是什么了吗?」
「依然不清楚,我只能研究出诅咒来自不断供给的咒力……只要中断咒力诅咒就不会蔓延,所以我才用结界术垄罩这附近的区域,让咒力无法获得补充。」玉兔说着。「为了这件事,晋义的部下们找了很多补品让我滋补,这也包括了奇莱山神兽的鹿茸。」
话题说完后,晋义默默地穿回衣服。
「玉兔姐姐,妳这样继续维持结界术的话会伤身的,我──」
「蒲露,可别说什么要帮忙之类的话哦?」玉兔微笑轻轻摇头。「没事的,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晋义也通过人脉找了许多道士,之后会来帮忙,一定能找到下诅咒的人。」
「这种事不能报警请警察来找吗?」明朗好奇地问。
「在澳门开设赌场,仇人可多的数不清。」晋义苦笑。「也许这诅咒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家族也说不定,只是我们家就只剩下我了才由我承受。」
众人静默数秒后,玉兔轻轻拍手。
「好了,难过的话题就到这里吧,之后再来聊聊吧,这段时间你们就在澳门好好旅游,任何需要都可以通知我和晋义。」
在对话告一个段落之后,晋义和他们告别,玉兔领着他们回到走廊走向电梯。
「玉兔姐姐,为什么妳愿意对他做到这个地步呢?」蒲露问道。
蒲露想着,是地球这颗星球带给她无数痛苦的折磨才对,怎么玉兔会对地球上的人奋不顾身呢?
「……我第一次在云南遇见晋义的时候,他才是二十几岁出头的年轻人,他跟着病重的父亲去旅游,在城里迷了路,糊里糊涂就来到我面前。」
玉兔用怀念的语气说道。
「当时我蹲坐在庭院里照顾花朵,看见他就站在门口,他看着我许久,然后他眼眶就泛红了。我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家?他竟然回我:那妳能回去哪里?然后他就哭了。」
玉兔轻声说着。
「不管是谁都看得出来我是月都人,而他一眼就看出我身上的悲伤──蒲露,妳可能以为我是被妳的父母绑架到地球的可怜月都人,然而我在月都也没有容身之处,其实我哪都去不了,有我的法宝在手,谁又能真正挡得住我呢?但我无家可归,我在这里,是妳的姐姐,但我在月都,只是一名罪人。」
有一瞬间,玉兔又露出了过去那生无可恋的凄凉微笑,但又旋即被之后的幸福笑容取代。
「而他,给我了一个可回去的地方。」
*
回到了饭店之后,杰克斯跑去赌场玩乐,明朗处理鹿茸寄回台湾仁爱乡的事,而蒲露则和紫燕坐在阳台,吃着香脆酥软的猪扒包,看着澳门纸醉金迷的夜景。
「……」
「师父,这个真的很好吃耶,我能不能先把师兄他们的份吃掉明天再买给他们呀?」
「嗯……可以啊。」
「师父?」紫燕偏头。「师父在想什么呀?」
「啊,抱歉,为师答非所问了吗?」蒲露尴尬地脸红。「只是在想,为师明明活了这么久,两百年了,却没有过什么恋爱的感觉,到底恋爱是什么呢?为什么玉兔姐姐遇到了,我就没有呢?」
「我呢?大师兄和二师兄呢?师父对我们就没有吗?」紫燕偏头问道,俏丽的金色短发和紫色挑染让她看起来像是在问老师简单问题的学生。
蒲露愣了一下,然后满脸通红。
「什么?你们是为师的徒弟!呃,甚至可以说是养子!何来情爱之说?」
「欸──但我很喜欢师父,也喜欢二师兄和大师兄,如果你们出了什么事,我也会像玉兔大人那样付出一切来保护你们的哟?」
紫燕单纯的话语让蒲露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放下猪扒包,过了一会儿才挤出话语。
「为师说的是像夫妻或情侣那样的爱情。」
「为什么?爱情一定要是夫妻或情侣吗?对我来说,师父和师兄们都是想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呀。」
蒲露本来就不懂爱情,现在更是迷茫了。同时,她也发现,紫燕对爱情的理解说不定更加纯粹。
她看了看在房间内敲键盘的明朗,又想到了杰克斯的脸庞,然后点了点头。
「──为师也是这样想的。」
*
在深夜里,蒲露就用身体明白了玉兔对晋义的爱情。
「唔──嗯……哈啊……!」
蒲露夹紧双腿,从床上醒了过来。她的脸颊泛红,原本就垂下的兔耳现在垂下的更厉害,身体发烫,乳头挺立撑起了蕾丝睡衣的布料。
「呼……呼……玉兔姐姐这么晚了还在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