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许向芸扇了赵暖暖一巴掌，白皙的脸上留下鲜红的掌印。
赵暖暖拧着脖子，眼神倔强的瞪向母亲：“我没有错！”
许向芸把摘下的戒指重新戴上，冷漠的说：“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幼稚的小把戏。”
对上女儿愤恨的眼睛，她慢条斯理的解释：“暖暖，女人出生在这个阶层，美貌是撬开财富的利器，学识决定你承载财富的重量。低级的手段只会引火上身。”
“难道我要一辈子对陈曦卑躬屈膝？！”赵暖暖咬牙切齿的问。
“如果不是你姨妈生下陈曦，我们许家可一辈子攀不起陈家，你爸爸这种废物，根本不会有现在的事业。”许向芸习以为常的说：“只要陈家的庇护伞够大，有你我容身之地。”
“或者……”她冷哼道：“你能找到更大的庇护伞。”
赵暖暖摸着脸上的红肿，不再言语。
“小小姐，这鸡汤炖了一天，营养极好，你喝一点吧。”李嫂苦口婆心的劝道。
“不。”陈曦干脆的把脑袋别开，“里面有中药味。”
“那喝点粥润润胃。”病床边的小桌上摆满了好几种菜品，几乎原封未动。
病房玄关传来细微的声响，男人的脚步由远及近，走到最里面的卧房。
“李嫂，小曦今天有认真吃饭吗？”
陈曦像狐狸似的竖起耳朵，捧起鸡汤，捏鼻子大口喝下，又抓住勺柄，拼命咽下无糖的清粥。
当男人走进卧房，小桌上的餐食一片狼藉，女孩拍着胸脯止不住的打嗝，“父，父亲，嗝……我有认真吃……嗝……”
陈温书瞥了一眼桌面，对女儿的做派心知肚明，佯装没看见，手掌摸摸她额头，旁边病例报告上的指标已连续几天是正常。
半月前女儿在学校哭到晕厥，冷水泼身雪上加霜，当夜高烧突发急性肺炎，他在医院三日未眠的陪护，才等来女儿的清醒。
病症来的凶急，去的也快，只是巴掌大的小脸又瘦了一圈，看的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父亲，我们什幺时候回家。”陈曦抱着被子歪头看他。
男人用纸巾擦拭她嘴角的米粒，问道：“这里住着不舒服吗？给你换一间。”
“当然不是……”她移开视线，在被窝里的两只脚蹭来蹭去。
病房很大，设施齐全，除了位置在医院，其余更像是一户高档商品房。
继母不在，每天只有她和父亲……
“休息吧，我还有工作。”陈温书拍拍她的脑袋，转身去了书房。
为多挤出些时间陪女儿，他罕见的准点下班，回医院再处理多余的工作。
刚看十分钟的方案表，书房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
陈曦走到桌案前，眼睛盯着父亲手边的手机，怯怯的说：“父亲，我手机没电了，可以玩一会儿你的吗？”
陈温书眯眯眼睛，印象里，第一次有人开口问他要手机。
父亲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但眼神异常的犀利，仿佛能看到她敲锣打鼓般紧张的心。
十秒，他看了她十秒，女儿游移的眼睛、蠕动的唇角、扭捏的手指，每一处的小动作都繁忙的应接不暇。
他拿起手机，解开锁定，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递过去：“可以。”
陈曦喜出望外的抓住手机，但父亲没松手。
陈温书看见覆在上面的白嫩手背，密集的针孔，伴随着淤青和水肿，忍不住用拇指轻轻摩挲，嘱咐道：“手都肿了，别玩太久。”
“知道啦知道啦。”她“嗖”的窜出书房，灵敏的看不出是病人。准备火速联系军师祝玲然，看看父亲究竟有没有藏着情人。
女儿离开了，陈温书却是又拿出一个只有按键的小手机。
“赵武，去看看那几个人的情况。”
某废弃工厂内，刺鼻的机油味混合酸臭的腐烂味，让人频频作呕。
四个巨型水缸里，分别浸泡着两男两女，保养极好的皮肤，皱到发烂，与水中的排泄物混合在一起。
助理赵武捏着烟尾，蹙眉在外一口接一口的吸。
小弟们戴着口罩，上前敲了敲四个水缸，四人缓缓睁开眼睛，痛苦的求饶。
烟头甩到地上，赵武用脚狠狠碾碎，接过小弟递来的防毒面具，走到深处的房间，和颜悦色的拍掌鼓励道：“各位勇者还活着，赵某佩服。你们已经坚持到第12天，托小小姐的福，一周之内，将达成世上0.1%的挑战成就。”
四人虚弱的脸上露出喜色，张着白到发紫的嘴唇齐声说道：“谢谢小小姐。”
赵武转身收起笑容，走到厂外又点了支烟。
欺负陈曦的账，陈温书通通算在学生的父母头上。只是这鬼地方早就被陈老爷封锁禁止使用，一心向往阳光大道，破规矩免不了又是一顿清算。
他朝小弟丢过去一部手机，不耐烦的说：“录个像，让那四只叫的惨一点。”
吐口烟，长叹一声他是个苦命背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