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离贝里尼庄园的那辆黑色防弹轿车，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无声地滑入巴勒莫的夜色之中。驾驶座上，尼克斯如同一台与车辆融为一体的精密仪器，他的存在感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有那双异色眼眸在后视镜中偶尔闪过一丝非人的冷光。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被飞速拉长成一条条流光溢彩的缎带，光怪陆离，却无法将一丝一毫的暖意投射进这片被冰冷与杀意统治的移动空间。
车内的气氛，比西伯利亚的永冻土还要凝固。维斯佩拉坐在副驾驶座上，身体挺得笔直，像一尊即将开裂的冰雕。她没有看窗外的风景，也没有擦拭她的武器，只是透过后视镜，用一种淬了毒的、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后座的景象。
那目光如有实质，足以让普通人皮肤刺痛，血液冻结。
后座上，阿纳托利慵懒地靠着，双腿随意地伸展。他那身黑色的作战服在昏暗的光线下，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从暗夜中诞生的神祇。而此刻，这个神祇的腿上，正趴着一个“祭品”——十二岁的卵石。她似乎在贝里尼的书房里耗尽了精力，此刻正蜷缩成一团，将小小的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睡得“香甜”。
这本该是一幅温馨的、类似于父女的画面，如果忽略掉所有令人不安的细节的话。
卵石的姿势，充满了刻意而危险的挑衅。她并非规规矩矩地枕着，而是将脸颊紧紧地贴在了阿纳托利大腿的内侧，那个最敏感、最接近权力核心的位置。
她那头棕色的卷发如海藻般散开，几缕发丝甚至不安分地搔刮着他作战服下那片紧绷的区域。随着车辆的轻微颠簸，她的小脑袋会无意识地、轻微地蹭动，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在用最柔软的羽毛，去撩拨一头沉睡的猛兽。
阿纳托利没有动。他甚至连肌肉都没有绷紧。他只是低着头，用那双冰冷的灰蓝色眼睛，审视着自己腿上这个小小的、散发着草莓牛奶糖甜香的麻烦。
他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隔着一层布料，烫在他的皮肤上。他甚至能想象出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蛋下，此刻正转动着何等早熟而龌龊的念头。
他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小怪物，从被他从瑙鲁那个人间地狱般的磷酸盐矿坑里捡回来那天起，就对他表现出一种超越了崇拜和依赖的、扭曲的占有欲。
她把所有接近他的女性都视为潜在的敌人，用她那些淬了毒的“糖果”和天真无邪的谎言，不动声色地清除着她认为的“障碍”。而现在，她显然是把矛头对准了车里另一位更具威胁的女性。
“小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阿纳托利在心里无声地说道，他甚至饶有兴致地对着自己那已经开始有些不安分的部位下达了命令：“喂，老兄，冷静点。她才十二岁，虽然她的心理年龄可能比你交往过的所有妞加起来都大。但法律上讲，这玩意儿叫‘猥亵儿童’，虽然我不怎幺在乎法律，但传出去对‘碎翼’的声誉不好，会显得我很没品味。”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前方的、那道几乎要将车内空气都冻裂的视线。维斯佩拉的嫉妒，就像高纯度的放射性物质，无声无息，却能穿透一切，带来致命的杀伤。
他知道，如果此刻他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享受或者纵容，维斯佩拉那把藏在座位下的钢琴线，可能就会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缠上卵石那纤细的脖子。
这真是一场有趣的、无声的战争。一场关于占有权的、在雌性动物之间展开的原始较量。而他，阿纳托利·沃尔科夫，就是那个被争夺的、唯一的战利品。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一种病态的愉悦。他喜欢这种被偏执的爱意和疯狂的嫉妒所包围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真实地活着。
卵石似乎觉得光是这样还不够。她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小猫般的呜咽，身体又向他腿间的核心地带拱了拱。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吐出的气息变得更加温热。那姿势，那位置，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令人遐想的暗示。
阿纳托利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那根沉睡的巨物，在这样持续的、暧昧的挑逗下，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它像一头被幼兽的无知挑衅所激怒的雄狮，正在缓缓地擡起它高傲的头颅，隔着布料，对那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致以一个坚硬而危险的问候。
“操。”阿纳托利在心里低骂了一句，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混杂着荒谬和刺激的兴奋。他决定结束这场闹剧，用他自己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