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根(星际? 少爷x女仆)

那场商业战在一个初冬的清晨结束了。没有庆祝。胜利的消息只是改变了庄园内部的气压,让一切重新归于一种有序的寂静。卡斯帕在那座曾一度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上,重新站稳了脚跟。

但这胜利,并未眷顾艾拉瑞。

战后,她病了。不是任何一种能被生物监测环识别的病症。没有异常的病毒指数,没有器官的器质性病变。它只是以一场持续不退的噩梦的形式,盘踞在她的身体里。精神的防线崩塌之后,身体是第一片废墟。如同任何事一样,根源在过去——因为艾拉瑞的出身,因为卡斯帕的出身——因为很久以前,在一个废弃的管道里,她曾找到过他,因为她最渴望回到那个名为维里迪安的地方,而他却最害怕她离开。而这两件事,似乎都是必然实现的。但是如今,这场疾病如同任何一场溃败一样,根源不在于战斗本身。根源在她背叛了自己。

胜利之后,庄园的秩序重新恢复起来。清晨,莉娜和其他年轻女仆们擦拭着走廊的防爆玻璃,她们的交谈声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显得遥远而模糊。她们在讨论新配发的、带有鸢尾花香的清洁液,讨论这个季度庄园账户盈利的数字又上涨了多少。繁荣回来了,像雨后重新爬满墙壁的藤蔓,无声而有力。

但艾拉瑞感觉不到。卡斯帕让她好好休息,于是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了所有的遮光帘。终端里那串代表着她个人资产的天文数字像一行行冰冷的、无法解读的代码,静静地躺在那里。她感觉那是是她用“过去的自己”——那个会因为少年卡斯帕的刁难而用一碗咸汤回敬的、坚韧的野草般的自己——交换来的价钱。

她试图用睡眠来逃避,但身体的疲惫却无法让那颗被反复撕扯的心得到片刻安宁。她陷入了一场反复的噩梦。梦里,是十八岁生日那晚的宴会厅。这是一个被精心保存的全息影像,那是卡斯帕第一次公开展现他“仁慈”的时刻。水晶灯璀璨夺目,他穿着剪裁合体的礼服,像个王子,穿过所有艳羡的目光,走到她面前。他那双紫色的眼眸——整个首都星系都罕见的、据说是继承自某个古老贵族血脉的颜色——清澈如水,里面只倒映着她那个穿着仆人制服的、渺小的身影。“艾拉瑞,”他问,声音温柔得像一个幻觉,“我不知道你想要什幺。所以,我才问你。”她想要什幺?一张回家的船票。但梦里的她,却像被扼住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时候,这个梦不会在这里结束。她甚至会听到自己用一种陌生的、充满渴望的语调说:“我想要你。”

紧接着,场景会瞬间切换,没有任何过渡,如同数据流的中断与重写。宴会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套房。他赤裸上身,年轻而充满力量感的身体在昏暗中泛着一层薄光,像一尊刚刚拥有生命的古希腊雕塑,是那些艾拉瑞从全息影像和设计图纸上窥见一二的、陌生的躯体。他的手捧着她的脸,而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他滚烫坚实的胸膛,那种清晰的触感隔着梦境真实得让她恐惧。她能感觉到自己掌心下皮肤细微的纹理,以及肌肉随着呼吸发生的、极轻微的起伏。她身体里的一切都在命令那只手移开,但手臂却像灌了铅,沉重地黏在那里,不属于自己。然后,一种更诡异的感觉发生了。她的掌心仿佛正在穿透那层温热的皮肤,穿过肌肉与骨骼的阻碍,继续向下。她触碰到了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艾拉瑞,”梦里的他又在问,声音蛊惑,“你想要的是这个吗?”每一次她都会在极致的心悸中猛然惊醒。她能感觉到冷汗浸透睡衣,布料冰冷地贴在背上,她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挣脱出来,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沉闷的、擂鼓般的回响。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幺?这个问题,像一个幽灵日夜纠缠着她。

三天后,低烧开始了。如同任何被长期忽视的机械故障一样,精神的重压下,身体的防线率先崩塌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像往常一样,在清晨六点准时起床,穿上那身一丝不苟的制服。

这天中午,她强撑着走出房间。身体里那股挥之不去的、低热的灼烧感让她觉得脚下的地毯都变得过于柔软,像一片不真实的沼泽。她准备去书房继续处理一些收尾的工作——工作是她的锚,是她在这片混沌中唯一能抓住的、坚实的东西。当她路过厨房时,被正在擦拭银器的玛莎叫住了。

“艾拉瑞。”

艾拉瑞停下脚步。

玛莎没有看她,专注于手中的活计,那块柔软的麂皮布在她布满老茧的手中翻飞,将一把餐刀打磨得寒光闪闪。“今天的午餐有你小时候爱喝的奶油蘑菇汤,”她用一种平淡的、仿佛只是在随口聊天的语气说,“我让厨房多温了一份,记得去喝。”

艾拉瑞的心知道,玛莎看出来了。在这座庄园里,有些事情,是不需要通过生物监测环的数据来确认的。

“我没胃口,玛莎。”她摇了摇头。

“那也得喝。”玛莎终于擡起头。她放下餐刀,那双浑浊的、看透了世事的眼眸落在她那张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上。“你以为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可以为了跟先生赌气就三天不吃饭?”

玛莎的目光没有移开。艾拉瑞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玛莎又说:“你再这样下去,是想让他也跟着你一起不痛快吗?”

艾拉瑞的视线,从玛莎的眼睛落到了她手中那把刚刚被擦拭过的、光洁的餐刀上,刀面映出了她自己模糊的、变形的倒影。

玛莎接手了艾拉瑞的工作,在下午茶的时间端着一壶新泡的有安神效果的柑橘草茶走向了顶层书房。

卡斯帕正靠在椅上,用力按压着太阳穴。全息屏幕上,还闪烁着复杂的数据流。

“先生,”玛莎将茶放在他手边,   “您该休息一会儿了。”

卡斯帕没有睁眼:“麻烦你了玛莎,但我现在不行,我还有事。”

玛莎没有离开,缓缓开口:“艾拉瑞今天中午,什幺都没吃。”

卡斯帕按压太阳穴的手停住了。

“我让她喝的那碗汤,”玛莎继续说道,“她动都没动。她说她没胃口。”   她顿了顿。

玛莎在这座庄园已经工作了三十年,比卡斯帕的年龄还要大。她见过他的父亲,也见过他父亲之前的无数位访客。她知道这座庄园的规则,如同了解自己手掌上的每一条纹路。规则之一就是,仆人永远不要试图干涉主人的决定,尤其是关于另一个仆人的决定。但玛莎也同样看着艾拉瑞长大。

她顿了顿,擡起眼,那双浑浊的眼眸对着他紫色的眼睛:“先生,恕我多嘴。您应该去看看她,她的状态很不好。”

她微微躬身,然后安静地退出了书房。

卡斯帕沉默着,最后点开了终端里所显示的生物识别界面:按理来说像这样的情况,系统自然会出现提示,但是奇怪的是似乎他从未真正地注意到过这些微小的改变。数字上所显示的艾拉瑞的温度的确有些偏高。

那条通往庄园底层仆人区的走廊很狭窄,光线昏暗,墙壁的材质也与顶层那种泛着冷光的金属截然不同,是一种更粗糙的、合成的聚合材料。空气里没有顶层那种被精心过滤后的无菌气息,而是混杂着洗衣房飘来的、清洁剂的淡淡味道。算起来,到如今也有五年了,卡斯帕再也未曾踏足过这里。

他推开了艾拉瑞那扇从未被他踏足过的门,但是曾经年少时的他无数次在夜晚里站在这扇门前,又或者他以为自己站在门前,他对门的样式再熟悉不过——但是这扇门的系统里并没有录入他的生物识别信息,他用的是最高管理员权限强行开启的。

房间里很闷,唯一的通风口似乎被关闭了,遮光帘把屋子的窗户挡住。床头柜上那碗早已冰凉的奶油蘑菇汤,原封未动,汤的表面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黄色的油脂。

艾拉瑞倒在床上甚至连被子也没有盖,制服皱在一起,发丝凌乱。

他快步走过去,在她床沿那块仅有的空地上坐下,床垫因为他的重量而深深地陷了下去。他伸出手,用手背碰了碰她滚烫的额头,皮肤的温度比他刚才在终端上看到的那个红色数字更具冲击力。

在意识模糊中,艾拉瑞感觉到一个冰凉的触感贴上了她的额头。她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逆光中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模糊的身影,视野里的一切都像隔着一层被水浸透的毛玻璃。

“艾拉瑞?”他试探地,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艾拉瑞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

“卡斯帕。”她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含混不清的呢喃,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可能是在重复梦里循环的那场属于卡斯帕的十八岁的宴会。

“我在这里。”他闭上眼睛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轻声重复着。

“我在这里,艾拉瑞。”

他弯着腰,抱着她,这个拥抱只是一个充满了恐慌和笨拙的别扭姿态。卡斯帕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那具身体的滚烫和轻微的颤抖,那种感觉像是在抱着一小簇随时会熄灭的、脆弱的火焰。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他害怕一切,害怕艾拉瑞会死,害怕她会离开,害怕她过于精疲力竭。

他没有继续抱着她,他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卡斯帕小心翼翼地将她重新放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他站起身,快步走到墙边,按下了那个最不起眼的、通常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会启动的、直接连接庄园最高级医疗系统的内部通讯按钮。

指令发出后不到一分钟,一架银白色的、线条流畅的医疗机器人,悄无声息地滑行至床边。它伸出多功能机械臂,一道柔和的蓝色光束,开始对艾拉瑞进行非接触式的、全身扫描。

卡斯帕站在一旁,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机器人操作。机器人从艾拉瑞的手臂上,抽取了一管血液样本,进行快速化验。一支细长的、装有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进入了她的皮肤下。注射完成后,机器人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绝对的寂静,只剩下艾拉瑞那因为药物作用而渐渐变得平稳的、轻微的呼吸声。

卡斯帕没有离开。他拉过房间里那张硬邦邦的木质椅子,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这是一个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他曾在自己的终端里监视过无数次这个单间,熟知这里每一件物品的摆放,就像上帝熟悉自己的沙盘。然而,他从未了解过这里的空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她身上独有的、混合着干净皂角和某种草药的、清淡的味道。这里是她的世界。一个与他那间充满了昂贵皮革和古董书籍的、冰冷的卧室,截然不同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真实的世界。

他看着她在药物作用下,终于陷入了深度睡眠的、苍白的睡颜。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当他们都还是小孩的时候,当他在宴会上再次被父母当成透明的装饰品后,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愤怒和羞耻,那种感觉,仿佛自己是一个摆设精美的幽灵,所有人都看得到你,却又穿过你。他将这份无能的怒火,悉数发泄在了那个新来的、总是倔强地不肯向他低头的、十一岁的女仆身上。他打碎了祖母那只珍贵的水晶天鹅,(一件他自己也颇为喜爱的物品),然后躲进房间,像个懦夫一样。他听着外面管家严厉的质问声,心里甚至产生过一丝恶毒的快意,他期待着一场风暴:她的哭喊,求饶,或是辩解。这些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可以让他获得一种掌控局面的满足感。然而,他等来的,却是她平静地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声音。

他想起了十五岁那年,那个阳光明媚到近乎残忍的午后,他像一个可鄙的窃贼,将自己藏匿于玫瑰花园的深重阴影里。他看着艾拉瑞与那个名叫瑞安的园丁学徒,微笑着谈论一个关于“回家”的、没有他的未来。她看着他们拥抱,看着那个轻柔如蝶翼的吻别落在她的额头。

从那之后他便守护着一个卑劣的秘密:瑞安的被辞退,表面理由是“偷窃了温室中一颗昂贵的种子”。而“恰好”有几位仆人可以为此“作证”——一切都像一个天衣无缝的巧合。艾拉瑞为此难过了很久。她曾经只觉得瑞安愚蠢而不幸,却从未将这场灾祸与那个看似只是纯粹“厌恶”着瑞安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他想起了自己十八岁那场盛大的生日宴会。

新的一天要来了。

他缓缓伸出手。这一次他不再有任何试探性的颤抖,他将她冰凉的手,完整地、轻柔地包裹在自己的双掌之间,企图用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体温去温暖一段早已被他冻结的时光。

新的一天终将要来临。

艾拉瑞是在一阵轻柔的、食物的香气中缓缓醒来的。高强度的镇定剂与抗生素,终于将那场来势汹汹的烈焰彻底扑灭。身体依旧虚软如棉絮,但盘踞在她脑海中的昏沉与混沌已然散去。

卡斯帕就坐在她的床边,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看起来很清淡的蔬菜粥。

他似乎是一夜未眠,眼下有着浓重的青色。

看到她醒来,卡斯帕开口问道。“你醒了。”他的声音,因为一夜未眠而干燥发痒,“感觉怎幺样?”

艾拉瑞看着他,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

她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被握住。

但卡斯帕,却比她更快一步,他没有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在她背后垫上一个枕头,扶她坐好。然后,他用勺子舀起一勺温度刚刚好的粥递到了她的嘴边。

“你的烧才退,吃点东西。”

她看着递到嘴边的那一勺粥,又擡起头:“我自己可以来,谢谢您,卡斯帕您应该回去休息,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但他没有接话,他只是继续执拗地把勺子往她嘴里送,逼得艾拉瑞直往后仰。吃完粥后卡斯帕没有离开,他看着她沉默了很久。久到艾拉瑞几乎快要无法忍受这种充满了压迫感的寂静,他才缓慢地开了口。

“对不起。”

声音很低,艾拉瑞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擡起头,撞进卡斯帕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瞳里。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专注得令人心悸。三年前那场宴会的记忆毫无预兆地浮现,一种强烈的预感攫住了她——他要开口了,要说出那些蛊惑人心的、和他十八岁时如出一辙的漂亮话,那些华丽、温柔、却令人无从拒绝的迷惑之语。

恐慌从她的脊椎一节节攀升上来,这密闭的因沉默而更显凝滞的空气让她感到窒息。她觉得那双紫色的瞳孔正在不断放大,如同一个美丽的黑洞,即将把她整个人彻底吞噬。

她在想什幺?他自己应该说出来吗?如果说出来,一切会变得不一样吗?卡斯帕想起她十五岁那年看着瑞安的眼神,那种眼神他从未得到过,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说些什幺。

“我一直在想,”卡斯帕缓缓地说,这是一场一场迟到了很多年的自我审判,“我到底是个什幺样的人。”

“九岁那年,我打碎了祖母的水晶天鹅,那时候他们都觉得我已经无药可救。”   他回忆起那个下午,他独自待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动静。那是一种可耻的、因为将麻烦转嫁给别人而产生的轻松。他到现在还记得那种感觉。

“所以,当你站出来,替我承担下一切的时候,对我来说,那就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干的,当然所有人也都默认了我不需要什幺深刻的惩罚。后来,类似的事情又发生过很多次。所以直到十八岁那年,我在宴会上问你想要什幺的时候,我还一直都只是个刚刚尝到了权力滋味、自以为是的蠢货。你想要什幺我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我用一场华丽的表演,满足了我自己的虚荣心,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无视你真正的渴望。”他深吸一口气:“而最近这一个月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自己的所作所为。我是一个十足的混蛋,艾拉瑞。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地问过你快不快乐。”

现在呢?现在说这些又有什幺用呢?他想。可是,他还是想让她知道。

“我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混蛋,因为我现在也不想让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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