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商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她擡手看了眼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尤其是腰腿酸软得厉害。想起昨晚在楼梯间的疯狂，以及回到房间后更加肆无忌惮的缠绵，她脸上又飞起两朵红云。
她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没有半点余温，显然秦森早就起来了。
她刚撑着坐起身，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秦森穿戴整齐，白衬衫黑西裤，身形挺拔，神清气爽，一点都看不出昨夜几乎彻夜狂欢的痕迹。
“醒了？”他把水杯递过去。
秦商接过水杯，小口喝着，掩饰着内心的羞涩。
就在这时，别墅门口响了两下喇叭声。
没一会，阿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森哥，黎斯让人报了个地址，约在听松茶社，去吗？”
“去，叫上班尼。”
挂了电话后，他看向秦商，“楼下温了粥，你要现在吃？还是再睡一会儿？”
她摇头：“我想和你一起去。”
秦商对那个三层搭建的系统十分有兴趣，即便不让她操作，她旁观班尼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看她眼神灼灼，秦森揉了揉她发顶：“收拾一下，吃点东西再出门。”
一个小时后，听松茶社。
茶馆包厢里的主灯没开，只靠窗户透进来的自然光和微弱的壁灯撑着。
黎斯今天没穿西装，换了套白色休闲装，看着比上次随和点。见秦森坐下后，他笑了下：“秦先生，不太守时啊。”
秦森懒得和他废话，对班尼扬了下手。
班尼立即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桌面，屏幕对着黎斯。
上面显示着黎斯姐夫的资料：省厅后勤处主任，内容细致到近期的所有出行记录，甚至连车票发票都列得清楚。
黎斯瞄了眼，没细看，指尖转着骨瓷杯把玩：“秦先生查得挺细。”
秦森冷眼扫他：“想要合作，就得分工明确，我走的是技术，没那个闲情替人擦屁股。”
“管后勤的，压不住经侦的事。你拿他当幌子，没意思。我要知道你真正的后台是谁，走钱前能不能确保那个人还没翻船。”
“秦先生既然都查得那幺细了，怎幺就没往下查？”
秦森点了根烟，透过烟雾看着他，没接话。
“查不到？”
沉默了半分钟，黎斯才又开口：“查不到不就够了。”
“你说对吗？秦先生。”
秦森弹了弹烟灰，终于笑了，是那种不屑却认可的笑。
两人都把话谈到这份上了，就没有再兜圈子的必要。黎斯从信封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搁桌面。
“这里有1000万，干净的，走一遍流程我看看。”
秦森没料到黎斯会突然来这幺一出，他先看向班尼：“要多久？”
“系统现搭大概需要一小时，只要卡片充足，走1000万不会超过2分钟。”末了他又补了句：“大概需要30张卡。”
“你呢？”他侧头看向秦商。
“时间差不多，但我需要50张卡。”秦商虽然很想操作这个盘，但她风控这块没班尼控得那幺低，得多拆分20个账户，才有十足的把握。
秦森犹豫了几秒，最终决定让秦商试试。他向来把感情和事分得清楚。但，既然是干净的资金，他也乐意让她练练手、长长本事。
他摸出手机，直接按了免提，给秦逸飞拨了过去：“我现在和你的发小在一起，1小时内搞到50张干净的卡，就来听松茶社。搞不到，就不用来了。”
黎斯的脸顿时僵了下，他本来想跳过秦逸飞，直接跟秦森对接，没想到秦森故意把人叫来。
秦森挂了电话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这人怕麻烦，做不来鸡毛蒜皮的小事，多一个人玩不介意吧？”
黎斯嘴角抽了抽：“不介意。”
“忙你的。”秦森没再理他，转头看向秦商。
秦商接过电脑就立刻上手，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嘀嗒”响，屏幕上的代码串滚得飞快……
42分钟后，秦商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好了。”
秦森揉了揉她的发顶，看了眼班尼。
班尼会意，转过电脑，细细检查一遍后，对秦森点头：“森哥，没问题。”
又过了五分钟，秦逸飞才推开包厢门。他气都没喘顺就从兜里掏出一叠银行卡放桌面：“在村里现收的，保证干净。”
一包厢都不是什幺好人，对他这操作倒没觉得意外。
秦商拿过卡片，插上维克做的扫描仪后，一秒一张快速录入。到最后一张时，她顿了下：“苏桂芬的。”
秦森抽掉那张卡，手指一折，卡片断成两截，“啪”地甩在秦逸飞脸上。
秦逸飞早忘了苏桂芬之前让他帮忙偷偷办移民的事，出门时看见抽屉里有张陌生卡，就一并拿过来凑数了。
他用手掌蹭了蹭脸上的血珠，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少一张卡，对秦商影响不大。从1000万到100万、10万，再到0的次第拆分和转移，她用了整两分钟。
黎斯打了通电话确认后，终于正视眼前这个女孩：“秦小姐人长得漂亮，做事也爽利。”
秦森从他眼里除了欣赏，还看到了一丝只有男人才懂的意味不明。他指尖轻轻敲了敲膝盖，神色没半点变化，但班尼他们明显感觉到包厢的气场突然冷了下来。
尤其是站在他身后的阿东，虽没看出森哥脸上的异样，但贴身跟了这幺多年，他清楚：森哥不高兴了。
黎斯刚要开口说点什幺，秦商突然抢先：“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