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紧电脑屏幕：“有追踪！”
屏幕上的红码直跳，像疯了一样的往系统防线里冲，班尼看了一眼后，即刻打开另一台电脑快速入侵，秦商立马放他进来。
两人手指同时翻飞，不断加固防火墙。
“是新的追踪体系！代码里嵌着跨区域多节点标识，覆盖范围极广！”班尼的声音透出点不可思议。
秦商额角顿时冒了汗，手指却没停：“对，不止一组！是从华国不同区域涌过来的技术流，像张网一样，正往这边收拢！”
两人不断配合着，代码一串串敲出，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剩键盘声。
秦森转头看向黎斯，语气冷得像冰：“动一千万就引来整个国家的技术流围剿，你这叫干净钱？”
黎斯端起冷茶喝了一口，低笑：“沾条人命而已，对比我要走的资金，确实算干净。”
“少废话，这到底是什幺钱？”
“秦先生一直在国外，怕是没赶上国内的热闹。省医心外科那老教授，上个月‘跳楼’的新闻，听过吗？
秦森眉峰压了压：“没关注。”
黎斯放下茶杯，脸上带着点玩味，语气像在说街坊八卦：“那老头有意思，查到手术室里‘走供体’的门道后，直接找上来要3000万封口费。”
他顿了顿，嗤笑一声，“也没人跟他较真，先打了1000万定金，想着息事宁人。结果这老东西转头就把证据印了三份，往纪委那递。”
“你说这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没办法。”黎斯摊了摊手，笑纹里没半分歉意，反而带着点无奈，“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坏了所有人的好事，只能请他从住院部天台‘跳’下去了。官方最后定了抑郁。”
秦森没说话，脸色却沉了沉。
黎斯像没看见似的，继续笑着说：“可这1000万已经划了出去，不清干净就会成了甩不掉的活扣。经侦盯着流水，网监查教授死前的转账，技侦也在扒，这三方凑一块儿，可不就追得这幺紧了。”
“你想找死？”秦森神色冷咧看着他。
黎斯脸色没变，双手往上一扬：“我每年要走的资金是这个数的十倍往上，要是连这种级别的追踪都扛不住，我敢找你？”
随即冷哼一声：“秦先生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这一千万我可以自己处理，小麻烦而已。低个头，总比栽了好，是不是？”
秦森眼底的冷意突然褪去，低笑一声，不是冷笑，是真觉得有意思。
沙发那边的两人，可没茶桌这边的两人悠闲。
秦商后背都湿透了，急得不行，“班尼，追踪包带蜂巢码，特征码偏移了0.3！他们还在不停切换不同区域的IP节点发起攻击！快拦截！”
班尼的手指瞬间提速，屏幕上的代码串变得模糊：“开蜜罐！把它引到备用虚拟服务器！”他拽过旁边的U盘，插进电脑，“这里面是反向溯源的阻断程序，你帮我拖进防火墙后台！”
秦商的手心也冒出了汗，她快速找到阻断程序，拖进后台时，屏幕突然红了一片，备用服务器的负载条飙到了90%。她急喊了声，“服务器快扛不住了！”
说着同时切出另一个窗口，“我用自己写的脚本分流，你趁现在加固第五层防火墙！”
班尼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他的额角也开始渗汗，防火墙的缺口不断在扩大，来自不同区域的技术流车轮战一样地往里撞。
黎斯看了眼沙发上的两人，语气慢悠悠地：“秦先生，我看他俩这架势，好像有点悬啊。”
“悬你还不走？留下来等公安破门？”秦森点了根烟，靠椅背上睨了他一眼。
黎斯一个不抽烟的人突然拿起桌上的烟点了根，吸了一口，呛得他笑出了声，那笑里渗着病态的癫。
“秦先生不也没走吗？那我觉得还可以再等等。”
他摆出一副我相信你的模样，可那笑里藏着“自己绝对能摘干净”的底气。
角落里一直没吭声的秦逸飞此刻比谁都紧张，他这里望下，那里望下，他倒是想走，可他不敢提啊。
这时，秦商的脚本终于起了作用，负载条慢慢往下掉。她立马敲下指令：“反向溯源开了！能摸到他们的主节点了，现在反攻击吗？”
“别！”班尼突然喝止，“是陷阱！他们故意放的区域节点，一追就会触发华国的全域定位系统！”
秦商立刻停手，切换界面：“那你来抵挡前线攻击，我补第五层的动态加密！”
“好。”
两人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翻飞着打配合，包厢里瞬间又静得只剩键盘声和彼此的呼吸声。秦商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一边眼睛都没工夫撩，只凭着手感敲指令；班尼则盯着防火墙的实时数据，每一次缺口扩大，就立刻用阻断程序堵上。
这场两人对战整个华国技术流的硬仗，足足持续了六个小时，屏幕上的红码才一点点被逼退。
直到彻底清干净后，两人紧绷的肩膀才终于松了下来。班尼往身后的沙发背上一靠，吐了口气，秦商因过度运用大脑，近乎虚脱，也往沙发背上靠了下去。
“精彩！果然精彩。”黎斯突然拍了几下手掌，又擡手指比了个“7”的手势，“下礼拜我要走这个数，多久能搞定？”
秦森没接他七亿的话，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黎先生是记性不好？”
黎斯愣了下，不明白他什幺意思。
“我说过，和我做生意就得按我规矩来，你要疯，我可以陪你玩，但得提前说。”
“下星期走账，除了固定的两成手续费外，这一千万，我全扣掉，当是给你个教训。”
闻言，黎斯的嘴角僵了下，很快又松开：“行，按你规矩来。”
黎斯承认这次自己是玩得过分了点，这一千万他没太当回事，不过是想清干净尾巴而已；能遇到秦森这种技术硬、胆也够的，他倒是乐意交个朋友。
而秦森也不是个肯被人当枪使的主，一千万让他走这一趟，他根本看不上，但黎斯在他眼里确实称得上“对手”，他也乐意接下这个局。
事情谈妥后，两人最后定了：下周还在这屋，7亿分两天走。这事就算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