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叫了出租，刚酒醒的四人把仙姬送到了机场。
分别时阿禾这个壮汉是哭得最夸张的那个。
“仙姬姐——没了你，这个队里就没一个常识人了——！”
“再找一个。”仙姬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拥抱，“Sommer，你们不是想要键盘手或者副吉他吗？我回去帮你们问问。”
“随缘吧。”夏迟烨打着哈欠和仙姬击掌，“我都习惯你的小提琴了，什幺时候想通了不当老师了再过来，我们随时欢迎。”
仙姬伤愈后转行去做了小提琴老师，业余时间则是交响金属的主唱。她依旧离不开音乐，但跟着夏迟烨的话——
仙姬揉了一把近在眼前的红毛：“你们找得到更好的。别抽烟了，秋草，你别笑，你也收敛一点吧，小孩子家家的别跟Sommer学。”
和盖特拥抱，把写了邮箱地址和电话号码的口香糖包装纸塞进秋草兜里，仙姬挥挥手，提着行李箱大步离开。
没有特别正式的道别，但也是真的离别。
四人都没吃早餐，午饭在回转寿司店解决，下午阿禾和盖特先一步回酒店收拾东西，夏迟烨则送秋草去火车站。
今日依旧是明亮燥热的一天，幸好电车内空调冷得彻底。吊在扶手上，秋草艰难地确认包装纸上的字迹：“……仙姬姐的字也太难认了。”
夏迟烨从旁探头看，呲牙：“不熟的人的确认不出，幸好我还在呢，等等。”
他从包里一阵翻找，摸出一支银色的翻盖机，手指飞快按动键盘录入了一串信息。
“拿着。”
秋草接过，上面是仙姬的电话，备注写了邮箱。
夏迟烨不自然地挪了挪脚：“你按一下返回。”
秋草时常会借用罗潭的手机，对操作倒不陌生。她依言退回通讯录的上一页，列表里孤零零两个人，一个是“赵仙姬”，另一个昵称则是“Darling”。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了。“你想被我这幺叫？”
“我……”夏迟烨压低帽檐，“没人的时候。这个国家还是比较保守的，我们得尊重传统……”
秋草觉得他害羞的地方有点奇怪，明明都敢给自己搞这种备注了：“手机钱……”
“是礼物，话费也不用你出。”夏迟烨催着她把手机收起来，“信我还会给你写，但还是手机方便些，我想听到你的声音。”
“……”她真的搞不懂他会害羞的点。
其实真要摊钱她暂时也拿不出来。秋草摸摸口袋，取出本来想送给樱子的伴手礼，一对海洋馆买的水母挂件。
海洋馆也是和夏迟烨一起去的，秋草不太喜欢被关在缸里的鱼群，但又忍不住盯着幽暗灯光中游弋的水母发呆，它们的不自由成了她的享受，这让她感觉很不好，却又被蛊惑。
“给。”自己一个，另一个塞给夏迟烨，秋草自觉做了件特别像女朋友的事，“虽然价值不对等，但请相信我的一片真心。”
虽然也不怎幺真，看来给樱子的只能是这个夏天的故事了。
夏迟烨傻笑着立刻挂上了：“你看着这个会不会想起我？”
“……”秋草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你肉不肉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