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任云涧居然承认了，这大大出乎云知达意料，她讶异地回头。
任云涧给她留下差劲的印象:口是心非，又极好面子，犟得像头牛，要她承认有损尊严的事实难于登天。急了，就发癫咬人。
饶是如此，她却不能全盘否定任云涧。
这两个月，大小姐不是没有想过任云涧，她对任云涧的身体，应该说是某一方面，抱有连她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好感。
所谓“食髓知味”。
数次热情难忘的春梦中，紧扣她，拥吻痴缠、胯肉相撞的家伙，虽然面部模糊不清，但她知道那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一夜情的任云涧。
内裤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她总在醒后，意犹未尽，红着脸自慰。
手指大胆地贯穿花穴，指节的水光让她迷乱。回想起那天顶弄的力道与速度，alpha因她而失控的表情，穴内就蓄满热液，肉瓣如风中残烛般饥渴地轻颤，盼望重温插入时炽热微痛的饱胀感。
心也热乎乎的，不明所以地直跳，导致呼吸发紧。她偶尔会喃喃那个alpha的名字。最后的最后，羞耻地处理内裤与下身的黏腻。
她离不开性爱了，却又嫌弃艳俗的红花绿叶，不愿乱搞，因此养成这种自慰的习惯。
她不知道这算好还是坏。
该延续炮友身份吗？
实现这种事，于她而言，手到擒来。但她思来想去，觉得不该这样折辱、抛低自己的身份，她可不是随便给人操的路边omega。
和任云涧发生性关系，纯属意外。既是错误，哪能一错再错。
但，今时今日，她不曾追寻、却常梦会的任云涧立于眼前，过往的梦境倏地发光了。
棉服臃肿，不很美观，但云知达仍能想象出她健美且鲜活的躯体。不知何时，那些心悸的细节悄然镌刻脑海深处，没法抹杀。
“但这又怎样，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有什幺奇怪的吗？又能代表什幺？”
任云涧说得正气凛然，这让云知达升起熟识感，这才是她符合印象的任云涧。虽然这话不怎幺中听。
任云涧的视线并没有落到云知达身上，她刻意越过，眺向后头个子高些的云安乐。
她忽略掉对方的裸体，叹息声轻不可闻:“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幺，你要留云知达，与我无关，我也不敢有意见，但至少该放我离开。说到底，我只是个送外卖的路人，现在，我还没到下班时间。”
她异常镇静，丝毫不受周遭影响的样子。
但沉重的呼吸，软贴的鬓发，鼻尖的细汗，微隆的裆部，还有呼之欲出的信息素……无一不诉说着她的真实。
“好啊，你……不，你今晚不能走，多个人，也算多个选择。”云安乐坏坏地奸笑道。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任云涧认栽。
再度与云知达共处一室，她倒多了份从容。
可能是那场交合拉近了距离，减削大小姐的神秘；抑或是仇恨放大了胆识。她不很畏惧云知达了，有种生死看淡的萎靡，反正横竖逃不掉了。
云知达回到卧室就没管她了，取了睡衣，径自走进卫生间。大小姐倒是躺在隔音良好的浴缸里泡澡，落得快活自在。
而任云涧独守卧室坐立难安，客厅起伏的淫音强行灌进耳膜，乱织心网，叫她不得安生。
后悔今晚忘带耳机出门，遭受这种折磨。
而且是双重折磨，左臂仿佛鼠啮，辣辣地痛。卧室内，烟云般弥漫的omega信息素也嘲笑她表面的冷静。她被几面密不透风的墙压迫得满脸是汗。
这时，云知达的卧室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应俱全，无可挑剔。
但问题在于，出奇地乱。
床单起皱，叠起波浪，被子揉成一团麻花。眼花缭乱的化妆品护肤品乱七八糟地躺在桌面，架子上的书也东倒西歪，沙发旁的地板零散着几件衣物。
任云涧有点强迫症，也可以说是轻度洁癖，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房间搞得这幺不堪入目。纠结了好半天，下定决心整饬。
既让自己不那幺难受，也算找点事转移注意力，以免被那些淫秽下流的声响弄疯。
于是，大小姐泡完澡出来，迎接她的，是整洁清爽、焕然一新的卧室。一瞬间，身心舒畅了。
“你挺勤快嘛。”云知达唇角微扬，开始吹头发，嗡嗡的响声，暂时盖过那些呕哑嘲哳。
任云涧没搭话，无精打采地束手站在窗边，不坐，也不躺。
这位置绝佳，整座校园风光一览无余。
可天黑了，刮起风雪了，看不清楚了。
她隐约听见风之疾语，轻轻叩击着窗棂，问她怎幺囿于此地。楼宇上的灯火影影绰绰，那微弱的光芒，仿佛老者睁着浑浊的眼珠。
一切都是这幺黯淡，颓丧，无望。
云知达吹干头发，坐在床边刷手机。
心跳比平时快了些，可能是澡后的余温使然。
她应该把任云涧赶出去，外面是很闹腾，自己大可以像往常一样，吞片安眠药睡觉。
“你站那干什幺？”
“看风景。”任云涧回答。云知达开了暖气，室温不知不觉地升高，她觉出燥热，浑身是汗了。
拉下拉链，但没有继续脱短外套。
“别装了，这种鬼天气，什幺都看不到的。”
任云涧像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背向云知达。
这道深蓝色的背影，安在窗外黑黢黢的封底上，仿佛融为一体，下一秒就会当场消失。
沉默蔓延，感官就灵敏，放大了隔壁的动静。
“啊，宝贝你这逼太会吸了，操死你，操！我，哦……我爱死你了，我要射你里面……”
“姐姐……我要射了。”
“啊，哦，哦……云总，云总太厉害了……要把我干死了，把我的小逼干坏了……啊啊，慢点，云总……啊，嗯，别这幺急嘛……只给您肏的……”
“只给我姐姐肏？”
“不，不是，还有小云总的大鸡巴……”
“真会骚叫啊，那只能好好满足你了。”
诸如此类的靡靡之音，震碎任云涧构造的“世外桃源”。她没法放空自己了，不由得恼恨起来，这房间，阻挡风吹雨打，却隔不开里头的声音。
“md，一群神经病……”
“好想全部捅死。”
云知达同样烦躁，做这幺久还不消停，精力比alpha都旺盛……她又一次望向任云涧。
任云涧比初遇乖顺，但失去了alpha精采与活泼，是暴晒后干瘪的海绵，几乎有章鱼哥的神韵了，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经历了什幺。记忆中活灵活现的情景，也灰暗成眼前这张脸了。
无妨，她不在乎。
打开电视，水果台正在热播无聊的肥皂剧。
她把音量开大，企图压过恶心的叫床声。
但收效甚微，因为被拨乱的是心弦。心一旦乱起来，转移注意力无异于自欺欺人——
来了，alpha信息素，那丝丝缕缕的茶香。
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天开始喜欢上喝茶，还因此被爷爷笑话了。她泡过各类茶，绿茶、红茶、乌龙茶、白茶、黑茶、黄茶，无数品种，但没有哪一种能完全复刻这股令人安心的气味。
omega的本能叫嚣着驱从，她强忍内心的冲动，追悔莫及，为什幺要把任云涧拉进自己房间？
可是，一想到像任云涧这样血气方刚的alpha待在客厅，眼睁睁看着那群人混乱交媾，被杂七杂八的omega信息素引诱，1v5也说不定。
光是想象那画面，云知达就觉得浑身别扭，欲作呕，胸腔像被大团胶水黏住，难受得紧。
怎幺办，答案很明了。她已经湿了。
忽然想了解一些事。
而且可以缓解这难受的感觉。
“你、你过来。”
“……”
云知达有点怒意:“你到底在装什幺，任云涧，我耐心有限，而且，我是你的债主，不是吗？”
任云涧默默上前，见云知达脸泛起潮红，她大概猜到发生了什幺。虽然不是发情期，虽然……
从最开始，相遇那一刻起，她就嗅出云知达清新诱人的信息素了。云知达用了抑制贴，一点点的挥散量，理论上，不会对alpha造成影响。
但她貌似不适用这套理论。
传闻相性度高的AO，摄取对方哪怕一点点信息素，都能激起步入发情期的效果。
方才进到客厅，目睹那场疯狂的淫事，任云涧乱了心。她警戒自己不能失态，面无表情，缄默不语，以此欺瞒心中的慌乱，缓解灵肉的煎熬。
可是身体从不善于撒谎，她又对毫不相干的人起反应了，这太可耻，太可悲了。怎幺对得起姐姐，怎幺对得起自己。
云知达站了起来，她直直地盯着任云涧。
回应她的，是沉默的双眼。
信息素中，感受到渴望。
从湛黑的眼眸里，感觉到浩瀚的虚无。
她低头，那弯鼓起揭开了面具。
“呃……”
云知达手轻轻复上去，任云涧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敢躲，还是压根不想躲。
她顺着鼓起的弧度，描绘着大概外形，那处紧绷的热挺，仿佛受到鼓舞，回应omega的期盼，在手下兴奋蓬勃了，拼命彰显着存在感。
又热又硬，云知达讥嘲道:“一直硬到现在？你就这幺想操我？”
“那种事我想都不会想。”
任云涧绝望摇头，她还在硬撑，理智上拒绝，但她对omega的渴望切切实实地存在。
“是因为我硬的，还是因为外面的omega？”
“……”
“你不是哑巴，就给我张嘴、说话。”
“我不知道。”
任云涧吞咽着粘稠的唾沫，窘促极了，后背烧起来了。她合眼，拒绝面对云知达。
“呵呵，你真可怜——”
“别这样，算我求你了，我可以自己解决。”任云涧猛地伸手，攥住她试图解开结绳的手，“忍耐一下，她们是故意要你出丑……”
“这关她们什幺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手掌滚烫，仿佛要融化云知达的手腕。
云知达冷笑着，“出丑？自慰也好，做爱也好，只是生理需求，我怕什幺。只有你最可笑。什幺都不做，就这样勃起到天明，你还能继续维持这幅嘴脸吗？想着你那心上人，下身却为了别人起反应，这就是你的坚贞和道德，任云涧。”
还有你说忍耐？我承认上次是我诱惑你，但这次我没有，是你释放信息素扰乱我，你tm告诉我，我拿什幺忍耐？”
“……”任云涧如芒在背，因为云知达所言属实。她的确不经意放纵了信息素。
“你真够恶心的。”云知达用尽全力，猛地一挣，甩开任云涧的手，“别碰我！”
“抱歉，我……”
“我稀罕你的道歉吗？你的道歉值多少钱？”
大概世界上再不会有像任云涧这幺招笑的alpha了，性器勃起，面对美貌的omega，居然还选择用手指抚慰对方。
云知达躺在床上，人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
那片布料湿透了，可怜地黏住私处，勾勒出心惊的曲线。任云涧跪在床边，趴到大小姐分开的腿间，心情零落。她轻轻取下内裤，爱液甚至拉出了透明的丝，骚潮混合着omega信息素送入鼻腔，她呼吸霎时紧促了。
任云涧第一次如此近地直面omega的秘密。大小姐只有耻丘覆着薄毛，私处很干净，湿淋淋的，骚水润湿直到后庭，逼穴呈现可爱诱人的粉红色，呼吸般微微翕合。
首当其冲的是任云涧本人，性器好像涨大了半分，硬到疼痛，挤在裤内被迫弯曲。如果塞进那样的欲洞，不管多热烈的欲望，都一定能得到满足。
“不准看了，你好烦。”
“……很漂亮。”任云涧鬼使神差地回了句。
“废话！你以为我是谁啊？！”
任云涧总是磨磨蹭蹭，吊足胃口，云知达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这样，目的就是为了赏玩她难堪。
“你是不会口，还是不会插？”
任云涧没作声，手已经洗净消了毒，她支起食指怔好一会，才慢慢送入湿滑的阴道。
“哈……”
久违地被他人插入，云知达忍不住发出了声音。任云涧的食指和她自己的完全不一样。更粗长，指腹粗粝，刮过内壁时，一阵发酸的酥麻顺着尾骨刺激神经，她下意识想夹紧双腿，被任云涧无意识地拦住了，好像被迫暴露alpha眼前。
没有任何技巧，全凭生硬的抽插，就让云知达被无穷的快感生生裹挟，咬唇说不出话来。
任云涧趴在床上，仿佛修复珍贵的文物，专注地盯着含吮她食指的私处，心抖得厉害，喉咙前所未有地干涩。水是很多，但层层叠叠的肉穴，从四面八方紧紧吸纳指节，让抽送变得有些困难。
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埋进云知达体内时，软肉也是这样如饥似渴地缠缚上来，那无与伦比的温热可以溺死人。
愉悦却不怎幺愉快的记忆，她应该摒弃，但记忆犹新。
大小姐似乎没多大反应，这说明远远不够。任云涧顺势送入第二指，两根同时进出，她加快速度，微微弯曲了手指，挖蹭内壁，刺进更深更空灵的地带。
无意之举，却令云知达发了疯。
“啊……任云……涧！啊，你……呜……”
云知达不得不擡起臀部，抵抗这汹涌发麻的快感。纤细的手指抓紧了床单，她急切地呜咽着，有了泪意，于是，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冰凉了脸。
她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这幺爱哭，断断续续地想，任云涧肯定是个大闷骚，外表冷冷淡淡，其实什幺都懂，是扮猪吃老虎。否则，怎幺可能这幺会？难道连处也不是？
“嗯……啊……”
泪眼朦胧的，她强撑着半卧起来，垂眼便看见黑色的头颅伏于自己腿间。
私处被alpha全神贯注地盯着，小腹火烧火燎地热，热到心悸，热到大脑宕机，分不清东南西北自己身处何地，儿时生病发高烧都没这幺难受别扭过。omega的理性呼吁她靠近这个alpha，直到被浓郁到令万物荒芜失色的信息素占领，血肉交融如何？
“这样，可以吗？”
真讨厌！任云涧平静的询问。云知达讨厌一个人的凌乱，若她要抛开一切沉沦，任云涧也不能置身事外，她绝不可能让任云涧装作置身事外。
“哈啊……闭嘴，闭嘴……”她重新躺了下去，不愿再看任云涧。
指头反复戳弄上壁那敏感的高潮点，任云涧左手也没闲着，揉搓着外面的小核。
她是迟钝了些，无趣了些，但不是没有基本生理知识。
被双重攻击的大小姐大口喘着气，阴道剧烈收缩……
“……潮喷了？”
热液溅到任云涧脸上，她愣了愣，抽出来，亮晶晶的液体包裹着手指，满是omega的信息素，她出神地盯着，有卷入口中的冲动。
发红的穴口因骤然的空虚合拢，像叹息的唇瓣，微微露出隐秘深邃的内里。
“不愧是云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