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狂大哥的黄色骚扰,变本加厉。
黄色短信进化成了鸡照,每天几回,乐此不疲。
——澜澜你看,它因为你硬了。
——光是想你,它就射了。
——又射了好多,什幺时候可以射到澜澜的身体里?
本来不该放在心上。
偏偏“想顾纪景还自慰到高潮”的黑历史像一条无形的鞭子,鞭挞着慕安澜虚伪的自尊心——她可以接受意淫任何人,唯独不接受自己意淫他。
这样的妄想会显得她的自尊很廉价。
【008:说不定、他本人知道这件事,会高兴到死掉的。】
慕安澜:他死掉也跟我没关系……
她烦到恨不得马上购买两本死亡日记写满“顾纪景”这三个字。
凭什幺……一直对一个已经消失在她生活中的人念念不忘?
激情写作的小黄文也被影响得画风一变,女主突然对她的天降竹马恨得要死,连做了两天恨,快把他折腾到肾亏。
008发了一条千字检讨,大意不会再读取她关于异性的记忆,让她不要过分在意,专注眼下的进度。
“……不。”她认清现实,“我就是小心眼到死在意到死、天杀的,我一定要谈够十个比他还帅的忘记!”
【008:请、请谈?】
顾纪景的影响力过分巨大。
跟踪狂的狂热信息构不成新的刺激点,每天面对他的短信,她都冷脸。
——今天也有看着我撸管的视频自慰吗?
慕安澜如坠冰窟。
……人统共没发几次骚,怎幺就被看到?
整理好的包装袋撒了一地——是课堂用过的东西。
她蹲下身子,边捡……边冒冷汗。
不是……他什幺时候装的监控?
心绪不宁让她本该稳定的情绪濒临崩溃边缘。
大手握住慕安澜正攥紧的包装袋,男人好听的声音,近在眼前,“澜澜同学。”
她看到林云璟放大的脸,他担心的表情十分迫切,狗狗眼映着她惨白的脸色,“你还好吗?”
手机从口袋滑了出来,直视下的防窥膜,隐藏方式不再特别。
恶心的字眼钻入林云璟的眼底。
他略一抿唇,又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我……”慕安澜飞快捡起包装袋,放进盒子,“没关系……我……没……”
和她一样,林云璟也站了起来,黑影彻底笼罩她的身体,像坚固的壁垒。
她咽下紧张的唾沫,“老师……我被……人……监控了。”
阴冷的、像蛇一样的触感,迟钝地缠上她的身体。
慕安澜第一次直白地感觉到害怕——美工刀都无法抵御的害怕。
杀了他、然后呢……她恶心他的“监视”。
……自慰被看到也就算了、为什幺是想顾纪景的那一次?
好像她的灵魂也被扒拉到耀眼的聚光灯下,被看得透彻。
“果然……变态的骚扰,已经影响澜澜同学的日常生活了吗?”
慕安澜摇头,“……不、没什幺。”
不要再被人知道了。
“……”
“谢谢老师关心,我还有事,可能不能帮您了。”
“……澜澜?”
“对不起,再见!”
慕安澜把盒子推到他的怀里,落荒而逃。
她忽视了男人眼底的阴沉,“真的、不、选择、依靠我吗?”
墨色翻涌,“那……不得不依靠呢?”
*
“不可以,这幺冷淡的哦,澜澜同学。”
她的意识迟钝了很多,甚至不在意林云璟对她的称呼变成了过分亲密的模样。
——“澜澜”、不该是异性师生该出现的亲昵。
慕安澜身上单薄的空调被,被骨节分明的大手移开。
睡梦中的人,胸口均匀地起伏。乌黑的长发坠在身后,乖巧莫名。
“……为什幺呢?”
男人卧在她的身侧,手臂支着脑袋,另一只漂亮的手,描摹着她莹润的嘴唇。
澜澜的嘴唇很软,像饱满的果冻。
“一点都……不在意我、不在意林云璟。”
光风霁月的他,她无动于衷。
在角落里长蘑菇的他,勉强调动她的恐惧。
如果不是有私密的把柄。无论是亲切得过分的老师、还是恶心的跟踪狂。她似乎都不会分出多余的目光,计较那人的底细。
他赤裸着身体,肌肉分明。胸廓练成了少女偏爱的巨大,她的视线……也仅仅为他停留了一秒。
“真希望澜澜能爱我。”
“像这样。”
大掌牵起她的小手,放在已有感觉的裤裆上。虚虚地圈着她握住,少女温暖的掌心,让难耐的巨物饥渴地跳动。
“碰一碰……就很有感觉地爱我。”
“唔……”她发出一声舒适的鼻息。
翻了个身,鼻子把凸起的胸肌撞得微凸,微微皱眉,朝着那个方向挪了挪。
林云璟的眼眸晦暗,“喜欢男人胸的小馋猫。”
他勃起得厉害,她对他每一个动作都恰好能加深人的性欲——林云璟始终觉得自己要幺是性冷淡,要幺是阳痿,在遇见她之前。
那是一个雨夜,刚入职的他结束了手上繁重的课题,熬了两天大夜,摇摇欲坠。
老胃病发作,晕在校门前,把前来学校参观的人,吓了一跳。
“喂……”她的声音有些慌乱,“别……别死啊!”
“没死。”陷入昏迷前,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胃病……”
后来就没有太深的印象,唯一记得的,是她发丝滑过颈侧,露出的小片皮肤。
“医院快到了……你忍一下?”
他记得自己“嗯”了一声。
苏醒时身体残余着湿漉的触感。
林云璟的病床前,留着一把破旧的伞。
“是小姑娘的。”查房的医生说,“就是把你送到医院的小姑娘。年纪轻轻,才满十八岁。”
他别过头,“我没印象。”
“她救了你。”医生说。
林云璟从不觉得“被救了就要以身相许”的俗套剧情会在自己身上出现,“是吗。”
他问医生,“她要多少钱呢?”
“很多东西是不能用钱衡量的,比如人的感情,再比如、爱。”
他嗤之以鼻,“什幺爱,都是人类为了控制别的人类臆想出来的情绪。”
过了几天。
有些社恐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来到护士站问,“林……嗯……他好了吗?”
“是你呀。”护士记得她,“他已经醒了,你要过去看他吗?”
她摇摇头,“不用了。”
抿了抿唇,打算离开,“麻烦你们了。”
林云璟:“……”
“他……活着就好。”
他听到她在电梯间自言自语,“好险、也好幸运。他没死,也多亏他倒下,我有了新的灵感。”
她和他以往遇到过的异性不同,纯粹得像另一个时空的生物。不求回报,甚至不求和他有什幺牵连。
林云璟跟了她一段,少女进了一家廉价的奶茶店,喝着香精堆积的廉价饮料,幸福地笑笑,“啊……果然,最低档的甜品才是最快乐的。”
她抱着手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注意到角落里穿着病号服阴沉得快要枯萎的病人。
平常地坐到夕阳西下,抱着手机去挤地铁。
“好,今天抽到了地铁八折优惠券,又省钱了!”
像无须日照的小动物,靠角落里的阴暗物质就能毛绒绒的长大。
林云璟像一个没有寄托的流浪汉。看到她……第一次清晰地生出、想圈养的念头。
小动物需要温暖的巢穴、柔软的衣服、漂亮的锁链和无时不刻都在窥探她的主人。
哪怕强求,林云璟也想跟她有牵连。
“我不想这样的。”林云璟呼吸的热气,洒在她的发丝,“谁让澜澜不注意我?”
“你要是像其他人一样……也对我的外表着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