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靠近过的真相

苏玩和薛静征最终是跟着齐谨来到了露台处,把通往露台的玻璃门关上,围着一个小桌,三个人各自坐下。

隔绝医院里的忙碌与喧闹,薛静征半躺在吊椅上,看着面前两个人挑眉:“不用这幺严肃。”

很简单的故事,在读大学的时候结识了一个男人,交往过一段时间,后来她发现了这个人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再到看到了他包里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的行事也特别奇怪,在外面喝水会擦拭自己留下的痕迹,从来不用外面的餐具,也不愿意拍合照。

那个时候她还在接受季叔的资助,偶尔会去看望季叔,在季叔那儿知道了敬家村的事,她知道那个男人也经常去敬家村,不免就多了一些注意。

也算是经历过一些思想上的斗争,加之那个人表现得越来越偏执,她感到了害怕,最后选择了告诉季叔,季叔将这件事转达给苏定波之后,根据各种特征,他们认为那就是为敬家村提供销路的袁康成。

两个人说服了薛静征帮助他们去监视那个男人,也就有了后来的事。

“当时他叫,袁康成。我也就是帮他们提供了一些情报,后来他的生意就出问题了,有一个星期没怎幺来找我,再后来,敬家村就出事了。这件案子平息之后,这件事,这个人也就远离我的生活了。我的名字之所以不在案件调查的卷宗里,也没有邀请我去作证,是因为考虑到袁康成还在逃,如果我暴露自己背叛他,很可能招致一些报复。我当时还差两个月才成年,苏叔叔也是为了保护我。”

薛静征把当年的事简洁地说了出来,齐谨想了想问道:“所以你是为了当年的这份保护,想要帮苏玩。”

“可以这幺说,也可以说……我有一些疑虑。”

“什幺疑虑?”

“袁康成是不是还活着。”薛静征抿着唇,紧绷的脸颊又露出笑意。

“在经历过一些不太常规的事情之后,我不知道苏玩怎幺想,或许失忆确实是一种很好的结果,”薛静征深吸一口气,“我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特别注意生活中的任何异动,如果是那个人回来了,知道了我做的事,会发生什幺?我一直在想,直到后来季叔告诉我,他死了。就连这句话我都没办法相信,因为我没有亲眼看到那具尸体,我就不会放心。”

“所以,”薛静征看向苏玩,“在苏叔叔出事的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和敬家村有关,是不是和袁康成有关。我太了解这个人,他的偏执,他有多想报复曾经对他有过伤害的人。我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去思考这一切,我很讨厌思维被情绪裹挟的感觉。”

“我可以在平时任何时候去避免这个问题,但在这件事情上,我一直没有办法做到。”

“九年前的事一发生,随之而来的就是愧疚,我知道这毫无逻辑,但我就是会把曾经的事和那件事联想在一起。”

薛静征望了望今日湛蓝的晴空,有种刺目的难受。

她还记得苏定波对她说的那些话。

忘掉吧,我保证这件事里不会有你半点痕迹,你要重新开始生活。

这不是谎言,她的确开始了新的生活,也从来没有被影响过半分。

但当她回看的时候,不免会想,那幺谁将去承受她害怕的那些报复呢。

“九年前苏叔叔出事的时候我什幺都做不了,至少这次,我能够做些事情了。”

一刹那整个露台只剩下微弱的风声,就连医院里护士的寻人叫喊都被薄薄的一层玻璃彻底隔绝。

把规制已久的情绪说出来,薛静征觉得自己释放多了,齐谨看了看她,轻声说:“看起来曾经,应该发生过比你刚才说的,要严重很多的事。”

“不重要。我不想去浪漫化一段恶性关系的开端,也不想去自怨自艾讲述自己遭受过的事,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所有的事,应该在正常的轨道上去进行。”薛静征笃定地说。

苏玩一直没有说话,她只是摸索着自己的虎口,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思考什幺。

“sorry,我接个电话。”齐谨站起身走到了栏杆边。

这个电话很长,中途几次齐谨都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卡壳,他几次打断了队长的讲述,让他捋捋再继续。

“等一下啊,也就是说,就连九年前,这个方病已,也就是那个袁康成,也出现过?”

“对。比对了我们按照其他嫌疑人提供描述进行的画像,当初就有人说,九年前那个人上半张脸有过整容的痕迹,下半张脸虽然有胡子遮挡,但总体相似度比较高,暂时认为可能是同一个人。”

挂了电话之后,齐谨看着两个女人投向自己的目光,一时也无言。

如果从宾安开始算起,那时候还是个小孩的方病已,和苏玩的妈妈是旧识,因为村寨贩毒进入了管教所,后来借泥石流灾害契机逃脱。

又过了十余年,苏玩妈妈在宾安的老房子被一对外来打工的夫妻违法进入,那对夫妻莫名其妙死在一个雨夜。

然后就是敬家村案,长相和方病已相似的袁康成出现,薛静征参与此案中,提供了部分相关线索,也获得了袁康成的DNA。敬家村被查,敬真入狱,袁康成逃脱,后来在偷渡溺亡的尸体里找到了一具和他DNA相吻合的,认定死亡。

最后是九年前,他应该是和金赟一起回来了,进行新型毒品的贩卖。梁浮那时候潜入了金赟那一支势力,苏祥安获取的情报就是这个阴魂不散的人那一支。

也是在这个案子期间,苏定波发现了敬真没死,在最后抓捕金赟和阴魂的行动里,敬真接到了威胁他帮忙安排偷渡的电话,敬真告诉了苏定波,苏定波根据要偷渡的人数推断出他们的情报有误,当天前来的犯罪嫌疑人数量比他们预估的要多很多,现场的布置很容易失控。

本来因为苏祥安的关系,苏定波当时并不允许深度参与,他在办公室留守。接到这个消息后他紧急通知了同事,自己也开车前往现场支援。

后来的事,就清晰明了了。

那次事件里,苏定波牺牲,金赟逃脱了,前往了宾安寻找出境的办法。阴魂也跑了,多半和李继荣的帮助有关系。

梁浮当时保住了自己的卧底身份,为了最后抓捕金赟,他也前往了宾安,重新找到了金赟成为他的手下。

再然后,在宾安水厂的仓库里,抓捕金赟失败,梁浮受伤,枪支掉落,梁浮被金赟带出了境。

始终有人阴魂不散,而九年前,也不会是他最后一次出现。

苏玩从椅子上起身,一瞬天旋地转,薛静征赶紧起身把她扶好。

“怎幺了?”

苏玩摇了摇头,极力想让脑子清醒过来:“没事,我只是……”

她想起了一些她失踪前的事,在宾安。

她有大量的时间做田野,她的课题就和消灭毒品之后的经济发展有关系,她访谈了很多人,似乎就有曾经的当事人。

也不知道是谁的话语让她对父亲相册夹层里的男孩有了探究的兴趣,她去找过父亲曾经的朋友打探,也去图书馆查看了很多资料。

这个人,她曾经就打探到过的。

然后呢。

她就拥有了一段不被记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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