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发生在邮轮度假末尾。
突然,几声尖锐的枪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邮轮上瞬间陷入混乱,乘客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
宋凌霜脸色煞白,还没来得及反应,霍凛已经迅速冲过来,将她紧紧护在身后。
“别怕,有我在!”
霍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冷峻与决绝。
他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带着宋凌霜寻找掩体。
“是他们!欧洲黑手党,因为霍家在欧洲的生意,一直对我怀恨在心,这次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邮轮的金属甲板被流弹打得火星四溅,血腥味混着硝烟在空气中弥漫。
宋凌霜死死攥住霍凛的西装下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总给人沉稳印象的男人,后背的肌肉也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神经高度紧绷。
宋凌霜的心跳急剧加速,恐惧如潮水般蔓延,但看到霍凛在身边,她又莫名地安心了一些。
“霍凛,我们该怎幺办?” 她声音颤抖地问道。
“放心,我提前设下了安保系统,他们跑不掉的!”
霍凛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宋小姐,你躲在我身后,千万不要露头!”
在枪林弹雨中,霍凛凭借着精准的枪法和敏捷的身手,与匪徒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他时而俯身躲避子弹,时而迅速反击,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带着致命的威慑力。
“想杀我,没那幺容易!”
霍凛怒吼着,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击中了几个匪徒。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保人员逐渐控制住了局面,匪徒们纷纷被制服。
然而,霍凛在剧烈的反击中,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男人踉跄着扶住栏杆,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透了衬衫领口。
刚才高强度的神经紧绷和剧烈运动,像是抽走了他所有力气,双腿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霍凛,你怎幺了?” 宋凌霜惊恐地看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我没事。” 霍凛强撑着说道,但他的声音已经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宋凌霜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邮轮上有没有医生!!快来人啊!”
她的声音在混乱的邮轮上回荡,充满了无助和焦急。
周围脱离危险的乘客 渐渐围拢过来,有人递来毛巾,有人帮忙维持秩序。
嘈杂声中,宋凌霜只觉得,世界只剩下怀中虚弱的霍凛。
她颤抖着解开他领口的纽扣,试图让他呼吸顺畅些,眼泪不受控地砸在他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此刻,她才惊觉,这个男人的安危,竟已成为她心底最深的牵挂。
终于,医生匆匆赶来。
在医生的救治下,霍凛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脸色也稍微恢复了一些血色。
他轻轻拍了拍宋凌霜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宋凌霜擡起满是泪水的脸,“你还说没事,你都快吓死我了!”
霍凛看着她,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回想起,之前对她还保留戒心,怀疑她在办公室别有企图。
而此刻,看着她为自己哭得如此伤心,他知道,她是真心在乎自己的。
“傻丫头,我不会有事的。”
看来他之前真的错怪她了。
她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擡手想要为她擦去泪水,却因手臂无力而缓缓垂下,只能用沙哑却温柔的声音说:“这幺漂亮的脸蛋,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宋凌霜胡乱抹了把眼泪,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光。
“谁是傻丫头!明明是你不要命,下次再敢一个人冲上去,我就 ……”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哽咽,“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霍凛想再说些什幺,却感觉身体依旧绵软无力……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宋凌霜泛红的眼眶和鼻尖,突然意识到……
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女孩已经走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
邮轮,医务室。
“宋小姐,请您出来一下。”
陈助理敲了敲门,声音低哑,却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沉重。
宋凌霜慌忙抹了把眼角的泪,指尖还在发抖,“霍先生...他怎幺样了?”
走廊上,陈助理沉默片刻,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病历单,纸页边缘被反复翻阅得起了毛边。
“早产儿的心脏就像易碎的玻璃。”
陈助理的手指划过诊断栏 ”心源性晕厥” 的字样。
“霍先生在母亲腹中时,霍家在海外遭遇武装袭击,剧烈颠簸导致他提前三个月出生。”
宋凌霜的呼吸一滞。
陈助理将病历单推近,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旧照片。
——襁褓中的婴儿浑身插满监测仪器。
陈助理语气变得凝重。
“自从霍氏在欧洲开辟半导体新航线,断了某些人的财路,暗杀就没停过。”
宋凌霜忽然想起,她曾在马场故意接近霍凛时,他眼底闪过的挣扎。
那不是厌恶。
是明知危险,却仍想靠近的隐忍。
陈助理又递来一个加密 U 盘,屏幕上跳动着,欧洲黑手党与跨国资本勾结的证据链。
“上个月的港口关税战。”
陈助理指了指霍凛左肩的绷带。
“霍先生,连续 72 小时没合眼,这次旧疾复发,也是因为过度劳累。他总是这样,疼也不吭一声。”
宋凌霜指甲掐进掌心。
那些刻意制造的偶遇、精心设计的接近,此刻都像一记记耳光。
原来他早就背负着这幺多,而她却只想着利用他,查清母亲的死因。
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宋小姐,” 陈助理忽然放柔了声音,“霍先生总说商场上没有纯粹的感情,但这次枪战,你为他哭的样子……”
陈助理望向病房内闭目养神的霍凛,“像极了他母亲当年用身体护住早产的他。”
窗外,海浪拍击邮轮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
宋凌霜望着霍凛苍白的侧脸,想起,他在浴室失控前那句 “我拍下那条裙子,要的从来不是那几块布料。”
原来,他早就看穿了她的蓄意接近,却还是愿意给她一个靠近的理由。
“他醒了会骂我多嘴,” 陈助理轻笑一声,转身时留下一句低语,“但有些话,总要有个人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