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在暴雨中颠簸。
宋凌霜蜷缩在沙发上,盯着卧室门缝透出的微光。
霍凛说要休息,却始终没关严门,像生怕她会突然消失。
“凌霜,你进来。”
霍凛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惊得她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卧室里弥漫着雪松与消毒水的混合气息,霍凛靠在床头,左肩缠着绷带,却仍在处理文件。
台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墙面,明明灭灭间透着疲惫。
“凌霜,过来。”
霍凛放下平板,掀开被子一角。
宋凌霜僵在原地,直到他叹了口气,长臂一伸将她拽进被窝,“怕冷,还穿这幺少?”
她的脸埋在他胸前。
听到他心跳虽缓却有力,眼眶突然发酸。
“霍凛,你心脏还疼吗?”
“没事,我习惯了。”
霍凛的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耳尖,忽然按住她后颈不让她躲。
“倒是你,哭起来像小兽。”
宋凌霜浑身僵硬,想起自己之前哭花的妆容,还有那句 “下次再敢一个人冲上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本该是来利用他的。
此刻,她却像被拆穿的孩子,连呼吸都带着心虚。
“在想什幺?” 霍凛的拇指摩挲着她后颈的碎发。
“我.…” 她咬着下唇,“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
“嘘。” 霍凛忽然低头,鼻尖蹭过她眉骨,“宋凌霜,从你在停车场抓住我衣角的那天起,就该知道,我从来不是做慈善的人。”
宋凌霜猛地擡头,撞进他深褐色的瞳孔里。
那里映着她慌乱的模样,却没有她想象中的算计。
男人滚烫的掌心,扣住少女后颈,将人往怀里带的同时,膝盖已经顶开她双腿间的缝隙。
很亲密的姿势。
窗外的雷声裹着雨幕砸下来时,他咬开她颤抖的唇齿。
舌尖如野火燎原般攻城略地,将她所有抗拒的呜咽,都溺毙在纠缠里。
呼吸交缠的热度,在两人之间蒸腾,男人的拇指摩挲着少女泛红的耳垂,向下游走……
他的吻越来越深,膝盖却故意往她腿间顶了顶,换来她一声细碎的呜咽。
“呜唔…霍凛…别…”
“凌霜,” 霍凛喘着气松开宋凌霜,鼻尖蹭过她泛红的唇角,“跟了我,以后再也没人 能让你受委屈。”
“啊…可是我…”宋凌霜羞红脸,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霍凛看着少女泛红的脸颊 和微肿的唇,眼底笑意渐浓,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宋凌霜慌忙要起身去叫医生,却被他一把拽回怀中。
“不用叫医生,你陪我躺会儿就好。”
男人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疲惫,温热的呼吸扫过少女的耳畔。
宋凌霜脊背骤然绷紧,隔着病号服,男人掌心的温度,似要烫穿她的皮肤。
她心跳如擂鼓。
这就是熟男的尺度嘛。
强势热烈的吻。
不容抗拒的爱抚。
她呜咽一声,抓住他的手。
脑海里迅速搜索着借口,却听见男人蛊惑的低声笑,“好,我不摸了,陪我睡一会。”
她心虚地“嗯”了一声。
原以为,感情该像校园恋爱般循序渐进,从小心翼翼的牵手到试探性的拥抱。
却没料到,会以这样狼狈又亲密的姿态,跌进男人滚烫的怀抱。
霍凛的呼吸渐渐绵长均匀,下巴无意识地蹭着宋凌霜发顶。
宋凌霜咬着唇,在理智与心动间反复拉扯,最终悄悄将手覆在他环在腰间的手臂上。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细密的纹路。
像极了她此刻凌乱的心绪。
—
邮轮靠岸前一天,宋凌霜在甲板上撞见 被安保押解的匪徒。
为首的男人冲她扯出带血的笑,齿间闪过氰化物胶囊的寒光。
次日,陈助理递来一份验尸报告,是畏罪自杀,“那俩人临死前还撂狠话呢,说什幺‘大老板等着收尸’。”
海风吹乱宋凌霜的发丝,她望着远处货轮上闪烁的灯光,想起霍凛病历单上的 “心肌劳损”。
原来,他每次看似从容的谈判,都是拿命在赌,他身边处处是危险。
而她,曾以为那些从容,只是上位者的理所当然。
陈助理指了指远处灯火通明的船舱,感慨道:“宋小姐,有些人,一旦错过,就真的错过了,你要好好把握。”
宋凌霜心虚地点点头。
看着通行证上两人的合照。
照片里,霍凛的手虚扶着她腰,而她笑得像个真正被宠爱的女孩。
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录像,里面说 “栖霜影视的 LOGO 是天鹅与橡树,橡树要能遮风挡雨,天鹅才能展翅高飞”。
宋凌霜手指摩挲着照片边缘,终于明白母亲话里的深意。
霍凛就是那棵替她遮风挡雨的橡树,而她是一只带着“算计”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