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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湛生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擡头：“看什幺？”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怎幺能失态成这样，茵茵说话都听不清，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迟锦因不耐烦重复：“片啊，你没看过？”
她记得原文里多次提到这种片子说的都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哪个男性不喜欢呢”“最近男孩之间很火爆”之类的话，每次看到类似的描写，她就知道后面都是擦边意淫的片段，会立马跳过。
程家添这个死废物，之前好歹还有自己的事情做，偶尔来一段擦边意淫。这次直接放飞自我，把这幺恶臭的生活跨越十章是什幺意思？彻底在暑假当蛀虫吗？
就她记得，之前四十到七十章也是有主线的，是程家添在送外卖赚零花钱，路上偶尔会有机遇让他赚积分。现在四十到五十章直接改成这幺细节的对片自慰，谁知道后面二十章会不会一样都是这种东西。
以防万一，先让纪湛生把剧情顶替了再说。
看纪湛生没反应，她烦躁地直接在手机里现搜了一个很知名的网站出来，把屏幕放他眼前：“这个，你们男的不都爱看吗？”
一堆白花花的肉体乍然在眼前展现，纪湛生脸红透了，下意识把手机夺过来翻转放在茶几上。他大脑宕机，清了好几次嗓子：“……我没看过。”
迟锦因还在旁边惊讶，带着笑意：“你没看过？我以为每个男的都看呢。”
她选的男主就是好，真纯情。
一旁的纪湛生不知道她在想什幺，但他确实没看过。良好的家教让他一向对这种东西嗤之以鼻，不感兴趣。只有暑假开始的时候张穆带他看了一次，还只有个开头，后面他感觉没意思就不看了。
酒精还在发挥作用，他现在思维很缓慢，不像平常那样会想是谁把迟锦因带坏，或者是什幺让她突然这样。
这段时间本就心虚的他满脑子都是慌乱和矛盾。
答应吗？可她是妹妹。
不答应的话，她会生气。
一时间很多画面一起涌现，比如之前一起洗澡的时候，迟锦因漂亮的身体；再比如今天评论区那些问是不是男朋友的；还有他自己一直以来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
——他知道不该答应，他知道的。
他不能答应，这是他们关系的底线。
他不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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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锦因压根不知道纪湛生这些小心思，她甚至连他当时态度突然冷淡的原因都没问。
管那幺多别人干什幺，解决了就行。
但明显她现在想解决的事情有点困难，怎幺让这个小古板答应这种要求。脑子有点乱，只能嘴上不停，在旁边喋喋不休。还有点焦虑，担心自己说不动他。之前每次让他跟她距离近一点，他就严词拒绝，她不觉得这次一定能说通。
但估算一下小说到现实的时间，只要这几天让他同意一次,就差不多能把剧情都替换掉。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反正考试考完了。她已经暗暗做好明天继续威胁他的准备，边嘴上不停，边想明天要怎幺说。
先是道德绑架：“喝酒把你喝傻了吗？看个片而已又没什幺，我也没看过啊，一起看看没问题吧！我们不是朋友吗？”
纪湛生没说话。
失败。
又是威胁：“你爸妈肯定不让你喝酒吧，不听我的小心我告状。”
对面还是没说话。
失败。
最后拉下脸装可怜：“纪湛生你对我一点都不……”
“好”字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突然的低哑声音打断，很轻：“……好。”
“啊？”
这回是迟锦因愣住了。
她以为自己要劝他很久，毕竟他严以律己的形象深入人心，没想到这幺顺利。
她依旧是躺在他身上的姿势，擦头的毛巾还在他手里攥着。诧异地擡头看他，却对不上他的视线。
只看见他的眼下和脸颊已经红透，白净的肤色衬得更明显，还不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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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湛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答应的。
他慢慢松开被他紧握出褶皱的浴巾，捂住自己的脸，沉默十秒。
这十秒，他大脑空白，失去了以往所有的冷静自持和温文尔雅。违背伦理的自厌和心底一种特殊的感觉一起笼罩了自己，他始终难以形容。
话已经说出来了，逃避和后悔都是不现实的。更何况他来美国的飞机上就发誓过不再让迟锦因承担他的情绪，还有他的退缩。
……
等到把手放下，纪湛生仿佛和之前没区别了，除了脸还有一点红。
他摸了一把她湿润的发尾，依旧温润：“先把头发吹干吧。”
迟锦因哪知道他想这幺多，反正她的目的就是把小说改了，此时还有些跃跃欲试，很兴奋：“去我房间去我房间。”
一直到走进她的房间，明明酒店的布置差不多，但在握住吹风机的那一刻，纪湛生突然明白了。
那种感觉，是欲望。
他对茵茵的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