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胸膛和稳定的心跳,是你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你把脸埋得更深,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味里混杂着他熟悉的体味和你的腥甜,像一条锁链,把你和这场堕落紧紧捆在一起。
紧绷到极点的弦,终于断了。
一声压抑的呜咽从你喉咙里渗出,接着,温热的泪水就再也止不住地涌了出来,迅速浸湿了他胸口的衣料。你抱着他,像是抱着全世界,又像是抱着破碎的自己也无法拼凑完整。
「对不起……」
你的声音很小,带着浓重的鼻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你不知道在为什么道歉,是为了把他拖进这片泥沼,还是为了自己享受了这场沉沦。你只是哭,身体因为抽噎而不住地颤抖,抓着他衣服的手指越收越紧,仿佛一松手就会彻底消失。
薛之森身体僵硬,任由你的泪水温热他的皮肤。他环在你背上的手停顿了片刻,最后,那只手还是回到了你的头顶,用一种笨拙又无可奈何的力道,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抚着。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你一次又一次的道歉声中,将你抱得更紧了一些,下巴轻轻抵着你发顶,像是要用自己的身体,为你挡住这个世界所有的风雨,和你内心所有的崩溃。
你抽噎着,从他胸前擡起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声「哥哥」带着颤抖的尾音,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理智。
薛之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里满是你的味道。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指腹,温柔地、近乎虔诚地擦去你脸颊上的泪痕,动作轻得仿佛你是一碰就碎的瓷器。
他的眼里没有责备,没有后悔,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让你心慌的温柔和怜惜。
「怪妳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像是很久没有开过口。
「怪妳……需要我吗?」
他凝视着你,然后慢慢地、把你搂得更紧,紧到你几乎能听见他胸腔里那颗为你而疯狂跳动的心。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他把脸埋进你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没能保护好妳,还……陪着妳一起……堕落了。」
他的话语像一道暖流,瞬间击溃了你最后一道防线。你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只是把脸埋回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像是要把这辈子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一次性宣泄干净。
你疯狂地摇着头,发丝扫过他的下巴。哭喊卡在喉咙里,只剩下呜咽。然后,他的手掌复上你的头顶,温暖而厚实,用一种你既渴望又恐惧的力道,轻轻地、缓慢地抚摸着。
你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准备迎接那熟悉的、失控的喷涌。但……奇迹发生了。除了胸口那种几乎要将你撕裂的酸胀,身体深处竟是一片死寂。没有泄洪,没有失控。你僵在他怀里,连哭泣都忘了,只是不敢置信地感受着那份久违的、纯粹的温柔。
薛之森似乎并未察觉你的异样,他只是用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望着你,眼底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
「我知道妳喜欢傅砚行。」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你脑中轰然炸开。你猛地擡起头,对上他平静的视线,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或责备。
「我……我不阻止妳。」
他的手依然轻抚着你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我只想妳过得开心。」
他的话语轻柔却沉重,砸得你晕头转向。他什么都知道,却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将你从羞耻的深渊中打捞起来,却又把你推向了更复杂的情感漩涡。你呆呆看着他,泪水还挂在脸上,心里却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巨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