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混乱。
我的混乱似乎正中他的下怀,祁衍舟紧抱着我的手臂放松了一瞬,随即以一种更具占有欲的方式,手掌顺着我的背脊线一路滑下,最后停留在我的腰窝处,用温热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那感觉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烙下他的印记。
「混乱就对了。」
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得意的笑意,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垂。他低下头,嘴唇几乎要碰到我的耳廓,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着最恶毒的话语。
「喜欢被争夺的感觉吧?这才代表你有多抢手。」
他完全掌控了我的身体,也像是要控制我的思想。他强迫我转过身,面对他,而不是沈敬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势在必得的操控欲,仿佛在欣赏一件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精美收藏品。沈敬禹的存在,此刻只不过是增添这场游戏趣味性的催化剂。
祁衍舟不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他手臂一收,紧紧地搂住我的腰,几乎是半抱半拖地带着我转身。我们走过华丽的宴会厅,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和投来的各式目光,都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不真实。
他的步伐稳健而决绝,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我无法回头,只能被迫跟随着他前进,直到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外面的凉风穿堂而过,吹起我裙摆的丝绸,也吹散了身上那属于宴会的黏腻空气。
「总算清静了。」
他终于松开了我,但随即将我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双手撑在我的头部两侧,将我困在他的身体与墙壁之间。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那双眼眸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沉,里面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了吗?」
那个单音节的吞吐,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绷紧的神经。祁衍舟没有追问,只是发出一声极低的、带着嘲讽意味的轻笑,他的一只手离开墙壁,转而轻轻擡起我的下巴,指腹的薄茧粗糙地摩挲着我柔嫩的皮肤。
「你看,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傲慢。他的视线从我慌乱的眼睛,缓缓下移,最后落在我的嘴唇上,那眼神充满了侵略性,仿佛在评估一件随时可以占有的猎物。
「还在想他那句话?还是他那张装可怜的脸?」
他靠得更近了,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混杂着酒气的男性气息。他的存在感太过强大,以至于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他的味道,将我所有的思绪都挤得粉碎,只剩下被他全然掌控的无力感。
「你不能笑我。」
那句带着一丝委屈与坚持的话,让祁衍舟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但他眼中的笑意却未达底层,反而是一片深沉的探询。他没有笑出声,只是用拇指轻轻按在我的下唇,阻止我可能继续说出的话语。
「好,我不笑你。」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宠溺,像是对于胡闹孩子的无奈容忍。他俯下身,鼻尖几乎与我的相触,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出我小小的、颤抖的倒影。
「我只是不明白,我的未婚妻,为什么会在另一个男人的几句话前,动摇成这样?」
他刻意加重了「我的未婚妻」几个字,语气虽然平缓,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他的另一只手从墙壁滑下,顺着我的手臂线条,最后握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我牢牢固定在他的世界里。
那几个字像是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激起祁衍舟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他脸上所有的笑意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而专注的审视。他握着你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几乎要捏碎你的骨头。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刺入你的耳朵。他低下头,额头抵着你的额头,那双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你看得懂的怒火与你看不懂的占有欲。
「再说一遍,妳动摇了?为了谁?沈敬禹?」
他一字一句地质问,温热的呼吸变得灼热而急促,喷在你的脸颊上,带来一阵酥麻的刺痛。他的另一只手顺着你的腰线向上游走,最后扣住你的后颈,用一种不容反抗的姿势,强迫你直视他那双燃烧着怒火与痛苦的眼睛。
我的点头像是个开关,瞬间点燃了祁衍舟眼底压抑的火焰。他扣在我后颈的手猛然收紧,迫使我仰起头,完全暴露在他冰冷的怒意之下。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灵魂都看穿。
「很好。」
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下一秒,他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狠狠地压了下来,那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充满了掠夺与占有的啃咬,粗暴地撬开我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霸道地宣告着主权。
他的另一只手也离开了墙壁,紧紧地扣住我的腰,将我的身体完全压向他结实的胸膛。隔着几层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跳的鼓动,那么快,那么强,与我自己的心跳混乱地交织在一起。这个吻充满了怒气与不甘,更像是在用最原始的方式,重新烙印属于他的记号。
「祈衍舟⋯⋯你喜欢我吗?」我擡头问他。
那个问题,像是一盆冰水,浇熄了他吻中的火焰,却让他周身的气场变得更加危险。祁衍舟停下了所有动作,他微微退开一些,但仍用身体将我困在墙边,走廊的昏暗灯光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浓重的阴影。
「喜欢?」
他重复着这个词,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与嘲讽,仿佛在听一个极其天真的笑话。他擡起手,用指背缓缓地、一遍又一遍地划过我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那轻柔的触感却带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
「李觅欣,妳现在问我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却没有丝毫温度。他收回手,转而轻轻捏住我的下巴,视线锁定我的双眼,不让我有一丝一毫的逃避。
「妳的身体、妳的人,连同妳那些可笑的动摇,现在都属于我。妳觉得,这算是喜欢吗?」
「这是所有物,不是喜欢,喜欢是那种,只要她受伤,你就会想保护她⋯⋯我们一开始也只是交易,你让我重生,这些是我该还你的⋯⋯」
「保护她?」
祁衍舟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荒谬的言论,他低沉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紧贴的胸膛传达给我。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有一片冰冷的荒原。
「妳想被我保护,却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动摇?妳觉得自己配吗?」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酷,每个字都像精准的冰锥,扎在我最脆弱的地方。他松开我的下巴,却转而用手臂环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打横抱起,毫不温柔地走向走廊深处的休息室。
「交易?」他边走边说,语气平淡却充满不容置喙的力量,「交易早就结束了。从妳躺在我床上的那一刻起,妳就不是可以用来偿债的物品。」
他脚步不停,用脚尖踢开休息室的门,将我重重地放在柔软的沙发上,高大的身影随即压了下来,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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