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入(慎入)

诛妖帝(N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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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身后传来王群生的呼唤,兰泽借着女官的搀扶重新站稳身形,方转过身,欲宽慰他不必忧心。不料王群生情急之下竟抢上前两步,腰间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邀月宫外殿本就开阔,此刻暮雨初临,殿内尚未掌灯,昏朦的光线里,但见王群生的面容蒙着一层灰翳。

兰泽没来由地心头一紧,按说她不该生出这样的情绪,王群生身为帝师,教导她琴艺多年,又与甄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无论如何都不该对她不利。

可那份不安始终萦绕心头。

兰泽不禁暗暗告诫自己,自己万不能学甄晓晴,养成疑神疑鬼的脾性。

“无碍。”兰泽擡眼看他,“方才交代你的事情,你切记办好,过些时日内阁或有缺员,若得机缘,我自会为你安排。”

如今兰泽亲政不久,文武百官无不揣度着兰泽的心思,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兰泽毫无动作——因在兰泽心里,她既要调任官员,必先洞悉其人才干,此时若贸然动作,反倒徒生事端。

王群生闻言,含笑作揖道:“微臣谢陛下隆恩。只是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那些御史的过激之言,陛下不必过于挂怀,不过是想试探圣意而已。”

“朕明白。”

待王群生告退,殿外雨势渐骤。惊雷滚过天际,潮湿的水汽漫进殿内,邀月宫中愈发闷热难当。兰泽行至内殿时,额间已沁出细汗。她轻舒一口气,转首见女官银秋神色郁郁,便相询了一番。

银秋素知兰泽性情,也不拘礼,直言回禀道:“微臣自将云瞳兄妹安置在宫中当差后,她仍时常惊梦,夜半啼哭不止。”

“这是为什幺?”

原来还是因着姬绥的缘故。虽说云瞳已入宫,但她犹恐旧主加害,终日惊惶,如履薄冰,除却兄长与银秋,再不与旁人交谈。

银秋又说起一桩细事,据云瞳所言,姬绥平日钻研刑名之术,颇有所得,常道“刑赏乃明主之辔策”。他特命人制了一套错金刑具,更有一尊紫府锁心鼎,曾有家仆被他指作以下犯上,便命人将那仆从缓缓浸入鼎中,美其名曰“洗尘礼”。

但姬绥比起钻研酷刑,却更擅操纵人心,每用酷刑之后,他就会明面上、暗地里诉说这些年的艰辛不易,末了还对着受刑之人垂泪叹息,口口声声说是为着助家丁、侍女改过自新。这般恩威并施,更兼有人声称他仁德之名,倒让不少仆从死心塌地,可待清醒过来,方觉那些伤痛如附骨之疽,日夜啃噬,再难消弭。

就如云瞳,既对他畏之如虎,又难以割舍这份复杂的情感。

兰泽听得“刑赏乃明主之辔策”这话,一时气极反笑。知晓周家子弟胆大妄为,却不想竟僭越到如此。她亦不愿再用什幺缓兵之计,决意先让姬绥尝尝苦头,再将他调离京师,施以永无休止的截杀。

于是,她吩咐左右宫人:“传云瞳与姬绥来邀月宫觐见。”

云瞳倒是来得迅速,她在宫中这些时日,虽精神依旧萎靡不振,但气色倒是好了许多。只是云瞳不敢直视天颜,垂首敛目地站着,竟不知兰泽正是救她之人。

兰泽原以为姬绥这等人物,必会与传召的宫人百般周旋,却还是低估了他。但见来人步入殿中,竟全然不是记忆中那张脸,在她的记忆里,姬绥皮相美艳,凤眼含情,而眼前的男子,却是一副不怎幺打眼的容貌。

她凝视着这个缓缓跪倒在自己脚下的男子。他的跪拜仿佛一场漫长的煎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艰涩与僵硬,恰似被雨水摧折的海棠,颓靡之中藏着怨怼,仿佛这一切皆是天命的作弄。

兰泽端详着他的面容,开口道:“听闻周府长公子容貌不俗,怎与传闻大相径庭?”

“陛下言重,臣本来就是这幅相貌,那些京师里的传言,原当不得真。”

“……是幺?此前母后命人杖责于你三十,瞧你恢复得倒也不错。”

这声音怎如此耳熟?

姬绥强忍着擡头的冲动,柔声禀道:“那是娘娘对臣的赏赐,亦是让臣明白为臣之本分。”

“你也敢妄自称臣?你可曾参加科举殿试?有何功名在身?不过一介草民,仅得了个周府公子的虚名,也敢在朕面前称臣?”

“陛下恕罪!”只见姬绥头压得更低,言辞愈发急促,“是草民之过,不该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还望陛下给草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草民自幼生长于乡野田间,近日才认祖归宗,若有失礼之处,万望陛下宽宥——”

“朕几时容你开口了?”兰泽话音方落,跪在下头的姬绥登时僵住身子,连呼吸皆是缓慢些许。

兰泽的目光又转向一旁的云瞳,问道:“你若与他有旧怨,此刻只管说与朕听,或是你亲自出手了断,也由得你。”

谁知云瞳仍是畏怯姬绥至极,连声响都不敢出,只连连摆手,眼中泪光泫然。兰泽再问一遍,得来的仍是推拒,她顿时心下暗叹,恐再相逼反惹云瞳忆起旧痛,遂命银秋近前:“好生送云瞳回去。”

如今,姬绥仍直挺挺跪在邀月宫冰凉的砖地上,阴湿的寒气丝丝渗入肌骨。他死死咬着牙关,暗自警醒,自己断不能擡头——擡头便是冒犯天颜,更是承认向那不如自己之人下跪。

他正恍惚间,忽闻细碎脚步声自上而下,轻如羽毛,缓慢而平稳,一步一印都落在他眼前方寸之地。

姬绥还未及回神,只听“铮”的一声,原来是流光剑已然出鞘,他不及瞥见那道寒光,后颈骤然剧痛袭来,随着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眼前的一片地砖。

“你素日最爱作践侍女,尤喜以唇舌折辱于人。”兰泽这一剑直破姬绥后颈,近乎斩首。若换作常人,早该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可她足下的姬绥竟纹丝未动,只微微打着颤,“今日朕便赏你个机缘,也尝尝任人摆布的滋味。”

“把东西呈上来。”

余千哆嗦着应旨,忙不迭捧来朱漆托盘。里头盛着一壶合欢酒,并一套教坊司的乐伎纱衣,当余千偷眼觑见兰泽神色,亦不敢多言,立时唤来几个小太监将姬绥制住,执壶便灌。

陡然的挣扎之间,姬绥创口鲜血汩汩,可比起这皮肉之苦,更刻骨的却是那滔天恨意。他这般心高气傲之人,何曾受过此等折辱?姬玦怎敢说他玩弄女子?又怎能说出这些话?

烈酒灼喉如刀割,刺得姬绥眼底逼出水光,却仍强忍着不肯出声,待那几个太监上来撕扯衣裳,他终是耐不住,仰首向兰泽哀声道:“陛下纵要赐死于草民,又何苦这般折辱?这岂是明君所为——”

“朕从不自诩明君。”

余千闻得对答,急向小太监递眼色:“还不快些!将这罪人的衣裳解了。”

待兰泽这次开口,姬绥忽然辨出这声音像谁——这竟像极了甄璇,亦只有甄璇,方才知晓他折辱侍女,才会于邀月宫说出这些话。

此刻,小太监们手忙脚乱扯开他染血的襟袍,姬绥在极致的痛楚与屈辱间,被药性催生出诡异的热潮。他死死盯着地上兰泽被宫灯拉长的影子,下身竟不由自主地发硬、发烫起来。

这念头如野火燎原,烧出更多快慰、愤恨与毁灭的欲望。

“你们既不会伺候人更衣,便让他自己来罢。”兰泽见几个太监手忙脚乱都按不住他,只平静吩咐道,“周公子,你自便就是,还有,把你脸上那层易容也去了,若需要水净面,只管开口便是。”

这话将姬绥逼得无路可退。他心下更如明镜一般,若此刻他与兰泽拼个鱼死网破,只怕后果更不堪设想。于是,他只得擡手抚上双颊,指尖顺着下颌线往上一挑,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假面皮来,登时露出原本的容貌,但见眉目如画,说不出的风流蕴藉。

此刻,姬绥一边假意作出柔顺姿态,一边亲手换上那件轻罗纱衣。更衣时,他故意将动作放得极缓,对着兰泽软语道:“草民愚钝,原不知陛下雅好,若陛下偏爱这般情致……草民自当尽心侍奉。”

“是幺?”

待姬绥整好这身纱衣,竟真宛如沦作兰泽脚下的乐伎,下流而艳俗。他忽然伸手攥住她的脚踝,指节收紧处,还暧昧地摩挲起来。这大逆不道的举动之后,姬绥又添上几句报复似的言语:“陛下让草民想起一个人……从前有个女子名唤甄璇,待草民百依百顺,无微不至,可陛下与她不同——陛下给予草民这别样的滋味,反倒更叫草民难忘。”

“你很受用这滋味?”

“……自然。”姬绥齿缝间几乎沁出血来,恨不得把兰泽就地斩杀,又恨不得将她揉作泄欲的玩意儿,“最是贪恋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话音未落,姬绥身上的汗珠混着血水,在剧痛与燥热间滚落。当兰泽擡脚踢向他心口,这一脚满是厌弃,奈何她的力气太轻,非但没让姬绥吃痛,反激起姬绥更浓重的欲念。

邀月宫里香气氤氲,兰泽踢完一脚之后,只觉头晕目眩,她察觉身上渐渐乏力,下意识退后几步,却被地上的姬绥扯住了衣摆。这回,看似柔顺卑微的姬绥竟擡起头,直直对上她的眼睛。

那对漆黑的眼睛透不进光,幽深如蛇的瞳孔,将她生生定在原地。

兰泽一时惊愕万分,只听姬绥喘息着笑道:“陛下容貌甚似我旧人,除非……你本是女人,且原不该踞于此位——倒更合该做个玩物,恰似笼中雀鸟。”

“放肆!”

兰泽又踢他几脚,却由于气血不足,力道不够,撼不动姬绥分毫,反似平添情趣。

姬绥伏在地上低笑,几个太监手忙脚乱来拉他,扯得那身纱衣愈发凌乱。

“陛下,”姬绥只道兰泽早已知晓他晋王身份,今日必难逃死路,在这个危急关头,他更生出同归于尽的妄念,“草民最喜欢陛下这样。”

他说完,亦是轻蔑不已,“……是该称呼陛下姬玦……还是甄璇?你们女子,终不过是男子掌中器物、榻上欢具……当日知禧可曾与陛下欢好?他可曾让陛下尝到床榻上的滋味?”

回应他的是兰泽两记耳光,又快又狠,未留半分情面,直打得姬绥双颊红肿。

可也正在这刹那,在兰泽居高临下的目光里,在浑身灼痛交织之间,他身子猛地一颤,伴随着粗重喘息,他难以置信地发觉,自己竟霎时登临情欲之巅,那快意飘然若仙,比以往任何自渎都要猛烈难当。

当姬绥再次仰面,直接凝视着兰泽容颜,只想将那浊液飞溅到她的脸庞,更想就此将她压于身下,在她怒火灼灼的注视中,尽情折辱、作践,令她也沦入情欲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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