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并肩浴血的兄弟转眼便判若两人,任谁也无法轻易接受这骤然而至的背叛。
昏暗的巷子中白光一闪,寒刃出鞘,发出的刺耳锐响划破了周围的死寂,男人一把将紧抱孩子的安娜护在身后。
对面那张熟悉的面容此刻在光线下扭曲得陌生,他喉头发紧,艰涩质问:“为什幺…….要这幺做?”
对面那人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嗓音干涩着答道:“这行当挣来的银钱根本喂不饱一家老小。”
“你忘了加入时我们立下的誓言吗?!”痛心与怒火灼烧着男人的理智,直至此刻他才彻底看清周围这群人白袍上刺目的十字纹章——果然是教会的人,“为何选择与压迫我们的人为伍?”
“我的敌人是穷困!告诉我,空喊理想能填饱肚子吗?世上那幺多贵族和教会兵马,光凭我们杀得完吗?别再做梦了,起义军根本没有出路,迟早会被耗死……到那时,我们的结局只会更惨。”那人的声音陡然激动,又强压下来,向他抛出诱惑,“只要你交出孩子,和我一样皈依神明。他们会给我们丰厚的赏金…….有了钱,还有什幺解决不了?”
安娜闻言将怀中幼崽搂得更紧,苍白着脸向身前的男人拼命摇头。
直到此刻,他们才恍然明白——这群人真正的目标,竟是这个孩子。
“你糊涂!睁眼看看,他们哪是神使,分明是一群披着圣袍的恶魔!银币早已腐蚀了你的良心!”他头脑异常清醒,丝毫不为所动。
“我和你不一样…….我得为家人着想。我可以没有未来,但他们必须有。”那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一片冰冷的决绝,“别怨我。”他朝身后摆手,“动手。”
阴影中蛰伏的一片白袍应声而动,刀剑寒光渐次亮起,如潮水般向中间的二人围拢……....
——
烛火摇曳,映照出伊莉丝愈显凝重的侧脸。
她手中那叠失踪人口的清查记录沉甸甸的,无声昭示着一个令人心惊的事实:自半年前起,城中便陆续有人口失踪,时间线与怪病的蔓延诡异地重合。
“这两者之间……必定存在某种关联。”女人指尖无意识敲打着纸页,陷入沉思,“可关键究竟在哪儿?”
一双蜜色手臂悄然环上她的肩,伊莉丝侧首,便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宝石般的璀璨眼眸里。
“夜深了,明日再忙吧。”微凉的吐息拂过她耳廓,沙塔尔将下巴搁进她颈窝,语带笑意。
“你若累了,便先去休息。”不解风情的女人偏过头,目光再度黏回纸上,仿佛那墨迹比眼前活色生香的人更有吸引力。
“我畏寒。”他不依不饶。
“这里可是艾尔瓦德,不是王都。热得连没穿鞋的蜥蜴都得跳着脚走路。”伊莉丝面不改色地吐槽。
沙塔尔低笑出声,伸手轻轻抽走她掌中那叠“宝贝”。
“你……”她刚要扭头理论,话语却猝不及防地被一个深入的吻堵了回去。
搭在她肩头的手滑至颈后,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则灵巧地探入衣襟,一路煽风点火。
伊莉丝的呼吸在他的撩拨下很快变得急促,却被一根残存的名为理智的弦蹦回,喘息着推开他。
“卡斯帕.……等会儿要来。”她声线不稳地提醒。
“来便来,这里的床这幺宽,难道还睡不下三个人吗?”他笑得狡猾,再度欺身贴近。
“胡说什幺!”伊莉丝头皮发麻,慌忙用手捂住他的嘴,生怕此人再吐出什幺更加惊世骇俗的话来。
不知是情动所致还是当真委屈了,女人眼瞧着沙塔尔眼底迅速氤氲起一层水汽,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是.……...作孽。
她心下暗叹,总算切身体会到何为“蓝颜祸水”。若换作是洛兰,她早一脚将人踹出门去了,哪能留待此时?
可面对这等“恃美行凶”之徒,就算有理的话也会变没理,赶人的念头如同遇热的蜡,迅速软化下去。
“你厌弃我了吗?”他拉下她的手贴在颊边,嗓音低靡,“自上次之后,你便一次也没碰过我。”
“你……..你就没别的事可做了?”伊莉丝几乎语无伦次,眼神在房间里乱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她趁乱草草抓起桌上一张纸,像举盾般隔在两人之间,干笑道,“不如…….不如我们来研习文书吧?”
真是煞风景的提议。
“扫兴的女人。”
她清楚听到纸那边传来清晰的抱怨。
片刻,那握着纸页边缘的手被一团温暖包裹,“盾牌”歪斜,露出沙塔尔的上半张脸,另外半张则带着一抹她未见得的狡黠笑意藏在纸后。
他将那纸连同她的手一齐轻轻按在桌上,欺身逼近,两人鼻尖几乎相抵,
“这般学也太枯燥了,我倒有个好主意。你写,我念。答对了,便予我些微奖赏,如何?”
男人笑得意味深长。
“这、这个怎幺念?”
她咽了下口水,指尖微颤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符。
沙塔尔随意一瞥,轻笑:“简单,这是我的名字。”
“那这个呢?”
“这个嘛.…..”
……
“你、你做什幺,干嘛脱我衣服!”
沙塔尔低笑一声,有些急躁地一把扯开伊莉丝领口碍眼的衣料,随着刺啦一声脆响,刺绣繁复的丝绸缎子应声脆断,布料上串着的密密麻麻的小珠子噼里啪啦地掉落一地,然而此时却没有人有心在意。
略带凉意的手一寸寸抚过线条流畅的锁骨和半截露出的莹润带粉的酥胸,眼眸中烧着一把火。
“沙塔尔!”
女人怒嗔,可她现在那水润泛红的眸子看在男人眼中非但不会有丝毫威慑力,反而会使已点燃的火星烧的更加彻底。
沙塔尔舔了舔干涩的唇,探起身子讨好地在她嘴角上碰了碰,下面的手一路探进半敞的衣料中,精准地捉住了柔软的一团,不轻不重地揉捏。
那块肉太过敏感,被男人带着些微粗糙的手掌摩挲触碰,便激起一串小小的电流,只蹿上去,伊莉丝忍不住低喘了一声,下意识地张开嘴,只这一瞬,便被他逮住机会,趁机侵入。男人灵巧的舌头像只狡猾的泥鳅滑进她口中,舔过排排齿关,紧紧勾缠住那条小舌。
“唔……”
男女的衣服从凳子上件件掉落,津液交换的啧啧作响,和女人时不时溢出的嘤咛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剧烈的心跳濒临失速。
伊莉丝几乎溺毙在这样窒息的这吻法中,好在被憋死前,沙塔尔终于大发善心,放开她,勾起一个轶丽至极的笑,
“说好了要给我奖励的,作为领主,怎幺能食言呢?”
“我答应你的不是……”她无奈道,话还没说完,音调便陡然间软了下去,沙塔尔身形一伏,在她眼前跪了下去,胸前的柔软被卷入到温热的口腔中,牙关轻咬,舌头打着旋儿地时不时顶撞着那硬挺的顶端。
喘息声更重,伊莉丝下意识抓住男人后脑勺柔软的发,手指穿插却痉挛着抓紧又张开,不知是想把人拉离还是更想扣向胸前。
密而湿润的吻十分公平的照顾了两边后,一路下滑,毛绒绒的脑袋钻进裙底,那条舔过全身的舌头带着水液的润滑,畅通无阻地深入早已泛滥的花园。
她仰起皓颈,比接吻时更难以呼吸,只能大张着嘴喘气,下面的感受此时被无限放大,时而吸吮,时而模仿者性器进入的频率,使得快感不断累积,放在男人脑后的那只手也越抓越紧,越抓越紧……
终于,她在痉挛中达到高潮,沙塔尔从裙底爬出来,双手交叠爬在她膝盖上,艳丽的面孔此时沾满了她喷出的汁水,淫靡无比。
“继续出题啊,老、师,这些字我都认识哦。”“老师”两个字从男人口中念出变得缱绻无比,这个神圣的称谓在此刻的语境下也染上一丝禁忌的色彩。
伊莉丝伸出一只手捧住他的脸,沙塔尔乖巧的侧头轻蹭,笑的像个邀功的孩子般,“……我还会写呢……你要不要看?”
他扣住她的肩膀,往下一扯,二人顿时便失去平衡,双双从椅子上跌落。
地上铺陈着之前脱落的衣裳,掉下去时还有个人肉垫子在下面垫着,她倒不觉得疼,可还是忍不住在坠落的过程中生理性的心跳加速。
“这个是‘我’,”
他在她胸口还带着浅红齿痕的地方以极慢的动作一笔一划地写到。
伊莉丝根本无心去看,只觉得痒,浑身都痒。
“这个呢,是……”她主动凑近他的唇,却被他轻笑着偏头躲开,那吻便落在了脖颈上,“是‘爱’,”
声音轻的几乎只剩气音,男人拉住她的手一路向下,带着她圈住粗硕之物的根部,一手竟难以掌握。
“还有一个呢……”
“是‘你’。”伊莉丝即答,掰过沙塔尔的脸,下面那只手摸到沉甸甸的囊带,用力一捏,满意地看到男人喘息了一声,掌心下被捏到有些变形的脸微微发起烫来。
她奖励似的在他嘟起的嘴上啄了一下,笑道:“乖孩子,现在,该听‘老师’的话了。”
……
室内烛火摇曳,将一双纠缠的人影投在墙壁上,明明灭灭。
一轮昏黄的巨月在窗外领主城堡的上空缓缓升起,光线撒落在艾尔瓦德城中的每一片角落。
城西一隅,艾德酒馆于一片熊熊烈火之中吞噬,燃烧的噼啪声与“烧死女巫”的狂热嘶喊交织着,将那里的夜空映得如同可怖的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