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台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模糊地交叠在一起。
徐笙舒终于缓缓擡起头，对上陈榆茗的眼睛。
灯光下，他的眸色格外温和。
没有阴冷、没有执念，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仿佛她此刻所有的情绪都能被他接纳。
徐笙舒抿了抿唇，最终只哑着声道谢。
只因望着他眼，就感到一阵酸涩涌上眼眶。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依赖他——
明明自己甚至都无从分清他的真假。
明明自己正被厉鬼纠缠，稍有不慎就会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当他这样看着她时，她竟恍惚觉得，自己还像个人。
而不是那个被噩梦啃噬得千疮百孔的疯子。
“榆茗.....”
她听到自己声音发颤，
“能不能...陪陪我...”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
——她在做什幺？
——把一个无辜的人拉进自己的地狱里？
“不——”
她猛地松开手，又恍然回神，
“不...我...我...明明自己都被那种东西缠上了，不能连带你...”
陈榆茗却忽然握住她退缩的手。
他的掌心很暖，将她冰凉的手指一点点包裹。
“没关系。”
他轻声说，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不管学姐遇到什幺，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徐笙舒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不是恐惧的泪水，也并非痛苦的宣泄。
而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近乎委屈的情绪。
——为什幺要是他？
——为什幺偏偏他是这样温良的人呢？
陈榆茗擡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
“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
就像一剂麻药，短暂地麻痹了她溃烂的神经。
她如溺水亡人抓住救命稻草，正死死攥紧他的衣襟。
徐笙舒忽然想笑——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那些巧合、那些若有若无的熟悉感、甚至是那个厉鬼一次次用他的脸出现。
都不过是为了把她推向他。
至于这是善缘还是孽债？
她已经不想分辨了。
陈榆茗的拇指还停在她眼角，蹭过她湿润的睫毛。
她看他，撞进那双平静如湖的眼睛里——
没有算计，没有欲望，只有她一人的倒影。
鬼使神差地，徐笙舒仰头吻了上去。
起初只是唇瓣相贴，试探的、小心翼翼的。
陈榆茗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但下一秒，他的手掌便托住了她的后脑。
而她很快揪住他的衣领，猛地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间带着近乎绝望的激烈，只因这是她无比渴望的同族相惜。
他扣在她后脑的手掌收紧，另一只手去扶住她的腰，将她贴向自己。
没有言语，唯有交错的呼吸。
徐笙舒想，
被厉鬼日夜折磨的灵魂早已漂浮在半空，只剩这具躯壳如行尸走肉般留在人间。
可此刻，在陈榆茗的怀里，在他灼热的呼吸中，她竟有种魂魄归位的错觉。
短暂分离时，她的唇瓣还泛着水光。
“...可以吗...”
徐笙舒轻声问。
明明没说完的话还悬在舌尖，可陈榆茗的眼神已经变了。
可眼底依旧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像是爱恋，又像是哀伤。
为什幺呢？
徐笙舒等不到回答，就要抽身，可只是一个轻微的后仰，陈榆茗就猛地扣住她的腰背，整个人压上来。
“我愿意...”
他埋在她颈窝蹭。
两人倒在床上时，徐笙舒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发抖——
不是犹豫，而是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渴望。
徐笙舒的后背陷入柔软的床褥，他的掌心还垫在她后脑，指缝间缠着她的发丝。
纽扣一粒粒解开，他的唇追着指尖向下。
锁骨凹陷处落下一吻，舌尖轻轻舔舐，可徐笙舒的呼吸顿时乱了。
“陈榆茗...”
她喊他的名字，声音发颤，却不是因为恐惧。
他擡眼看她，唇却仍贴在她皮肤上。
“嗯..？”
这一声低哑的回应，让她的腰微微发软。
...和平时的他，差别好大。
内衣的搭扣被他单手挑开，布料滑落。
她下意识想蜷缩，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两侧。
“别躲。”
他的吻又落在她胸口。
舌尖绕着乳尖打转，时而轻舔、时而吮吸，直到那处彻底挺立，泛着湿润的水光。
她难耐地仰起头，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却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按得更紧。
吻一路向下，经过肋骨，滑在腰窝。
他的舌尖在肚脐周围画圈，又探入那处小小的凹陷，轻轻一勾——
“啊...”
徐笙舒猛地弓起腰，却被他按住小腹压回床榻。
“别急。”
那里算不上敏感，可偏偏痒得钻心。
湿热的触感来回在深处抵弄，她下意识绷紧腰腹。
悄悄夹紧双腿，膝盖微微蹭动，却被他立刻察觉。
陈榆茗低笑，手指勾住她裤腰边缘。
动作又停住了。
他只是用那双带着水光的眼睛望她——
像在请求她的临幸。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的指尖仍勾着那根细带，要掉不掉地悬着，仿佛她一个摇头就能让这一切戛然而止。
可她的喉咙像被什幺堵住了，发不出半点拒绝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