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姜洛璃起身时,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张端庄秀美的面容。
她细细地梳理好妆发,换上一身淡雅的湖蓝色罗裙,裙摆上绣着浅浅的莲花纹路,衬得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她轻启朱唇,唤来杏儿,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杏儿,扶我去给夫人请安。”
杏儿低头应是,她一夜没睡,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如噩梦般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闭眼,便是姜洛璃那放荡不堪的神情,还有那公狗狰狞扑来的恐怖景象,现在她的手还有些不自主的抖动。
姜洛璃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侧头,目光清冷地扫了她一眼,低声警告道:“收敛些,莫失了礼数。”杏儿连忙点头,眼底的惊慌却怎么也掩不住。
到了刘氏的院落,姜洛璃步履轻盈,姿态优雅地行礼,言谈间温婉得体,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刘氏端坐在主位上,目光落在姜洛璃身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眼注意到一旁杏儿那红肿的双眼,眼底不由浮起一抹关切:“杏儿这是怎么了?眼睛怎这般红?”
姜洛璃闻言,浅浅一笑,语气从容地替杏儿圆了过去:“回娘亲,杏儿昨夜有些着凉,眼下有些不适,我已命人给她熬了药,过两日便好。”她的声音如春风拂柳,轻柔却让人信服。
刘氏听罢,点了点头,未再多问,只温声叮嘱了几句。
到了中午,姜洛璃随刘氏与县令一同用膳。
她坐在桌旁,脊背挺直,动作优雅得仿佛一幅画卷。
夹菜时,指尖轻捏木筷,慢条斯理,入口时更是细嚼慢咽,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得体的浅笑。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尽显闺秀风范,连一旁的县令都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而站在她身后的杏儿却彻底看呆了。
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位端庄如兰的女子与昨夜那个放荡不堪的姜洛璃联系起来。
那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翻涌,与眼前的景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她心头百感交集,几乎忘了自己的职责。
直到姜洛璃轻咳一声,她才猛然回神,低头掩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又是连着几日,姜洛璃白日里端庄得像个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柔娴静,然而一到夜幕降临,她便褪去那层伪装,化作母狗,与阿黄纠缠在一起,浪叫声回荡在幽暗的房间里,令人脸红心跳。
她似乎乐在其中,甚至在与阿黄缠绵时,还不忘故意吓唬杏儿。
杏儿被她日夜反差的模样折磨得心神不宁,又几次被她吓得魂不守舍,眼神里透着迷茫与惶恐,精神已有些失常。
这些日子里,姜洛璃被困在县衙之内,县令严令她不得外出,就连外院也不许踏足半步。
她每日只能待在绣楼里,无所事事地扮演着大家闺秀的角色,临窗叹息,悲秋伤春了几回后,越发觉得无趣,心中只觉这样的日子远不如在村子里时自在。
她的心如野马般按捺不住,骚动着想要逃离这樊笼。
终于,她下定决心,打算偷偷溜出去浪荡几日。
这想法一冒出来,她便迫不及待地告诉了杏儿。
杏儿一听,急得小脸煞白,连声劝阻:“小姐,您可不能这么做!老爷若是知道,定要责罚您的!”姜洛璃却满不在乎,对安慰道:“好杏儿,别担心,小姐我就出去几天,你跟母亲说我病了,要修养几日。你在家装成我的模样,没人会发现的!”杏儿仍旧不愿,皱着眉头,小声嘀咕:“可是……县令老爷每日都要我汇报小姐的情况,我若不说实话,怕是瞒不过去。”
姜洛璃闻言,假装冷下脸来,似笑非笑地盯着杏儿:“哦?那我与相公每日做几次,也要一并汇报吗?”杏儿被她这话吓得一愣,弱弱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吟:“嗯……是。”姜洛璃扑哧一笑,伸手捏了捏杏儿的脸蛋:“那爹爹听了有何反应?”杏儿支支吾吾,低头不敢看她,似是不愿多说。
姜洛璃坏笑着,摇晃着杏儿的手臂,撒娇似的催促:“小杏儿,说嘛,反正他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
杏儿无奈,只得小声嘀咕:“老爷骂小姐是荡妇……是……是母狗,毫无廉耻心。”姜洛璃听罢,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我就知道,他骂人就不能换几种说法吗?”杏儿对自家小姐这种自贱的行为早已无力反驳,只是低头不语。
姜洛璃却越说越起劲,凑近杏儿耳边,坏笑着低语:“偷偷告诉你,当初爹爹还射了我一嘴呢,不过他不行,秒射,远不如阿黄厉害!”杏儿听了这话,震惊得目瞪口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
姜洛璃见调戏得差不多了,笑眯眯道:“那我先带阿黄走了噢!”她走到窗边,翻身欲出,又回头对杏儿叮嘱:“爹爹若是发现了,你就跟他说,以我的实力,谁也拦不住,记住了吗?那我真走了噢!”见杏儿仍旧呆立不动,姜洛璃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以后得对这丫头好些才是。
随即,她身手矫健地翻窗而出,消失在暮色之中。
第二日午饭时分,县令未见姜洛璃身影,心中已有些疑惑。
夫人解释说璃儿病了,卧床修养。
县令冷哼一声,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揣测:莫不是终于被那畜生操坏了?
目光一转,见一旁的杏儿神色恍惚,眼神躲闪,他更是觉得事情有异。
饭后,他将杏儿叫到书房,沉声盘问姜洛璃的实情。
杏儿支支吾吾,左顾而言他,县令见状,定觉有异,猛地怒拍案几,喝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杏儿吓得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交代:“小姐……小姐她已溜出县衙了!”县令立即追问道“那条畜生呢?”杏儿怯生生回道“小姐一并带走了。”
县令勃然大怒,厉声责问:“你怎敢隐瞒!”杏儿瑟瑟发抖,忙将姜洛璃教给她的说辞吐出:“小姐说……以她的实力,若是想走,谁也拦不住……。”县令一怔,怒火更盛,又喝问道:“她还说了什么?”杏儿身形一颤,低声说:“小姐还说……老爷射了她一嘴……还……”话未说完,县令羞愤交加,脸色铁青,怒骂道:“住嘴!那个荡妇,胡言乱语!”手边的东西被他胡乱砸了一地,书房内一片狼藉。
县令犹不解气,喘着粗气,瞪着杏儿问道:“那荡妇说她去哪儿了吗?”杏儿低头摇头,不敢多言。
县令又骂了几句,最终无力地倒在椅子上,狠狠瞪着杏儿:“此事还有谁知道?”杏儿哭着摇头,门外有婢女听到书房内砸东西的声音,忙去禀报了刘氏。
刘氏急忙赶来,推开门,见杏儿跪在地上,县令满脸怒容,碎物散落一地,连忙问道:“这是出了何事?”
县令见夫人来了,立马收敛怒色,强作镇定地解释:“这丫头第一次做贴身丫鬟,小姐病了她自责得紧,我教训她几句罢了。”刘氏狐疑地扫了眼地上的碎物,又问道:“那老爷何故发怒摔东西?”县令连忙挥手让杏儿退下,随口编了个理由:“几个士绅不肯出钱出力,致使流民无处安置,我恨而怒之。”刘氏听了这解释,稍稍打消了疑虑,温声宽慰了几句,唤人进来打扫现场,随后道:“那妾身不打扰老爷,我去看看璃儿。”
县令一听,急忙拦住:“有杏儿在,不劳夫人费心。”又补充道:“陪我去花园散散心吧。”刘氏虽觉有些奇怪,但见县令神色如常,也不好多问,便随他去了花园,暂且打消了探望姜洛璃的打算。
姜洛璃带着阿黄踏入府城已有两日,这座繁华城市的热闹景象让她目不暇接。
街道两旁摊贩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她闲逛于市井之间,目光不时被那些新奇的小玩意吸引。
精致的泥人、雕工细腻的木簪、甚至还有会发出清脆声响的铜铃,她都一一收入囊中。
想到杏儿平日少不了被她“欺负”,姜洛璃便特意挑了两件小物件——一串雕花手链和一个绣着小兔的香囊,打算回去哄一哄那小丫头。
她身姿袅娜,行走间如柳枝轻拂,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引得路人频频驻足。
不少人偷瞄着她的倩影,窃窃私语,或是赞叹或是惊艳,她却浑然不觉,只顾着与阿黄低语,逗弄着它那毛茸茸的脑袋,笑声如银铃般清脆,牵动着许多人的心弦。
在城中暂住两晚,她选择了一处尼姑庵落脚。
不过每到夜深人静,庵内便传来诡异的犬吠声,夹杂着女子低低的呻吟,令人毛骨悚然。
清晨,庵内的尼姑与女香客们投来审视与怀疑的目光,似在揣测她与这怪声有何关联。
姜洛璃无奈,只得另觅住处。
好在她早有打算。
那处与姜家隔了几条街的百花楼,早已入了她的眼。
化作姜家三小姐的她,踏入百花楼时,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华灯初上,夜色渐浓,今日恰是乡试第三日,考完试的学子们卸下心头的重担,决定放松紧绷的神经,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百花楼宴饮作乐。
其中便有姜承佑、郑康一行人。
苏陆本不愿掺和这等风月之事,奈何拗不过郑康等人的再三劝说,只得随行,面上却始终带着几分不情愿。
楼内香气弥漫,丝竹声不绝于耳,老鸨满脸堆笑,尖着嗓子介绍新的花魁娘子,名唤梨落,今日出阁。
话音刚落,阁楼上纱幔轻动,姜洛璃款款走出,面覆轻纱,朦胧中透着几分神秘与魅惑。
她一现身,便引得楼下众人屏息凝神。
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夹杂着低俗的评头论足与毫不掩饰的垂涎,姜洛璃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涌起一阵莫名的燥热,纤手轻握,指尖微微发紧。
有学子当场献诗朗声道:“梨花不语春风旧,独落红尘照梦魂。”诗句凄美,引得同伴纷纷叫好,楼内气氛越发热烈。
姜洛璃闻言,微微一笑,目光隔着轻纱扫向那献诗之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玩味。
郑康站在人群中,瞧着这新花魁的风姿,顿觉远胜之前那秀秀数倍,心头一热,忙展开折扇,装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试图吸引她的注意。
然而,姜洛璃的目光却似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反倒转向了另一边。
郑康见状,心中不爽,立马高声喝道:“你这诗少了生机!梨落不仅凄美,更有不屈的傲骨!”那献诗的学子被他这一顿抢白,脸色骤然难看,周围人则不怀好意地起哄,纷纷对郑康道:“你觉得不好,那你来一首!”郑康一时语塞,面红耳赤,众学子笑声更大,嘲讽之词不绝于耳。
姜洛璃站在阁楼上,俯瞰着下方的小胖子吃瘪,忍不住掩唇轻笑,眉眼间尽是戏谑。
郑康抬头,正好瞥见她展颜一笑的模样,误以为那笑意是为自己而发,心中一喜,以为是鼓励,可他苦于不善诗词,一时急得满头大汗。
另一边的学子见他窘迫,嘲笑声愈发肆无忌惮,郑康急中生智,脚下疯狂踩着身旁的姜承佑,示意他帮忙。
姜承佑无奈,沉吟片刻,低头以指蘸茶,在桌上缓缓写下几句诗句。
每写一字,郑康便高声念出一字,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不问前尘谁解语,梨落一笑醉芳辰。旧梦不随花雨尽,回眸犹是月中人。”诗成,满场寂静,众人皆被这意境所震撼,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苏陆适时捧哏,朗声道:“郑兄大才!”子愚等人亦是纷纷附和叫好,楼内气氛推至高潮。
姜洛璃在阁楼上静静听着,目光微动,似笑非笑地看向下方,唇角微笑,低低自语“人来人往,言笑晏晏,倒不如狗来狗往,赤诚相见。”
她轻抬玉手,缓缓摘下脸上的轻纱。
那一瞬间,楼下众人不由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美貌如画,肌肤胜雪,眉眼间似有秋水流转,唇角微翘,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笑意,令人心神荡漾。
惊呼声此起彼伏。
姜承佑愣在原地,双眼直直地盯着阁楼上的女子,嘴里低声呢喃:“小妹?”他满脸惊诧,这女子怎会与自家妹妹如此神似?
那眉眼、那神态,简直如出一辙!
他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视线。
周围的朋友见他神色有异,纷纷起哄:“承佑,你哪来的妹妹?莫不是看花了眼,认错人了吧?”黄子愚更是拍着他的肩膀,戏谑道:“姜兄,你可别瞒着我们,有这么个绝色妹妹,怎不早说?”
唯有郑康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种“只有我知道”的得意神色,挑眉道:“孝成兄确实有个妹妹,他一直瞒着我等,可惜啊,今日总算藏不住了!”黄子愚听后,佯装生气,责怪道:“姜孝成,你这人太不够意思!有妹妹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又一人道“你可别告诉我们楼上的花魁是你妹妹?”姜承佑却不答话,目光始终锁在姜洛璃身上,眉头微蹙,似在思索着什么。
姜洛璃站在阁楼上,迎着姜承佑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扬,报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心中暗自思忖:若哥哥知晓自家妹妹如今成了青楼花魁,会作何感想?
一念及此,她只觉心头一阵异样,身体不由得泛起一丝燥热,下体竟微微湿润,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笑意更深了几分。
就在此时,楼下忽有一位醉酒的富商高声嚷道:“梨落姑娘,如此美貌,不如下来与我等同饮一杯如何?”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气氛愈发喧闹。
姜洛璃却轻哼一声,目光扫过那富商,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嘲:“小女子的酒,可不是谁都能喝的。”
她话音刚落,楼下那富商醉眼朦胧,肥硕的脸上满是猥琐笑意,粗声粗气地喊道:“出来卖的,还装什么清高!今夜你的初夜权,我买了!五百两!”
此言一出,周围人哄笑一片,有人起哄道:“五百两也敢开口?老子出七百两!”不等那富商回话,又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高声叫道:“一千两!梨落姑娘这等绝色,值这个价!”叫价声此起彼伏,很快有人喊出两千两,气氛越发热烈。
人群中,一个满身肥肉、穿着锦袍的富商挤到前头,淫邪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姜洛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粗声喊道:“五千两!谁也别跟我争!”
楼下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五千两已是天价,京城名妓中最贵的也不过这个数目。
姜洛璃站在阁楼上,目光冰冷地扫过那富商,唇角却依旧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不动声色地给一旁的老鸨递了个眼神,老鸨心领神会,忙堆起满脸笑,上前一步,尖声宣布道:“诸位爷且慢!梨落姑娘的初夜权,早已有人以万金买下!今夜不过是让大家一睹芳容罢了!”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众人交头接耳,惊呼声不绝于耳。
万金之价,简直闻所未闻,有人低声嘀咕:“这是哪位大人物出手如此阔绰?”那满身肥肉的富商脸色铁青,狠狠啐了一口,却也不敢再叫嚣。
姜洛璃见状,纤手一挥,示意老鸨止住喧哗,随即目光转向郑康,柔声道:“这位郑公子,刚才诗才斐然,不如先上楼一叙,如何?”
郑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忙不迭地点头,连声道:“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周围人纷纷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姜承佑却皱眉不语,似有不悦。
郑康在众人起哄声中,昂首挺胸地上了楼,随着姜洛璃步入她的香闺。
一推开门,郑康便见房内布置雅致,纱帐轻垂,香气袅袅,角落里却趴着一条黄狗,正懒洋洋地抬起头,朝他瞥了一眼。
郑康不由得一怔,暗道:“这狗怎生得如此眼熟?似在哪里见过……”他正思索着,姜洛璃已然坐下,笑吟吟地打量着他,柔声道:“郑公子,怎地一进来便盯着我家阿黄看,莫不是怕它咬你?”
郑康回过神来,忙摆手道:“不不不,只是觉得这狗有些面熟,像是……张村?……”他一时不确定,挠着头,惹得姜洛璃掩唇轻笑,眉眼弯弯,风情无限。
她起身走到一旁,玉手轻抚琴弦,琴音如流水般淌出,令人心旷神怡。
她侧首看向郑康,声音软糯:“郑公子,可愿陪我一舞?”
郑康一听,顿时傻眼,他虽是个风流胖子,却从不擅长跳舞,此刻被佳人相邀,盛情难却,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好……好,梨落姑娘请!”他笨拙地迈开步子,手脚僵硬,动作滑稽得如同鸭子过河,毫无风度可言。
姜洛璃见状,忍不住频频发笑,那笑声清脆如铃,仿若春风拂面,直钻入郑康心底。
郑康听着佳人动听的笑声,索性也放开了拘谨,扭得更加欢快,肥硕的身躯左摇右晃,活像个不倒翁。
他一边跳一边自嘲道:“梨落姑娘莫笑,我这舞技虽不入流,可心意却是十足的!”姜洛璃闻言,笑得花枝乱颤,琴音一时都乱了几分,她轻嗔道:“郑公子真会逗人。”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满心疑虑的姜承佑已然上了楼,却被老鸨拦在闺房门前。
老鸨满脸堆笑,尖声道:“公子,梨落姑娘正与您朋友在内叙话,暂不方便打扰。”姜承佑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甩了过去,语气不耐:“我只是来看看。”老鸨接过钱袋,掂了掂分量,喜笑颜开,可仍旧拦着不放,刚要开口再劝,却被姜承佑打断:“我不进去,等他们出来。”老鸨略一迟疑,最终点了点头,嘴里道:“那行。”随即使了个眼色,唤来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守住门,防他乱来。
房内的姜洛璃早已察觉到门外的动静,知晓是姜承佑在外堵门,唇角不由得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停下抚琴,缓缓起身,款款走向郑康,声音柔媚如丝:“公子才华横溢,小女子心生钦慕。虽不知那以万金买奴家之身的人是谁,但奴家愿将初次献于郎君,”而后凑到郑康耳边说“奴家会瞒着鸨娘。”
郑康只觉一股幽香袭来,耳边是佳人轻身细语。
顿时脸红脖子粗,心跳如擂鼓,脑中只觉天旋地转,哪还顾得上其他?
才子佳人的戏码竟真的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哆嗦着激动的身子,声音发颤:“梨落姑娘,今夜跟我走吧!”双手情不自禁地抓住姜洛璃的纤手,举到胸前,眼里满是热切。
姜洛璃顿时一愣,心中暗道:这小胖子怎如此直接,莫不是我玩笑开得过了?
她连忙轻轻挣脱双手,柔声安抚道:“不行的,鸨娘会派人抓我回来的。”
她本意只是找个开脱的借口,不料郑康闻言,眼神却逐渐暗沉下来,闭口不言,似是受了打击。
姜洛璃见状,顿时气笑了,眉眼间尽是幽怨,心道:这就放弃了?
本姑娘可是放弃万金,从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