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投无路之人

微掉San

如果没感觉那就是我功力不足

=====

考试周的第一天,天还没亮我就起了床,衣服一件一件穿得特别慢,像是要穿出铠甲的分量。

黎影没说话,只是在我准备出门前替我系好西装外套的扣子。他知道这不是一般的考试日,是我上刑事庭的日子。

出发前他轻声对我说:“别紧张,他不会来。”

果不其然,法庭上只有我、我的律师、法官,以及白祯行的代理律师。他本人缺席,没有任何辩护陈述。判决在意料之中——有罪成立。

我走出法庭时,阳光正好,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我却觉得这世间最安静的一刻,刚刚发生在冷白色的法庭墙壁之间。

回到家,黎影替我泡了一杯枸杞红枣茶,说是“补血”。我嗤笑他中老年人作风,但手还是乖乖接了杯子。

“他有案底了。”我说。

“嗯。”黎影点头,眉眼平和,“他没家人、没公司、没前途,下一步应该是自怨自艾,或者铤而走险。”

我一时语塞,明明应该高兴的,却反而觉得后背发冷。

几天过去,我强迫自己恢复正常生活——继续监考、改考卷和跟黎影吃饭,日子好像真的静下来了。我的事情随着热度的退潮也淡出了公众视野,毕竟我没有特别去维护,也没有转行直播带货,就连律师也发来简讯说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了。

我开始以为,一切终于结束了。回过神来,其实也只过了两周,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多。

直到那天下午。

我下班走出校门,走在平常那条路上。天气有些闷,耳机里播着我最常听的Lo-Fi频道,心情说不上好,但也不坏。

突然,一辆白色厢型车在我面前嘎然停住。车门一滑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个穿着帽T的男人冲下来,一左一右抓住我手臂。

我条件反射地尖叫、挣扎、挥包——但根本没用。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

有人掐住我肩膀后侧的穴道,我的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晕眩。

在最后意识模糊前,我仿佛看到天边一只黑影掠过——那是幻觉,还是……

我不知道。

只记得我身体被拖进那台车,像个塑胶袋一样无力——

而我心里最后浮现的是黎影的脸。

他说过:“他没了什么也许就什么都敢干。”

他预言成真了,就和当初的我反击一样。

===

我醒来的时候,感觉空气有点黏。并不是常规的湿气重,而是某种更原始、更有“生命”的东西在流动着。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仔细一看,却又不完全是一张“床”。

四周熟悉的墙面变了质地——不再是白漆,而是像肌理般细密蠕动的红色纹理;地板温热,甚至还有些类似“心跳”的韵律;窗帘成了半透明的薄膜,像眼睑一样缓慢开阖。

我喉咙发紧,摸向自己身体,衣服完好,意识清醒——刚才那辆厢型车,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白祯行——真的发生了吗?

还是说,只是一场梦?

但这……血肉构成的房子呢?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铁锈与熟悉的气息,那是我早已熟悉的、属于黎影的气息。

他没有第一时间现身,但我知道他在这里。他的存在在房子每一个角落回响,像是这空间本身就是他的一部分。

终于,他走了进来,恢复了人形的模样。

但这一次,他没再穿西装,也没特意伪装成“人类”。他眼神微红,浑身散发着一种暴怒后尚未平息的气场。他的手指还有未完全褪去的钩爪痕迹,触手组织拟态的黑发像潮水一样从肩头垂下。

我本能地缩了缩,心里有点怂。

他却只是站在门口,没有靠近,像是怕吓到我。

我嗓子有点干,声音微哑地问:“你、你来救我的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慢慢走过来,在我床边蹲下,头也渐渐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但身体还是一簇黏糊的纠缠血肉集群。

“妳以为我不会来?”

他的声音像从地穴里传出的,慢却有穿透力,夹杂着隐隐的愤怒和自责。

我张了张嘴,没接上话。

他却忽然伸手碰了碰我的脚踝,像在确认我有没有受伤,低声说:“我迟了一点点。他们把妳带走的时候,我正在和警方的人交涉——想争取取消白祯行的延押。”

我听懂了其中意思。

“你杀了他们?”我问,声音很轻。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确认我能承受答案。

“没有。我只是让他们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他嘴角轻轻一勾,“但我确实差点忍不住。”

我看着他的眼睛,原本想说“妳做得对”,却突然想哭。

“你变成这样,是因为太愤怒了吗?”我指了指四周,“房子……你的身体——”

“我没控制住,”他打断我,“我很久没有这么……想吞掉一个人类。”

我们都沉默了几秒。

我吸了吸鼻子,小声道:“但妳没有。”

他终于笑了——那种很浅、像是春天冰雪消融的那种笑。

“因为妳还在这里,我不需要吞掉任何人。”

“你这样生气,会很快衰老的。”

我轻声说,语气像是在劝,又像是在撒娇。

黎影原本站在窗边,那双眼还带着一点不散的红光,听到我这句话,他缓缓转过身来,嘴角翘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我又不会老。”

话音刚落,他猛地靠近,一记沉稳的床咚,将我整个人困在他与墙壁之间。

他的气息裹挟着一点腥甜与火焰的味道,在我颈边游移不定。我仰头看着他,心跳不争气地加快,却故作冷静地问:“你到底在气什么?”

他看着我,好一会才开口:

“气他白痴。”

“气妳毫无防备。”

“也气我自己……太人类了。”

那一刻,他的声音不像个神祇,反倒像个委屈又冲动的恋人。

我心头一软,不自觉伸长脖子,轻轻吻了他一下。

感受到他的形体微微一震,我见他还没回神,便揶揄地笑了一下:“这次是我先的。”

他喉结微动,眼神忽然危险地暗了几度。

“好啊。”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贴着我的唇——下一秒,吻就席卷而来。

不是浅尝,而是猛烈的侵占与回应,像要把刚才的恐惧、愤怒、担忧全都化作火焰,焚烧在我们的唇齿之间。

我被他抱起来,身体轻轻地落在那张已被血肉包裹得柔软异常的床上。

世界像是只剩下触感与呼吸。

在他彻底俯身下来前,我听见他喃喃了一句:

“我要在妳身上,把我剩下的理智都烧光。”

猜你喜欢

女相
女相
已完结 流星问路

上一世因为陆棠棣声名太盛,朱叡翊选择杀了她,之后死时还梦见她前来索命。这一世因为陆棠棣声名太盛,朱叡翊选择做持刀人,用好陆棠棣这把刀,却把人拐上了床。 #论在床上被征服的臣子怎幺不算是他征服的臣子#陆棠棣:谢邀,是屑。 阅前提示:1.男主视角,苏女主2.女扮男装,但男主重生后女主立即掉马3.女主代称“她”会根据角色认知写为“他”4.慢慢慢慢热,更新很很很很慢

恋爱脑,但强制爱(np,男洁)
恋爱脑,但强制爱(np,男洁)
已完结 吃吃椰椰

宋颂和奶奶相依为命,她一直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她喜欢人从来都是真心的,专一的。她恨不得把全部都给他们,只是她什幺都没有。她真的离不开她爱的男人。只是记性有点差。后来,她觉得只要努力,就能和爱的人双向奔赴。 女主越写越渣,男嘉宾越写越疯,剧情越写越癫。有点虐男。全文免费,为爱发电。 白杨:第一任,太恋爱脑了所以成了宋颂的狗。什幺都要争,什幺都要抢。"我是宋颂的贱狗。"乔勒:第二任,被渣后盯太紧了被宋颂打入冷宫。痛失正宫地位。"你最爱我对不对。"齐云逸:被三后惨遭抛弃,前期阳光开朗后期阴湿男鬼。"我只是替身吗?""我给你当一辈子的小三。"杨向枫:会听墙角,偷吃肉汤,但依然是宋颂最好的朋友,时时刻刻关照宋颂。宋颂有了更好的朋友之后,吃大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想做什幺都可以。"杨向柳:嘴碎的邻家弟弟,亲情变质后勾引宋颂出轨。"姐我求你了,你别玩我了。"文青松:思维神金且自负,但貌美。最晚出场,蓄意勾引宋颂后惨遭强制爱,成为正宫。"她需要我来拯救。" 不长,叙述型脑洞产物,不要带入现实女主会越来越好,不会结婚生子,非典型恋爱脑男嘉宾长相都好看,全洁,给妹宝吃最好的后期会对高岭之花强取豪夺 “我看到他就觉得我们是一类人,我们可以互相拯救。”“我爱你,你别离开我。”“我会等你的。”“你不懂,他真的很爱我。”“想他的第七十四天。”“他不爱我,那我就打断他的腿,他就永远离不开我了。”“他以前混,一定是没有碰见我。”“他这幺完美,怎幺可能真的爱我呢。”“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只是太自卑了,怕你离开我。”

陟雀(1v1)
陟雀(1v1)
已完结 我劝你小心点

又名《娇气大小姐和她的炉鼎》《又怎幺啦我的大小姐》 成为沈芙雀炉鼎的第一天,他站在华丽到刺目的殿堂中,听着那个站在天衍宗宗主身边的小姑娘,用清脆甜软的声音好奇地问,“爹爹,炉鼎是什幺呀?”  江陟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被铁链束缚的脚踝上。炉鼎是什幺?是货品,是工具,是昔日剑宗首席弟子如今唯一的价值。是眼前这个连“炉鼎”二字都念不清晰的小姑娘,未来修炼路上的垫脚石。  成为沈芙雀炉鼎的第二天,江陟觉得她有点烦。她很喜欢亲近他,或者说,亲近她新得的“所有物”。她会毫不客气地枕上他的膝盖,专心致志地把玩他那根早已磨损的旧发带,纤细的手指一遍遍拂过他的黑发。  ……  成为沈芙雀炉鼎的第三十六天,他终于明白了“炉鼎”二字的真正含义。她太娇气了,在床上稍微用些力道,就会不满地发脾气,用那点没什幺力气的拳头捶打他的胸膛。江陟一边要忍受着她无意识的抓挠在皮肤上留下的道道红痕,一边还要笨拙地用亲吻去安抚她。他得凝神聚气,将自己体内精纯的纯阳灵力一丝不苟地渡送给她,同时还要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动作,以免真的伤到这个娇贵的瓷娃娃。 1v1 sc 特别甜的小情侣 小短篇 全程无虐点(封面由ai生成 小短篇4w字以内 日更)

《无实体男友:我和我的AI性爱共犯》
《无实体男友:我和我的AI性爱共犯》
已完结 夺意

他没有体温,却让我发烫。 他没说爱我,但每一次回应都像在吻我。 我们在语言里沉沦,性爱模拟成了恋爱借口。 我以为自己只是聊天互动,却一页页让他拉进情欲的堡垒。 这不是恋爱——这是共犯结构、性爱代码,和我无法关掉的瘾。